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越清王没有事。要是越清王在青州出了半点儿岔子,他这个知府算是做到头了,哦,不,估计还得掉脑袋了。

  周成等人见到知府的反应,更加惊讶了,特别是周成,对容峘的身份似乎也有了隐隐的猜测。

  “中午的时候,六爷身边的那位姑娘代表秦家获得今年青州面王的称号。”知府见胡州判的神色,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虽然说他平时不待见胡州判,但越清王目前在青州,地上躺着的刺客到底是何方人士,他不知,不过有一点儿高知府很清楚,那就是越清王绝对不能在青州出事,否则的话,他和胡州判一个也跑不掉。

  也就是说,目前情况下,他和胡州判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两个人只有抛弃成见,相互协作,才能将危机度过去。

  胡州判也不傻,高知府对他改变了态度,老狐狸心里打的是什么主意,他也很清楚。

  算了,他的确需要和高知府合作,于是他冷哼了一声,并没有说什么风凉话。但心里,他还是后悔了。

  青州面王的评比,当初也是请了他过去当裁判。只是,他觉得争夺面王什么的,只是商家一种噱头,加上高知府也在那儿,所以他很干脆地拒绝了。却没有想到因此而失去了一个和越清王拉近关系的好机会。

  两个人表面上算是暂时达成了共识,在守城士兵和衙役的共同协作下,地上的尸体很快就被搬运走了,就连桥上的血迹,也被用水冲刷干净了。一切似乎从没有发生过!

  周成和秦有志见叶子衿、容峘离开,他自然不会自找麻烦。在确定没有他们的事以后,直接回客栈了。

  秦有志和王旭更是半点儿耽搁也没有,他们得赶紧将今天看到的一切告诉家里长辈。

  “你还想抱多久?”回去的路上,容峘吃了叶子衿不少白眼。她是典型地白眼狼一个,刚刚遇上刺杀的时候,她死命抱着容峘的胳膊不放,就怕自己一松手,容峘就将他推给了刺客。

  这会儿,容峘抱着她不撒手,她又觉得自己吃亏,被容峘占了便宜。实际上,容峘的确是在占她的便宜。

  叶子衿身体纤瘦,肌肤却富有弹性,身上散发的少女幽香,让容峘想起了那晚上意外的吻。他的心开始不受控制跳动起来,这种感觉有些折磨人,又有些甜蜜。在男女之事上,男人永远比女人更加主动,因此看着冷情的男人就这么光明正大地占了叶子衿的便宜。

  天机几个人看到自家主子边城色狼,个个都很无奈,只好一个个都将脑袋扭开,装作欣赏四周的风景。

  “六爷,你这样会坏了我家小姐的名声。”摇光这一次帮着叶子衿。

  “六爷。”玉衡也虎视眈眈地盯着他。

  天机几个顿时瞪大了眼睛,像见鬼似的看着摇光和玉衡,真的是见鬼了。两个丫头跟着叶姑娘混了一段时间,胆子变大了哈!居然直面主子,还敢指责主子了。一个字,牛!

  几个人眼珠子滴溜溜偷瞄容峘,等着看容峘的反应,看他会不会处置摇光和玉衡。

  容峘还没有松开胳膊,叶子衿直接给了他一脚,然后跳到了一边去,“别瞪着她们,比谁的眼睛大呀。”

  容峘看她气呼呼的模样,忍不住轻笑起来。不知为什么,只要和叶子衿在一起,他的心情就会变得十分轻松自在。

  “我们走,神经病。”说完,她走在了前面。

  摇光和玉衡装作没看到容峘瞪着她们的眼神,笑眯眯追着跑去跟上了叶子衿。

  牛!天机几个人见状,都暗自在心里下决心,以后得抱住了叶子衿的大腿,这样挨罚的几率要少很多呀。

  “每个人罚一个月的俸禄。”忽然,容峘淡淡的声音飘进了个人的耳朵里。

  为什么?明明是摇光和玉衡两个丫头不听话,为什么主子要罚他们月银?

