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明尧的目光不自觉落在那一截白皙的纤纤玉手和浑圆上,晃动的烛光让他的心也跟着晃起来。
越晃越热,让他忍不住的咽了咽口水,随即落在她还算纤细的腰肢上,疑惑的问:“你都怀孕好几个月了,怎么肚子没变大?要不要请大夫来瞧瞧?”
她倒茶的手顿了顿,随即倒好茶,才转了头,金累丝灯笼耳坠随之一晃,打着洁白如玉的耳边,娇媚一笑:“已经大了很多了,我原先的裙子都穿不上了,再者小孩子过了六个月,肚子大起来就很明显了。”
随即来到他的身边,拉着他的大手覆在自己的腰上,温柔的道:“我现在腰粗的,可不能让你双手盈盈一握了。”
楚明尧觉得这细腰虽然比先前粗了点,可是也不算太粗,腰上的大手就往上挪,低声调笑:“悠悠,你想我了吗?”
“我想你了,想的心都疼了,”她的声音哪怕带着点幽怨,也十分的温柔悦耳:“可是你却狠心的不见我,你是不是觉得我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你的,所以才嫌弃我了?”
“怎么会呢,”他伸手搂住她,看她抱着自己的腰,紧紧的贴在自己的怀里,美丽又乖巧,哄人的话张嘴就来:“傻瓜,你别胡思乱想,你肚子里的就是我儿子,我是为了你们母子好,这才忍着不来见你。”
柳悠悠这才露出笑容,眼眸如盈盈秋水望来,嘴角含着温柔的笑,美的如同百花齐放,娇媚的看着他,痴痴的道:“夫人特意给我这僻静的小院子,谁也不会留意的;公子,我知道你待我的好,就算你要娶新妇了,也不要忘记我这个旧人,好不好?”
“我怎么舍得忘记你,你就是我的心肝宝贝,哪怕为你去死,我也不会眨眼。”
他的手四处游弋,花言巧语不断:“你比天上的仙女还美,我为你连爹都骗了,你还有什么好不放心的呢?”
大手在她的身上重重的捏了一下,似乎带着点醋意的问:“最近他有没有来看你,有没有碰你?”
她风情万种的嗔了他一眼,幽怨的道:“怎么可能呢,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对你的心;他来了,我就推说身子不舒坦,他坐坐就走。”
她柔软的身子在他的怀里点了一把火,让他觉得心中有股无名的邪火在烧。
“晚上留下来陪我好不好?”她的眼眸如盈盈秋水,期待的看着他。
“好,我现在好好的陪你。”楚明尧的神魂落入那汪秋水里,觉得自己现在什么都能答应她。
她的脸上露出勾人的笑容,纤细柔美的手解开了他的腰带。
女人身上淡淡的玫瑰香幽香传来,楚明尧深吸一口,觉得自己的更热了,可是他也很享受她的勾引。
随着那双手在他身上移动,他的心里像爬了小虫子,越来越痒。
“你轻点……”柳悠悠话没说完,整个人就被放到床榻上,一个滚烫的身子压了上来,身上那人粗重的喘气声,感觉到他快速的解开了自己的衣裳。
柳悠悠斜了眼自己特意没有关紧的窗户,凝视着上方的葫芦形状的银挂钩,扯动嘴角无声笑了笑。
窗户外的楚离歌看着里面两人恨不得融合在一起的场景,觉得自己脸红心跳的厉害,随即不敢多看那旖旎的场景,自己小心翼翼的离开这偏僻安静的小院子。
她心里很庆幸,这两人为了能偷偷摸摸的在一起,就支开了侍候的丫鬟和婆子,要不自己也不能这么顺利的进去看见这秘密,也不能这么悄无声息的离开。
当然,她也不知道有个婆子在树枝上看着自己进去,又看着自己出门。
楚离歌匆匆回到自己的房间,两个贴身丫鬟见她脸色红的吓人,赶紧去扶她,担忧的问:“小姐,您这是怎么了?”
