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娇宠:黑萌嫡医

作者:一襟晚照

  又有人不同意:“蓝门主二十来岁的年纪只是看上去而已。十多年前我就见过那个时候的蓝门主,他也是二十来岁的年纪,并非十岁孩童。”

  自从谢渊渟以九重门门主蓝夙的身份公开露面之后,对于谢渊渟的外貌和年龄问题,江湖上也众说纷纭。猜测最多的就是他可能是练了某种神秘莫测的功法,才导致容貌剧变,不见衰老。

  “那大元太子又是怎么回事?”乌山派掌门道,“大元太子是二十一年前才出生,皇室的记载总不可能差了十来年,太子的年纪实打实就只有二十一岁而已。”

  这一点众人也都想不通。乌山派掌门继续道:“我有一种猜测,当年的九重门门主其实并不是我们现在看到的这个蓝夙,而是另外一个人创立的九重门,现在的这个门主则是大元太子接替过来的。当然,九重门门人们都清楚这一点,所以我才说,九重门这个门派从一开始创立时的目的就不单纯。”

  他说的这段话倒是不少人心中所想。五合派掌门说:“无论如何,这一次大家聚集在这里,也请了蓝门主过来,正好可以问个清楚。先看蓝门主到底是怎么个说法再说。”

  众人纷纷附和。

  按照乌山派掌门之前的预计,谢渊渟今天就能到乌山,但从早上一直等到傍晚,还是不见谢渊渟的身影,众人渐渐又开始议论了。

  “丘掌门确定把信送到蓝门主手上了?”

  “肯定送到了。”乌山派掌门说,“穆帮主的弟子是跟我的弟子一起去的,直接把信送给了九重门苍天部的首领,他不可能不禀报蓝门主。”

  “蓝门主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

  “要么就是传言是真的,心虚不敢来了。”

  “就算传言是真的,蓝门主并非口拙之人,也该来这里为自己辩解一番吧?”

  “今天蓝门主八成是到不了了。”乌山派掌门站起身来,“我去让门内准备住宿之所,各位今晚就先住在乌山,我们在这里再等蓝门主一两日,如何?”

  众人都答应了。乌山派掌门让众人留在这里稍候,自己离开了大堂。

  但是过了一刻钟时间,过了一炷香时间后,乌山派掌门仍然没有回来。

  众人当中有坐不住的,向仍然留在大堂中的仆役询问乌山派掌门怎么半天还不回来,但仆役也不清楚。再出去询问,乌山派众弟子同样都说没有见到掌门,不知掌门去向。

  众人正在奇怪,突然只听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响在他们所在的崔嵬峰下面响起,一团火光伴随着滚滚黑烟,从半山腰升腾到空中,随即又是一连串的巨大爆炸,整座崔嵬峰剧烈地震动摇撼起来。

  “怎么回事?!”

  崔嵬峰上一片惊叫声,猛烈的爆炸像是越冲越高的浪头一样,还在飞快地朝崔嵬峰峰顶逼上来,好像整座山峰下都埋了大量的炸药,正在由下至上渐次被点燃。

  热浪和火光迅速逼近,所有人都被冲击和摇晃得几乎无法站立,武功差的人早已横七竖八地一堆堆摔倒在地。

  乌山地势险峻奇绝,一座座山峰基本由岩石形成,大都像是刀劈斧削一般,悬崖绝壁,自成天险。崔嵬峰是其中之一,峰顶上建了一栋楼,是乌山派会客之所。通往峰下只有一条道路,也就是现在发生爆炸的地方。

  “快下山!爆炸要上来了!”

  但众人根本冲不下去。山路所在的那一面已经完全被炸毁,燃起了熊熊大火,碎石飞溅,连接近都接近不了。而崔嵬峰其他三面都是近乎笔直的绝壁,平时要从绝壁上下去,即便有极高的轻功也不容易,更何况是在现在整座山峰摇晃得这么厉害的情况下。

  这时,崔嵬峰对面的玉珠峰上,突然有一支弩箭射了过来。箭矢劲力极强,却不是朝着任何一个人去的,而是射进了崔嵬峰峰顶上的一块巨石中,箭矢后面还带着一道长长的绳索。

  玉珠峰和崔嵬峰之间隔着一道狭窄的裂谷,两处峰顶相距不过十多丈。众人朝玉珠峰那边望去,才看见那里不知什么时候架起了一架巨大的机弩,箭矢就是从那里发射出来的。

  在机弩旁边站着的,竟然是九重门的一群人,他们等了一天的谢渊渟也在其中。

  “把绳子固定在崔嵬峰上面!”颢天部首领姬九龄运足气朝这边喊道,“借用绳子到这边来!”

