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被冤枉了呀?”叶子衿笑眯眯地踱步过去,她仰起头,在树下围着赖氏转了好几圈,“不过你们被人冤枉了,骂我干什么?”

  “呸,不是你让那个杀千刀的将我们抓起来的吗?”赖氏吊着树上大骂。

  “这么一说,冤枉可就不是你了,而是我了。”叶子衿乐呵呵地回答,“我还真不明白,你说的杀千刀到底值得是谁?又怎么和我扯到了一块去呢?”

  “抓我们的人是那个采花贼,你别告诉我,采花贼和你一点儿关系也没有。”赖氏越挣扎,手腕上的绳索勒得越厉害,她简直将叶子衿恨到了骨肉里。

  “说没关系你们不信,但要说我和玉海棠关系太密切,我又觉得冤枉。村长、几位族老,这事咋整?你们说吧。”叶子衿无奈地看着村长和几位族老问。

  村长和族老早就去叶家打听过了,他们全都知道玉海棠其实是容峘送给叶子衿的人。

  叶子衿问他们,他们为难地先看了容峘一眼。

  容峘脸上半点儿笑容也没有,眼神中隐隐带着杀气,上位者的气势一览无遗,看得村长和几位族老顿时心惊胆战。

  虽然说容峘时常在村里出没,但论起交情来,村里人谁也和他不熟,也攀不上他。要说真正和容峘关系密切的人,当然还是叶子衿。

  这种情况下,傻子都知道应该选择偏向哪一方。

  “赖氏、老黑子,你们夫妻成天啥事也不敢,尽琢磨着到处乱嚼口舌。玉公子是王爷的人,是过来保护作坊的护卫。你们啥也不知道,就到处败坏子衿的名声,你们还有没有一点儿廉耻之心?”二族老第一个跳出来指责了赖氏夫妻。

  “自己不学好,连孩子都被带坏了。你们这样,村里可容不得你们。”四族老也生气了。

  “那个杀千刀的是采花贼,叶子衿成天和他待在一起,又能干净到哪里?再说我们也是听别人说,她不去找别人算账,凭什么冤枉我们?”赖氏来了一个死不承认,她还就不信了。无凭无据之下,叶子衿还能吃了他们一家不成。

  “对对,捉贼取脏,捉奸拿双,爹和娘只是听了别人传言,跟着附和几句而已。为什么叶子衿就偏偏抓住我们不放,她分明就是在欺负人。哎哟,不活了,一个村的人咋连条活路都不给我们留。”岳蓉故意哭得大声。

  “族老、村长,你们既看到也听到了,他们不是我抓来的,却紧咬着我不放。你们说,到底谁冤枉?”叶子衿笑眯眯地问。

  叶子楣、叶苏离几个都快气死了,叶子楣如果不是因为陶杏儿拉住了,早就冲过去胖揍岳蓉一顿了。

  岳蓉其实也看到了陶杏儿,她知道陶杏儿是叶苏离的未婚妻,心里那股酸劲上来,更是下定决心要找叶子衿的麻烦。

  “这么和你们说吧,玉海棠从京城开始,因为偷吃我的东西不给钱,所以欠了我不少银子,要是你们将他欠我的银子补上,别说他是王爷送来的人,就算他是天王老子送来的,我也会想尽办法将他赶出叶家村。怎么样,你们是不是愿意出这份银子?只要你们给了银子,我不仅会将人赶出叶家村,还会为你们出一口气,怎么样,这笔买卖十分划算吧?”叶子衿兴致勃勃地走到赖氏下面问。

  “呸,凭什么要我们为他还银子。”赖氏被她气得心肝痛。

  “那就没办法了。你们既不愿意为他偿还银子,又被他抓住了胡乱造谣,这下你们死定了。我也不瞒各位,玉海棠头上虽然被冠上采花贼三个大字,实际上这家伙还真不是啥人都看上。要想被他约去谈情说爱,最低的标准就是要出自名门,而且姑娘还得琴棋书画样样都行。所以呀,村里的小姑娘们尽管放宽了心,我们呀,全都不是玉海棠的菜,至于小媳妇们,更是洗洗睡安稳了,他更不会动良家妇女。”叶子衿笑呵呵地说。

