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之前你对我那么好,不管做什么都宠着我,你亲自教我画画儿写字儿,抚琴吟诗!表哥那个时候我真的是好欢喜,表哥,我喜欢你的,我等了你整整七年啊!表哥!都是萧瑶那个贱人害的咱们到了

  此种地步!都是她!”

  萧瑶眉头狠狠一蹙,唇角却是掠过一抹嘲讽,她简直觉得再没有比这个更可笑的事情了。

  “说完了吗?”宇文清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清冷如霜缓缓道,“你若是说完了,便轮到我说了。”

  宇文清眼底满是惊痛还有浓浓的失望,为自己母族秦家感到痛心,怎么就生出了这么个拎不清的混账东西来!他微微闭了闭眼睛缓缓道:“你进了我的清王府我何曾亏待过你,我将你当做我清王府的大小姐来培养,我亲力亲为怎么就对不住你?我没有亲妹妹,一直将你当做我的亲妹妹养,你却是如今做下这等狠毒

  之事?”

  “亲妹妹?”秦毓秀猛地抬眸看着眼前光风霁月的男子,原来他仅仅是将自己当做了亲妹妹,可是她不想啊!

  宇文清冷冷道:“阿瑶是你的嫂嫂,你处处陷害她,所谓长嫂如母不求你多恭敬,只求你包容她,你却设计害死了她的恩人!她是我的妻子,你这样让她痛不欲生,你可有将我这个兄长放在眼里?”

  秦毓秀动了动唇,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宇文清定了定神道:“太子党的安定候府是我的敌人,你却暗中勾结安定候府的少夫人,打乱了我的计划,你何曾将清王府当成你的家,将我当成你的亲人?有你这样做亲人的吗?”“还有,秋月和清风都是我辛辛苦苦培养起来的暗卫,一个暗卫你知道得花多少心思培养?你却毁了秋月,也要毁了清风吗?你现在对秋月做出来这种事情,你让我该杀你还是不该杀你?我若是不杀你,天

  理何在?以后跟着我的暗卫岂不是寒了心,哪里有心思给我卖命?你将我宇文清置于何地啊!”

  萧瑶猛地身子一颤,她从宇文清的声音中听到了一丝丝对亲人的渴望,还有那抹孤独的痛楚和绝望。

  他从小一个人在宫中,长大后被众多皇子排斥,好不容易有了一个表妹还是这么个东西!

  萧瑶那一瞬间也有些迷茫,难道让宇文清看到了秦毓秀的本来面目这件事情错了吗?她也不知道自己做的究竟是对与错?

  可是秦毓秀实在是太歹毒了,若是让她继续呆在了清王府指不定还要害死多少人?

  “表……表哥……”秦毓秀这一次是真的从宇文清的眼眸中看到了一抹尖锐的杀意,“表哥,我错了,表哥你饶了我这一次吧!表哥!”秦毓秀忙抱着宇文清的腿大哭了起来。

  宇文清举着月华剑的手微微颤抖,这是他母妃家族里唯一的血脉啊!他到底该怎么办?

  宇文清微微闭了闭眸子,突然剑锋划过夜色。

  “啊!”秦毓秀一声惨嚎晕了过去,一只断掉了的左手滚落到了地上,整个人顿时晕死了过去。

  “来人,将表小姐送到桃花庵养伤,顺道让她在桃花庵里静静心,没有本王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得将她从桃花庵中接出来。”宇文清缓缓走到了此时抱着秋月尸身的清风面前缓缓道:“清风,秋月的事情固然是毓秀先挑的错儿,但是你扪心自问有没有秋月的责任?这个丫头这几件事情办下来,足以证明她心胸狭窄,手段狠辣。她

  将和她无冤无仇的长悦设计推到了兽园下,那个时候的她和秦毓秀有何区别?”

  清风神情微微一愣,却不想宇文清手中的剑猛地擦着自己的肋骨间刺了进去。

  “王爷!”萧瑶猛地冲了过去一把将宇文清抱住,“你特么是不是傻?你刺自己干什么?”

  萧瑶顿时喊了出来,却不想宇文清握着她的手紧了紧,随即看着已经完全吓呆了的清风一字一顿道:“清风,秦毓秀的一只断手,我腹中的这一剑,能不能换你的秋月一条命?”

  清风唇角狠狠颤抖着,突然嚎啕大哭了起来,将秋月的尸身放在了一边,冲宇文清狠狠磕了三个头。

  “主子,主子,容我一个月的假,我安葬好秋月便会回到主子的身边来,”清风的声音颤抖的说不成个话儿。

  宇文清点了点头,清风抱着秋月的尸身缓缓走向了一边的马车,随即却是消失在了夜色中。

  四周的暗卫们齐刷刷的跪在了宇文清的面前,所有的人都心头震惊万分,主子为了一个暗卫自裁谢罪他们可是头一次见,今后定当忠心护主才对。

  萧瑶真的是急眼了忙喊道:“傻跪着干什么,进太医院将徐太医悄悄的请出来,快扶王爷回府!今儿的事情谁说出去就是一个字儿,死翘翘!明白了吗?”

  几个人忙将宇文清扶到了马车里,萧瑶用帕子紧紧按着宇文清腹间被刺出来的血窟窿,两条手帕都浸润了鲜血。

  “你混蛋!你……你……”萧瑶自己都没有觉察到她的低喊声居然带着几分哭腔。

  不多时宇文清回到了东暖阁,徐太医也拿着药箱急匆匆的赶了过来,萧瑶将闲杂人等轰出了暖阁。

  徐太医将宇文清身上沾血的锦袍割开,查看了伤势不禁狠狠吸了口气,随即快速的将伤口处理好。

  不多时宇文清便昏睡了过去,萧瑶忙命王管家将徐太医送走,随后回到了暖阁里。

  暖阁中此时还晕染着血腥气味,萧瑶将窗户稍稍开了一会儿,随即关上,随后坐在了软榻上抬手摸向了宇文清的额头。

  “好烫!”萧瑶顿时吓了一跳,随即想到宇文清毕竟腹部的伤口开的很大,肠子没流出来就算他命大。

  萧瑶忙命人端来了凉水,用帕子沾着凉水冷敷在了宇文清滚烫的额头上。她此时看着床榻上的宇文清,精致俊美的五官笼罩着一层淡淡的愁绪,有一种令人心疼的美。

  “我还真是不理解你!你何苦?”“阿瑶!”突然宇文清抓住了萧瑶的手,却是将她一把拉到了他的怀前紧紧按在他的胸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