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面容妖媚含春,长发未着装饰,就这么披散在背上。
随着她的走动,她身上的绯色薄纱一点点滑落,露出里面光滑细润的肌肤。
锁骨如月初的月牙,细细一道,紧接着是胸前,肚兜上绣着的牡丹的花纹随着起伏显得愈加蓬勃饱满,再而是两条修长笔直的腿,弧度恰好得演绎着女人独有的风姿。
未等男子欣赏够,女子就跳入水中,美人鱼一般游向他,探出水面的时候,她带着水珠的唇吻上男子胸前,再一点点往上,最终落至男子的薄唇,轻轻咬着、腻着。
男子浑身僵硬,动都不敢动,双手下意识地搭在女子腰间,却在发抖。
“放松,朕又不会真吃了你。”女子将他的反应尽数感知,抿嘴轻笑。
“本尊该怎么做?”男子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平时沉迷武学,也从未钻研过这些,所以他此刻迷惘得像个未懂事的孩子。
“你就将自己想象成一条鱼,将朕想象成大海,鱼在海里自由地徜徉,尽情地亲吻着每一缕从自己颊边划过的水波……”
男子听着她的话身体渐渐放松下来,开始像鱼热爱大海一般对女子展示着自己的热情。他没有太多技巧,却懂得温柔体贴。
第一次,他发觉,原来男女之事是这般有趣,甚至比他平日里沉迷的武学还要吸引他。
哪怕就此溺死在这里,他也心甘情愿。
“女人,你何时娶本尊?比起你的名,本尊更想唤你一声‘妻主’。”叫了多日,他终究还是不习惯直接唤她的名,索性改回“女人”,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最原始纯粹的称谓。
“等朕回归朝堂。”陌悠然心悦他那一声“妻主”,便要求道:“反正在周围无人,你不妨多唤几声‘妻主’给朕听听。”
“妻主。”男子突然笑了,宛若万里冰川突然破碎,无数青葱嫩绿复苏,奇迹啊奇迹。
陌悠然听得心里一阵激荡,一口咬在他耳垂上,“就凭你这声,朕也娶定你了。”
果然,再冷的男人,只要好好挖掘,也会有无数苏点。她此刻得意地想着。
事后,两人尽是满足,陌悠然也不知自己什么时候回的屋里,反正她醒来时发现自己身处南宫煜的厢房。
其房如其人,除了灯中的明火,没有一处是暖色调,墙上还用黑砖雕着蛟的图案。
南宫煜人不知去了哪里,此时房间里就剩她一人,看看外面的天色,还是暗着的,她不禁觉得奇怪。
正想下床一探究竟,门外传来了动静,只见那高大的男子手上端着托盘走了进来。他身上就披着一件玄色锦袍,大片胸肌外露,性感得张扬。
“你做什么去了?”陌悠然看着他不解。
托盘上放着的东西她看了一眼,是用来纹刺青的工具。
“本来想趁你睡着给你纹的。”男子见她醒了,有点小失望。
“你要给朕纹刺青?”陌悠然提高了音量。
“弑杀盟有规定,凡跟盟主发生过关系的伴侣身上需由盟主纹上刺青以正身份。”
“还有这出?”
“妻主,你看,本尊也纹了。”男子突然扒开锦袍,落下底裤,让陌悠然看向他小腹的位置。
果然,那本点着守宫砂的地方此刻被一条水墨色的蛟龙取代,上面墨迹未干,显然刚纹不久。
小小的一处,看着还挺美观,陌悠然渐渐放下对纹刺青的排斥。
“你也想给朕纹在小腹上吗?”这个男人闷骚得紧,想纹情侣刺青就直说呗,还编个冠冕堂皇的理由。陌悠然一眼就看出男人心里的小九九,却不挑破。
“我想纹在那。”男子摇摇头,将视线落在她左胸口的疤痕上,目中灼灼发亮,似乎预谋已久。
陌悠然想了想,最终躺下。
“来吧,记得轻点,朕怕疼。”
“好。”男子露出得逞的笑意。
本来陌悠然觉得纹个刺青也没什么,可后来她发现这事没那么简单。因为每次她与自家男人圆房时他们都能看到她胸前的刺青,于是都会问来源,得知是南宫煜给她纹的,而且南宫煜身上也有一个一样的,一个个眼里都恨不得喷火,浑身散发着羡慕嫉妒恨的气息。
无疑,这刺青是一个容易使后院着火的导火索。南宫煜究竟是什么用意,值得商榷。
偏偏这个世界还没有洗刺青的技术,陌悠然都快悔青肠子,如果她想平息自家每个男人的嫉妒之火,她就得跟他们每个人都纹一个情侣款刺青。可那样她身体不得变成刺青墙?可鉴于爱美的本性,她最终放弃了这个想法。
好在时间长了,一个个也都习惯,没再多提她这件偏心之举,令她松口气。
回到当前,刺青纹好,陌悠然也迷迷糊糊地睡了,感觉身边的床一陷,她下意识地蹭过去,依偎进对方怀里。
南宫煜初尝人事,欲望难平,可他不舍得惊扰女子好梦,便只好忍着,至下半夜才抵不住睡意入眠。
……
在弑杀盟的日子虽然好过,但毕竟不是自己所追求的,陌悠然心里始终藏着事。
终于,在那袭缭乱的花袍向她奔赴而来的时候,她便知时机成熟。
若想在长风中屹立不倒,总要挥洒些血泪。
今年雪已经下了几拨,却唯独不及今日,可就算如此,依然掩盖不了皇城中的血腥味。