  “笑话,天下就没有不偷腥的猫。”岳蓉才不想叶子衿的名声好起来,她从地上跳起来指着叶子衿大吼。

  容峘脸色突变,他阴冷地瞥了岳蓉一眼。

  “玉海棠上门找过你?”叶子衿惊讶地看着岳蓉问。

  “胡说八道,叶子衿我和你拼了。”岳蓉一听急了,她才不想被叶子衿带偏,坏了名声。

  叶子衿呵呵一笑,站着没动。

  摇光几个丫头冷笑一声,不动声色往前站了一步,将叶子衿护在了身后。

  村里人听了都忍不住笑起来。

  “塌鼻梁、大嘴巴、大黄牙,就这玩意连给我提鞋,爷都看不上。”玉海棠吃饱喝足以后,摇摇晃晃过来,很不凑巧,他听到了叶子衿和岳蓉刚刚的一番对话。

  作为资深而有格调的采花贼,正如叶子衿所说,玉海棠并不是看到女人就下手。岳蓉这样的女人,别说让他下手,就是让他多看一眼,都会让他倒尽胃口。

  “大家看清楚,他是个采花贼,却可以在叶家庄随意走动。叶家收留他,不管出于何种原因,都脱不了干系。谁家没有姑娘,这种人留在村子里,也难怪别人对我们村说三道四。”黑虎阴冷地看着盯着玉海棠。

  玉海棠呵呵一笑,“说得好像爷愿意待在这儿似的。”

  “如果不是你们到处乱说,别人又怎么知道他是个采花贼?”就在这时,叶苏心站出来。

  “表哥。”岳蓉见他说话,立刻不高兴了。

  “还是别叫表哥了,我可当不起这一声表哥。”叶苏心冷冷地回答。

  “苏心,咋说话的。”岳氏从人群中挤了进来,她听到叶苏心的话,立刻呵斥了叶苏心。

  “我说的实话,胡乱造谣,坏人名人,是要吃官司的。我劝娘还是少和这种人来往比较好。”叶苏心没有妥协。

  “对,娘,这事你甭管。”叶苏协也向着叶子衿。

  “咋说话的,阿蓉是你们的表妹,别人对付,她已经够可怜的了,你们是她的表哥,咋也跟着欺负她?”岳氏终于生气了。

  “不会说话就滚回去。”后挤进来的陈氏骂岳氏,“她哪里可怜呢?她欺负败坏我们老叶家姑娘名声的时候,怎么没有看到你跳出来?胳膊肘往外拐的东西,再咋呼,就让老大休了你,滚回你们岳家去。”

  岳氏不敢和陈氏直接对上,喃喃地给自己找借口,“娘,村里留着一个采花贼,对咱们叶家村的名声可不好,我这也不是因为焦急吗?”

  “你的耳朵聋呢?人是王爷送过来的,他又欠了子衿银子,你的好侄女诬陷子衿,你居然还向着他们,我们老叶家可不要你这种吃里扒外的媳妇。”

  “娘,我也没向着阿蓉呀。”岳氏身体往后退了退,再也不敢乱说话了。

  叶苏同和傅氏也过来了,夫妻两个就站在岳氏的身后。

  岳氏被陈氏骂的时候,傅氏就想上去护着自己婆婆。不过没等她说话,就被叶苏同拽住了。

  傅氏一向怕叶苏同,叶苏同不让她说话,她自然就不敢说话。

  “各位族老、村长,大老黑和赖氏一而再再而三欺负我们老叶家,如果这一次村里不管的话,那就别怪咱老叶家仗着子孙多欺负人了。”老爷子脸色黑沉,眼睛冒火,看样子气得不轻。

  哟,老宅子居然出面了。说实在话,老爷子和老太太为了她而出面,倒是出了她的意料之外。

  “玉海棠是本王送过来的人,你们有何不满,可以冲着本王来。”容峘见叶子衿玩得差不多,终于开口。

  他一开口,村长和几位族老立刻紧张起来。

  “要证据是吧?那本王就将证据拿给你们看。”容峘冷笑着盯着大老黑,“将人带上来。”