“你们都出去,我想歇着了。”楚离歌打发她们出去,自己回到房间后,来到桌子边的凳子上坐下,端起了冷茶就喝完。
冰冷的茶水让她整个人都镇定下来,细细的想了想,柳悠悠和楚明尧的事,自己的嫡母也知道,而柳悠悠肚子里的孩子是楚明尧的。
镇定下来的她,现在并不敢说什么,要是在爹面前捅出来,自己说不准没有好处,还会被嫡母弄死。
自己现在该怎么办,才能得到对自己更有利的局面。
她长长的松了口气,觉得自己嫁到周家也许是好主意,周长亭虽然是庶子,可是好歹是周家的人,就不信他不想出人投地。
到时候自己和他谋算一下,也算是有个商量的人。
……
正月十七的早上,楚明睿和圆圆她们姐妹出门去了八宝楼,楚明睿悄悄的去了后院,圆圆她们就一家家的铺子逛过去。
元宵佳节有三天的灯会,今儿晚上是灯会的最后一天,因此街两边,商铺门楣上,除了本来就有的红灯笼以外,更有数不清的各式花灯,夹纱的,娟纱的,琉璃的,明角的,绘着各式动物图案,做成各种美人造型。
虽然是白天,灯笼里没有点着蜡烛,可是光看灯笼,也是极美的,能想象晚上的繁华美丽的景象。
另外街上人也是极多,街上人头攒动,挤挤挨挨,摩肩接踵,男女老少都是喜笑颜开的看着各种杂耍,还有各类吃食的小铺子冒着各种诱人的香味。
圆圆姐妹三人在前面走着,手里吃着美味香辣的炸鹌鹑,后面绣春和初夏跟着她们,嘴里也在吃着。
在街市上逛着,因为人实在太多,边上的陌生人有时候就不可避免的碰触一下。
若是在平时,男女之间这样的距离就是逾越了,但是现在,人人都是挤挤挨挨的,倒也显得没有什么不正常的。
绣春看见一个穿着半旧不新青布衣裳的十来岁的男孩,往晓莲边上挤,在他对着晓莲头上的金累丝嵌珍珠蝶恋花簪动手的时候,快速的抓住他的手拧到背后,皱眉道:“小子,是想进衙门是吧。”
男孩面黄肌瘦,眉眼都是惊惶害怕,整个人簌簌发抖的跪下求饶:“姐姐饶命,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圆圆回头看着这一幕,倒是低叹一声,对边上的初夏使了个眼色,初夏就从绣春的手里拎着他去边上审问。
圆圆她们都留意着初夏在那沉着脸问:“你是哪儿的,你今年几岁了,别想撒谎,你跟了我们很久了,是不是还有同伙……”
晓莲拉着晓玉低声问:“不会真的要送衙门吧?你看他那么瘦,看着挺可怜的。”
晓玉也叹息:“就怕他死性不改,那可就真的毁了。”
因为路上人实在太多,偶尔的推推搡搡便是不可避免的。
晓莲站在最边上,被人一撞,一个趔趄,她就直接退后两步,没注意后面的台阶,不由自主的往后面倒去……
“啊……”
“晓莲!”晓玉就站在她边上,看见她往后摔去忍不住惊呼,这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谁也来不及反应,眼见她要摔倒的时候。
一只大手在千钧一发的时候拉住她乱挥舞的小手。
晓莲下意识的往扶住自己手的人那边靠去,一只大手握住她的小手,还有一只宽厚的大手扶上了她的腰。
纤腰楚楚,似乎盈盈一握,腰身的起伏,在他的大手里弯出了一个妖娆的曲线。
他在她腰上略微施了力,将她扶稳,玲珑的曲线就在他的掌心,让他觉得自己浑身都觉得发热。
他赶紧松手,低声道:“余小姐,小心。”
“啊,哦,谢谢三公子。”晓莲见扶着自己的竟然是阮盛崇,他眼神关切的看着自己,这下羞的不行,心怦怦直跳的厉害,浑身发软的下意识的退后,却退到了街上。
“小心。”阮盛崇见她再退下去就要被马车撞到,赶紧伸手拉着她,这一用力,他以一种半揽的方式,让她站定在自己的身前,自然不敢真的把人往怀里揽。
这下,两人面对面,不过两三寸的距离,他鼻息间是她身上淡淡的香味,让他的耳廓边也染上一点暗红。
晓莲恨不得自己现在能土遁,实在是太丢脸了,她脸红的如同红纸,杏眼只敢落在他下巴以下的领口之处,看着那一层锦袍,宽阔的青色领口压得当真严实。
哪怕隔着衣裳,也能看到他的胸膛轮廓,他那宽阔的胸膛,几乎将她整个人包裹,微隆的曲线,还有他身上淡淡的男性气息,让她面红耳赤的厉害。
“谢谢三公子。”
晓莲抬头看他,他虽然是单眼皮,可是眼睛亮亮的,柔柔的,倒映着她的影子。
“没事吧?”他看见圆圆她们走来,赶紧松开她退后一步。
“多谢三公子。”他的眼神让晓莲心弦微微颤着,心里有些慌乱,干脆低头不敢再看。
圆圆和晓玉已经来到晓莲的两边,看见她没事这才对阮盛崇打招呼。
“三哥,今儿好巧啊!”圆圆对这话虽不多,却稳重可靠的三哥很有好感。
阮盛崇微微颔首,看着她们道:“你们这是要去哪?现在快要午时了,街上的人多,要是你们有空,我请你们吃午饭吧?”