苏傲筹谋多年,今日终于不再隐忍。她脱下象征着百官之首的青蟒锦袍,穿上古铜色的铠甲,率领上万精兵攻入皇城。
萧浅阳和萧浅歌未想她真的会如此大胆,被打得措手不及。
自从主动向陌悠然示败,再加上损失齐风这条有力臂膀,萧浅阳如今的势力大不如从前,而且,最关键的是,他的武功已被废去,所以他现在自保都成问题。
至于萧浅歌,她从未有过面对千军万马的经验,虽有谋略,却没有足够的魄力镇住场面,在苏傲带来的精兵面前,亦呈败退之势。
“五殿下,六殿下,你们这又是何必?为了一个逆贼拼上自己的性命,日后不仅不会流芳百世,更会遗臭万年!”苏傲的目的很简单,就是逼萧浅阳和萧浅歌交出象征皇权的玉玺,可这两位殿下似乎打算与她作对到底,那她只好使出强硬手段,速战速决。
“逆贼说别人是逆贼,这世道真没落了。”萧浅歌啧啧出声,丝毫没有降伏之意。
“别跟她废话,先杀再说!”萧浅阳虽没了内力,但纵横沙场多年,拳脚功夫还是有的,说话的当口,他就撂倒两个攻上来的士兵。
“两位既然如此冥顽不灵,那就休怪我无情。”苏傲抿嘴扯出阴狠的笑意。
又一拨精兵围剿而上,手上招招致命,苏傲显然没有耐心与这两位继续耗,便想直接夺人性命。
就在这时,一个侍卫从宫外策马进来,向苏傲单膝跪地,禀告道:“不好了,大人,有一拨势力不知从哪冒出来的,手段出奇,行事狠辣,已灭皇城外围我们的大部分兵力。
“是新帝?”苏傲眯起眼,声音低沉。
“未见新帝身影,那些人不像朝廷军队出身,倒更像是江湖中人,但属下从未见过如此多的江湖能人聚集到一块,上千是有的。”侍卫不确定道。
“那就是了!武林盟主的调集令如今在新帝手上,只有她能一下子召集这么多的江湖能人为她办事。”苏傲的目光骤冷。
“大人有何打算?”
“将他们引入皇城内的天坛。”苏傲下令道,言语间并不显慌乱。
“是。”侍卫点点头,转身离去。
皇城附近的一座楼内,一对男女正在下棋,黑棋落,白棋出局不少。
男子不再继续,对着面前的女子说道:“陛下,既然心乱了,何不亲自前去瞧瞧?”
女子正是陌悠然,她此时一身便衣,头发以发冠束起,身姿挺拔,神色肃静,显得英姿飒爽,气质卓然。
“朕胜券在握,何来心乱之说?”听男子言语,陌悠然沉了面色,否认道。
“苏傲此次怕是搭了血本,陛下莫轻敌。”男子是绯蓠,他笑意浅浅地望着女子,警示道。
“她下了血本?朕难道没下?反正今天朕不将她碾碎,明日便是她将朕碾碎。”那些江湖人士虽本领高强,却多喜欢独自作战,完全没有服从组织的概念,为了让这支江湖能人组成的队伍发挥最大的杀伤力,她曾几天几夜不睡,训练他们,并根据他们的能力策划出最佳的进攻方案。
可能这些人平时野惯了,突然被人管教他们很不习惯,所以刚开始的训练并不顺利,要不是调集令和南宫煜在上头压着,她怀疑这些人会直接与她干起来。
由始至终,她都未透露自己的身份,直至往帝都进发的那一刻,他们才恍然发觉。当时,便有不少人打算叛逃,却被她一句承诺震住。
人都是有进取心的,这份进取心也可解读为功利心,她就是认准了这点,向这些人提出有功者一律加封进爵的承诺。
加封进爵,意味着自己将拥有一个稳定的金饭碗以及之前从未肖想过的权势,就连自己的子孙都能世袭传承这项福利。所以,没有人是不心动的,一旦心动,他们原来被动的行为渐渐偏向主动,以至于他们今日变得势不可挡,几乎一炷香时间未到,这些人就攻入了皇城。
在有心之人的引导之下,他们入了巨大的天坛。
平时这里是宫中用作举行大型祭祀活动的场合,八面足有三丈高的天柱环绕,上有凤啸九天的图腾浮雕,威严庄重。
可此时这庄重的地方却在片刻间成了一片修罗场。一声爆破的巨响过后,无论苏傲的精兵还是陌悠然带来的江湖势力,此时都埋入一片废墟,凶多吉少。
皇城外的楼内,绯蓠与陌悠然之间的棋局已近尾声,就在陌悠然落子之际,长苛匆匆进来,向她禀告道:“陛下,大事不妙,丞相的人将我们的人引入了天坛,随后那里发生爆炸,我们的人包括他们的人……恐怕已经全军覆没。”他语气沉重微颤,未想到苏傲是如此丧心病狂之人,为了胜敌竟想出如此极端的手段。
座上的两人也是震惊。
“她怎么还有炸药?”陌悠然不敢置信的是这点。
“听您说配置炸药的工序极为繁琐复杂,这世上只有您和已故的四殿下知晓,排除您,所以会不会是四殿下生前曾将配置炸药的工序泄露给了丞相?”她对面的绯蓠冷静地分析道。
“不可能。萧浅陌是什么样的人朕清楚,以她谨慎的性子,她不可能将这么重要的底牌传授给一个外人。”
“朕想,只有一个可能,就是萧浅陌生前留了一部分她配置好的炸药给苏傲,让苏傲在关键时刻用。”
“有点道理。那陛下接下来打算如何?”绯蓠眸中划过一丝异样,但很快就隐藏好,未被女子发觉。
------题外话------
这一卷快结束,结束后,下一卷打算甜甜甜,然后圆满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