  黑虎和岳蓉听了,心顿时突突地跳起来。说实在话,他们还真摸不准流言到底是不是大老黑和赖氏所言。

  “是,王爷。”天权答应一声,转身出去了。

  难道真的有证据?村里人开始窃窃私语,大家像看戏一般对着树上吊着的赖氏和大老黑指指点点。

  赖氏嘴巴臭,做事又缺德。村里不少人吃过她的亏,大伙儿看到她们一家被容峘收拾,个个都暗自高兴不已。

  反正和官家打官司,百姓就没有胜算过,何况出面的人还是当朝一个王爷。

  众人毫不掩饰各自的幸灾乐祸。

  吊在书上的赖氏和大老黑此刻也有些慌了,特别是黑豹,此时哪里还有一丝精神,他为人平时虽然狠了一些,但说到底,他也只是一个乡下毛头小子,哪里见识过这样的大架势?

  容峘吩咐天权出去,他腿就开始发抖,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做了。

  二族老有心想问问容峘,他到底有什么证据。

  可是容峘站在那儿不怒而威,吓得他根本不敢向前一步。

  “王爷,证人带来了。”不大一会儿,出去取证据的天权回来了。他并不是单个人过来,而是带了一群人过来。

  过来的人中,村民们还有认识的熟人,还有一些是比较有名气的地痞流氓之辈。

  “他们过来干什么?”

  “难道他们就是证据?”叶家村的村民们开始窃窃私语。

  容峘冷笑着看了众人一眼,“有兴趣的话,大家慢慢听。你们要是觉得冤枉,也好,一会儿县令就会过来审理此事。”

  居然已经报官呢?村民们顿时倒吸一口气。

  不过大家转而想到容峘的身份,个个又觉得报官好像也是在情理之中的事情了。

  “抓你们的人不是我,我也没有兴趣留下来看热闹。我先回去睡觉了哈。”叶子衿打了一个哈欠说话。

  众人……

  “天气转冷,的确不宜站在这儿。”容峘淡笑着应答。

  “爹娘、哥、姐、嫂子,这事和我们没有半点儿关系,我们回去吧。”叶子衿自己不想留下来,还不允许家里人留下来,“老爷子老太太,外面风大,你们也甭站在风口了。要是被冻出啥毛病,多不划算。”

  这半截话还有点儿人情味,后半截的话听起来就让人气得半死了。

  老爷子气呼呼地瞪了她一眼。

  叶子衿立刻装无辜,眼睛瞥向了别处。

  马氏和叶良禄本来还想留下来看看结果,不过他们看到叶子衿消极的态度,再看看容峘也没有留下来的意思,犹豫了一下,立刻决定一家人一起回去,就不留在这儿趟洪水了。

  “老二,你们不能走。”老黑家没有说话,岳氏却急急忙忙跳出来拦住了马氏和叶良禄。

  “娘,你拦着二叔和二婶干什么?我们也回去,这事和我们无关。”叶苏心过去拉着岳氏。

  “你就忍心看着你表妹吃官司?”岳氏冲着叶苏心发火。

  “哎哟,大伯母,你这话说的我就不爱听了。”叶子衿乐呵呵地停下了脚步,慢慢走到岳氏面前,“他们口口声声喊冤,王爷这才将父母官找过来秉公处理。抓人的不是我家,告状的也不是我们家,你咋认为他们吃官司和我们有关呢?还是说伯母心里已经确定他们在说谎?谣言就是他们造出来的?”