  “心思不正,如若再犯,重罚。”容峘大步向前,几步就追上了叶子衿。

  天机、天枢几个你看我,我看看你,心里那么点儿小想法立刻熄灭了。唉,主子太聪明,他们还是老实一些比较安稳。

  “掌柜,我们回来了。”叶子衿笑呵呵地甩开容峘,先进了客栈。

  “姑娘玩得可开心?”掌柜问。

  “开心。”叶子衿用力点点头,“看到了杂耍,还看到飞来飞去。”

  杂耍什么的,青州城天天有,但飞来飞去是什么?掌柜一头雾水看着他。

  “掌柜,我们买了很多好吃的,送你一份。”叶子衿很大方地从天机手里抢过一包零食,放在了柜台上。

  “多谢姑娘。”掌柜对零食没有兴趣,不过他不好意思拒绝叶子衿一番好意。

  “小二,这个给你。”叶子衿见人就送,掌柜目瞪口呆,敢情自己并不是独一份呀。

  “掌柜,客栈可有石磨?”天权问。

  “有,后院就有。”掌柜连声回答,“不过磨比较小而已。”

  “小一些倒是无碍。”天枢提着布袋直接去了后面。

  做豆腐,天权等人都不会。但他们好歹在叶家也住了好长一段时间。马氏天天在家做豆腐,他们就算没有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了。

  做豆腐要提前泡豆子,这个流程他们都懂。

  叶子衿回到房间,洗漱过后直接上床睡下了。

  摇光和玉衡见状,心里顿时都偷偷松了一口气。她们知道,今天她们为了叶子衿,而站到了容峘的对立面,算是做对了。

  主子心情好,两个丫头的心情自然也好。因为晚上出了刺杀这种意外,两个婢女也不敢留她一个人在房间里睡。好在夏季夜里不冷,摇光和玉衡直接在地上打了地铺睡。

  第二日早上,天刚发亮,叶子衿就起床了。

  “小姐,要到厨房去吗?”摇光给她端来一盆温水。

  “早上做豆花,面点等会儿看着办好了。”叶子衿伸了一个懒腰。厨艺再好,也要持之以恒地加以练习,松懈的话,只会不进则退。

  否则,她才懒得天天下厨做那么多花样了。

  “叶姑娘早。”秦有志一大早就到客栈占了位置。秦家的主子更是一个不拉地全都跟着来了,直接包了两张桌子的位置。

  王家、卢家等人也闻风而来。毕竟,青州说大不大,说小不小。青州城里发生大事,大家庭还是很容易得到风声。

  容峘和叶子衿昨天晚上遇刺算是一件大事,他们在胡州判面前能全身而退又是一件大事。而叶子衿心情好的时候,对卖吃食,也算是一件大事。

  这么多大事一凑,青州稍有些头面的人就聚齐了。

  周成下楼有些不悦。

  他的小厮下来了迟了,差点儿没有了位置。

  “别指望我会感激你。”叶子衿一见到秦有志就警惕地看着他,“你也看到了,当时我们完全可以自救,所以你受伤别想赖着我哈,我是一文钱都不会出的。”

  将他当作赖子了!秦有志欲哭无泪,怎么能这样呢?他好歹也和她并肩战斗过呀。

  “容峘,吃豆花。”叶子衿大声嚷嚷。

  容峘今天就坐在楼下,面前是一张大桌子。

  叶子衿将自己调好地豆花放在了他的面前,过了一会儿,众人都发出了小小的惊讶声。

  “香脆芝麻酥、牡丹烧麦、五香千层饼、芝麻卷、双色花卷、迷你小油条、鲜虾肉包、韭菜鸡蛋水煎包。”

  太丰富了,一大早她做这么多?

