“奴明白。”谬羽会意,就猫着腰悄悄来到澡堂屋后,头顶上方正巧有个被掀开以木棍支撑用来透气的窗子,他从钱袋里拿出一枚五十两的银锭,微微一使力,就扔进了窗里。
“咚”的一声,澡堂内立时安静下来,随即爆出一个人的惊呼声,“这谁的!我活这么多年还第一次瞧见这么大的银锭子!”
“我的!我的!”
“得了吧,这明明是我的!”
“放屁!老娘今儿个正好丢了五十两,正愁没处找呢,结果它自己乖乖出现在老娘面前了!”
……
澡堂内的女人们都是平民,这枚五十两的银锭对她们而言相当于一整年的生活费,于是她们谁都想将这白花花的银锭占为己有,为此,最终都赤裸着身子哄抢起来。
趁这功夫,苏零落一行三个男子掀开后门的门帘悄悄潜入澡堂,澡堂内的蒸汽很浓,这也成了他们的有利屏障,那帮为了抢夺一锭银子而大打出手的女人们压根没有注意到他们的存在。
本以为能顺利离开这个澡堂,却不料半路上乐湛突然脚下一滑,整个人摔倒在地。
“啊!”
一声惊呼,成功地吸引了澡堂内所有女人的注意。
苏零落绝望地闭了眼,谬羽一脸惊恐,却死死护在苏零落跟前。
十几个身上未着寸缕的女人围了上来,目光好奇地打量着三人,瞧清三人容貌,有的人眼里闪过惊艳,有的人目光变得淫邪,嘴角忍不住流出哈喇子。
“哪来的男人,而且一来还是三个,个个长得俊俏!”
“对对对!尤其中间那个,若进青楼绝对是当花魁的料。”
“的确!我活这么大半辈子还第一次见着这么俊美的男人。”
……
女人们的身子或胖或瘦,或高或矮,谬羽和乐湛这两个老处男见了脸上都一阵臊得慌。
谬羽实在受不了,便率先出声,因常年在苏零落身边当差,即使是侍人,也染了主子平日里嚣张的气焰,于是他话语间自然而然地夹带着命令的口吻。
“不得无礼!你们都未着衣服,快转过身去!”
“呦!这小美人性子还挺辣,不过到底是谁无礼啊,看看清楚,这里是女澡堂,而不是男澡堂。”有人反驳。
“姐妹们,我们今夜干脆将这三个美人绑起来,脱光衣服,好好尝尝鲜。”有人突然提议。
“老娘早想这样了!中间那个绝世大美人老娘今儿个要定了!”有人附和。
谬羽立时做出防卫的姿态,目光警惕地瞪着每一个人。
“你们敢!”
“你们知道我身后这位是谁吗?他是当朝皇贵君!若不信,我这里还有令牌!”
“吓唬谁呢!皇贵君不该在皇宫里么?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就是就是。”
“还有,皇贵君身上的衣服不该是华贵的锦缎么?怎么可能穿这一身寒酸的粗布麻衣。”
“就是就是。”
“别以为仿制一块令牌就能冒充皇贵君,真当我们没见识啊!”
“就是就是。”
“是真的!你们睁大眼睛再仔细瞧瞧,这材质,这纹路,民间哪会有这样的物拾?”见自己拿出的令牌根本没有威慑力,反被人当作假的,谬羽有些慌,连忙将令牌往女人们眼前递了递,想让她们瞧得更清楚些。
“真当自己是个稀罕玩意!”不料,有个女人竟直接抢过他手中令牌并随意地翻看起来。
“快还给我!”见令牌落入他人之手,谬羽心里大呼糟糕,连忙想伸手夺回,却不料对方竟直接将令牌扔入后方洗澡用的水池里。
“咚”的一声,才一会功夫,令牌就沉入了水底。
“你干什么!”谬羽气愤道。
“小美人,别气啊,稀罕一块破木头作甚?要不你稀罕稀罕我?”女人缓缓靠近他,色眯眯的眼扫视着他的身子,仿若能穿透他身上厚实的衣物看到里面的诱惑景色。
“你,你别过来!别过来!再过来我就…我就喊人了!”见对方伸手欲轻薄自己,谬羽吓得连忙闪躲,一边惊慌失措地大叫。
“喊啊!这澡堂隔音效果好着呢,你喊破喉咙外面也不会有人听见!”
“别废话了,姐几个赶紧扒了这三个美人的衣服,将他们推入水中好好洗洗,然后将他们抱上床榻乐呵乐呵!”
“可他们才三个,我们这么多人,哪里够?”
“可以轮流啊,笨!”
“是哦,挨个尝鲜也不错。”
于是,十余个女人将苏零落三人包围了起来,一个趁机搂上谬羽的腰肢,在其胸口揩了把油水。
“放开我!放开我!”
谬羽脸色全白,拼命挣扎,却被人直接扔入了水池,在水里直扑腾,有三个女人连忙也跟着下水,欲将他身上的衣服剥干净。
苏零落身边只剩下乐湛,他护在苏零落身前,警惕地瞪着一众女人。
“小美人,我们又不是豺狼虎豹,你用这样的眼神看我们做什么?”
