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雅面对着如此“壕”的太子别院,嘴角抽了抽,暗自扶额。 她怎么从来不知道,沧千澈竟然是偏爱这种土财主的风格呢。
不过,也是柳雅才会觉得这里张扬的有些过分而已。
东子和秀宁则是看着眼前偌大的一片宅子,和这么气派的“太子别院”四个字,简直惊呆了。
愣了半晌,秀宁才问道:“主子,我们是要在这儿过年吗?”
柳雅的眉梢跳动了两下,点点头道:“应该是这里吧。我也不太清楚。”
她觉得,如果早知道是这么张扬的一栋别院,还不如把林家姐弟接出来,安排到古家别院去呢。
前面的沧千澈已经下了车。不过因为这里是他的别院,因而他已经收敛了一些温和,换了一副凛然的模样,背着手看着面前的宅子,像是在等什么人。
柳雅看着沧千澈的背影,怔了一下,没有立刻下车。
然后见大门开了,从里面跑出一个管家模样的年男子,身后则是跟着一大批的奴婢和小厮。
“太子殿下安好。”“太子殿下千岁。”那管家率先跪在了地,后面的人也都跪倒了一片。
柳雅只觉得太阳穴“噗噗”跳了两下,又忍不住嘬了一下牙花子。
沧千澈这才“嗯”了一声,然后朝身后的马车抬了抬下巴,道:“太子妃来了,还不迎接?”
“是。”那管家连忙站起来,却不敢抬头也不敢直腰,躬着身子朝柳雅这辆马车跑过来。
然后这一票人再次跪倒在柳雅所在的马车前面,高声道:“恭请太子妃,给太子妃问安。”
呃!柳雅也懵了,这沧千澈是玩儿的什么游戏?弄这么大的的阵仗要做什么?
但是不等柳雅说话,沧千澈摆了摆手,道:“没事了,都下去吧。自在点,太子妃不喜欢拘谨。”
“是。”那管家嘴答应着,可是站起来的时候还是躬身的状态,而且还是退了好几步,才转身进了大门。
眼见着那些人都进去了,柳雅才挑着眉头下了马车,来到沧千澈的身边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没事啊。”沧千澈一转头,给了柳雅一个灿烂妖娆的笑容,和刚才的他简直判若两人。
若不是柳雅刚才亲眼所见,算是秀宁或是东子回头给她描述的多么绘声绘色,柳雅都肯定不会相信沧千澈竟然可以变脸如此之快。
不得不说,人到了一定的高位,那周身的气场会自动全开。靠近的人自然能够感觉到压倒性的气势。
但沧千澈一向都是有所收敛的,自然让柳雅觉得平和又自然,偶尔还会觉得这家伙赖皮的要命,还超级不要脸,怎么会像个太子了?
算是在沙场的沧千澈,也不过是勇猛威风、煞气凛然。
可是刚刚的他,用一个最贴切的词来形容的话,是装……b范儿。
柳雅当然不会觉得沧千澈没事。又靠近了他一步,一只手挽住他的臂弯。
不过如果有人稍加留意,会看到柳雅的手其实是下了力气,拧在沧千澈手臂的。
拧的沧千澈微微蹙眉,低头深情又委屈的看着柳雅,道:“雅儿,你掐的我好疼啊。”
“你要是不说实话,我继续掐。”柳雅说完又用了一点力气。
但实际,她的心都软了,也生怕把沧千澈真的掐疼了。可是他如果还是不肯说呢?还要不要继续用力?
柳雅正在矛盾,沧千澈叹了一口气,道:“雅儿,什么都瞒不过你。这些人,是原本伺候我母妃的人。”
“啊?”柳雅愣了一下,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但转而明白了,这些人是曾经跟着沧千澈母妃的,后来被沧千澈弄到这里来了。
只是,那么多年过去了,沧千澈把他们养在这里,是睹人思人,还是另有原因?
沧千澈拍了拍柳雅的手,道:“走吧,先进去再说,总不能一直站在这里。”
柳雅点点头,这才跟着沧千澈朝大门里走去。
迈进门槛,柳雅的眉头又是“突突”跳了两下。因为一进门,铺面而来的是一股子霸气奢华风。
这特么的叫别院吗?简直是行宫好吧。
脚下的路是用白色的理石铺的,为了不让地面踩去打滑,所以精工雕刻了许多的花纹。
可想而知,要在室外维护这样的一条布满花纹的路,又要保持这种纯美的白色,是需要花费多少心思了。
眼前的屋舍也是十分精致又不失豪华与大气的,斗拱飞檐,屋角还坠着铜鎏金的铃铛。随着北风一吹,铃铛还会发出细微的声响。
只是不知道,在这郊外的别院,当夜晚寂静无声的时候,风儿一过铃铛响,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除了路、除了屋,左右的装饰也是相当的气派。
假山是十八孔通透,形状突兀的太湖石;装点在角落的也不是普通的花草,而是一丛丛起码有五年生的石斛花。
石斛是被誉为仙草的药材,开花很美,有的犹如惠兰般绚丽,有的像是春兰般秀雅。只可惜现在是冬季,石斛都落了叶子在角落里缩着。
柳雅嘬了嘬牙花子,对沧千澈道:“如果明年开春的时候让我来住,我一天一根仙草,吃光你这些石斛。”
“行,明年开春算是雅儿不能来,我让人直接收了石斛给你送去。”沧千澈毫不在意的说着,直接拉起柳雅的手进了正厅。
厅堂也是无华丽的布置,最乘的手工雕刻细做的红木桌椅,描金彩绘的墙壁、梁柱,连头顶的宫灯都是缀满了大颗的水晶。估计等到晚把灯点燃,必定是七彩绚烂,琉璃生辉。
柳雅终于忍不住了,再次问道:“澈,这不是你的风格吧。怎么总是觉得怪怪的?”
“这是我母妃当年设计建造的。小时候我一直不知道有这么一个地方,直到我再回到京城,父皇才把这里给了我。”
沧千澈说完,在居的椅子坐了下来,顺手将柳雅拉到身边,抱住了她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