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彻仰起头又是一口闷酒,借酒消愁的滋味着实的不好受。

  突然外面传来轻轻浅浅的敲门声,接着传来长悦带着几分悦耳温婉的声音。

  “王爷可在书房里?”

  宇文彻端着酒盏的手顿时僵在了半空,一边的陈管家也是惊诧莫名,王妃这些日子估计是恨上了王爷,即便是面对面见面王妃都是淡然漠视。

  这哪里像个过日子的样子,夫妻怎么能像现在这样?如今王妃主动找上王爷,宇文彻和陈管家两个人都是觉得有几分恐怖而不是欣喜。

  陈管家看了一眼王爷,不管恐怖不恐怖,总的来说王妃主动找王爷说话儿,这倒也是一桩好事情。

  毕竟也做了夫妻,孩子都快两岁了,同一个屋檐下这般的冷默相待王爷哪里受得了?

  他忙躬身冲宇文彻低声道:“王爷,不若请王妃进来……”

  宇文彻此时的一颗心早已经狂跳了起来,随后强行压制住内心的激动看着陈管家缓缓道:“你出去吧!请王妃进来!”

  陈管家眼底掠过一抹喜色忙躬身退了出去,随后却是看到了长悦带着两个婢女亲自端着玉盅站在了门口。

  “王妃福安!”陈管家忙同长悦行礼。

  “老管家安!”长悦点了点头。

  “王爷在里面呢,请王妃进去一叙!”陈管家侧过了身子抬手将暖阁的门帘子掀了起来。

  长悦神色间掠过一抹紧张,随后恢复如常缓缓端着玉盅走了进去。

  身后的两个丫头却是被陈管家拦在了外面,她们自然是心领神会。王妃好不容易同王爷说一会儿话,她们两个自然是远离一些的好。

  宇文彻听到了身后轻轻浅浅的脚步声整个身体微微僵硬了几分,可还是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也没有回头看那个女人一眼,只是端着酒盏的手微微有几分发抖。

  他也是有自尊的,是的,他是爱惨了她。可是她也背叛了他,做了那么多对不起他的事情,如今不就是死了一个容兰吗?她居然连兰苑也不让他进了。

  这个女人在他的地盘儿上将他宇文彻当做是一个陌生人,他这颗心早已经被她残忍的碾碎了,他现在也不想主动示好了。

  身后的脚步声停了下来,宇文彻坐在了对窗的软榻上,手心扣着酒盏修长的手指头一点点的摩挲着,眸色间却是复杂的要死。

  要不要主动和她说话,可是她不是恨死了他吗?不是不把他当活人吗?走在路上都不带看他一眼的。

  他好得也是大周的盛王爷,他在她的身边已经将身段放的够低了,她还想怎样?

  宇文彻神情紧张,胡思乱想之时,突然垂在了榻边的衣角却是微微一紧,随即被长悦轻轻抓着拽了拽。

  她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就像是一片片轻柔的羽毛挠着他的痒痒,让他的心顿时蹙成了一团。

  “王爷,喝酒多了伤身,妾身熬了醒酒汤,王爷要不要喝一点儿?”宇文彻顿时闭了闭眼,突然转身将长悦的腰肢掐着压倒在自己的身下,抬手便掐着她尖俏的下巴,冷冷笑了出来:“好啊!秦长悦!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一出一出的想干什么?不就是容兰的尸体运回来了,

  你想去看看对不对?”

  长悦顿时脸色微微一白,剪水秋眸中掠过一抹慌乱。

  宇文彻更是气闷了几分,平日里他对她那么好,她也没说端着醒酒汤来瞧瞧他。如今容兰的一具尸体都这么的让她牵肠挂肚的,不惜来主动讨好他。

  “长悦,别把我当傻子,”宇文彻死死盯视着脸色苍白的长悦,不禁咬着牙道,“爷和别人玩儿阴谋的时候,你还在乡下玩儿泥巴呢!你的那些小伎俩在爷面前不够看的。”

  长悦此时手中的玉盏早已经打碎了去,淡褐色的醒酒汤淋漓而落,洇湿了她和宇文彻两个身上的锦袍。

  长悦动了动唇却是惨然一笑,她这几天瘦的厉害,脸色苍白似雪,更是衬托着她那双好看的眸子黑漆漆的深邃了几分。整个人身上显出了几分凄美绝伦,让宇文彻看着心头狠狠一跳。

  “王爷,我这两天却是想离开王府去看看容兰,既然王爷要和我说分明,妾身也和王爷说道说道。”

  长悦狠狠喘了口气,宇文彻到底还是没出息的松开了她,他担心自己不小心将她弄死了去。

  这个女人现在太脆弱了,他上一回几乎倾尽全力才将她从死亡线上拉回来。他现在虽然也恨着她,可若是她死了,他不敢想,他现在最恐惧这个。

  “哼!还算你有些自知之明,这些日子你别想的离开王府,你表哥急着找你表嫂估计也不可能短期内回来,容兰死了便死了,轮不到我盛王府的人去吊唁!”

  “王爷,”长悦抬起了眼眸死死盯着宇文彻,“王爷,妾身只想问问当初王爷对妾身如何说的?”

  宇文彻眉头狠狠蹙了起来,眼底掠过一抹慌乱,冷笑了出来。

  “当初?当初说什么本王不记得了,总之本王还是那句话,本王不会让你去看他的尸体的!本王也能做到!”

  长悦眼底掠过一抹寒霜,缓缓垂首苦笑了出来:“王爷,妾身求你了好不好?”

  宇文彻猛地身子一颤,这个女人着实的可恨,她不是一向在他的面前高傲的很吗?如今为了一具容兰的尸体却巴巴的来求他,一股子无名之火猛地在心头升腾而起,他心头的那一抹残肆瞬间袭来。“好啊,长悦,你要是求爷就要有求爷的样子啊!”宇文彻快被这个女人逼疯了,猛地抓着她的手臂几乎将她从榻上拽了起来,咬着牙一字一顿道:“爷的身边不缺女人,不然爷给你叫几个过来让你瞧瞧什么

  叫求爷的姿态?”

  长悦的眼底掠过一抹暗淡,他对自己的羞辱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可是她却是没有半分反抗的余地。

  宇文彻越说越是气闷,折磨着长悦更像是在折磨他自己。他猛地抬手一把撕开了长悦的领口,露出了她精致却又纤弱的锁骨冷冷笑道:“这穿的是什么?素白纱衣,别以为爷不知道你那个心思!现在容兰还没有过头七,你就穿成这个样子,你这是要给他守孝吗?啊?好啊!爷就是不让你得逞,爷今儿便睡了你,你不是要给他戴孝吗?爷就看看你在孝期内怎么和爷颠鸾倒凤的!你倒是求爷!你主动点儿,爷说不定被你伺候高兴了,明天便带你去一趟虎威将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