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客人这么随和,柳雅赶紧道:“我再给几位炒个菜吧,简单点的,腊肉白菜,立马能做好,保证不耽误了三位大哥赶路的时间。 net”

  说完,柳雅去后面灶,炒了个腊肉白菜端桌。

  也幸好春妞想的周到,菜都是一早叫四平给挑过来的。牛婶家送来的菜一直都是摘好洗净的,虽然做菜之前还要再检查一遍,不过大部分蔫黄的叶子都去掉了,也给柳雅省事不少。

  趁着客人吃饭的空档,柳雅又淘米做了一锅米饭。预备着下一波客人来的时候,不用只用馒头招呼客人了。

  今天的生意还真是挺好的,一大锅米饭加前一天春妞蒸的一锅馒头都卖掉了,菜也没剩下多少。一天下来收入的银子、铜板也不少,小水铺的生意真是越来越好了。

  等到客人都走了,柳雅才和小树儿坐下来歇一会儿。柳雅把今天剩下的一点菜又摘了一遍,收拾收拾用篮子装起来,准备带回家晚吃。而小水铺这边,都是每天早的新菜,从来不会给客人吃剩下的,这也是保证质量和信誉。

  把这些都收拾好了,柳雅看看天色,估计是没空像春妞那样提前发面蒸馒头了,只得和小树儿先回去,打算着晚发面,明天一早在家里蒸馒头、包子,然后带过来吧。

  回去的路,小树儿不肯让柳雅一起扛着竹筒,把几个空竹筒都扛了。

  柳雅见小树儿不让自己帮忙,索性对他道:“那你自己去山泉边放竹筒吧。放好了回家,我到沧千澈那边看看。爹要是问起来,你说我多收拾了一会儿。”

  “我知道了,你去吧,肯定帮你瞒着。”小树儿还调皮的朝柳雅做了个鬼脸,把柳雅弄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不过,柳雅也没打算在竹林里多耽搁时间,毕竟家里还有一大堆的事等着忙呢。今天春妞能把泥瓦匠找来了,这会儿多半是在盖新房的地址看地形呢,她也得去看看,提点意见嘛。

  来到竹林,没有像之前那样遇到沧千澈,柳雅径直往小木屋去了。空地,沧千澈正在那灶台边鼓捣着什么,没见高老爹的身影。

  “沧千澈,你舅舅没回来?”柳雅走过去,见沧千澈竟然是在烧一大锅热水。

  沧千澈点点头道:“舅舅走的时候说可能要很晚才回来,饭菜都给我准备好了,你要不要在这儿陪我一起吃?”

  柳雅摇头道:“不了,我给你诊脉看看,然后回去了。我家要盖新房子,这会儿泥瓦匠在看地形呢。”

  “这么快盖新房呀。”沧千澈脸满是赞许的笑意,接着又说了一句:“我媳妇真能干。”

  “什么叫你媳妇呀?我们全家人都在忙,你说大姐是你媳妇?还是说小树儿是你媳妇?”柳雅从来不居功,她一直觉得家里的日子好了,其实和每一个人的努力都是分不开的。算是爹只能待在屋里,也每天都在用心经营和维护着这个家,给他们姐弟妹三个父爱和温暖,这是谁也取代不了的。

  沧千澈知道柳雅在开玩笑,也不继续跟她抬扛了。转而认真的道:“既然你家盖新房,我这个未来女婿用不用门去帮忙?”

  “你都说了,是未来的女婿,现在急得是什么?”柳雅瞪了沧千澈一眼,指着大锅里的水道:“烧这么多水,洗澡啊?”

  “嗯,药浴啊。”沧千澈说完,抬手臂闻了闻,道:“那味道越发的浓了,我感觉竹林里的虫子都少了,我走到哪儿,哪儿的蚂蚁都能熏死一片。”

  柳雅“咯咯”的笑起来,然后才走过去给沧千澈诊脉。

  沧千澈的脉搏跳动的很有力,发病的那时候好了很多。不过柳雅还不确定这是药力的作用,还是银针封穴之后的关系。不过,也可能沧千澈不发病的时候,是这样的呢?总之,还要再观察一段时间才能具体确定。

  沧千澈却急着问道:“怎么样,是不是有效了?我都感觉自己之前长高了一点。”

  “长高了?哪有那么快。”柳雅随口说完,有些后悔了。幸好偷眼看看,沧千澈脸的表情并没有多大的变化。

  继而,柳雅拉着沧千澈道:“你跟我来。”然后拉着沧千澈往小木屋里走。

  沧千澈开始被柳雅拉着手还挺高兴的,猛然间发现柳雅是拉他进屋,眼神有片刻的慌乱,然后挣扎了一下道:“雅儿,你,你这是要带我进屋吗?”

  “是啊,怎么了?”柳雅一时间没明白沧千澈的意思,点点头直接把沧千澈拉近了门,还反手把门给关了。

  关门,屋里光线之前暗了一点,柳雅没注意到身后的沧千澈俊脸通红。等到她找到合适的地方一回头,见沧千澈红着脸,眼睛却是亮晶晶的瞧着自己,那眼神竟然还有几分的**。

  柳雅这才恍然明白了什么,“扑哧”一笑,在沧千澈的头捶了一记,道:“想什么歪歪坏主意呢?没你想的那么龌龊。我是想要做个记号。”

  “什么记号?”沧千澈懵了一下。才明白,原来雅儿不是要趁着舅舅不在家,和自己亲热亲热啊。

  “你过来。”柳雅指着靠里屋的一面墙,说道:“站在墙那儿,站直了,对,后背紧贴着墙壁。别动啊,这样保持一下,我拿个东西回来。”

  沧千澈倒是听话,柳雅让他怎样怎样。紧靠在墙一动不动的等柳雅回来。

  柳雅跑出去,在灶下扒拉一下,拿出一块烧焦的木炭,使劲儿的甩去了面对火星,才跑了回来。然后用黑乎乎的焦炭在沧千澈的头划下了一条横线,才道:“好了,起来吧。”

  沧千澈挪开身子,看着墙的那条线,问道:“这又是做什么?”

  “记号啊。一年之后你还站在这里,再划一条线,能够对出你这一年长高了多少了。”柳雅指着墙的黑色炭线,说的很是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