  “是呀,大嫂。你看岳蓉一个劲维护赖氏,咬定了他们一家没有做坏事,你紧张啥?王爷找了青天大老爷过来,说不定赖氏一家还要对王爷感激涕零了。你瞎操什么心。”秦氏过去,毫不掩饰自己的幸灾乐祸,直接逮住岳蓉冷嘲热讽了一番。

  “我…。”岳氏瞠目结舌。

  “都滚回家去。”老爷子再一次发怒。

  “爹。”岳氏见他动怒,忍不住带着哭腔为岳蓉说情。

  老爷子冷冷地盯着她,满眼全是怒火,“没见过你这种吃里扒外的媳妇,今天晚上要是你敢留下来胡闹,就滚回你们岳家去,别回老宅子去了。”

  “娘,我们回去。”叶苏同板着脸过去拉住了岳氏。

  “姑姑。”岳蓉此时才有些紧张,不管怎么厉害,说到底她只是一个乡下姑娘,听到县令要来,心里还是有几分胆怯。

  岳氏为难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又看了老爷子陈氏一眼,最后还是自家生活占了上风,“既然谣言不是出自你们家,你就不用害怕。这么多双眼睛盯着了,青天大老爷不会冤枉你。”

  “姑姑。”岳蓉过去想拉着岳氏不让她离开。

  叶苏心立刻上前一步拦住了她,“既然是冤枉的,表妹硬拉着我娘留下又有什么用?”

  “阿蓉,不用他们管。”黑虎怒气冲冲过来拽住岳蓉,“我们身正不怕影子斜,让他们走。”

  叶苏心冲着他冷笑一声,转身拽着岳氏随着老爷子一起离开了。

  村长和几位族老见叶家真的撂摊子走人,个个心里全都涌起不妙的感觉。有叶家人在,要是等会儿真的审出谣言出自老黑子家,他们也能卖个面子求求王爷,让父母官判老黑子一家轻一些。

  现在人走了,等会儿可怎么办?

  所有人心里已经下意识认定谣言就是出自老黑子一家了。

  “生气呢?”叶子衿心是真的大,她回家以后洗漱一番就躺到了床上。

  一会儿,容峘也神出鬼没地躺到了她的身边。

  叶子衿对他的不正经已经习以为常了,看到他过来,只是瞥了他一眼,就闭上了眼睛。“我要睡觉,你过来干什么?”

  “想我没有?”容峘一只手撑着脑袋,一只手放在了她的腰上。

  这个动作有些风骚,可惜叶子衿不想搭理他。“想你干什么?每天作坊里的事情就忙个不停,我哪有空闲的时间?”

  “没良心。”容峘笑着低下头,在她的嘴唇上轻轻啄了一下,“你每天盘在我的心中,你却没空想我,这账要怎么算?”

  “又不是我硬要你想我?”叶子衿就是不愿睁开眼睛。

  “不问问聘礼的事情?”容峘用手挠她的咯吱窝。

  叶子衿终于受不了痒,气呼呼地睁开了眼睛。

  黑暗中她的眼睛晶晶亮,容峘扑哧笑出声,主动向她解释,“你走了以后,第二日我就想过来下聘。聘礼我早就准备好了,不过下午京城里的使者到了,太后和皇上赏赐了一批聘礼在路上。”

  “关我什么事情。”叶子衿使小性子。

  “怎么不关你的事。下聘是你我的事情,绝对马虎不得。本王要让整个叶家村,不,是整个定州城的人都对你羡慕不已。”容峘和她并肩躺平,将她紧紧搂住,“我不会让你受到半点儿委屈,要让所有人轻视你,践踏你名声的人好好看看,到底谁才是福星。”

  “得了,灾星、福星什么的,我根本不在意。你倒是跟着别人一起较真了。”叶子衿泄了气说。

  “你是我的媳妇,我自然不允许任何人看轻你。”容峘又偷偷亲了她一下,趁机占便宜。

  “定州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叶子衿轻轻地问。

  “嗯。”容峘轻声回答,“你不是说定州太小,里面街道设施跟不上吗?既然我们打算在此扎根,就定然要做好万全准备。”

  “那倒是。”叶子衿乐呵呵的赞同。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虽然说定州、文州都有朝廷排下来的官员镇守,但容峘要想在此真正的立下根基,就必须有他自己的兵马人手。想必这也是容峘为什么要急着改良粮食的原因,而且在京城里的几日,叶子衿看明白,也听明白了。

