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幕色降临,溪水边炊烟袅袅,埋灶做饭,一派生机勃勃的样子。

  溪水很干净,清澈见底,乔乔合掌掬起水洗脸,清清冷冷的,顿时精神一震。

  坐在一边的齐玉含笑看着她,怎么看怎么顺眼。

  南南不知从哪里蹦出来,“姐姐,你等着,我给你抓条大鱼。”

  她赤着脚就跳进溪水里,像个假小子,特别活泼好动。

  反而是北北斯斯文文的坐着,拿着书翻阅,等着吃饭,这对双胞胎性子截然不同。

  乔乔挥了挥手,非常放心,“行啊,看你一展身手。”

  还别说,南南有两下子,不一会儿就抓到了几条鱼,兴奋的欢呼。

  她还非常熟练的杀鱼洗净,一半做鱼汤,一半做烤鱼,做的像模像样的。

  坐在地上的齐玉挑了挑眉,有些意外,“没想到你妹妹还有这份本事。”

  看着挺娇气的,却是很经摔打,活蹦乱跳,凡事都能自己动手。

  不得不说,他们家的家教真不错。

  乔乔面含笑意,“在海上生存,这是必备的技能之一。”

  别看他们三姐弟都是一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出尘模样,其实啊,十八般技能都齐备。

  从小学各种稀奇古怪的本事,自保绰绰有余。

  渐渐的,食物的香气蔓延开来,很是诱人。

  南南捧着一碗熬的奶白的鱼汤过来,热情的送到齐玉手里。

  “齐玉哥哥,尝尝我的手艺,吃过的人都说好。”

  北北嘴角抽了抽,女生外向啊,她可从来没有对他这么热情过。

  齐玉像是没查觉出异样,笑容清浅,“没想到你这么能干,不错,汤鲜鱼嫩,好喝。”

  他礼貌的夸了两句,毕竟小姑娘家家的做饭也不容易。

  南南歪着脑袋,笑的可爱极了,“那你想不想娶个能干会做饭的妻子回去呢?”

  “咳咳。“齐玉呛着了,咳的满面通红。

  现在的孩子太生猛了,他都跟不上时代。

  乔乔抚额叹息,”南南,你吓到人家了。”

  “习惯就好了。”南南笑的甜甜的,“我以后天天问!”

  说不定他哪天一昏头就答应了呢。

  北北忍不住说了一句,“女孩子矜持些。”

  南南呵呵了,她们家真没有这个规矩。

  只要看上什么,努力去争取,当然,争取过后还是失败,那就彻底死心。

  “矜持又不能让我找到完美的老公,齐玉哥哥,你说呢?”

  她是越看越中意齐玉,以前就觉得他长的好看,只要看着他的脸就能多吃一碗饭。

  如今呢,经历了战火的考验,他身上多了阳刚之气,眉宇之间的坚毅让她忍不住芳心乱撞。

  齐玉还能说什么呢?说什么都不合适,“你们家真特别。”

  他们三姐弟不像一般人家出来的,个性鲜明生动,与众不同。

  南南得意洋洋的笑道,“喜欢就追,家父说的。”

  嗯,还有下半句她没说,实在喜欢那就抢回家当压寨相公!

  “……”齐玉天雷阵阵,怎么尽教这些?会教坏小孩子的!

  他默默的捧着碗,心好累。

  南南在旁边叽叽喳喳,乔乔忍不住有些同情他,“南南,你话太多了,吵的我头疼。”

  大姐大发话了,南南委屈的抿了抿嘴,却不敢吭声了。

  乔乔摸摸她的小脑袋,还是年轻好啊,肆无忌惮的张扬。

  南南立马高兴起来了,殷勤的给她递烤鱼。

  烤鱼烤的焦黄,放了点蜂蜜,闻着就香,乔乔咬了一口,吃的很香。

  齐玉定定的看着她,刚想说什么,一名随从走了过来,“将军,这是皇上的信。”

  齐玉拿出书信一看,眉头微蹙,乔乔的心一跳,不由自主的问道,“出了什么事?”

  “好像宫中出了点事……”齐玉有些担心。

  乔乔不禁急了,小脸微红,“他怎么了?被袭击?还是被下毒?要紧吗?”

  齐玉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神色复杂极了,“你很紧张他。”

  “我只是……”乔乔神色不自然,顿了顿,“甚于朋友一场的情份上,多关心几句。”

  这理由分明是借口,非常别扭。

  齐玉不忍心戳穿她,“皇上圣安。”

  “没受伤?你确定?”乔乔有些不相信,没事那干吗眉头紧皱?“让我看看。”

  她抢走齐玉手里的书信,扫了一眼,顿时心急如焚。“什么鬼?这又是谁折腾出来的?”

  上面说,宫中忽然失火,但京城平安,让他在外面好保护如意县主,不必急着回去。

  这好端端的怎么会失火?乔乔非常不安,那是守卫森严的皇宫!

  齐玉淡淡的道,“这些自有皇上处理,我们只须小心行事。”

  乔乔将信纸捏的皱皱的,心不在焉,“嗯,你回信时多关心一下他的身体。”

  明明是她关心,却不肯写一封信回去。

  齐玉在心里苦笑,他就是两人之间的媒介,哎,为什么让他干这个活?

  心里苦,但就是不能说!

  “身为臣子岂能打探君王的身体情况?这可不合规矩。”

  严重的话,会被认为居心叵测。

  “……”乔乔嘴角直抽,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注意分寸不就行了吗?

  齐玉赶紧举手投降,“当然,也不是不可以,只要我注明是替如意县主问的,相信皇上很乐意回答。”

  乔乔一愣,神色有些变了,“你……好像变了。”

  “我一直是这样,从未变过。”齐玉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内心却很复杂。

  这是他活了二十几年,唯一动心的女孩子,他想将她娶回家,可惜对手太强大了。

  乔乔睁着一双迷茫的大眼晴,“你以前不会撮合我和他。”嗯,只会抢人!

  “以前是以前,现在你们名份已定,天下人皆知。”

  为了她的名声,也为了君王的尊严,他什么都不能做。

  “那也用不着这么热心吧?”乔乔托着小脸,“你又不是助人为乐的好人。”

  谁不知道谁呀?他们是同一种人,护短,记仇,爱憎分明。

  他能放下过往,什么都不管,已经是极限。

  像这种暗搓搓牵红线,不是他的风格啊。“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