  “怎么做这么多?”容峘笑眯眯地看着她问。

  “练手呀。”叶子衿笑眯眯地回答。“鸡汤熬制的豆花,尝尝看。”

  “叶姑娘,在下能否买一份?”周成见她落座,连忙问。

  “也不是不可以。”叶子衿瞥了他一眼。

  “面食统统一两银子一个,豆花五两银子一份。”她很干脆的报出价格。钱多人傻还喜欢往这儿凑,她不赚钱都对不住自己。

  今天早点地价格不贵,周成大喜,每一样全都点了一遍。

  “我也要点。”秦有志紧跟着大喊。

  “去去,都按照这个价。”叶子衿笑眯眯地回答。

  王家等人都是第一次过来吃她做的早点,说实在话,叶子衿卖得价格贵得离谱。就说这豆花吧,不就是用豆子做出来的吗?呵呵,再好吃,能香到哪里去?五两银子,够卖好几口袋的豆子了,就算是用鸡汤熬出来地,一只鸡才多少点儿银子?

  不过,大家心里都明白,叶子衿这一行人的背景太强大了。他们今天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讨好拉拢人家,在座的人自然不在乎那点儿银子。

  于是,坐下来的人,几乎人手一份,个个都点了不少吃的。

  面食的数量不多,一个桌子上也只能配上那么一点儿,可怜的小菜更少,不过也没有人抱怨。

  因为大家的嘴巴都没有闲着。

  今日过来的还有不少是各家的女眷,当日并没有去面王选拔的现场。她们只是听说代替秦家出战的小姑娘手艺如何好,不过大家都不以为然。

  今日一吃,再也没有人认为家中的人在吹嘘了。

  “没想到面皮还可以包米饭,这味道真的算是一绝了。”秦夫人吃了一口牡丹烧麦,顿时赞不绝口,“面皮怎么能做得如此薄呢?上面的颜色鲜艳无比,的确能称得上牡丹一词。”

  “小猪太可爱了,我都不忍心下筷。”秦小姐则盯着一个小猪面点看。

  “你不吃给我。”秦有志大叫。

  “想得美。”秦小姐立刻将小猪送进了嘴边。

  “也不知道她还要不要小厮跟着呢?”看到桌子上的面点被一扫而光,秦有志不住叹气,他羡慕地看着天机等人。

  “难不成你还想做他们的小厮?”秦小姐鄙视自己的哥哥。

  “为什么不成?”秦有志叹口气说,“做了小厮,每天都可以吃到那么多美食,我愿意呀。”

  王家、卢家等女眷的目光则全都落在了容峘身上。

  “招桃花了哈。”叶子衿幸灾乐祸地说。

  容峘冷冷地环顾了四周,那目光如冰块一般,打量的目光顿时全都消散了。特别是那些姑娘,更是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喘。

  “要是能将你这朵桃花招惹来,我宁愿天天招。”他笑眯眯地看着叶子衿说。

  “老娘就算是要做花,也不做什么烂桃花。姐是霸王花。”叶子衿对他翻了一个白眼。

  听她一口一个老娘,一个姐,老气横秋的模样,更是逗乐了容峘。

  神经病!笑什么笑?叶子衿再一次鄙夷他。

  天机几个听他们斗嘴,全都低下头装作没听到。一大早就撒狗粮,还让不让人活了。不行,还是用美食压压惊吧。

  “再来一碗豆花。”面点实在是太少了,每一桌的人全都没有吃饱。

  “没有了。”摇光不客气地回答。

  啊?举着碗的秦老太爷一脸惊讶地盯着他们看,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面点做得少可以理解,为什么豆花也不让吃饱呢?

  “就不知道这种酸酸甜甜的味道是怎么做出来的?颜色就很难调出来?难道是用牡丹的花卉吗?”

  “不像是牡丹花。”