  太子的地位并不是很稳,皇上宠爱德妃,朝中支持八皇子的人大有人在,所以以后京城里会不会有动乱,还不好说。为了避免殃及池鱼,容峘想要明哲保身,最好的办法就是能够自给自足,能够有保命的方法。

  “扩展城池,必然有充足的理由,还要有合适的地点。这一项工程比较巨大,我们总得找到合理的借口才行。”容峘对她没有半点儿隐瞒。

  “就算你找到借口,皇上必然也只会让你加固原有的城墙,又怎么会让你盖城中城呢?”叶子衿疑惑地看着他。

  容峘淡淡一笑,“海匪和土匪一同出没,我会上奏章,城墙建护城河。”

  “那又怎么样?”叶子衿还是不明白。

  “离现有城墙外五十里地,有一处地名就叫护城河。”容峘狡猾地回答。

  原来如此!叶子衿恍然大悟,就说这家伙怎么疲倦呢?想必他为了此事费了不少力气。

  “海匪和土匪又是怎么回事?”叶子衿还有不明白的地方。

  “东面蛮夷之地,是一个海岛,海岛上的人以犯私盐为生活,我派了人截取了他们好几次大的生意,他们当然会急了。”容峘笑眯眯地回答。

  “你不怕那些海匪记恨上你?”叶子衿更诧异了。

  “不用担心。贩运私盐虽然来钱快,却是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如果给他们相应的安稳生活,以后他们自然会老实。”容峘一切都打算好了。

  “未必。”叶子衿听他一说,不知为什么忽然想到了现代的某个岛国。那个岛国当初也是向天朝学习了很多先进技术,但结果了。等人家强盛之后,差点儿将整个天朝搜刮一遍。

  “嗯?”容峘知道她的性子,叶子衿不会无的放矢,她肯定是察觉到哪里不对劲才会这样反应。

  “并不是所有人都知道感恩?他们的语言和我们的一样吗?文化、语言以及信仰,绝对算是一个民族存在的灵魂。你要小心让这批海匪真正的富裕之后,对你来一个翻脸不认人。”叶子衿担忧地说。

  “上面的人本来就是我的人。”容峘最后来个大透底,“严格来说,他们是师父留给我的人。”

  叶子衿……

  “上面有多少人?”叶子衿问。

  “定州靠海,海中分布的海岛众多,其中最大的海岛和周边的海岛属于我,不过里面是真的掺杂了其他的海匪。这样有真有假才能更好的迷惑人,这一次过来攻城抢夺的海匪就是真海匪。”容峘回答。

  叶子衿不想知道太多,毕竟她现在还不是越清王府的王妃,知道太多,对于她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

  “王爷决定要牺牲普通的百姓吗?”叶子衿皱着眉头问。

  如果容峘真的那样做,她就得考虑一下两个人之间的亲事了。她喜欢的男人必定不能太残忍。

  “真正的海匪袭击地是驻军,他们有城墙保护,那些海匪必然占不到任何的好处。此外我还安排了一个村子的人被我的人袭击,不过你放心,村子里的人本来就是海岛上人的亲人,人过去只是亲人暂时团聚罢了。”容峘考虑得十分周全。

  叶子衿听了,一颗吊着的人这才彻底放下了。

  “睡觉,困死了。”她又闭上了眼睛。

  容峘微微一笑,也闭上了眼睛,屋子里顿时只剩下了浅浅的呼吸声。

  第二天一大早,叶子衿一睁眼,果然发现容峘那只狐狸已经溜走了。

  等叶子衿洗漱好到花厅去吃饭的时候,她就发现容峘正人模狗样地坐在花厅中和她老爹说话了。

  “哈哈,叶大伯、苏离、苏凉,你们都不知道,昨天晚上县令挨个审问,开始那些混混还不愿意说实话,后来县令大人就让挨个让他们对质,然后不服的人挨了板子以后,就彻底老实了。最后那个赖氏什么的,在众多人证的证实之下,也承认了,流言就是他们放出的。于是县令大人判他们入狱三年。村里的族老村长在众人的要求下,也发怒将他们一家逐出了叶家村。”钱多串像说书一般,正眉飞色舞地讲述昨晚上的见闻。