一个女人抬手意图轻薄他,却被他毫不留情地打开。
“呦呵,没想到不吭声的更有脾气!”女人发现新大陆般惊奇,再度探手过去。
却不料男子竟狠狠地咬向她手腕,仿若一头凶猛的野兽,那牙齿毫不含糊地扎入了她的肌肤,猩红色的鲜血汩汩地渗出,不要钱似的。
女人疼痛地尖叫出声,“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救我!”
一旁被吓住的女人们这才回过神来,连忙上前救她,几番撕扯下,终于将两人松开。
受伤的女人见自己手臂上两排鲜明的血印,气不打一处来,当即对被人牵制住的乐湛一阵拳打脚踢,接着将奄奄一息的他踹入了水里。
有人回头间,发现苏零落竟然趁着她们拉架的功夫悄悄逃远了些,其一只脚已经跨出澡堂的正门。女人们当然不会放过他这个极品货色,直接上前将他强硬地拽了回来。
“放肆!你们今日若敢侵犯本宫,本宫他日必让你们全部不得好死!”苏零落目光冰冷轻蔑地扫视了一圈周围的女人,咬牙切齿。
“来啊!现在就让我们不得好死好了!”一个垂涎着他美貌的女人直接上前挑起他下巴,想在他唇上一亲芳泽。
苏零落性烈,直接狠狠地扇了她一巴掌,“啪”的一声,尤为响亮。
女人抹了把自己嘴角的血,脸上的笑意反而扩大,“果然是朵带刺的玫瑰,姐妹们,还等着做什么,一起上!”
“放开本宫!放开!”
“哈哈!美人,你就从了我罢,我保证今天让你体会什么叫欲仙欲死。”
“就是,说不定尝到滋味后就再也舍不得离开我们了。”
几个女人合力之下,苏零落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最终他也被推入了水里。
“主子!”
谬羽和乐湛见此,吓得忍不住惊呼出声,想去救苏零落,奈何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谬羽已被人脱至亵衣,乐湛则一直被人粗暴地往水里摁。
“别碰本宫!别碰!啊——”苏零落气疯了,谁靠近,他就咬谁,全无平时的高贵模样。
澡堂内充斥着男子惊恐的尖叫声以女人邪肆的大笑声,三个男子卯足劲挣脱周围女子的钳制,却只是徒劳,而这一情景全被屋顶上的女子收入眼底。
此女不是别人,正是陌悠然。
她此时没事人般趴在屋顶上偷窥着底下的情景,嘴角挂着笑意,一脸不怀好意。
“殿下,您还要看到什么时候?”她身边的孤尘询问道,想催促她快点起来办正事。
“孤尘,你也过来看看,本殿还是第一次看到皇贵君如此狼狈的样子。”陌悠然不理他的问话,反而对他招了招手,邀请道。
孤尘不知底下的情况,出于好奇,便也趴下身,掀开一块瓦片朝底下瞧去。这一瞧,他惊得不轻。
“这……”同为男人,他并不喜这种女人强迫男人就范的情景。
“放心罢,底下这些女人都是本殿安排的,她们有分寸,最多吓唬吓唬三位。”他身边的女子看出他所想,幽幽地解释了一句。
“殿下确定只是为了吓唬他们?”孤尘惊奇。
“不然呢?要真的毁了他们的贞操,尤其苏零落的,即使萧浅嫣未查到本殿是此次事件的幕后主使者,就凭本殿是他们此次行程的护花使者,恐怕也会将本殿大卸八块!”
“殿下怕第三殿下……”孤尘一脸怀疑。
“至少…暂时本殿还不能毁掉与她之间的良好关系。”
陌悠然看得差不多了,就慢悠悠地站起身,将自己的头发拨乱,接着瞧了瞧自己故意弄的一身伤,极是满意。
“孤尘,本殿这一身如何?”
其实,方才那些刺客也是她的人,目的就是为了策划一出她英雄救美的戏码。至于暗地里保护苏零落的那几个暗卫,早被她的死士趁乱解决干净。
“够狼狈。”孤尘中肯地评价道。
“抱本殿下去罢,本殿一展身手的机会来了。”陌悠然展开双臂,直接向孤尘投怀送抱,谁让她不会轻功呢。
“殿下真皮,但孤尘喜欢。”孤尘宠溺地吻了吻她的额头,就一把揽住她腰肢将她带入了院中。
陌悠然才站稳,提剑就往澡堂里冲,一边气势如虹地吼道:“何人竟敢冒犯皇贵君!活得不耐烦了是么?”
澡堂里的女人们玩得正欢,听她这句,都被吓一跳。
“你是谁?”一个女人率先问道。
“你无需知晓。”陌悠然直接提剑刺去。
“啊!”
