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馆?王妃居然跑到了春风馆?王妃到底是要干什么啊?!

  春风馆是帝都最出名的小倌儿馆,里面的男人描眉画唇都是给京城那些有特殊癖好的世家公子哥儿玩儿的。她一个女人,跑到了那种地方不是闹笑话吗?

  清风小心翼翼看向了自家的主子,真的是深深的同情晕染而出,他现在都不敢看自家主子的那张气得有点儿发白的脸。

  “来人,给我将王妃请回来!”宇文清声音中渗透着一点点的冷冽,随后却是转了主意,“清风,备车!”

  “是!”清风忙应了一声,王爷这是要亲自出面了。不过对于王妃来说,就得王爷亲自出马收拾,一般人还真的来不了。

  春风馆距离清王府也就是一条街的距离,清王府的马车停在了春风馆的时候,春风馆的门口已经挤满了人,纷纷朝着春风馆里面指指点点,那个热闹劲儿即便是明武帝出行也不过如此。

  看到宇文清下了马车,春风馆门口的人忙挪开了一条道儿,各种同情的视线倒是毫不吝啬的全部招呼到了请王爷的身上。

  南昭的常宁公主本来名声就不好听,这一场和亲就是太子打压云王一党的手段,现在看到刚娶回来没几天的清王妃接连出了这么多的乱子,清王爷也是够闹心的。

  宇文清不理会四周的那些议论,大步走进了春风馆,春风馆的跑腿的忙带着清王到了二层的厢房。

  远远便听到了萧瑶那个脆生生令人恼火的声音,宇文清的脚步顿了顿,随后走到了厢房前却是一脚踹开了厢房的门。

  “死了都要爱!死了都要爱!不淋漓尽致不痛快,感情多深只有这样才足够表白!”

  萧瑶抓着一根盆里拨火用的烧火棍子,一只脚踏在了金丝软榻上,正对着一个斜靠在软榻上穿着紫色绣花锦袍的男子鬼哭狼嚎着。

  那男子生的俊美至极,身材清俊挺拔,鼻梁挺直,肤色白皙,不像是中原人。此时斜斜靠在一张小几边,修长的手指轻轻捏着一只羊脂玉酒盅,潋滟的红唇微微勾起了一个玩味的弧度。

  最令人瞩目的便是那双琥珀色的桃花眸,灿若星辰,明明深陷在这烟花之地,但是却有着非同常人的清贵高冷。

  一朵艳到极致的,近乎衰败的镶金边蓝色桃花盛放在他的眼角,那么冷,又是那么的魅!

  他此时专注的看着在他面前发酒疯的萧瑶,唇角含着轻轻浅浅的笑,甚至带着几分温柔缱绻。宇文清认得此人,正是春风馆的幕后神秘老板司蔻,那个近来在上京风头很足的妖冶男人。虽然出身低微,地位尴尬,但是却没有一个上京权贵敢惹他,据说惹了司蔻的人最后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人人都

  说春风馆背后的后台很硬,可是却又说不上来是谁。自然人人见着他躲着些。

  谁也没有想到,今天清王妃偏偏撞到了司老板的门上,不光弄坏了春风馆价值连城的摆设,非礼了司老板手下的三大台柱子,还将司老板抓进了包厢里听她唱那些令人毛骨悚然的歌儿。

  此时厢房里除了司老板之外,还有三个被萧瑶非礼,亲了一脸红色吻痕的头牌小倌儿正哭笑不得的坐在了司老板的一边看着萧瑶发疯。

  还有几个乐师也苦着脸,不知道清王妃要闹到什么时候,今天晚上的买卖算是砸了。不光赚不到钱,还被这个混账女人摆了一道。此时看到一脚踹开门大步走了进来的清王爷,一个个倒是吓傻了眼,忙纷纷站了起来。只有司蔻端坐如常,抬眸扫了一眼脸色铁青的宇文清,低声笑了出来缓缓道:“王爷大驾光临,在下有失远迎实在是抱

  歉的很,不过尊夫人着实的可爱些。”

  宇文清对于司蔻选择了漠视,径直朝着唱的云遮雾罩,脸上满是红晕的萧瑶走了过去,猛地俯身弯腰将她一把擒住朝着门口拖着走去。

  萧瑶此时已经一片混混沌沌,愣怔间看到了眼前一张似乎很熟悉却又陌生的清俊眉眼,猛地抓着宇文清的手臂爬了起来,却是狠狠抱着宇文清的脖子。

  “这个小倌儿不错,姐姐亲一口!来!”

  萧瑶抱着宇文清的脖子,整个人几乎挂在了他的身上,狠狠在他清俊的脸颊上落下一个湿哒哒的吻。

  四周的空间也瞬间冷凝了几分,所有的人都吓傻了般的看着他们素来不食人间烟火的清王爷。

  萧瑶水润的唇印在了他的脸颊上,那一瞬间他的心头狠狠一跳,就像千年冰川的第一缕裂缝,震撼心魄又有些惊慌复杂。

  他脸色微微一沉,猛地抬手将萧瑶从自己的身上扯了下去,随后抬起手掐着萧瑶的下巴强迫她看向了自己,另一只手却是抓起了一边案几上的酒壶,一壶酒兜头浇在了萧瑶的脑袋上。

  萧瑶一个激灵,茫然的瞪着大大的眼眸看向了眼前冷冽如霜的男人。

  宇文清声音中带着几分冷冽看着萧瑶:“现在认识我是谁了吗?”

  “王……王爷?”萧瑶只觉得一阵阵的脑仁儿疼。

  不过她今天却是喝的有点儿多了,随即头一歪彻底晕了过去。

  宇文清闭了闭眼睛,他倒是想将自己的王妃狠狠揍一顿,可是毕竟在这么多人的面前,他实在是没办法下手。

  宇文清不得不弯腰将萧瑶打横抱了起来,大步走出了春风馆,这种地方他一刻也不想待着。

  宇文清刚走了出去,身后的司蔻却是缓缓站了起来,随即命人将萧瑶破坏过的东西收拾好,随后走到了自己的卧房,却是将门反锁。

  他大步走到了隔间,推开了立在墙角的一只粉彩美人觚,里面便是一条通道直接通向了一处密室。他小心翼翼打开了密室的门,却是站定在了一处屏风前,似乎有什么忌惮,再也不敢向前一步而是躬身冲里面的人行礼道:“宗主,今天见着公主了。但是属下总觉得公主变了一个人,却又说不上哪里变了。莫非公主真的受了刺激?居然将我们都忘了吗?这些日子,属下一直都等着公主来找我,今天倒是来了,却不想她好像全然不记得属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