  “你很闲?”叶子衿白了他一眼不高兴地问。

  “你怎么这副表情?他们诬赖你,坏了你的名声,现在被抓起来算是给了你一个交代,你不应该感到高兴?”钱多串惊讶地看着她。

  “哟,你也知道他们是在诬赖我,不知道的人,看到你这么高兴,还以为你自己被人冤枉,此时沉冤得雪高兴得要发疯了。”叶子衿在陶杏儿和叶子楣之间的空位上坐下来。

  钱多串……

  得了,反正叶子衿脑子从来和别人不同,他不能和叶子衿计较,否则的话,非被这丫头气死不可。

  “你呀,就知道欺负多串。”马氏嗔怪地看了叶子衿一眼,她和叶良禄是真的高兴。赖氏一家在背后造谣生事,好在县令大人出手将人关起来,村长和族老又将他们一家赶出村子里,以后自家再也不会看到他们令人生厌的嘴脸,马氏心里痛快得不行。

  “我欺负他?”叶子衿摇摇头,“我没有那闲工夫。”

  钱多串听了气得嘴角直哆嗦,坏丫头,这话还不如不说了,他居然连让她抽空鄙视的空档都没有,他也太没有存在感了。

  “活该。”叶子楣在一旁补刀。

  钱多串告诉自己不能生气,叶家其他人都还不错,就是两个丫头太坏了。叶子衿和叶子楣肯定是嫌弃他过来蹭饭,故意挤兑他,想将他逼走,他不能中计。

  钱多串深呼吸好几口,才压下了心里要打人的冲动。“叶伯母,我不生气,子衿在和我开玩笑了。”

  叶子衿和叶子楣听了,齐齐对他翻了一个白眼,谁和他开玩笑,搞得大家好像多熟似的!

  马氏见他不生气,又看到容峘盯着叶子衿笑眯眯的模样,暗暗叹口气,子衿说话向来不着调,好了,现在又有王爷宠着,这丫头就更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算了,闺女大了,马上又要定亲,她也管不了。“上菜吧。”

  想通了以后,马氏扭头招呼等候的丫头。

  摇光听了,立刻带着人去了厨房。

  叶家的早餐很丰富,米粥、各种精致的小吃都不少,吃饭的时候,钱多串终于老实了。

  容峘却和叶子衿轻声商量起酒厂的事情。

  “叶子衿,酒厂,我能不能参股?”钱多串竖起耳朵听,过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又开口问起来。

  “什么都有你。”叶子楣瞪他。

  钱多串不服气,“开酒厂需要大量的粮食,我家就是做粮食生意,我参股也是为他们好。”

  “参股就算了。”叶子衿白了他一眼,“不过粮食买卖,我们等会儿倒是可以商讨一下。当然要是你不同意成为我们的供货商,我们也可以找别人去做。”

  “谁不同意了。”钱多串又不傻,到手的生意哪能让其溜走。虽然说酒厂的利润很大,他要参股的话,后期肯定收获多多,不过叶子衿既然拒绝了他,那就肯定没戏。不过能拿下酒厂的原来供给,他也不会亏。

  叶子衿见他贼精,也就不再喷他,自始至终,容峘都没有提出反对的意见,似乎,叶子衿所做的决定就代表了他的意思。

  钱多串见状,心里暗暗将容峘又骂了一个狗血喷头,还暗暗送了一个马屁精的封号给容峘。

  当然这些容峘都不知道,他此刻满眼满心都是叶子衿的影子。

  马氏等人都知道容峘和叶子衿之间的关系,越看容峘越是满意。小一辈的叶苏离和叶苏凉则看容峘有些不满,一桌也就钱多串这个情商较低的傻大个什么都不知道,只顾抱着大碗猛吃了。

  “爹、娘,你们到老二家那边说说情吧。不管怎么说,阿蓉那孩子是我的亲侄女,我是她的亲姑。你们也是看着她长大的,咋忍心她村里人这样赶出去呢?”老宅子里,岳氏却没有二房一家人那么悠哉,一大早她就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求到了老爷子和陈氏房中来。

