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外面传来清风的声音,声音中有几分急迫感。
宇文清定了定神在萧瑶的发心间吻了吻低声道:“早些睡,不要想太多,一切有为夫。”
他扶着萧瑶躺好后,这才走出了暖阁的门。
清风看着宇文清走了出来忙躬身道:“王爷,吴先生来了。”
宇文清的眸色一闪,如今月沃茶坊已经是他很厉害的情报联络站,很多的消息都是通过吴平帮他收集。
这么晚了,吴平急着来找他,定是有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发生了。
“去书房,”宇文清转身顺着穿廊朝着书房的方向而去。
刚走到了书房门口,吴平已经迎了出来。
“王爷,”吴平躬身行礼。
“里面说,”宇文清迈步走进了书房,神情倒也是镇定的很。看着王爷这副样子,吴平之前脸上的慌张却是一点点的沉寂了下来,他跟着的这个人什么时候乱过分寸?
即便是天塌下来,宇文清也会镇定从容,倒是自己给王爷丢了面子。
“什么事?”宇文清命清风给吴平端茶。
吴平忙低声道:“王爷,刚得到的消息,岭南王联络各地藩王的动作太频繁,内里的消息是这些藩王可能要——反了!”
清风顿时脸色一变忙看向了身边的宇文清,宇文清眸色微微一闪,脸色如常似乎在听一个笑话。
“还有什么?”宇文清声音淡然,清风简直佩服的要死,这可是岭南王要造反啊,大事情啊,王爷怎么可能如此淡定?
要知道这削藩的政策可是王爷提出来的,如今出了这么大的乱子,王爷居然一点儿也不着急?
吴平忙道:“还有一个消息,便是这些藩王们私自谋划起事准备打着清君侧的旗号。”
“哦?清君侧?”宇文清端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茶淡淡笑了出来,“这便是针对本王吗?”
吴平沉吟道:“王爷总之要小心些,若是各地藩王真的联络到了一起,少不得王爷会有些麻烦。”
宇文清潋滟的凤眸掠过一抹嘲讽缓缓道:“大周的藩王们这些年已经被父皇养的多了不少的毛病,他们的荣华富贵都是父皇给的,这般的不知感恩,你觉得父皇还能忍多久?”
吴平一愣:“王爷,莫非皇上早就预料到这一天,可是那么多藩王联合起来,这个乱子有点儿大,万一皇上犹豫不决,王爷可就危险了。”
他定了定神道:“前朝便有这样的事情,之前北燕后武帝重用削藩的一个大臣,可是当那些藩王们造反的时候,后武帝直接便将那个大臣杀了,才平息了藩王们的怒火。”
“如今那些藩王们打出了清君侧的旗号,万一太子和云王从中扇阴风点鬼火的话,对王爷是大大的不利。”
听了吴平的话,宇文清微微沉吟了一会儿,随即冷笑道:“这么好的机会,宇文昊和宇文央焉能放过我?”
“王爷?”吴平也没有想到那些藩王们居然这般的嚣张,反击的速度很快倒是打破了他们之前的计划。
宇文清微微垂着的眸子,猛地睁开抬眸看向了吴平:“你发消息给月舒,岭南那边马上动手,我要让岭南王这下子坐不住!”
吴平顿时吓了一跳,现在就动手吗?月舒虽然艺高人胆大,但是那件事情实在是棘手的很,这一次倒是火中取栗的事儿。
毕竟比他们预订的计划提前了半年,也不知道月舒能不能做的成?
“王爷,属下这便去传递消息!”吴平忙起身疾步走出了书房。
清风此时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藩王的这举动怕是会给王爷惹来大麻烦。
“王爷,要不要属下去把散在各地的那些风雨楼的分舵舵主喊回来?”
“不必,帝都很安全,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好让父皇觉察出我的真实实力,那些人本王有朝一日会用到的。”
他缓缓起身走到了窗户边看着外面的上弦月,细细的宛若阿瑶的眉,好看。
“倘若用到那些人,便是生死一战,现在还不能用,毕竟宇文昊的底牌还没有完全露出来,我们也得藏着。”
“王爷,王爷!”王管家突然疾步走了过来,声音都带着几分紧张。
“何事?”宇文清不禁眉头微微一蹙,王管家一向沉稳,什么事儿这么急?
“王爷,盛王府传来消息,表小姐今夜突然发动,可是……”
“可是什么?”宇文清顿时声音一沉。
“盛王府请的产婆说,表小姐骨盆小,年纪也不大,还是头胎,怕是难产了。”
“什么?”宇文清顿时脸色一白,“清风,备车!王管家你去请宫中徐太医!”
“王爷,”王管家忙道,“盛王爷已经将太医院的人请空了,现在徐太医已经去了盛王府了。”
宇文清咬了咬牙,骂了一声疾步走出了书房。
他刚走出通往前院的月洞门突然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小清,”萧瑶疾步走到了宇文清的面前。
“长悦是不是难产?”
宇文清猛地视线扫向了萧瑶身边的丫鬟婆子,视线有几分冷冽像刀子一样。
现在萧瑶也是存着身孕的人,岂能受这种刺激?这些丫鬟婆子们当真是不要命了!居然敢在萧瑶面前乱嚼舌根子?
“你别瞪她们,是我让她们说的,你是不是要去盛王府?”
宇文清晓得这事儿瞒不过萧瑶,他刚要说什么,萧瑶一把掐着他的手臂朝前走去。
“阿瑶!”宇文清觉得那样的场合,她还是不要去了,万一她自己有个什么闪失,他该如何是好。
“小清,我曾经答应过容兰保护好长悦,已经食言过一次了,我不能食言第二次。”
她拽着宇文清的手臂疾步而去,宇文清无奈的忙将她护住,不多时乘着马车到了盛王府。
宇文清带着萧瑶刚下了马车,盛王府的陈管家便疾步迎了过来,径直将他们领进了长悦住的兰苑。
毕竟是盛王妃的哥嫂,那些下人们也不敢怠慢了。
萧瑶刚和宇文清踏进了兰苑的院门,便感受到了浓浓的紧张氛围。
几乎束手无策的太医院的太医们茫然的站在了画廊里,将画廊都堵满了。
正厅不时传出一阵阵的纷乱的脚步声,产婆们的尖叫声,丫鬟们的哭泣声。最夸张的是从房间里还传出来宇文彻那厮不要脸的鬼哭狼嚎,刺耳的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