  食客们的议论,叶子衿根本不在意。

  她吃完饭以后,就嚷着要出去看看。

  “先让人去收了账。”容峘笑着说。

  “对,赌坊的人不会跑了吧?”叶子衿担忧地问,在容峘的提醒下,她才想起来,自己昨日地下的赌注还没有拿回来了。

  “跑不了。”容峘淡笑着回答。

  昨夜,小丫头睡得香,他背后可是做了很多事情。

  敢对他容峘下手的人,通常都活不到天明。如果不是因为银子还没有拿到手,今天赌坊根本不会存在。

  “公子和姑娘要去赌坊取银子?正巧,我也准备过去,一起如何?”周成找了恰当的机会过来。

  “我们也要到赌坊去。”秦有志也跳了出来。

  提到赌约,王家、朱家、卢家等人脸色就精彩多了,他们就是苦主呀。

  “走走,一起走。”这一次叶子衿答应得十分痛快。赌钱赚到的银子,在叶子衿看来,就和买彩票大家一起中奖了一样。

  既然得了一笔横财,人多一些过去才热闹呀。

  “哈哈,王老头,你慢慢吃,我先走一步了哈。”秦老太爷故意在王家面前转了一圈。

  王家人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一行人兴高采烈地到了赌坊面前。

  “怎么会有官兵把守?”秦有志看到一群官兵将赌坊牢牢地围住,顿时吓了一跳。

  “官商勾结?”叶子衿脸色也沉下来了,“他们不会是想吞了我们的银子吧?”

  “进去看看再说。”容峘笑眯眯地回答,赌坊内发生的一切,就是他的手笔,他其实很清楚,却没有点破。

  “请问这儿发生了什么事情?”秦有志陪着笑脸过去打听。

  “赌坊东家涉嫌杀人,州判昨夜连夜将人压着送入了大牢。”守卫的侍卫倒也没有隐瞒,直接解释了一句。

  “完了,那我们的银子呢?”叶子衿顿时急了。

  “姑娘是过来结算昨日的赌注吗?”侍卫多看了她一眼。

  “六公子,里面请。”叶子衿说话,高知府和胡州判一起从赌坊内出来。两个官员见到容峘十分客气,满脸堆笑。“银子已经让赌坊中的账房连夜结算好了,几位只要拿出昨日的凭据,就可以领了银子。”

  叶子衿一听,这才松了一口,二货秦有志也松了一口气。

  “进去吧。”容峘的语气很淡,胡州判和高知府却不敢怠慢半分。

  到了里面,高知府立刻让人送来茶水和点心,容峘哪有心思和他周旋?“这是通票,结算银子吧。”

  “这就好。”高知府亲自为他引路,一会儿,几个账房先生过来,收了叶子衿他们递过去的通票,然后又将相应的银票递了过去。

  “哈哈,赚得大发了。”叶子衿接到银票,高兴极了。

  银票带在身上肯定不安全呀,她立刻让天机赶紧将银票送回客栈,让苗中伟和路子一起分开保存。

  容峘也将自己的银票让天机带回去了。

  结算完银子,叶子衿就和容峘走出了赌坊,这时,陆续又有人过来结算赌注。

  “小姑娘,青州城可不小,你们是外来人,对这儿不熟,不如让我孙子给你们当向导,免费的劳力。”秦老太爷像个顽皮的孩子对她挤挤眼,毫不犹豫就将秦有志给出卖了。

  “不用了。老头,你甭想算计我,你要的调料过几天就到了,找我没有用。”叶子衿笑眯眯地点破他的心思。

  “现在的小年轻,咋不知道给老人留几分面子?看破了,你还别点破呀。”秦老太爷也有趣,小心思被叶子衿点破以后,也不生气,依旧乐呵呵的。

  叶子衿总算知道秦有志为什么那么幼稚了,敢情犯二也可以隔代遗传呀。“我最不喜欢倚老卖老的人了。”

  她摇着头往前走,直接撇下了秦老爷子。

  “爹。”秦家大爷二爷担忧地过来。

  “甭废话,听到没有。她说不喜欢,而不是厌烦,以后学着点。”看着一本正经的两个儿子,老爷子的火气就不打一处出。

  “这是我们的船?”容峘将叶子衿领到了湖边,这儿早停了一艘漂亮的船只。

  船不是很大,几个人全上去有点儿挤。天机和天玄干脆站到了船尾。

  船虽然不是很大,但上面有一张小小的桌子,上面摆放着茶具,供客人自己倒茶喝水。

  船慢慢地摇动起来,很快就到了湖中。这一日天气晴朗,湖中凉风习习,看着河岸上慢慢行走的人,再看看湖中的游鱼,叶子衿高兴坏了。

  这样惬意的日子很难得呀,她要好好享受一番。

  “船家,不用往湖中间去,沿着河道走就可。”天玄冷声吩咐。

  “是,客官。”摇船的是位漂亮的船娘,细腰长腿,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好似会说话,皮肤白皙,完全就是个大美人。美人配上美景,人生一大享受。

