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婉微凉的目光看了一眼慕容旭,没有说话。
慕容旭整理好面上的表情,恢复到人尽皆知的那种冰冷的模样,银色的发丝衬着这张绝世容颜更加的清冷无情。他就这么淡淡的看着梅家父子,只一眼便让那二人浑身的血液冻僵,无法动弹。
果然刚才看到的那一幕是虚幻吗,这才是传说中的瑞王,冰冷无情不可接近,即使坐在你的面前,依旧让你感觉到那份无法攀登的距离感。
“听闻,你们是从汴梁来的。”
“回王爷,我们的确是从汴梁来的。”梅原知道南宫婉不爱说话,自家父亲更是一副清高的脾气,只好逾越回答,但心底还是忐忑不安的,好在瑞王并没有任何的斥责之意。
“哦,本王之前在汴梁附近也逗留了些时日,听闻梅大夫的医术让人惊叹,一直想要拜访却抽不出时间,却不曾想在这王城见到了。”
慕容旭的嗓音就像他人一样清冷,淡淡的,没有一点点的情绪波澜,让人摸不透话语中的意思。
梅原赶紧回话,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干巴巴的说道:“谢王爷赞赏。”
梅老大夫一辈子浸淫在医术之中,不能说什么都知道,但是医术的确是非常好,连南宫婉有很多不知道的都是跟他学的。
听到瑞王这么说,老头子的胡子都骄傲的动了起来。
“但是本王这次经过汴梁之时却听到了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
他清冷的眼睛放在了梅老大夫身上,丝毫没有再去关注南宫婉的意思,但眼角的余光却是时时刻刻的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
见南宫婉低着头,仔细的分辨着面前碟子里的点心,拿起来一个看了看,皱皱眉有些不喜的模样却还是放在嘴里。大概是味道不错,紧皱的眉头一下子舒展开来,眼睛都变得亮晶晶的。
然后吃的速度也变得快了起来。
悉悉索索的,脸颊都鼓了起来,像是偷吃的小松鼠,特别的可爱。
让他没有表情的脸上,闪过一丝笑意。
然而他的表情实在是太隐晦了,梅家父子俩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刚才的那个‘匪夷所思’的事情上。
“王爷,您这是……”
“听说当地一位富户家的公子,生了一场怪病是吗?”
“的确。”
梅大夫也不准备隐瞒,他摸摸胡子,看着还在吃的欢快的婉婉心底一阵无语:“那位公子不是生病,而是中了蛊。”
千丝蛊,现在的他对蛊毒虽然不是很了解,但是经过上次之后他开始潜心研究,也有些了解了。
“哦,最近这段时间王城之内也出现了些无法医治的病症,似乎有些相似,不知道梅大夫是否愿意前去看一看。”
虽然看上去像是在征求对方的意见,但话语间的命令却是不容置疑的。
梅大夫到是没什么感觉,毕竟若真的是那种蛊毒的话,他也可以治。
正准备点头呢,就听到瑞王凉凉的说道:“佛甲草之事本王已经听说了,你们放心既然是有心人故意为之,不知者无罪,本王自然可以既往不咎。”
梅原顿时脑门冒汗,而梅老大夫到是因为这几句话对瑞王态度好了几分,拱拱手道:“王爷,这件事是我们的失误,此番前来就是为了寻找幕后之人,只是……我们在王城并没有什么头绪,若是王爷……”
瑞王冰冷的眼神就淡淡的扫了一眼,梅原的背瞬间就弯了下来,他甚至有些害怕自己的父亲无力的要求惹怒了这位呼风唤雨的王爷,不着痕迹的擦擦额头上的汗珠,感觉到周围的空气都稀薄了。
“这件事本王会追究的,梅大夫只要专心帮本王治病就好。”
“婉姑娘觉得呢?”
正在吃的特别高兴地南宫婉因为他突然而来的问话给弄的一跳,半块点心就这么滑到口腔内直接落到食道中,噎的她差点翻白眼了。
站在一边的春喜赶紧走过去,递给她一杯茶水,南宫婉快速的接过来喝了几口把点心咽下去,抬头正对上那人戏谑的目光,暗道:“果然还是恶趣味。”
“可以。”
“不过本王做事从来不给自己留下隐患,虽然梅大夫答应,但本王觉得婉姑娘还是留在府内小住一段时日,让本王尽尽地主之谊如何。”
此言一出,几个人都不说话了,梅老大夫看了一眼婉婉,觉得这次的事情是他儿子惹出来的,结果要婉婉承受,有些不妥,准备开口说话,让梅原留下来当人质。
“好。”
南宫婉已经答应下来了。
“婉婉。”
“没事的,王爷宅心仁厚自然是不会为难我们这些草民的。”南宫婉说的一点诚意都没有,“对吧,王爷。”
“自然。”
慕容旭淡淡的说道,留下几个人用了膳就毫不客气的把梅家父子俩交给了高进,让他带着梅大夫去那几个诡异的尸体那。
等到人走了之后,慕容旭缓慢的推着轮椅来到南宫婉的身边,伸出手准确的抓住她的手腕,邀功的笑了起来:“怎么样,婉婉,本王还是有气势的吧。”
南宫婉无奈的看着他,人前人后简直就是精分,她拽了拽手腕,发现这个家伙总是可以牢牢地把她抓着,也是本事。
“什么时候去?”
“不急。”
南宫婉疑惑的看着他,这个家伙昨晚说的那么严重,怎么现在又不着急了,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看见她的疑惑,慕容旭自然的把人拉倒腿上坐着,大概是次数多了,特别的熟练,而南宫婉也习惯了他这样的行为,坐在他的腿上一点点的拘谨都没有,看的旁边的春喜嘴角都抽搐了,他何时见过这样的王爷。
怎么说呢,充满了生气。
“暂时我们不去宫中,你应该知道,现在里面各方势力都在翘首观望,我们得找个理由。”
“找理由?”
“是,找个理由把你留下来,最好一辈子不走。”慕容旭说的可直白了,眼神可无辜了,态度可真挚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么欠揍呢。
“我是说认真的。”
“我也认真的。”
站在一边的春喜实在是受不了了,自觉地离开还特别贴心的把门带上,他的主子要好好地和这位姑娘相处,不能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