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微的汗液从皇甫溟额头渗出,男人精致如水墨画的面容有些白,殷红的唇也隐隐褪了血色。
裸露的胸口上方,一把匕首大半截刀身都插在男人胸膛,鲜血如奔流的小溪,从伤口处淌下。
他却没有止血,而是把女子紧紧搂住,那般亲密的姿态,连影子都融在一起,仿佛变成一个人。
司影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握起,复又松开,又缓缓握紧。
“小东西,那么喜欢投怀送抱?”皇甫溟低垂着头,身体紧贴在女子纤细的身子上。
苏千澈左手撑在男人胸口想要起身,却被他紧紧箍住腰身,右手被他握在手中,动弹不得。
苏千澈默了默,不与他扯皮,而是道:“皇甫殿主,你不处理一下伤口?”
皇甫溟深吸一口气,紧绷的身体里从未体会过的火热感觉差点要了他的命,“怎么,小东西担心本座?”
苏千澈挑眉,“司公子才是你的对手,你带着伤,怎么与他一较高下。”
这皇甫殿主不会脑袋秀逗了吧?以他现在这种受伤的状态,即便不死,也不是司影的对手。
“小东西,不必担心,本座还没好好疼爱你,怎会舍得去死。”皇甫溟微微笑了笑,脸色白得近乎透明,狭长的狐狸眼却魅惑无比:“本座手上有重要的筹码,司尊主不会对本殿怎么样。”
随后他转过头,看向恢复平静的司影:“司尊主,本座说得可对?”
苏千澈也转头看向司影,也对,若司影真的想取皇甫性命,趁他现在受伤,是最好的下手机会。
可司影却一动不动,莫非两人有什么隐情,才会相爱相杀?
司影轻笑,如风抚过花瓣的轻柔,“皇甫殿主能倚仗的,也只是那些见不得光的手段。”
“司尊主当年求本座之时,可不是这么说的。”皇甫溟挑了挑眉,绯色薄唇勾出邪肆的弧度,“司尊主为本座带来了这么有趣的小东西,本殿非常满意。今日之事,便无需再议,司尊主所求,本座自会派人送到府上。”
苏千澈眨眨眼,他们在打什么哑谜?
司影眸色微凝,缓缓开口:“既然她是本尊带来,自然要由本尊带回去。”
皇甫溟微挑起唇角,赤色狐狸眸中一闪而逝一道血色暗芒,“今日是最后一日,若东西不能及时送到,后果会如何,司尊主应该不会想体验一番。”
司影如玉的手指再次握起,琥珀色瞳眸中映出女子波澜不惊的眼眸。
“本公子是自己来的,与司尊主有何关系?”苏千澈懒懒抬眸。
她想要离开,很简单,可不想因此欠下司影一个人情,况且,她也不想让更多人知道她的能力,特别是神秘莫测的司影。
司影犹豫了片刻,像是看懂了女子的心思,他松开手指,勾了勾唇,似有若无的弧度:“那就劳烦皇甫殿主了。”
说罢,司影站起身,缓缓向外走去。
橘黄色烛火洒在男子修长的身躯上,在地面拉出长长的影子,温暖的火光在男子乌黑的发丝上跳跃,却暖不了他周身散发的凉意。
修长有力的手指拉开房门,男子的身影顿了顿,却在不到一息之间,迈出房间,缓缓关上门,仿佛那一顿只是幻觉。
透过渐渐合上的门缝,司影看到女子半阖的眸底依旧平静,如结冰的湖面。
房门紧闭,司影保持着关门的动作,许久不曾离开。
房内,皇甫溟揽着女子腰身的手臂再次收紧,薄唇轻咬着女子白皙耳轮:“小东西,你的主人抛弃你,逃跑了。”
“你好像搞错了一件事。”苏千澈声音懒懒:“没有人有资格抛弃本公子。”
皇甫溟笑了笑,只当她是嘴硬,瞥一眼插在胸口的匕首,以及缓缓淌出的鲜血,他嗓音暗哑:“小东西,没有了外人,本座现在就好好惩罚你。”
知道他所谓的惩罚是什么,虽然身体被男人禁锢,苏千澈却没有丝毫惊恐,反而轻笑道:“皇甫殿主,你就不怕死在床上?”
“那就看看,谁先死。”皇甫溟脑袋埋在女子脖颈处,薄唇啃咬着女子脆弱的皮肤。
苏千澈眼底暗芒涌动,“皇甫殿主,没有人告诉你,本公子的禁忌吗?”
皇甫溟抬起头,狭长的眸子眯了眯,莫名觉得这句话有些熟悉。
“本公子虽然荤素不忌,但是……”苏千澈半阖的眸子里,黑光如泼墨般浓稠,“只有本公子强迫别人,没有别人强迫本公子。”
右手微光萦绕,苏千澈刚要有所动作,皇甫溟却突然松开了手臂,精致的玉颜在苏千澈面前放大,近得能感受到他略微沉重的呼吸,和惑人心神的暗香。
“本座现在便让你尝尝,被迫的滋味。”
说罢,男人大手扣住女子后脑勺,绯色薄唇惩罚似的印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