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悦!长悦!”容兰的呼喊声猛地传来,马车里已经绝望到极点的长悦和宇文彻同时身体微微一颤。

  宇文彻一双凤眸中晕染着真实的杀意,抓起腰间的佩剑猛地冲出了马车,却是一把将马背上的护卫拽了下去,随即飞身上马朝着迎面而来的容兰飞奔而去。

  容兰此番心头已经混乱到了极点,转过车祈城外城的大门刚策马奔向了外面的荒原便看到宇文彻提着剑便朝着他刺了过来。

  他忙调转马头避开,哪知突然出现在车祈城的宇文彻像是疯了一般骑着马对他横冲直撞,他下意识的反击,却不想只是一拳磕在了宇文彻的手臂上,宇文彻咚的一声就落在了地上。

  他顿时心头一震,宇文彻之前的武功虽然和清王爷和太子等人没办法比,但是明武帝对皇子们素来管教严格。

  明武帝的几个儿子武功都不若,宇文彻也不是草包,没曾想今天被自己一拳头挥到了地上。

  也真的是风水轮流转,当初容兰没有习武的时候被宇文彻脚踩着脑袋打,那瞬间容兰有些诧异的看着自己的拳头。

  瞬间明白宇文彻的武功被人废了,宇文彻落下马后却是冲身边的护卫猛的挥手喊道:“杀了他!本王赏黄金万两!”

  四周的护卫顿时围着容兰冲了过去,容兰之前追赶长悦走得急身边的重剑都没有拿,此番堪堪避开了那些护卫的攻击。

  “不要!不要杀他!”长悦猛地冲了出来,却是朝着已经被逼到了马下的容兰扑了过去。

  那些护卫到底忌惮着自家王妃的,虽然搞不清楚现在的状况,但是他们都明白一万两黄金好赚,可是杀了王妃能被王爷活生生剥一层皮下来。

  长悦这般护在了容兰的身前,那些护卫倒是不敢再出手,一时间场面有几分死寂。

  宇文彻缓缓从地上爬起来,冷冷看着长悦冷笑道:“长悦,你不想他死的话就回到本王的身边来,不然本王这一次弄不死他算本王输!他再怎么是虎威将军,也大不过皇家去,难不成容将军想反了不成?”

  宇文彻眸色冰冷的看向了容兰,口中的反了这个词儿刚一说出来,长悦顿时心头一颤。

  容兰若是今天真的在这里和宇文彻动手,他又是带着重兵的将领,难免会让明武帝心头生出几分疑惑来。

  到那个时候,场面怕是更不好收拾。

  噗通!长悦缓缓跪在了宇文彻的面前。

  “王爷,妾身的错,妾身罪该万死,若是王爷心头憋屈妾身只有用这一条命给王爷顺气了!”

  长悦说罢猛地抓起了地面上的一柄剑,是盛王府的一个护卫的,被容兰之前打落在地。

  长悦的动作很快,架着剑便刺向自己的胸口。

  “长悦!”容兰惊呼了出来抬手便是一挡,剑锋还是挑破了长悦的皮肉,一朵绚烂的血花在长悦的胸前绽开。

  “你……”宇文彻低吼了一声冲了过来,脸色都白成了纸。

  他没有办法的,长悦是他的婆娑结,他迟早得被这个女人熬死了。

  “长悦!”容兰惊呼了出来,却被宇文彻推了一个踉跄。

  宇文彻忙将长悦抱了起来,冷冷看着容兰道:“容将军自重!这是我宇文彻的妻!”

  容兰的脸色顿时一白,似乎被宇文彻又狠狠甩了一巴掌似地,脸色隐隐有几分火烧火燎的痛。

  宇文彻看着他道:“容将军,本王看在你如今肩头的责任重大关乎大周国运,本王不想与你过多计较,本王先带王妃回帝都,咱们之间的账以后慢——慢——算!”

  长悦此番身上的血越来越多涌了出来,宇文彻纵然是心头憋着万丈怒火也被这份绝望和担心快要击垮了。

  他的长悦之前护在他羽翼下,连根毫毛都没有损伤,如今因为容兰将自己伤到了这种程度。

  他又是寒心,又是心疼,又是屈辱。他好得也是大周堂堂的皇子,是天下巨富的盛王爷,他长得也不差,他怎么就得不到这个女人的心?她如今还跑出去给他戴了这么一顶绿帽子?

  宇文彻红着眼睛转身便走,却不想容兰猛地追了过来。哗啦!四周盛王府的护卫们忙抬剑将容兰逼退,容兰却是冲宇文彻缓缓半跪了下来哑着声音道:“王爷,千错万错都是我容兰的错。等车祈城一战结束后,我自带着自己这条命去王爷那里赎罪。只是王爷,

  长悦她真的很可怜,王爷不要迁怒于她!她是个好姑娘,不是王爷所想的那种女人,她……“

  容兰闭了闭眼冲宇文彻狠狠磕了三个头,却是带着万般绝望一把抓着宇文彻的袍角低声哀求道:“王爷,把她还给我吧!末将求求王爷了,求王爷把她还给我吧!”

  容兰这么一跪倒是将四周那些盛王府的护卫们也是狠狠吓了一跳,所谓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父母。不是到了最绝望的时候,哪里肯轻易下跪,而且还是如今帝都炙手可热的虎威将军!

  即便是宇文彻也是微微一愣,随即他唇角微翘露出几分残肆冷冷道:“容将军,长悦是我宇文彻三媒六聘,抱着她绕过我宇文家族祖宗牌位的正妻,你算个什么东西敢说这种话!滚!”

  宇文彻狠狠一脚将跪在地上的容兰踹开,容兰整个人都是颓废到了极点。

  是啊,他之前那般守护的女子是别人的妻,如今更是大错已经酿成,他有何颜面去求宇文彻这样残肆的人放过他们,放过他的长悦?

  宇文彻抱着受了伤晕过去的长悦钻进了马车里,随即亲自帮她处理伤口,他紧紧抿着唇克制着他最大的愤怒将她的衣裳撕开。血迹和那些不堪的痕迹混合在了一起,宇文彻的手抖得厉害,好不容易才用金疮药止住了她身上的血,他掐着长悦消瘦的脸颊冷冷道:“长悦,既然不珍惜我,我也没必要珍惜你,你想活着离开盛王府除非

  等爷死了再说!咱们慢慢熬着!”长悦狠狠闭上了眼,即便是伤口痛到了极点,可是哪里抵得上心头的那抹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