圆圆她们逛了一早上,虽然肚子不饿,可是腿却有点酸了,笑着应下:“好啊,我等下让明睿也过来。”
过年的时候,楚明睿虽然受伤,可是在他们去清平镇看望他的时候,他见阮盛崇喜欢练武,私下建议他可以去五城兵马司,或者是去顺天府,他都可以想法子让他进去。
阮盛崇最终选了顺天府里的安抚使司佥事,虽然是七品小武官,可是好歹是算吃公粮,而且只要自己努力,还可以往上升。
他这次出门,就是因为爹娘塞给他五百两银票,让他挑点别致的礼物,给圆圆他们送去,也算是一点谢意。
因此听到楚明睿也在附近,赶紧道:“那感情好,我先陪你们坐下,再去找世子。”
他四处张望了一下,刚好看见气派的《客香居》,就温和的道:“我们就去客香居吧?这里的果酒和菜肴都很不错。”
“好。”圆圆应了一声,示意他们等一下,自己走到丫鬟她们那边,低声问:“要是这孩子不是无可救药,你们就别管他了。”
绣春在她的耳边低声道:“这孩子是个姑娘,说是去年没了爹娘,听到她们的二叔想要把她们姐妹卖到见不得人的地方,这才和姐姐跑出来的,平时就是砍柴火卖,这次她姐姐生病了,这才动了不好的心思……”
那青衣少年,不,应该说是青衣姑娘眼巴巴的看着她们,见圆圆凤眼明亮的看着自己,清冷,美丽却又带着点说不出的怜悯,不知怎么的,她觉得这是自己和姐姐的救命稻草,恳求的看着她,结结巴巴的道:“小姐,您就买下我和姐姐好不好,我们这辈子都不会背叛小姐的。”
圆圆看见她眼里的希翼,淡淡的道:“我先让初夏和你去看看你的姐姐,别的等你姐姐好了再说。”
转身叮嘱了初夏几句,初夏就带着那小丫头离开了。
圆圆就看着边上的绣春道:“你让世子去查查她们姐妹的来历,免得被人混进来,再让世子到客香居来,就说我三哥请他吃午饭。”
绣春应了一声,自己转身就去报信。
阮盛崇走在她们的身后,准备随时随地可以护住她们,免得被人挤到她们。
圆圆她们一边看着街道边的卖各种小玩意的摊子,一边往客香居走去。
晓莲鬼使神差的往后看了一眼,刚好和他的眼神对上,脸颊有些微红,耳尖有些烫,他这样护着她们,给人很稳重的感觉。
来到客香居的大门口的不远处,可能是快午时了,经常有马车过来,等到里面的公子小姐下了马车,车夫才赶着马车去后院。
这个时候,她们面前不远处又停了一辆马车,车头套了一辆黑色的壮马,一个精悍的车把式坐在车头上,恭敬的道:“公子,到地方了。”
马车整个儿涂了红色的漆,只有窗帘和门帘是深蓝色的,这门帘是密织的深蓝色的锦缎帘子,看着十分厚重,现下,这帘子被掀开了一半。
披着黑的发亮的熊皮披风的刘勇踩着下马蹬下去后,又下来一个婆子,伸手扶着大腹便便的余娇仙下来。
马车车把式见他们都下来了,一抖缰绳,喊了一声“驾”,随后便是“得得”的马蹄声,马车就往后院那边去。
马车这一离开,两方人马就面对面的相见了。
刘勇看见圆圆他们,眼神落到晓莲的身上,这才两个月没见,她却更加貌美,带着笑意的脸上瞬间变得阴沉起来,见于家二公子和楚明睿都不在她们的身边,瞄了眼一边一本正经的男子,看着不像是名门贵公子的阮盛崇,对自己绝对构不成威胁。