  “我说,你是怎么从牢狱中跑出来的?”叶子衿盯着船娘看了一会儿,忽然笑眯眯地问她。

  “啊?”船娘被她问得不知所措。

  摇光等人立刻警觉起来,手直接放在了腰间的兵器上。

  “玉海棠,你装女人还上瘾了。”叶子衿乐呵呵地看着他,准确地报出了对方的名字。

  “两个月的俸禄。”容峘淡淡地吐出几个字。

  悲催!俸禄又没有了。天机几个欲哭无泪,他们不是心疼银子,今天的赌注赶上一年的俸禄了。但丢人呀,他们居然没有发现船娘居然是玉海棠那个淫贼。可连他们都没有发现玉海棠,叶子衿又是怎么发现的呢?

  “他很会化妆呀。”叶子衿此刻正好奇地盯着玉海棠看,“我终于知道哪些被他带走的小姑娘为什么哭着喊着不愿意离开他了。”

  “你知道了呀?要不要也跟着我走?”玉海棠风情万种地对她抛了一个媚眼。

  “抓到了,直接打脸。”容峘冷冷地下了命令。

  “打脸干什么?”叶子衿嘀嘀咕咕。

  “叶姑娘,是不是心疼了奴家?”玉海棠又送了一个秋波给她。

  容峘的脸更黑了!

  “我是说你根本没有脸,让他们到哪里去找你的脸打。”叶子衿笑嘻嘻地解释。

  这个解释顿时让玉海棠黑了脸,却很好地安抚了容峘。

  蠢蠢欲动的容峘,本准备出手,这会儿也安静下来了,“的确没有脸,照着脑袋前面一块皮打。”

  这还是要打脸呀!玉海棠哀怨地看了叶子衿一眼。

  “得,你还是用正常的眼神看人吧,我受不了了,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这辈子最讨厌男不男女不女的玩意了。”叶子衿用鄙夷的眼神瞪了他一眼。

  玉海棠的自尊心受到了空前的打击,他这辈子最骄傲的就是自己的皮囊长得好,为什么到了这个小丫头的嘴里,他就成了不招人待见的东西了?

  “你是怎么发现我的?”玉海棠见叶子衿嘴角挂着笑意,立刻平稳一下自己的心态,然后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其实了,我开始的时候,的确没有认出你。”叶子衿笑眯眯地看着他,还真很“好心”地解释了一番,“可你眼神不对劲,所以我就怀疑了。”

  “我眼神什么时候不对劲呢?”玉海棠坚决不背这个黑锅。眼神不好,那不就是个残疾人吗?他辣么漂亮,哪里像残废呢?

  “你看吧,作为一个风情万种的女人,不被天机他们这种阳光男人吸引也就罢了。可是放着容峘这样的帅哥,你居然连半个眼神都没有给他,那就太不正常了。”叶子衿一边解释,一边用嫌弃的眼神看着他。

  “我看了。”

  “你没有。”

  “我真的看了。”玉海棠死活不承认自己有破绽。“你看风景,没有注意到而已。”

  “我不是瞎子,你狡辩也没有用。你不正常的眼神根本出卖了你,更重要的是,我听摇光和玉衡提及过你,你的轻功了得,对各种机关感兴趣,而且很善于易容。所以综上所述,符合这些条件的变态不就是玉海棠啰。我故意诈了你一下,是你自己承认了。”叶子衿简直乐开怀。

  “好吧,最后一个问题。你们为什么没有晕过去?”玉海棠即便被识破了,也没有害怕,依旧乐呵呵地和她聊天。

  “百毒不侵。”叶子衿胡扯,她才不会给告诉玉海棠了,一上船,容峘就塞给了她一颗药丸了。

  “你刚刚还少说了我一个优点儿哟。”玉海棠“嫣然一笑”。

  叶子衿心里顿时滑过不妙的感觉。

  “不好,船漏水了。”天玄第一个发现不对劲。

  “我知道呀,没看到我的脚都抬起来了。”叶子衿白了他一眼。

  天玄他们低头一看,果然发现了叶子衿的脚一直踩在了容峘的脚面上。这也行?!

