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他不是平时从猎物的肚子上划开口子,往两边剥皮,而是从头上开始。

  一整个的往下剥,就跟退蛇皮一样,现在正退到前两只爪子下边。

  鳄鱼的小腿被这个的宰下连着它厚重的皮。

  而他往下剥皮的动作就更奇怪了,用一根棍子穿过鳄鱼的鳞甲缝隙里,往下生拽。

  要不是下着大雨,她一点都不会怀疑星会满头大汗。

  蹙眉,钱思思抱怨“它的皮怎么这么厚”

  这玩意的皮,真是她见过最厚的,有一般的牛皮的俩三层那么厚。

  可厚厚的皮下却是犹如大理石花纹的肉,肥瘦相间均匀不分层,更不是牛羊肉一样,有层油脂隔膜,就在厚厚的皮下就是肉。

  粉红粉红的,很好看

  可惜,肉是好看了,看着星剥皮却真的很困难。

  生拽着鳄鱼皮的星,停了停手,出口的话有些急促。

  “鳄鱼是很凶残的,它们从小就会自相残杀,没有足够厚的鳞甲跟皮子它们也活不到这么大。”也就是因为有这么厚的皮,它的肉才是最好吃的。

  听了星这话,钱思思眼角直抽抽,真想跳出去给他俩巴掌。

  可惜大雨阻挡了她要跳出去的心。

  只能拉着脸骂:“知道它凶残你还故意让它将你吃进去,要是出不来,我就真要去嫁别人了”

  慕然停手,星站在雨幕里冷瞅着钱思思。

  钱思思被星这么冷瞪着,没有了以前的害怕,下巴一仰就怼。“怎么,还想吓我啊,你去找死时怎么就不想想我”

  她要是在看不出来,星有多在乎她就是白痴。

  以星对她的好,对她的*蛮横,就知道在星的心里,她站的位置很重。

  要是这样,她还怕星,她不是傻子就是白痴。

  冷瞪着钱思思的星眉头一跳,暗自叹气。

  哎······。

  钱思思越来越不怕他了。

  这感觉既好也不好。

  不过,在钱思思眼里,他就是那么不济的兽人?

  是会让鳄鱼伤了的兽人,对于这个问题,他真的觉得必须得说清楚。

  放开手里拽着的木棍,星来到钱思思身边,居高临下的。

  “我不会死,真的不会死”

  钱思思:“······”

  嘴上说说谁都会。

  可是星有自信她却没那自信。

  吁出口气,钱思思认着道:“老公,你有多自信,我就有多害怕,所以,以后别在猎它了,我宁可不吃,也不想担惊受怕”

  满满的担心,让星心头一暖,豪无节操的,他不在坚持,也忘记钱思思对他的不肯定。

  “好,我不猎,让大河他们下水”

  钱思思默。

  嘴角直抽抽!

  她能说这货太黑心了吗?

  这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做法,真的让人很不齿。

  大河他们也真倒霉,跟星这个腹黑货做朋友。

  满心满眼都是对大河几人的同情,钱思思眼珠子不停瞟像星。

  见钱思思这小模样,星就知道,她又在编排他了。

  “不许骂我”

  “······”钱思思。

  连她偷骂他都知道了。

  他们这样算是心有灵犀?

  也不是,星能猜到她在骂他,但是他想不到她在骂什么。

  所以,是不算的。

  挑着眉,钱思思的表情怪异,星很想知道这会,她又在想什么。

  “你在想什么”

  斜瞟星一眼,钱思思呐呐,“没想什么”

  才不信钱思思会没想什么,挑起钱思思的下巴,星坚持:“说”

  垂下眼,钱思思觉得自己最好别说。

  可就在垂下眼时,看见星的手背上,几道划伤。

  紧张的抓起星的手,钱思思急道:“不是说它伤不到你,看看,这手上都是伤”

  不放心的,钱思思在星身上上上下下都看了一圈,好在也就是右手上有些划伤,不深,就跟被树枝刮到的一样。

  心里甜丝丝的星,扯下钱思思小心翼翼捧着他的手。

  眉眼里,尽是柔和:“大惊小怪的,这又不是被它们伤的,这是我刚才剥皮时自己划到它鳞甲上的”

  眨巴着眼,钱思思看了又看星的手,这才偏过头看着院坝里的鳄鱼。

  想着它锋利的爪子跟能磨下石壁砂砾的鳞甲。

  一个大胆的想法生成。

  钱思思眉头直跳,这鳞甲若是能利用上,可真是好东西。

  或许,可以让星试试。

  不过,要试也得先将它从这厚厚的皮上弄下来。

  看着星穿着木棍的地方,钱思思揪紧了眉眼。

  星要是能将鳞片取下,就不会那么插着了。

  撇着嘴,钱思思转身做回凳子上,撑着下巴就陷入了沉思。

  看着这样的钱思思,星知道她是又有鬼主意了。

  星也不忙着打理鳄鱼,来到钱思思身边坐下。

  “说说,你又想到什么了”

  钱思思想的,通常都是好办法,可是那些办法有时候很不符时,很多时候都得他在帮着改。

  所以还不如,让他一次性参与,也少花些时间跟脑力。

  歪着头看着星,钱思思也知道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的道理,更何况星还比她聪明,于是问道。“老公,我们热季是不是也要圈养些野兽”

  虽然不知道钱思思这时候为什么会问这个,星还是认真回道“嗯,养一些,在暖季开始时,放出去就能给你猎些森林里出来的瘦弱的吃”

  不然暖季开始的那三个月,这里可不是海岛上,没多少猎物能猎,而兔子又得让它们交配生崽,不能猎太多。

  所以,为了让钱思思在初进暖季时也有肉吃,他们在雪季时得多养些。

  他们养多少,放出去多少,就能猎多少回来。

  盘算着,夫妻两各想着各的心事,等决定了在热季时,还得在崖壁底给野兽挖些山洞后,星才收回心神问道:“这鳄鱼跟圈养野兽有什么关系”

  抬起头,钱思思也想到了好办法,笑道:“怎么就没关系了,关系可大了”

  星挑眉,示意钱思思快说。

  钱思思拉过星划伤的手缓缓说道。

  “我们的刀用来割野草不是很可惜,也不适合,而陶片到割草又太钝根本就割不了,可那鳞甲就不同了,它不仅厚还很锋利,我们要是能将它取下来,在打磨一下,夹是手柄上就可以当刀用了。不用它切菜做其他,至少能用它割草吧,那样我们的刀就不用拿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