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明月的身体一震,早知道会这样,可亲眼见到,还是受了刺激。

  乔乔撇了撇小嘴,看了高明月一眼,充满了不屑,“可有些人心里过不去,时刻想痛打落水狗呢。”

  高明月被她的眼神刺激到了,“云大小姐,你这是说谁?”

  乔乔给过她好几次机会,但她都没有珍惜, “就你呢,暗恋过别人的夫君,是你的问题,但迁怒别人就下作了。”

  她什么都敢说,但高明月吓到了,脸都青了,“没有的事。”

  她拼命否认,还企图推卸责任,将锅甩给云乔乔。

  “云侯爷,你不要一味的溺爱,惯女如杀女,任由她胡闹闯祸,到时害了你们全家就来不及了。”

  云之皓倒是想惯着女儿,但根本轮不到他啊。

  “不敢管,就算她闯祸,自有人替她揽着,不用我操心。”

  皇上乐在其中的样子,让他非常的羡慕。

  杨胜男眼中闪过一丝冷光,“原来是将人许配出去了,不知哪个男人这么倒霉呢,他知不知道接手的是一个大祸害?”

  不把她的名声搞臭,她就不姓杨!

  “大祸害?”乔乔的眼晴危险的眯了起来。

  南南嘴巴张的老大,能塞进一颗鸡蛋,胆子好大,居然骂皇上是倒霉蛋,啧啧啧。

  不行,她要告密!

  杨胜男挑畔的看着她,扬了扬下巴,“难道我说错了吗?”

  “胜男,别胡说。”高明月心里一紧,人家背后有侯府!

  乔乔个子不高,但气势十足,“我是不是祸害,自有史书盖棺定论,而我很肯定的说一句,你是杨家的大祸害。”

  杨胜男匪夷所思的瞪着她,史书盖棺定论?她以为她是谁呀?还能留名青史?

  区区一个侯府千金,白日做梦!“你想仗势欺人?”

  乔乔高深莫测的笑了笑,她这个人啊,就是小气记仇。

  杨胜男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心里一慌,“云侯爷,你不会让她乱来吧?这么多人看着呢,你要是挟私报复,会被世人取笑的。”

  “我不在意别人的看法。”云之皓很遗憾的叹气,巴不得乔乔借他的势呢,可惜,她身后有人了。

  这画风不对啊,杨胜男感觉这些人都不正常,“侯爷。”

  一般人就算护短,面子上也要装一装啊。

  云之皓这才想起还有一对讨厌的母女,“不过,我不跟女人计较。”

  杨胜男刚松了一口气,云之皓就开口了,“来人,去请杨大人过来。”

  高明月的脸色刷的全白了,又惊又怕,“不要,云侯爷,求您不要。”

  杨胜男对父亲的畏惧刻在骨子里,身体直哆嗦,“云侯爷,是我得罪了令爱,你找我就行了。”

  到了这种时候,她还摆出一人做事一人担的架式,端的是没眼色。

  云之皓一个大男人,而且是有爵位的大男人,出手对付妇孺,怎么做都是错。

  但杨大人身为家主,应该承担妻女的过错。

  “我没兴趣管教别人家的孩子,谁的责任谁担着。”

  杨胜男想起父亲那冰冷的眼神,心慌意乱,手心全是冷汗,“云大小姐,还请不要将事情闹大,对你的名声不好,你未来的夫家会不喜。”

  她看的出来云之皓对他的女儿是真的好,只要说动了云大小姐,一切都不是问题。

  可她不知道,云乔乔比云之皓难缠一百倍,“他不敢。”

  好大的口气,霸道至极,完全不担心。

  高明月羡慕嫉妒恨,看来这位大小姐是低嫁,靠娘家的权势才牢牢的压制住夫家。

  有一个有权有势的父亲,就是幸福啊。

  她压下内心的嫉妒,“云大小姐,虽然你是侯府千金,在娘家被宠惯了,但到了夫家就不一样了,凡事要为夫家考虑,你公婆可不会喜欢一个整天惹事生非的儿媳妇。”

  她滔滔不绝说个不停,全是一副为了你好的语气。

  乔乔凉凉的看着她,像看着一个笑话。

  “他们都死了。”

  没有人能压在她头上,她想怎么着都行。

  “……”高明月心中的妒火更旺了,同样是低嫁,她堂堂侍郎之女嫁给一个外地进京城赶考的举人,家里穷的叮当响,家里还有公婆兄嫂小叔子弟媳妇一大堆。

  这些年靠着她的嫁妆艰难度日,夫君又不是个体贴的,一心想升官,回来就钻进小妾的房中,将她这个正妻当成摆设。可这位云家大小姐嫁的是父母双亡,没亲没故的人家,以云侯爷疼爱女儿的程度,一定会厚厚的陪嫁,到时大门一开,一家独大,家里的事全由自己作主,什么烦心事都

  没有。

  人和人,真的没办法比较。

  她有些不甘,“族里总有长辈吧,别让你未来夫婿难做人。”

  她不怀好意的提醒,让云乔乔微微勾唇,“这个更不用担心了,他是族中最大的,说一不二,没人敢说个不字。”

  一国之君,谁敢对他说三道四,指手划脚?

  高明月嫉妒的眼睛都红了,怎么会有这么幸运的女子?“怎么可能?”

  乔乔懒懒的托着下巴,语气轻松,“你还是多想想怎么应付杨大人吧?”

  “你……”高明月母女相视一眼,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她们很想离开,但门被侍卫把守,谁都出不去。

  母女俩咬碎了银牙,好话说尽,也放了狠话,什么招数都用上了,但依旧打动不了云乔乔的铁石心肠。

  看戏看的津津有味的南南笑嘻嘻的倒茶给姐姐喝,总有不长眼的撞上来,怪谁呢。

  她还不忘多看了云之皓几眼,有点奇怪呀,这个男人好像变了一个人,目不斜视,慢条斯理的喝茶,全然没有昨天的激动。

  就连一个多余的眼风都没有给母亲,好像是陌生人般,没有一点感情,昨天的悲伤痛苦思念好像都不存在的,这也太奇怪了。

  就算恼羞成怒,也不是这种反应吧?

  她眼珠子转来转去,灵活极了,引起了乔乔的注意。

  见妹妹的视线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乔乔的心里一动。一个身着官服的中年男人赶到了,“下官见过云侯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