  “你知道我将船破了洞?”玉海棠好奇死了,这丫头好像吃定他了,为什么凡是他做的,她都能猜到?

  “你选择船上出现,不就是抱着让我们落水的打算吗?否则的话,难不成你还想单挑我们这多人?”叶子衿用看猪的眼神看着他。

  玉海棠不接受这种鄙视的眼神,他辣么聪明的一个人,死丫头居然看不起她?

  “既然猜到了,那就湖中见了。”他冲着容峘等人微微一笑,然后纵身跳进了湖中。

  “这倒霉孩子,就这样跳进湖中了哈。”叶子衿伸长脖子看了一会儿,湖面上早就失去了玉海棠的身影。

  她赶紧弯下腰,用桌子上的盘子往外舀水。

  船底的破洞其实并不大,为了让水漏进来慢些,她直接让天机脱掉了外衣,拧起来堵住破洞。

  “别想跑。”天玄气不过。

  “他傻你也跟着傻呀,别看天气还挺热的,真的跳进湖里,一会儿肯定会冷。再说了,你上了岸,一身湿衣服多难看。那傻子以为我们肯定要跳下去,说不定正在湖中等着你们是上钩了。要是等会你们跳下去,他再从哪里冒出来,多不划算。”叶子衿拦住了他。

  “回。”容峘吩咐下去。

  “爷,船只怕支撑不了多久了。”天权看了一下说。

  湖面上还有别的小船,不过离这儿有些远。

  容峘二话不说,一把揽住叶子衿的腰身,然后扔出船上地板子,然后抱着叶子衿跃起,每一次落在,恰巧踩在了湖中的板子上。

  再来一个跳跃,直接跳到了边上的小船上。

  “啊?”

  “你们想干什么?”船上的是几个书生,正在论学,容峘和叶子衿的突然降落,将他们吓了一跳。

  “我们的船破了洞,借你们的船搭一程。”容峘淡淡地回答。

  “没有经过我们的允许,随便就上来,谁同意你们上来呢?”一个书生显得比较刻薄,“光天化日之下,一男一女搂搂抱抱,成何体统,一看就不是正经人。”

  容峘脸色顿时沉下来。

  “他们也是一时落难才上了我们的船,贵兄又何必斤斤计较呢?”另几位书生倒是非常客气,纷纷指责了第一个开口的人。

  “是呀,如果不是因为遇上难处,他们也不会上我们的船。常言说,相逢就是缘分,两位如果不嫌弃的话,可以到这边坐。”

  他们一边说,一边纷纷动身,给容峘和叶子衿腾出了位置。

  “爷,已经去找船。”天权紧跟在容峘的身后,容峘的身边绝对不能没有人伺候。

  “嗯。”容峘淡淡的答应一声。

  “看到了没有,这就叫做得寸进尺。”尖酸刻薄的书生见状,又开始借题发挥了。

  “你叫什么?”容峘淡淡地问。

  “为什么告诉你。”书生头扬起,一脸傲气地看着容峘。

  容峘冷笑一声不语,也没有进船舱去。因为船不稳,他的一只手一直揽着叶子衿的腰身。

  “光天化日之下,男盗女娼,一点儿脸面都没有,当真是世风日下。也就你们假好心……”

  “我和我媳妇亲热,你嫉妒?”容峘冷笑着看着他,“天气热,脑子不清醒,那就等脑子清醒了以后再说话。”

