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树林里不仅有人暗自埋伏,连树木之间、泥洼之都藏有危险。

  地的泥洼不能再踩了,不只是因为里面有这种恶心人的水蛭,而且烂泥糊在脚也确实不舒服。

  沧千澈和锦蓝略微商量了一下,便决定由树一路攀跃过去。

  锦蓝在前面探路。他在树左蹦又跳,一会儿攀、一会儿纵,灵巧的像是一只金丝猴。

  眼看着要出了树林,前面是一小片木制的吊脚楼,应该是鱼族的聚集地了。

  忽地,锦蓝觉得手抓到的树干有异常!

  他把身子一荡,落在另外的一根树干。结果脚下又是有空,落脚的树干也断了。

  以锦蓝的体重加轻功,绝对不会把那根胳膊粗的树干压断的。

  柳雅和沧千澈都知道锦蓝再次招了。然而,还没等他们做出反应,“扑啦”一声响,树盖下一张大渔,直接将柳雅和沧千澈给住了。

  锦蓝刚刚在一根树枝借力稳住身形。一抬头见此情景顿时着急起来。

  “主子,我来了。”锦蓝左手抓住一根树枝朝柳雅这边荡过来,右手的刀也探出来准备顺势割断绳。

  可锦蓝的刀还没有碰到住柳雅他们的,他的头顶也落下了一张大。

  结果他被住之后刀还伸在外面,手臂被绳缠的死死的,根本想要回刀将自己的绳割断都不能了。

  柳雅发现自己陷在沧千澈的怀里,兜又不好借力,根本挣脱不开。

  沧千澈在外面更是直接被绳缠的死死的。

  一下子,三个人都被住了。

  可惜这一路的小心翼翼,躲过了一连串的布局,结果被两张兜给缠了个结结实实。

  好在这没有什么倒钩和尖刺,虽然被缠吊着也没有太难受。

  又等了一会儿,十几个女子从吊脚楼的方向走进了树林。为首的是最开始船又被丢下海的那个女子。

  她此时换了一身锦红色的衣裙,那壮实的身材让她看起来像是个反串的。

  另一个女子她问道:“红棉姐,是他们吗?男的长得确实好看。那个半大小子看着真嫩。”

  被叫做红梅的女子转头去打量卿墨,然后笑着走过去,把卿墨伸在外面的刀给夺了。

  “放开我们。”卿墨挣扎了一下,狠狠的瞪着面前这些明显不怀好意的女子。

  “放?”红棉冷笑了两声,把手一挥,道:“抬去,交给族长处置。”

  “是。”其余的女子答应一声,纷纷过来。有的割绳子,有的提兜。

  不过她们并没有把绳隔断,而是隔断了吊在树的绳子,把柳雅他们一直兜着,抬回了寨子里。

  走近了才发现,吊脚楼与吊脚楼之间还有许多普通的木屋。不过那些木屋看起来非常的简陋,有的只有门连窗子都没有。

  柳雅他们被抬过来,木屋里有人走出来看热闹。

  柳雅特别注意到,凡是从木屋里走出来的人,都是身形矮小消瘦、面有菜色,看起来严重营养不良的,而且其的男人居多。

  这十几个女子都是像红棉那种壮实的身形,所以抬着柳雅他们没费什么力气,直奔间最大的吊脚楼而去。

  柳雅窝在沧千澈的怀里,两个人暗自的使了个眼色,都做好了准备。

  间的吊脚楼一看是寨子里的核心,不只是大,楼前还有一片空地。空地被填压的很平整,一看是竟然有人在这里集会的地方。

  此时空地站着一群人,为首的也是个女子。这名女子穿着一身彩衣,从头到脚花哨的像是一只孔雀。

  不过这个女子年纪看起来也不小了,脸的粉都遮不住一条条的皱纹,初步估计应该在五十岁下。

  柳雅他们被带过来,红棉径直走过去,朝那名女子躬身下拜,说了几句土话。

  看红棉那恭敬的表情,难道这花里胡哨的老女人是鱼族的族长?

  可是鱼大哥并没有说过鱼族的族长是女人啊?还是说,鱼族经过了二十年前的那次变故,族长换成了女人?

  彩衣女子听红棉说完,朝柳雅他们走了过来。围着卿墨转一圈看了看,最后停在了柳雅和沧千澈的面前。

  “你是云穹国的摄政王?”彩衣女子竟然会说汉话,虽然有些特别的口音,不过口齿还算清楚。

  沧千澈答了一声“是”,然后反问道:“你是鱼族现任的族长?”

  “族长是我儿子。他身子不好,你们不用见他了。”彩衣女子说完,把手摆了摆,说道:“既然是摄政王,那我不为难你了。”

  听她这么说,柳雅和沧千澈都以为她下面的话是“松绑”。可是没想到,这女子竟然说道:“直接装船吧。”

  装船?装什么船?还是要他们送回到船去?

  柳雅和沧千澈都是一头雾水。

  可还没等他们开口询问,见红棉又走前来,“叽哩咕噜”的说了几句土话,然后伸手指了指卿墨。

  “哈哈,好。”彩衣老女人答应了一声,指着卿墨对红棉说道:“赏给你了。”

  等等,这是什么节奏?一共见面没有五分钟,说了没有三句话,把卿墨易主了?

  柳雅忍不住了,挣扎了一下道:“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既然知道我们的身份,算是没有礼敬也该把话说明白吧?还有,卿墨是我的人,你们谁也不许动。”

  “你的人?你都不知道是谁的人了。”红棉邪恶的笑着,走前来去扛卿墨。

  卿墨使劲儿的挣扎着,回头朝柳雅叫了一声:“主子?”

  “动手,不必客气。”柳雅也气不过了。这些人不只是不能礼遇,根本是不容说话啊。

  既然已经没有什么好谈的,那直接以暴制暴好了。

  卿墨听完,答了一声:“是。”然后把头一甩,口不知何时已经衔了一只刀片。锋利的刀片一下子将绳割断了,卿墨脱而出。

  沧千澈单手抱着柳雅,双腿猛地用力一撑。柳雅趁着他撑开的空隙,拔出匕首割断了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