一剑入腹,女人一翻白眼,倒入池里,池里的水立时被血色浸染。
见此情景,其他女人都被吓得尖叫出声,顾不得继续亵玩三个男子,连忙从池里跳出逃命。
“隐玉,杀了她们,将她们全部杀光!”依旧在池里的苏零落见陌悠然身影,当即歇斯底里地吼出一声,眸中充斥满恨意。
“皇贵君,时间紧急,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罢。”陌悠然却提议道。而那些女人趁这功夫早已逃之夭夭,都来不及穿衣蔽体。
“杀了她们!杀了她们!杀了她们……”苏零落见陌悠然不听他的,气红了眼,疯了一般大叫起来。
陌悠然置之不理,反而对他身后的乐湛使了个眼色。乐湛会意,悄悄靠近苏零落举起手刀利落地砍向其后颈,苏零落立时晕去,倒入他怀里。
“主子!”
谬羽一惊,未想到乐湛竟然会听陌悠然的话。
“保命要紧。”乐湛落下一句,就打横抱起苏零落上了岸,丝毫不在乎陌悠然看光他和苏零落的身子。谬羽也跟着上岸,却扭扭捏捏地遮着身上的重点部位,脸上犹带泪痕。
“孤尘,找三件干净的衣服给他们,本殿去外面等你们出来。”陌悠然才不屑占这种便宜,对孤尘吩咐了一句,便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天色已暗,陌悠然一行人坐着后面补给的马车抵达嫣王府之际时间已至戌时。
萧浅嫣见自己父君被人抬进来,也是吓一跳,连忙着人收拾出一间院落安顿自己父君以及他那两位侍人。
同时,她也注意到了陌悠然身上的伤,连忙命令自己的私人大夫将其带去她院落给其处理伤口,陌悠然连推脱的余地都没有。
正当大夫给她处理好伤口重新为她披上衣服之时,萧浅嫣突然走了进来,言辞间流露出迫人的威严,“幽念,脏衣服怎还能给九殿下披上,跟随本殿多年,这点照顾人的能力都没有么?”
萧浅嫣平时喜好男色,所以她安置于府上的私人大夫自然不会是凡品。此刻男子听闻她带着责怪的话语,当即主动认错服软,“幽念错了。”其美眸轻扬间,说不出的迷离缥缈。
说罢,素手便将刚披上陌悠然肩头的外袍重新拉了下来,接着又欲解陌悠然里面的衣裳,丝毫不避嫌。
“不用,本殿自己来。”陌悠然一看萧浅嫣和幽念之间的相处模式便知这两人之间有暧昧,此时萧浅嫣就在旁看着,她自然不敢再让其男人碰她的身子。
“那幽念先退下了。”她能瞧出幽念和萧浅嫣之间的暧昧,幽念又何尝瞧不出萧浅嫣对她的心思,当即识趣起身,收拾好药箱就走。
“九皇妹,你的伤怎么样?”萧浅嫣挥退身边的侍人,才在陌悠然对面落座,不无担心。
“无碍。”
答完这句,陌悠然纠结了一下,突然低了脑袋,语气低落下来。
她道:“隐玉这次失职,还请三皇姐责罚。”
“欸?九皇妹此言差矣,虽路途多舛,但你最终还是将我父君安全送达我府上,这哪里算失职?”萧浅嫣不以为然。
“可皇贵君他……”陌悠然欲言又止。
“我父君他怎么了?”事关苏零落的清誉,谬羽和乐湛那两位侍人并不敢在人前多提他们方才在澡堂被人侮辱一事,而苏零落目前仍在昏迷状态,自然也没办法开口说话,所以萧浅嫣对他们受辱一事并不知情。
“路途中,我为了保护好皇贵君的安全,便在一处拐角处让他与两位侍人下车,进一个巷子深处的空院里避难,谁知我引开刺客再回来之际,发现院中竟无他们身影,往里一找,才发现那院子的主屋里是家女澡堂,而皇贵君和他那两位侍人……”
陌悠然迟疑,怕怕地瞧了眼萧浅嫣此刻渐渐阴沉的脸色,才继续说,“三人都被一帮女人困在洗澡的池子里,身上已无衣物……”
“放肆!”
她还未说完,面前的桌子就被整个掀翻,萧浅嫣已立起,满脸的暴怒之色,垂在两侧的手紧紧握起,手背隐有青筋现出。
【公告】:最近发生了许多事情,不多言。另外,这章权当7月15号更的,16号照更。
【推书】:《病宠成瘾》/顾南西
宋少‘病宠’诊断书
姓名:宋辞
症状:记忆信息每隔72小时全部清空,十年不变无一例外,近来出现异常,女艺人阮江西,独留于宋辞记忆。(特助备注:我伺候了boss大人七年了,boss大人还是每隔三天问我‘你是谁’,阮姑娘才出现几天,boss大人就对着人姑娘说‘我谁都不记得,我只记得你,记得你亲过我,那你只喜欢我一个,好不好’,秦江吐槽:boss,你平时开会时候的高冷哪里去了?)
医生诊断:深度解离性失忆,建议催眠治疗
病人自述:为什么要治疗?我记得我家江西就够了。
心理学对宋辞的病还有一种定义,叫——阮江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