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炮放的尽兴,南宫婉拍了拍发烧的脸颊,干脆的把碗碟扔到厨房,感觉浑身都是懒洋洋的不想动弹。
“算了明早再说。”
秦漠看了一眼:“我去守夜。”
虽说忘忧的酒劲很大,但是喝得不多再加上秦大将军是个能喝的,自然也就没有什么异常。而且孤男寡女的实在是不妥,便一个飞身直接跳到不远处的一棵树上去,抱着长剑闭上眼睛就准备守夜。
南宫婉呆呆的看了一眼,撇撇嘴,虽然不知道这个家伙到底要干什么,但是与她何干?
听着热闹的鞭炮声,她给红甲狼喂了不少好吃的之后便什么也不管,直接睡觉了。
此时,在树上的秦漠猛地睁开眼睛,快速的从树上跳下来,身形游走消失在原地。来到比较偏僻的地方看着跪在面前的人,冷冷的问道:“何事?”
“将军,主子调查到一些事情,需要将军帮忙。”地上的人双手把一封密函递过去,秦漠点燃火折子看了看上面的内容,面无表情的脸上再一次浮现了如同冰霜一般的表情,然后点燃烧掉。
“我知道了,我会即可动身。”
“是。”
秦漠看着消失的人,又看了看远处的小房子,皱皱眉连夜消失在这个小村子里。
看来想要这位姑娘出手,还得下次再说了。
南宫婉喝了点酒,整个人晕晕乎乎的,对于外面发生的事情并不知晓。直到外面传来叽叽喳喳的吵闹声,才坐起来懒洋洋的睁开眼,呆滞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然睡的有些过了。
赶紧起来,看见五六个小萝卜头在草儿的带领下欢欢喜喜的跑来拜年,南宫婉笑的从柜子里拿出各种小零食,把小孩子的每个口袋都装的满满的。
“谢谢婉婉姐!”
草儿的声音最大,拍拍满当当的口袋,笑眯眯的,一年到头也就过年最开心了。
“去吧,看样子等会要下雪了,别乱跑。”
“知道啦!”
几个小萝卜头离开之后,春婶子也笑眯眯的过来了,两手空空的却是抓起桌子上的东西往口袋里装。
“还是婉婉这里有好东西啊,这些吃食只怕只有汴梁城才有。哟,还有这些呢,这布料好啊,上次婶子在汴梁城最大的那家布庄看到了,一匹布都要好几两银子呢,婉婉啊,你看婶子想给春根娶媳妇,怎么也要几个好东西吧。“
“你也用不上,要不给婶子,反正你不缺是不是。”
说着走过去,直接把放在外面的那匹上好的锦缎抱在怀里,然后笑眯眯的就准备往外走。
南宫婉眼眸微沉,挡在春婶面前,面带浅笑伸出手把布料给拿过来。
春婶不想给,谁知道手臂一麻,手就放开了,看上的那布料就被婉婉给夺了过去。
“婉婉,你这是什么意思?”