他就皮笑肉不笑的开口:“仙仙,你看见三个妹妹们也要打个招呼才好,记得告诉她们祖父到京城了,这怎么也该上门拜访才是。”
圆圆还真的不知道余家的人也到京城了,看了眼晓玉她们,见她们也不像是知道的样子。
晓玉抬着下巴看着他们,丝毫不惧的看着他们:“妹妹可不是能乱认的,我们余家只有两房,烦请两位让让。”
余娇仙一手捧着自己的肚子,一手扶着边上的婆子,很是不满刘勇的眼神落在晓莲的身上,杏眼一转,就娇娇柔柔的道:“哎,天下无不是的父母,你们何必为了一点小事就耿耿于怀呢?晓莲妹妹,你也知道我夫君对你有多好,你先前那样对他,他也没有记恨你……”
边上路过的客人,听到她这话说的暧昧,忍不住的停下脚步听听八卦,反正刚好买了些香酥小麻花,干脆一边吃,一边不远不近的站着。
有一就有二,古往今来,看热闹的人都不会少,特别是到这客香居来吃饭的人,大多是非富即贵,有人认出了最近经常在外交际的刘勇,就更好奇另外几个人的身份了。
晓莲听到他们夫妇拿自己来做文章,又气又急,却知道自己要是慌了,那就让她们称心如意了。
她上前一步,杏眼微红的看着他们,甜美的声音不亢不卑的道:“刘少夫人,我却不知刘公子有多好,好到你可以为了刘公子抛弃青梅竹马的表哥,为了刘公子你可以未婚先孕,幸好我们现在没有关系,要不我可真担心,你为了刘公子,做出什么事情,反而连累了我们。”
她这话一出,大家看刘勇他们夫妇的眼神就带着某种笑意了。
知道刘勇的人,绝对不会不知道他的风流韵事,毕竟在这大周,姑娘家没成亲前怀孕,也是很令人侧目的。
余娇仙咬了咬唇,泪珠就落了下来,一脸委委屈屈的神色:“晓莲,你明知道我为什么会这样,你既然知道我夫君对你的心意,为什么要出现在这里呢?你这不是存心让我心里难受吗?既然当初阴差阳错,你为什么还要和他见面,这简直在我心里扎刀子……”
这大庭广众之下,余娇仙知道他们不敢动手,特别是看见赶马车的精悍男子来到刘勇的身边护着,胆子就更大了。
她虽然说的不清不楚的,可是大概的意思却表达的很清楚:刘勇本来是和那晓莲有什么,可是最后却是她被拖进去,这下晓莲又不甘心,这才出现在他们的面前,想要趁机做点什么。
刘勇很配合她说的话,眼神很放肆的落在晓莲的身上,心里想,这小丫头去年春天的时候看见她,还只能说是眉眼清秀,可是肌肤却不白净。
要不是他那个时候先前的媳妇管的紧紧的,连家里的通房都不让他碰,他是绝对不会想对晓莲伸手的。
就像是一个人很久没喝酒,可是又很馋酒,这才不管酒的好坏,只要是酒就可以了。
可是还没一年,她就如同换了个人似得,肌肤细腻白净,眉眼更显得精致,最要命的是她的身段真是诱人的很,纤腰楚楚,凹凸有致,真是女大十八变,让他都有点意外。
圆圆眉头一皱,正要上前说话的时候,却看见阮盛崇先她一步来到晓莲的身边,冷漠的道:“我早就和你们说过了,不要和陌生人说话,还不赶紧进去,要是饿着了怎么办?”
他的意思很简单,我们不认识你,就当你们是路人,懒得理你们。
而且他也没有恶言相向,只是觉得晓莲她们在浪费时间。
这无视人,才是对敌人最好的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