  又是四五支带着绳索的箭矢连射过去,对面崔嵬峰上的众人终于反应过来,从箭矢上取下绳子,两三根绳子拧成一股,拴在粗大的松树或者固定的岩石上面,然后从绳子上过来。

  十一个掌门人身怀高强武功,有这绳子相连,越过深谷不是难事。

  崔嵬峰上还有一些乌山派的弟子和仆役,没有那么高的轻功,无法像掌门人们一样迅速横渡深谷,但已经来不及救他们过来,因为最后一个掌门人刚刚踏上玉珠峰的时候,崔嵬峰上的爆炸已经到了峰顶。

  那栋楼被整座炸飞,变成一团熊熊燃烧的火海,峰顶上被炸得碎石飞溅,巨大的岩石骨碌碌滚落下来,掉进下面的深谷。整座峰顶被炸得面目全非,众人眼睁睁地看着上面的人有的被烈火吞噬,有的被炸成四分五裂,有的被爆炸的冲击力抛飞出去,估计一个也活不了了。

  众掌门站稳了脚跟,一个个满身冷汗,心有余悸,看向刚刚救了他们所有人性命的谢渊渟。

  “这是怎么回事……”

  谢渊渟拎过一个人来:“他来给你们解释。”

  那人竟赫然是乌山派掌门丘何。被执箫拎在手中,面如死灰,汗出如浆,全身都在犹如筛糠一般打颤。

  “丘何已经是凤倾城的人,江湖上关于九重门的流言一开始是他放出去的,他发请帖邀请你们到乌山来,其实并不是想要向我问个明白,而是为了把你们聚集在他的地盘上。他事先在崔嵬峰埋下了凤倾城提供给他的大量炸药,牺牲掉一座峰头,就可以把你们的性命全部留在这里。”

  “乌山周围还有隐观会的埋伏,中原十一个门派的掌门人全部突然死在乌山,只要乌山派刻意隐藏消息不出面解释,十一个门派中的长辈或大弟子等重要门人肯定会集体来乌山讨个说话。众门派刚刚没了掌门,群龙无首,再遇上埋伏,主力又能被隐观会削掉一大半。”

  “在结为同盟的时候,你们都起过誓,但现在一个门派已经反叛,而你们在几句流言的挑拨之下,也都对九重门起了疑心。”

  谢渊渟来到乌山附近的时候,偶然间发现了正由乌山派门人送上崔嵬峰的一批炸药引线,所以没有上乌山,而是转而去调查乌山派的计划。否则的话,中原江湖上最大的一批门派,也许就会被勾结的乌山派和隐观会一举歼灭在此。

  众人被说得又是后怕又是羞愧,纷纷向谢渊渟等人道歉和致谢。

  “是我们轻信流言,在这里向九重门的诸位赔个不是,这一次我们的性命是九重门救的,今后一定会报此大恩,并且唯蓝门主马首是瞻。”

  也有人对乌山派掌门丘何怒道:“同为中原门派,你之前还信誓旦旦地要和中原各门派一起对抗外敌,这一转眼就甘愿当隐观会的走狗,对我们下毒手?”

  丘何面色灰败如死,没有争辩,突然双眼一闭,深吸了一口气,执箫一眼看出来他这是要自断经脉自尽,随手再点了他几处大穴,丘何的一口气只吸到一半就断了,连连咳嗽了数声。

  双熊帮帮主一把揪起丘何的衣领:“你个逼崽子想灭我们十一个门派,还想死得这么容易?……说!隐观会给了你什么好处,才让你这么舔他们的脚丫子?”

  丘何涨红了脸,憋在那里半天说不出话来,突然间像是豁了出去,叫嚷起来。

  “隐观会用不着给我什么好处,我就是倾慕于凤宗主,心甘情愿为她做事又怎么样?别说是你们区区十一个门派,就算是她要我去杀光天下所有人,我也会帮她去杀!”

  众人都是一脸的不可思议,双熊帮帮主像是突然发现手上抓着一团屎一样,恶心地一把甩开丘何。

  “操,这么说你他妈还是个情种,等到我们干翻隐观会之后,老子一定当着你的面上了那个贱人,你有种先杀了老子?”

  丘何大怒:“你敢动她试试看!我就算是死了变成厉鬼也不会放过你!”