  “你就是一个没脑子的东西。”作为公公的老爷子不好直接骂岳氏,作为婆婆的陈氏却没有半点儿顾忌,“你只看到岳蓉是你亲侄女,却看不到你娘家在利用你。上一次他们算计我孙子的事,我还没有找你算账。她们一家败坏的可不仅仅是子衿一个人的名声,我们老叶家还有其他姑娘了。兰泽、冰清和叶禾衣的名声,全都被他们给坏了。亏你还是兰泽的亲娘,为了一个侄女居然连闺女都不顾,我们老叶家才是到了八辈子霉娶了你这样的媳妇了。”

  “娘,我……”岳氏被她这么一骂,倒是不知道如何开口是好了。

  “大嫂,娘说的话,你要听进去才行呀。你可以不顾二房三房的侄女,怎么也得管管兰泽的名声吧。”秦氏听到声音进来,毫不顾忌就开始给岳氏上眼药水。

  秦氏不是想向着二房,而是她觉得婆婆陈氏说得对。该死的老黑子一家坏的的确不仅仅是二房的名声,连带着他们三房的两个闺女名声也受损了。

  只是,她不能怪二房,那么所有的怒火只能算在赖氏一家头上。岳氏想为赖氏一家说情,那就别怪她翻脸不认人。

  “娘,你糊涂呀。到底岳蓉是你的闺女,还是我才是你闺女?”叶兰泽在一旁哀怨地看着岳氏。

  “当然你才是娘的宝贝了。可是阿蓉她是你的表姐。”岳氏还有些不死心。

  “她坏我的名声。”叶兰泽眼神幽幽。

  岳氏……

  “你要是再敢犯糊涂,就滚回岳家去。”陈氏再一次发怒。

  “大嫂,这事你做的真的是太不地道了,我可没法帮你,阿蓉坏兰泽和我闺女名声的时候,有将你当亲姑姑吗?”秦氏直接送了一对白眼过去。

  岳氏在众人的攻击下,终于偃旗息鼓了。

  至此,关于流言蜚语的幕后黑手时间就此落下帷幕,不过正如二老担心的一样。幕后黑手被抓了,但实际上,老叶家姑娘们的名声却半点儿也没有挽回。外面依旧还在传言玉海棠和叶子衿的风流轶事。

  在这种气氛下,岳氏更不敢提说情的事情了。

  不过三天后,随着一件大事在叶家村发生后,所有负面的影响也彻底消散了。

  “外面的动静咋那么大?”陈氏倚在床上问叶老爷子。

  “我咋知道?”老爷子摇摇头。

  “老爷子,老夫人,我家夫人和老爷请二老过去喝杯喜酒。”就在这时,外面有人打门,过来的人还挺有趣,直接说出了过来的目的。

  老爷子和陈氏面面相觑,不用多想,他们也知道过来的人是二房那边的下人。因为只有二房那边的人,才会如此不伦不类地称呼他们。

  不过二房有什么喜事,请他们过去喝酒呢?

  “喝什么喜酒?”叶兰泽听到动静,欢天喜地地跑出来开门,她最喜欢二房那边厨子做的饭菜了。可惜叶子衿不允许她天天过去,能抓到机会,她是坚决不会放过的。

  三房和大房的人听了,也全都站到了院子里。

  “今日姑爷过来下聘。”不出二老所料,过来的人果然是二房那边派来的人。

  “姑爷?子楣定亲呢?”秦氏吃惊地问。

  “不是大小姐,是我家小姐。”小厮恭恭敬敬地回答。

  “哟,子衿这就要定亲了,她可是翻到了子楣和苏凉的头上去了。不过,她找到到底是哪户人家呢?”岳氏阴阳怪气地问。

  叶苏同的眼神也带着阴沉盯着小厮。

  “几位过去就知道了。”小厮却不肯透露消息。

  陈氏和老爷子在屋子里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中的惊讶。说实在话,叶子衿定亲了,他们从没有想过她会这么早定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