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是沧千澈鼓励冯叔盛和十七丢下所有人临阵脱逃,而是这样的时候,能跑一个算一个吧。!

  而且沧千澈相信,如果冯叔盛能够安全回到云穹国,他必定会想法子卷土重来。到时候不管是作为接应还是直接宣战,都能够给天泽国施加压力。

  那么被留下来的这些人或许多撑些日子,也还是有希望的。

  不管是声明部署,还是眼神示意,全部都交代完了之后,沧千澈和柳雅来到了卿墨面前,示意他们可以走了。

  不过阿宁和漠也一并跟了过来,他们两个还是要尽到影卫之职,算卿墨不同意他们跟着,大不了他们重新隐匿行踪,也要随在主子身边。

  卿墨的身份显然高于墨玉和墨翠,卿墨对于多出来的两个人没有什么表示,墨玉和墨翠两个也不敢表示异议。

  眼看着冯叔盛和十七领着大队人马朝勒坷城走去,并且果然看到有人在城门外“迎接”,沧千澈和柳雅对视了一眼,有些无奈也有些黯然。

  这一去,两人连自己的筹码是什么都不知道,只希望一切能够再顺利一些,这样才不至于影响到冯叔盛他们的安危。

  此时已经是春季,江水滔滔,无法直接到达,只能够到下游去渡河一条路了。

  只不过阿宁和漠来的时候是坐私船,排队等候都等了足足一天的时间。

  而这次卿墨他们带路,去了下游的另一个渡口。这里停着一艘官船,虽然船没挂任何的旗号,但是从水手统一的着装来看,必定不是普通官家都能够乘坐的。

  墨玉骑马在前,先去了渡口亮出了一块牌子。

  立刻有船工放下两块宽跳板,柳雅等人可以直接骑马到船去。

  了船才下马,马匹也有专人拉到后舱去。

  船要行驶大概两个时辰,有两个小厮过来,问众人是要去独立的小舱休息,还是在大客舱用餐。

  卿墨没有说话,也不需要领路,径自往前面的一间小舱去了。看样子是有特意给他准备的小舱。

  墨玉和墨翠两个不吭声,瞪着一双不善的眼睛紧盯着柳雅和沧千澈。

  柳雅对着两个刁蛮的丫鬟从来都没什么好印象,她们既然爱盯着盯好了。索性对那小厮道:“我们先吃饭,然后去小舱休息,这样可以吗?”

  “可以可以。饭菜是现成的,请随我来。”一个小厮答应着,在前面带路。

  另一个则是报以一笑,转身离开了。想必是去准备什么了。

  所谓的大客舱也不过是和饭馆的单间差不多大,只能放下一张八仙桌,布置的算不精致,但是还挺干净。座椅都是包着软垫的,还显出几分的舒适。

  柳雅和沧千澈随意的坐下来,招呼阿宁和漠坐在侧边。

  墨玉和墨翠两个站在他们对面。两人虽然不是姐妹,可此时都是包着胳膊斜倚在门口,姿势都一模一样的,好像两尊门神。

  那小厮左右看了一眼,嘴角微微一抽,似乎对这一对“门神”颇有惧意,但也是敢怒不敢言。

  不一会儿,那另一个小厮提着食盒过来,也瞧了瞧左右的门神姐妹,赶紧过来放下饭菜离开了。

  柳雅丝毫不予理会,拉着沧千澈大模大样的开吃,吃过了抹抹嘴巴,拉着沧千澈愣是从门神姐妹间挤了过去。

  出了客舱,柳雅叫那远远站着的小厮带他们去小舱休息。

  那小厮点头哈腰的答应着,不过看看柳雅和沧千澈拉在一起的手,犹豫了一下道:“可是这船的小舱都是单人的独间,二位是……”

  “住一起。我们是夫妻。”柳雅干脆的道。然后又指了指阿宁和漠,道:“这二位分开安排吧,他们倒是还没办喜事呢。”

  沧千澈一笑,摸了摸柳雅的头发,朝那小厮点了点头,然后还掏出一块银子递了过去。

  那小厮接过来了,连忙点头道:“好吧。既然二位如此恩爱,那我给您找一间稍大点的舱休息。只不过,床始终都是窄的,这个我可是没有办法。另外两位安排住在您二位的隔壁。”

  沧千澈点点头道:“可以。带路吧。”

  稍大点的客舱也是单人床铺,床都是钉在地板的,这是怕船行驶在江心遇到风浪,摇晃间床铺翻倒、移动。

  柳雅和沧千澈在南方的时候坐过船,也并没有多少在意。一张单人床单人吧,两人侧身睡,柳雅窝在沧千澈怀里,倒是也没觉得挤。

  这些天都是在紧张和疲劳度过,现在虽然是在船,但也较是挨着了床。因而柳雅几乎是一下子睡着了。

  至于安全问题则是不需要担心,暂且不说漠和阿宁还在隔壁,单单墨玉和墨翠那对门神姐妹,也应该有一定的保护职责。

  只要他们一天没到珂珂璐的府作客,他们应该是安全的。

  这一觉睡了一个时辰左右,柳雅醒来见沧千澈还在睡,她也没有乱动。

  又过了一会儿,或许是柳雅呼吸频率的改变让沧千澈有所察觉,所以他也醒来了。

  这边两人刚刚起身,才着脸盆洗一把脸,听见外面小厮来敲门,招呼道:“二位起身了吗?船马要靠岸了。”

  真没想到,这官船的小厮还如此客气,跟客栈似的。

  柳雅答应一声,和沧千澈携手出门。看到船已经驶到了浅滩处,真是眼看着要靠岸了。

  等到船宽大的跳板铺下去,已经有人牵着柳雅他们的马过来了。

  漠云看起来老大不爽的,不住的打着响鼻,把船板踏的“咚咚”响。

  柳雅一笑走过去,从那马童的手里接过缰绳来。

  她先是跟宠溺着自己孩子似的摸了摸漠云的鼻梁,柔声细语的问着它是不是不喜欢坐船,又或是在后舱太憋闷了。

  然后把手里的缰绳往马鞍一搭,又在漠云的背拍了一把。

  漠云嘶鸣一声,撒欢似的前腿腾空而起再重重的落下,踩的大船好一阵剧烈的摇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