  “行了。看在你这般痴情的份上,一时半会儿不会让你死,你还有的是时间慢慢活。”

  谢渊渟挥手让执箫把丘何带下去。

  他之前有想过中原可能会有门派禁不住隐观会提出的诱惑,但没有想到这第一个禁不起的诱惑不是武功秘籍或者权势地位,而竟然是凤倾城本人。

  走到哪儿都能把哪儿的男人迷得神魂颠倒,什么好处都不用给,说不定只要一个眼神一个姿态撩上一撩,就有人心甘情愿地为了她违背誓言出卖盟友,放弃原则不顾一切。这光环也是很强大了。

  不过这闹上一场也有好处。至少中原江湖各门派的掌门都欠着九重门一个天大的救命之恩,江湖中人大多重恩情,不会再怀疑九重门。同盟也会更加团结紧密,否则关系太过脆弱,一盘散沙,凤倾城勾勾手指头都能勾一个门派过去,谈何对抗隐观会。

  乌山派掌门被带走,剩下的弟子门人们,只是听从掌门命令办事,众人也没有多加为难。但乌山派如今门派名声尽毁,在江湖上从此再难抬起头来,中原又少了一个排得上名号的大门派。

  其他门派对隐观会更是愤恨,咬牙切齿地都在打算着怎么向隐观会讨回这次债,谢渊渟让他们先回去,年后再商量对隐观会的反击。

  谢渊渟给宁霏传了信,从乌山直接前往京都。乌山到京都大概要三到四天时间,宁霏收到信之后从凌绝峰出发,跟他差不多是一个时候到达京都。

  大年二十九早上,宁霏先到了太子府。

  不出宁霏所料,太子府最近几个月里,接了京都各家名门望族发来的不知道多少帖子,还有一些则是直接派人上门询问太子和太子妃什么时候回来。这些世家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家里有正当妙龄待字闺中的女儿,意思不言而喻。

  还好两人拖到现在回来,马上就要过年了,也不兴串门或者设宴什么的,没人会在这个时候来烦他们。按照往年惯例,大年三十晚上就要进宫,此后的几天多半也在宫中,他们只要应付完大年,趁早走人就行。

  不过,宁霏一到太子府,竟然还是有客人来找她。

  宁霏十分意外:“谁啊?我这刚回来人椅子都没坐热乎,这都大年二十九了还找上门来,也太没脸没皮了吧?”

  菀说:“好像不是京都高门贵族的人,是个江湖中人打扮的年轻男子,说是来找太子妃有要事相告。”

  宁霏认识的江湖中人太多了,现在她和谢渊渟回归江湖,太子和太子妃的身份又已经暴露,有江湖中人上太子府来找她很正常。只要不是那些想往太子府里塞小妾的贵妇就行。

  “让他进来。”

  人进来了,果然是个年轻男子,披着一件宽大的灰色斗篷,带着兜帽,把全身遮得严严实实。

  等他放下斗篷兜帽,宁霏见到对方的时候,被狠狠地震惊了一把。

  她并不认识这个男子,但令她吃惊的并不是这一点,而是这男子的妖孽程度,被太子府里的下人带进来的时候,一大群人无论是男是女,都在边上围观他。

  宁霏还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极品妖孽,简直已经超出了人类的范畴,更像是一只修炼千年的九尾狐狸精。

  他身上的宽大斗篷下面,只穿着一件款式最为简单的白色衣袍,冬天里衣领处点缀着银狐皮的风毛,一头黑发随意披散下来,没有任何装点。

  但他的身上自带着一种迷醉人心的气息,即便是如此简单的装束,也能被他穿得神秘而诱惑,慵懒而暧昧,举手投足间都是妖魅惑人之意。那似绸非绸的柔软面料,犹如有生命一般轻轻流动,隐隐勾勒出下面令人心神荡漾,浮想联翩的身形线条。

  细长妖魅的眉眼,眼角眉梢都带着勾魂般的弧度,淡粉色的嘴唇唇角微勾,似笑非笑,满是蛊惑人心的风情。

  那种风情是超越了性别和年龄的风情,从骨子最深处散发出来,无论是男是女,是老是少,只令人有一种像是被美酒陈酿醉倒的沉醉醺然,又像是被磁石吸引一般,不自觉地想朝他靠近。

  宁霏已经有点后悔把人放进来。这样的妖孽男人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善茬,而且谢渊渟估计很快也要回到京都了,要是进来撞见,肯定得打翻醋坛子。

  “你有什么事?”她开门见山地问那妖孽男,“我没有时间,所以尽量长话短说。”

  妖孽男子朝四周看了一眼:“太子妃可否屏退左右?我要说的事情恐怕不方便被其他人听见。”

  宁霏为防他真的有什么不能为人所知的秘密,让其他人退下,只留下了辛夷:“这是我的心腹,没有我知道而她不能知道的秘密,你尽管说就是。”

  她还没有心大到跟一个狐狸精一样的陌生男人单独待在一个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