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雅听沧千澈说阿宁和墨玉的脉象都正常,便道;“你去叫她们进来,我再问问。!”
沧千澈答应一声要起身,阿宁的声音在外面响了起来:“主子,我在呢。”
看来,阿宁也并没有远离,只是想给柳雅和沧千澈一个私人的空间,所以一直在外面。
说罢,阿宁一挑帘子走了进来,她的脸很好,真的看不出一点不适的样子。
阿宁来到柳雅面前跪了下来,先是重重地磕了一个头,诚挚道:“多谢主子舍命相救。阿宁无以为报,今生为影,护主子平安无忧。”
柳雅笑了笑,道:“别说这个,先过来,让我给你诊脉。”
阿宁听话的用膝盖往前挪了几步,但仍然是跪着的。
柳雅一瞪眼睛,道:“这样我怎么诊断?筋脉都是不通的。”
阿宁这才起身,由跪着改为盘膝而坐,将手腕伸了过去。
柳雅捏着阿宁的脉搏,细细的检查她的情况,用了很长的时间查了她的内脏和丹田,以及全身的经脉,真的没有发现任何的问题。
如果一定说有什么反常的话,那是现在阿宁的内力充盈,心脉稳固,竟然连之前登山的疲惫和缺氧症状都消失了。
不过因为柳雅之前给她服用了一记固元的药丸,帮助她抵御那股外力冲击心脉,也有可能会产生这样的效果。
柳雅松开手,皱了皱眉。她很想也摸摸自己的脉搏,可是又怕沧千澈担心,暂时作罢。
柳雅又问道:“墨玉也是如此吗?卿墨有没有事?”
“回主子,都没事。”阿宁答道:“不过墨玉因为被摔了一下,身子有些不灵便。”
柳雅猜想,或许那些细小的蛊虫真的并没有什么大的作用。很多的聚在一起会导致人的昏迷,但是一旦离开那里效力消失,也安然无恙了。
只不过,柳雅还有一件事情放心不下,难免忐忑。
她屈起手指还能够触到自己手心里的那个小孔,不疼不痒的但是时刻提醒柳雅,这里还种着一颗虫卵。
如果说那些细小若灰的蛊虫对人体没有什么伤害,那自己掌心里的这个又是什么?
“雅儿,雅儿?”沧千澈叫了柳雅两声,发现柳雅还在愣神,只好轻轻的握了一下她的手。
柳雅下意识的把手缩起来,紧紧攥着,这才回过神来,一脸茫然的道:“怎么了?”
“雅儿,是有什么问题吗?”沧千澈很是关切的问着,又抚了抚她的脸颊,道:“不管什么大事都不要想了,你脸色还是很不好,吃点东西休息一下吧。”
柳雅摇了摇头,道:“刚才睡的很好了,现在反而睡不着了。我们出去吃饭吧。我也顺便看看这营地怎么样。”
沧千澈没有阻止,只是取过一条绒毯给柳雅披。为了轻装简行,他们没有带着披风之类的东西,毯子的作用特别多了。
柳雅由沧千澈扶着走出来,一下子收到了许多关切的眼神。其也包括阿蒙达和他手下的。
柳雅环伺了一圈,朝众人微微点头,然后才观察了一下他们现在的营地。
这里是冰裂缝面的那处平台,虽然地方不大但是相对避风。扎起两顶大帐篷,间还点着一个火堆。
不过雪山柴火矜贵,火堆小的也是能烧开一壶水而已。
阿蒙达走过来,眼神里带着殷切的感激,手里还捧着个罐子,恭恭敬敬的双手送到柳雅的面前,但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赵木赶紧过来翻译到:“这是他们族里特酿的好酒,可以补身子的。他们几个人山的时候带了一罐,现在都送给少主了。”
柳雅笑盈盈的伸手接了,只不过那罐子看起来不大,但是十分沉重。
入手才发现,那罐子是用一种特殊材料制成的,像是石头又石头温润,但又不是玉石,反而有点像是特殊炼制的生铁。
沧千澈怕柳雅扯着伤口,伸手帮她接了。那罐子的质地也让他微微诧异,然后他抬头问阿蒙达道:“你们是坎瓦越族?”
“坎瓦越”应该是译音,所以阿蒙达听到这个词之后点了点头。
沧千澈的眼睛一亮,捧着那罐酒嗅了嗅,道:“好酒,多谢。”
阿蒙达见沧千澈收了,非常高兴的样子,还朝柳雅再次施礼,然后转身回了他们的那间帐篷。
不过阿蒙达又马探头出来,说了几句话。
赵木道:“阿蒙达说,让墨玉也来跟少主道谢。请少主稍等一会儿。”
柳雅暗自笑了笑,觉得墨玉的道谢倒是可有可无。转而她问沧千澈道:“这罐子酒有什么特别?你好像知道那个坎瓦越族?”
沧千澈道:“我母妃还在世的时候曾经给我说过这个部族。这个部族本来也没有什么神之处,只是他们秘方酿制的一种药酒非常珍贵,有补气养血、延年益寿的功效。”
柳雅听了一笑,道:“这种酒,我也能够酿的出来。我师父酿的竹叶青,可不任何的药酒差。”
沧千澈听了勾唇浅笑,把手里的罐子掂了掂,道:“最关键的还是这罐子……”
刚说了一半,阿蒙达扶着墨玉出来了,沧千澈也暂时停住了话题。
墨玉脸色非常不好,黄黄的、嘴唇发青,眼神也有些涣散,步子更是迈的很虚浮,好像是大病初愈的样子。
柳雅实在没有想到,墨玉会是这个样子。按理说,算是惊吓加外伤也不会这么严重吧。
柳雅又看了看阿宁,脑海恍然明白了那细小蛊虫的作用在何处了。
难道说,只有内力深厚的人奋力运功抵御,会有迅速恢复体力的功效,而内力不济的人会反受其害?
柳雅不等到墨玉走近,道:“墨玉,你快回去休息吧。我过去给你看看,想法子帮你恢复一下。”
墨玉病恹恹的提不起精神,也看不出她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但阿蒙达听到柳雅如此热心,连连点头表示感谢,又扶着墨玉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