“春婶,据我说知,春根才十七,还没有物色好对象呢,布料放久了就不亮了,金宝过完年就要娶妻了,应该送给他。婶子你说是不是。”
春婶的脸色特别的难看,这块布料鲜艳又漂亮,正好拿回家可以给闺女做几身好衣服,哪知道婉婉竟然这么不讲情面,明明有那么多好东西,都藏着掖着,也不看看是谁收留她在村子里,简直就是白眼狼。
“婉婉啊,你看二丫现在也大了,也得给说说对象是不是,可咱们家的情况……哎,要是有几身好衣服装装门面,也能谈个好人家是不是。”
“婶子这话也就不对了,想来若是二丫穿的太好,到时候要陪嫁的话可能也不是少数,这可就得不偿失了。”
婉婉也没搭理她,便把布料给抱到卧室里收起来,再出门发现桌子上的吃食已经全部不见了,挑眉,无奈的叹气。
春婶只怕是村里面为数不多的斤斤计较的人了,只怕这次回去又要说些什么了。
此时,在千里之外的王城,慕容旭看着手中的密信,眼中划过一丝笑意。
果然,即使到了过年那位师父都没有回来,所谓的师父只怕是凭空捏造出来的,亦或者这位师父真的远游。但可以肯定的是,他当初受的伤绝对是她治好的。
“七绝,可是传说中无药可治的毒,竟然能够治好。”
慕容旭掌心微动,手中的密报就变成了一些粉末,扔到地上,很快就被风给吹走了。
他拿起放在怀中的那块黑色的药玉,大拇指轻轻地把玩着,似乎想到了什么,嘴角勾起淡淡的弧度。
许是把玩的时间有些长,冰凉的玉石变得温热。这时,贴身的侍从拿着厚厚的狐皮大氅走来:“王爷,天太冷了,多穿点衣服。”
慕容旭虽然内力深厚,短时间是不惧严寒的,但是身体里面的寒毒却让他不得不保暖。
“王爷,您的毒……”
侍从是从小就跟在他身边的,这么多年看着王爷时不时的被寒毒折磨,心疼担忧却又无可奈何。
“无碍。”
“王爷,听说北方有个叫鬼手的神医,您看……”侍从小心翼翼的问道,这寒毒在主子身上折磨了这么多年,只要有一点点的希望,都不想放弃。
慕容旭把玩着他手中的玉石,鬼手?
他思来想去,想到那个叫婉婉的女子,突然有些想法浮现在心头。似乎那个女子对他的身体情况很了解,那他是不是可以认为其实她可以解毒?
这种想法一旦出来,就再也遏制不住,甚至有种隐秘的激动,想要现在就去见那个婉婉。
但是……
“主子,王爷?”
慕容旭回神,将玉石放在怀里,面无表情的问道:“何事?”
“主子,今日需要去宫里,现在时辰也不早了……”
“恩,走吧。”
慕容旭坐在轮椅中,侍从在后面推着,王城在除夕夜下了一场大雪,此时地面上已经留下了清晰的车辙印。坐在轮椅上的慕容旭再一次想到了南宫婉,若是想要那个女子帮忙,只怕难。
看着秦漠送回来的密信便已经知晓,这女子的心防很重,估计只能慢慢的侵蚀,想到这,他嘴角露出一抹笑意,有个好主意便浮上心头。
而此时,南宫婉丝毫不知道远在王城的那位爷已经在打她的主意,她正在给受伤的小鹿巴扎伤口,看着鲜血淋淋的腹部,上面伤痕便知道是狼弄的。
抬头看着天上飘洒的雪花,连续几天山上再一次被白雪覆盖,只怕山上的狼群若是再找不到吃的,十有**就会下山了,到时候村里就不安全了。
早知道让那个秦漠去解决啊。
“好了,这段时间好好休息,会好的啊。”轻轻的摸了摸小鹿的脑袋,光滑的皮毛让她爱不释手,“小家伙。”
看着小鹿眼中的泪水,南宫婉站起来:“我去给你报仇,你乖乖的在家啊。”
然后她把红甲狼放出来:“让它陪你。”
看着红甲狼晃悠悠的爬到小鹿身上,乖巧不再动,戳了戳就笑了起来。走到卧室里面,从床底下拿出一个铁盒子,打开,一根血红色的长鞭,泛着暗色的光泽,看上去就是不普通。
南宫婉拿出来放在手中甩了甩,呼呼的风声带着凌厉的杀意,卷起一股血腥的味道。
放在腰间,南宫婉拿起背篓,就往山上去了。
头上还飘着雪花,不一会儿把她黑色的头发染成了白色,她警惕的看着前方,小心翼翼的分辨着前面的痕迹,生怕漏掉一点点的异状。
走了约莫三四个时辰,果然在前方看见凌乱的痕迹,还有血迹和断掉的树枝,想来这里曾经有过一次战斗。
捏着长鞭,南宫婉慢慢的顺着脚印往前走,不一会儿耳边就传来了狼嚎的声音。
“也算你们倒霉,不好好的待在深山,偏要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