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里,春雨绵绵,安南城的人,在官道旁种树的事情,也吸引临县的人来官道边参观。
安南城的人,初初做这样一桩事情的时候,还给人取笑过有一个贪图功名的县长,有一群跟着傻子县长做事的糊涂民众。
只是等到小树苗慢慢成长,等到一县的民众都乐意去做这样的事情,有心人,还是看到内里的存在利益。
林望舒对外面的流言,他是不太在意的人。
他在做这桩事情之前,他已经书说明过,在官道两旁种树,是为了防止官道的水土流失。
林望舒纵然很忙,还是在种树的日子,带着一家人出了城,他要为四个孩子再种四棵树。
这一次,他们要走得远一些。
在路,他们清楚的瞧见城门外的树苗长得清绿,林静琅姐弟三人的树,也在春风里轻轻飘摇。
林静琅的小脸满满的兴奋神色,她能够亲自种一棵树。
只是等到了地方,林静琅发现她想得太好了,她只能为那棵树捧一把土。
苏青芷带着林广吉也为他的那棵树捧了一把土,他很是欢喜的亲了亲苏青芷。
林广吉的欢喜,让苏青芷瞧着笑了起来,她由着他多玩了玩泥巴。
苏青芷从来不反对孩子们跟土地的亲近,王夫人也跟她提过,孩子们多跟土地亲近,他们的身体会健康一些。
林静琅手里抓着一把泥土,她回头瞧一瞧苏青芷的神色,见到她面没有反对的神色,直接用手把泥土沾了手捏了起来。
林望舒由着家里妻儿玩耍着泥巴,反正衣裳脏了可以洗。
而一起遇见种树的人,原本觉得会把孩子们的衣裳弄脏,见到林望舒一家人不在意神色,也由着孩子们抓泥巴玩。
有在近处的妇人们,这时候也特意前来与苏青芷说一说话。
她们很是惊讶的问:“林夫人,你不觉得孩子们这样玩泥巴,有些不太优雅吗?”
苏青芷抬眼瞧着她们,有些好笑起来,孩子们玩泥巴的时候,大人们来跟他们来讲优雅?
苏青芷笑了起来,说:“他们现在还小,正是玩耍的时候,是天真烂漫一些,我觉得很正常。”
妇人们瞧着苏青芷的神色,问:“你不担心泥巴里面有不好的东西吗?”
苏青芷略略有些诧异的瞧着她们说:“不会啊,有人跟我说过,在孩子们年纪小时,由着他们自在的跟泥土多亲近,他们的身体也能健康。”
苏青芷笑着随口把王夫人的那话说了出去,很自然引起妇人们的谈论。
等到苏青芷带着孩子们走的时候,还能听见她们在后面的讨论声音。
林望舒是隐隐的听了几句话,坐在马车面,他跟苏青芷说:“各家有各家培养孩子的方法,我们按自个的方式进行。”
苏青芷瞧着他轻点头,说:“行,我听夫君的话。”
林望舒瞧一瞧孩子们的脸和衣裳,他轻摇头说:“你们说是玩泥巴,我怎么瞧着你们象是给泥巴在玩你们呢?”
林静琅姐弟笑了起来,林广吉不懂事的还笑着响亮的双手拍巴掌。
林静琅瞧一瞧自个的衣裳,再瞧一瞧弟弟们的衣裳,她很有些不好意思的跟林望舒和苏青芷表示,她长大了,下一次不玩泥巴了。
林望舒笑着轻点头,说:“好,琅儿是一个大女孩子了。”
林静琅颇不好意思的转了头,面带羞色说:“夫子都说了,再过一些日子,我们不用跟辉儿在一个院子读书。”
林望舒听了她的话,转头瞧向苏青芷,她轻轻的摇了摇头。
王家一直有分开男女学生授课的愿望,只是自身的条件不足,又因为所入学的孩子们年纪都不大,这事这样的拖延下来。
林望舒把妻儿送回林宅后,他往前面官府去,这样的日子,他的事情一样不少。
第二日开始,林宅院子门前多了递贴子拜访苏青芷的人。
苏青芷听到通报,她略有些诧异,她收了别人的贴子之后,她还是让管事妇人出面婉拒了各家门拜访的心意。
苏青芷接了许多张贴之后,她把贴子交给林望舒,他瞧了瞧后,跟苏青芷说:“你不愿意,那都不必去理会。”
苏青芷轻舒一口气,她不太喜欢与这种沾染了现实利益的人,私下里有过多的接触。
过后,苏青芷也觉得她有些太过任性,有些人和事,她不能这么的随心与人交往。
林望舒知道后,他笑着宽慰她说:“你做得好,我不曾想过当官发财,内宅里清平,我在外面是非少。”
苏青芷轻舒一口气,说:“好。如果你有需要,你与我说,我也一样能够应酬人。”
林望舒笑瞧着她,说:“行。等到我辞官养老之后,我们可以在安瓮城里走动,那时节,为夫需要你帮着应酬人。”
苏青芷听了他的话,她哈哈哈大笑了起来,说:“那个时候,我已经到了那个年纪了,我可以倚老卖老,我才不会随意去应酬人。”
夫妻说一说话后,林望舒问苏表青芷说:“那个院子可已经让人去收拾过了?”
苏青芷轻轻的点头,说:“前几天,让管事妇人带人去收拾过了。”
年后,林望景送信过来,说他们夫妻会晚一些来安南城小住一些日子。
那个时候,苏青芷让管事妇人安排打扫过那一处院子。
然后又等了一些日子,林望景送信过来,说要把家事安排妥当再来。
苏青芷又派管事妇人安排再去清扫过一遍,又叫人趁着晴天开了窗子,给房子里面吹了吹新鲜的风。
林望景夫妻缓缓而来,他们带走了春天的绵绵细雨,而带来了安瓮城的新消息。
林家那位在偏远地方为官的族兄,在年前,他乘坐的马车失足,他一不小心当摔断了腿,只能回家休养一些日子。
他回到安瓮城的家,在妻妾之间,他有些偏心与小妾,结果引起妻子和小妾时不时当着他的面发生争吵。
在那一次两个女人互相推推当,他有心去伸手拦阻分开纠缠在一起的妻妾时候,给她们合起来失手推了他一把。
他这一次摔得厉害,直接头破血流,然后等到大夫赶来的时候,他已经没有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