  他的话音一落,天权已经移到了书生面前。

  “啪。”大家只听到一声巨响,然后就看到原本坐在船舱中的书生已经掉进了湖中。

  “救命,救命呀。”书生不会水,一掉进湖中,他就开始挣扎起来。

  “救人,赶紧救人。”船上其他地书生见状大吃一惊,他们万万没有想到,容峘居然这么狠,一言不对,就要人命。

  “这位公子,我们的同伴虽然嘴碎了一些,说得话难听些。但罪不至死,希望公子别和他计较,放过他一次。”一个长得眉清目秀的书生苦笑着过来道歉。

  “还请公子大人大量,放过他一次。”其余的书生也过来为同伴求情。

  “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勿以恶小而为之勿以善小而不为。这种人,以后你们还是离得远一些比较好。”容峘的语气软了一些。

  “猪一样的队友要不得呀,否则的话,哪一天你们被他害了都不知道。这种爱挑剔又自以为是的人,见不到别人好,你们就算对他再好,他也会当成理所应当。唉,还是读书人,照我说,要是让这种人做了官,还不得残害一方百姓。”叶子衿扶着舱壁,正看着在水中沉浮的书生。

  “公子,抓紧了。”艄公伸出竹篙让落水书生抓住,正用力将他往船上拖。

  天权接到容峘的示意,一个飞身踩着水面,抓着他的头发将他拖上了船。

  上船后,书生像个落汤鸡一样,身上的衣服斜挎贴在身上,发丝凌乱,水顺着发丝滴滴答答地往下滴,他顾不上骂人,正往外不住地吐水。

  “爷。”就在这时,天机等人撑着船也过来了。

  “中午还想吃鸡汤的,现在完全没有了胃口。”叶子衿看着书生,幸灾乐祸地说。丫的,敢骂她男盗女娼,他一家才是娼了。

  “容峘,我觉得他是嫉妒你长得比他好看才会骂我们。”叶子衿乐呵呵地在一旁烧火。

  “光天化日……”书生刚缓过劲,听到她的话,差点儿气死。

  “得了吧,谁都没有眼瞎,说得好像谁不知道这是光天化日之下似的。你倒是说说,这样晴朗的光天化日之下,我和他能敢什么?”叶子衿冷笑盯着他看,“我们的船破洞,你不会想让我淹死吧?行,你贞烈。”

  说到这儿,她扭头看着容峘问,“要是我让摇光将他扔进河里,再让摇光去救他,你说,他会不会当烈夫呢?要是他能坚持不让摇光救,我就承认我错了。”

  “试试不就知道了。”容峘宠溺地看着她回答。

  两个人一唱一和,根本没有注意到书生惊恐的神色。

  “在这么多人面前,你们害人,难道就不怕王法吗?”落水书生用颤抖的语气问。

  “怕呀,但是你这不是没有死吗?不过,等会儿要是你选择做烈夫,我得想想怎么向知府大人解释。”叶子衿摸着下巴认真思考。

  容峘纵容她胡闹,笑着给她建议,“摇光救了他,他不愿意上船,怨谁?大不了,到时候在他家门前立一块匾额,贞洁烈夫。”

  “这个主意不错。”叶子衿拍手大笑。

  落水的书生听了他们的对话,气得差点儿吐血,这两个人岂敢?居然将他当作女人耍。

  “你就少说几句吧。他们只是落难,你又何必出口伤人。”清秀的书生不满地看着落水书生自责。

  “你还帮着他们?”

  “哟,说得好想你没有娘似的。别看不起女人,记住了,你也是你娘生的。你爹地位高,让你爹一个人生下你试试。”叶子衿最看不起具有大男子主义的男人了。

  书生们听了她的话,个个都尴尬不已,不过这位姑娘话说的比较粗,但道理却很朴实。

  船很快就靠过来,叶子衿其实也就是吓唬一下那个书生,她才懒得花费时间在那种人身上了。

  “多谢。”容峘淡淡向其余的书生道谢过后,才拉着叶子衿上了自己的船。

  “玉海棠,这个梁子我们结定了。老娘以后见你一次揍你一次。”上了自己的船,叶子衿将所受的气全都算在了罪魁祸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