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以后,阿宁的情况越来越好。!从最开始只能睁开眼睛却还不认识人,到后来可以说出简单的字,也能表达意思了。

  小芷玥也非常高兴,每天都咿咿呀呀地和阿宁说话,哄得阿宁非常开心。

  并且在阿宁的劝说下,漠已经打算负荆请罪,把小芷玥送回来了。

  可在五天前,漠又出去找吃的,小芷玥留在“家”里照顾阿宁。

  后来天下了一阵小雨,小芷玥翻出一把伞,说是要去给漠送伞。

  阿宁当然是不准她去,可是阿宁根本动不了,拉也拉不住。

  小芷玥抱着那把和她差不多高的大伞出门去了。也是在那天,小芷玥真的不见了,再也没有回来。

  最开始,漠还侥幸的以为小芷玥是被柳雅手下的人找到,带回去了。

  可是阿宁不放心,让漠再出去找一找。因为小芷玥还不到三岁,遇到危险的可能性也是非常大的。

  漠在周围找了很久,因为一个小孩子根本不可能跑的太远。可是大路、小路都不见踪迹。

  同时,漠又发现这里根本没有暗探来过。

  因为只要是有暗探会留下和其他人联络的线索,没有信号证明小芷玥不是被暗探找到了。

  漠把这个发现告诉了阿宁,两人都认为小芷玥是被其他人带走了,又或者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故。

  他们在原地又找了两天,最后不得不给柳雅他们发出了信号。

  说到这里,漠满眼绝望的道:“主子,我错了,我死不足惜。我这次回来第一是受死,第二是向你们报告小芷玥的消息。希望你们能够找到她。”

  一字一句的认真听完,柳雅的身子踉跄了一下,紧紧的抱住了怀的孩子。

  沧千澈的手也无力的松开了揪住漠的手,觉得长久以来的希望一下子破灭了。

  如果说小芷玥在漠的手里总算没有吃亏,那么她现在又是被什么人带走了?带走她的人依然没有留下丝毫的线索,对方应该也是个高手吧。

  在没有得到小芷玥消息的时候,希望总是一天天慢慢地生成。可是现在有了确切的消息,却又一下子断了所有的线索,那是另一种绝望把柳雅和沧千澈包围了。

  沧千澈狠狠的咬牙,运气抬手,一掌下去可以将漠毙在当场。

  柳雅突然一下子冲了过来,单手把沧千澈的袖子抓住了。

  掌风扫的漠一个趔趄,退后两步跌坐在地。但他一脸震惊的看着柳雅,不知道她为什么要突然救下自己。

  柳雅深深的吸了两口气,对沧千澈道:“澈,杀人于事无补,让他带我们去看看小芷玥失踪的地方。”

  沧千澈的脑子一个激灵,连忙点头道:“对,雅儿,我们去看看,或许还能找到线索。”

  漠立即起身,背起阿宁去带路。

  同时,柳雅和沧千澈都发出信号,召集人手过来一同前去。人多,总能找到一些线索。

  阿宁一路都流着泪,时不时的回头去看柳雅和她怀抱的小宝宝。

  柳雅忍住不去看阿宁,可是她怀里的小宝宝却不住的对着阿宁笑。

  漠和阿宁之前栖身的地方,在柳雅和沧千澈借宿村庄的那片大山后面。

  一想到小芷玥曾经和自己这么近的距离,柳雅的心一阵又一阵的抽疼着。

  漠指着前面的一间茅草屋道:“在那里。如果小芷玥是给我送伞的话,她应该是顺着小路往集市的方向走。”

  柳雅又问:“你们在这里住了多久?小芷玥有没有可能认识其他的路?”

  漠回答道:“住了十天左右,小主子也自己出去玩儿过,不过都是沿着小路往山边走走,从来没有离开太远。”

  那么乖巧可爱的孩子,竟然还知道雨天给他送伞,可是这样一下子不见了,漠的心里也是刀割一样的难受。

  沧千澈立即吩咐召集而来的暗卫和探子们:“去查查,这里前后共有几条路?有多少个村庄?”

  几十号人一下子散开,不多时有人陆续的回报情况。

  柳雅和沧千澈一一仔细的听着,还临时在地画了一张简略的地形图。

  最后,柳雅和沧千澈同时认为:从这里到集市还有十七、八里路,小芷玥那么小,不可能直接走到集市去,可能是在小路遇到了什么人,被带走了。

  而另外一条小路走出三里远是官道,如果小芷玥走错了路而直接了官道,那要搜寻的范围可一下子扩大了。

  根据当日的情况,如果连漠都找不到线索的话,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小芷玥了官道,一下子远离了他所能搜索的范围。

  “发出告示、调集人手,沿着这条官道去找。所有在五天之内经过的马车和人都要找到。”沧千澈直接下了死命令,扩大了搜索范围。

  可是五天的时间,官道车来车往,最快的马也能够跑出近千里了。期间又有那么多的岔路,又该往哪里去找?

  柳雅抱着小宝宝的手越来越紧,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让她快要撑不下去了。

  沧千澈轻轻拥住了柳雅的肩膀,道:“雅儿,不要担心。我们顺着这条路找下去,大不了再把云穹国翻个遍。”

  沧千澈和柳雅留在那间茅草屋里,他们还盼着小芷玥自己能够找回来。

  漠带着阿宁也留下了,气氛一度很压抑,没有人说话。

  只有柳雅怀里的小宝宝不时的发出“咯咯”的笑声,显示着一个孩子特有的天真。

  后来小宝宝睡着了,柳雅把孩子交给沧千澈抱着。她犹豫了一下,来到了阿宁的面前。

  阿宁还需要依靠着东西才能够勉强坐住。柳雅一过来,她却很坚持的要坐直了身子,想要向柳雅施礼。

  柳雅摇摇头,蹲下身子将阿宁的手腕拉过来,给她诊脉。

  阿宁的泪水一下子又涌了出来,抽泣了两下之后轻轻的叫了一声:“主子。”

  柳雅却没有回答她。

  心里的痛已经太深了,再怎么修补也难以回到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