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已经被超,虽然此时看书的人很少,但我不放弃,跟着看的你们别抛弃,我从现在起,三更!!!不管结果如何,总要尽力而为。
这是第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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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芹推开门,招呼众人进来。
“说起来是我们的家,其实我也是头一次来。”她说道,一面又忍不住抬手捶打两下金哥儿,“你这混帐小子,乱跑什么!吓死人啊!”
金哥儿一颗心落地,也不哭了,只顾着咧嘴笑。
程娇娘再次转身,做请。
几个男人忙还礼。
“不敢,不敢,娘子请,娘子请。”他们乱乱说道。
程娇娘又看向周六郎和秦郎君。
“你,要是不放心,可以进来等。”她说道。
这话说的几个男人都惊讶,视线看向周六郎和秦郎君。
不放心?
是不放心他们孤男寡女的吧?
看着两个少年,都是富贵俊秀,与这娘子才是同一般的人……
亲眷或者……
大家便有些讪讪。
“也没什么事,我们,我们不用进去说的。”老大说道。
那边周六郎冷笑一声,甩袖转身几步走开。
秦郎君冲程娇娘笑了笑,也由小厮调转车头走开了。
“请。”程娇娘再次说道,伸手做请。
几个男人带着几分愕然不解看看周六郎和秦郎君的背影,最终还是进来了。
在室内分宾主坐定,金哥儿在这里熟悉,帮着婢女给大家送水。
“什么都没准备呢,连茶都没有。”婢女笑道。
男人们忙还礼。
“不用不用。”他们说道,一面打量四周。
“好住处好住处。”一个男人称赞道。
“就是,这才是京城嘛,昨晚那窑子…”一个男人跟这点头,话没说完被身旁的男人抬手打了下。
话便停下了。
看着其他男人怒目,这男人缩头,忙端起水来喝,再不敢开口。
“娘子,真是抱歉,我等无知鲁莽,让娘子担忧,给你们惹了麻烦。”老三整容说道,一面抬手要施礼。
这边程娇娘看向他,坐正身子,整理衣袍,冲他们行稽首大礼。
男人轰的一声忙侧身,或者避开,或者乱乱的回礼。
“娘子,你这是要折杀我们了!”老大喊道。
婢女也有些意外。
这个娘子,虽然文静有礼,但对人行如此大礼还是头一次,关键是,论起来,她才是这些男人的大恩人呢。
恩人怎么向受恩者施礼了?
程娇娘做完整套礼节,才抬起头。
“程娇娘,谢几位大哥,大恩。”她说道。
“娘子,你这是做什么!”老三最先说道,一面肃容,坐正身子,亦是要行稽首大礼,“你是怪我们见恩人不施礼吗?”
“程娇娘,不知有幸拜几位为兄长否?”程娇娘说道。
正要施礼的老三愣住了,其他人也愣住了。
什么?
“这怎么可以?”
屋子里的声音传到院子里,冬日尚未结冰的引水花池发出哗啦啦的声音,在竹石山景上盘旋。
几个男人半起身,看着面前的女子,面色涨红的喊道。
“娘子是我的救命恩人。”老三说道,“如何能乱了规矩。”
“就是就是,我们什么人,娘子什么人。”另几个人也忙说道。
程娇娘安然而坐,听他们乱七八糟的各种反驳拒绝,总之一句话,她是他们的恩人,她和他们是不一样的人,不能高攀,不能低就。
看着程娇娘安静,婢女慢慢也明白了什么,也不再惊讶,安静的给几人添水。
饮酒一夜,醒来就奔波躲逃,几个人真是渴了。
“反正,娘子你可千万别再说这话,真是吓死人,别说和你结义,就是和你身边这个姐姐,我们都天上地下呢…”一个汉子说道,顺手端起水碗咕咚咕咚的喝了,然后冲婢女一伸,“多谢姐姐,再来一碗。”
婢女笑而不语给他倒水。
老三摆摆手,示意大家不要说话了。
屋子里安静下来。
“娘子,其实,这件事不是我们帮了你,要不是我们,金哥儿或许早就被你找到了呢。”老三说道,苦笑一下,“你无须为此挂怀。”
这个男人也聪明呢,婢女抬头看他。
程娇娘再次低头施礼。
“其实,你们想多了。”她说道,抬起头看着这男人,“我只是,想要个兄长而已。”
想要,有个,兄长……
男人们愕然。
“你们不是要报恩吗?”程娇娘说道,看着他们,“多个妹妹照顾,这个恩报一辈子,不是更心诚吗?”
这样吗?
男人们你看我我看你。
好像听起来也对啊。
但总觉得哪里也有点不对。
“那个,大哥做主吧。”几个人齐声说道。
被唤作大哥的男人和老三对视一眼。
老三点点头。
“好,既然娘子看得起,我们就认了。”老大说道。
程娇娘冲他们弯了弯嘴角。
“多谢,哥哥们。”她说道,低头施礼。
虽然是第一次进来的宅子,其内的物品备的齐全,小书房里笔墨纸砚熏香等等皆有。
婢女将东西搬过来。
“娘子,要自己写吗?”她问道。
程娇娘点头。
“你去帮哥哥们写。”她说道。
婢女应声是,拿着笔和纸来到男人们面前。
“我来吧。”老三伸手说道。
婢女记得他读过书,自然也会写字,便依言将几案推过来,自己磨墨。
老三提起笔写金兰谱。
“今有,茂源山人氏:范江林,范石头,徐茂修,徐四根,徐腊月,范三丑,徐棒槌,告祖宗之灵。”
“今有,江州程氏娇娘,告亲族之灵。”
屋内炉中焚香,程娇娘和老三并列其前,各自展开手中帖子,念道。
程娇娘每念道一个名字,男人便站出来示意是自己,程娇娘含笑点头见礼。
各自念完,叩头,将金兰谱投入香炉中。
“如此,舍妹,见过诸位哥哥。”程娇娘再施礼说道。
平白多出这么一个妹妹,男人们都有些手足无措,胡乱的还礼。
老三,徐茂修抬手相搀扶。
这边婢女带着金哥儿过来跪下叩头。
“见过郎君们。”
慌得男人们跳脚躲开。
郎君这个称呼可是他们这辈子头一次听到。
还是徐茂修安坐接受了礼节。
“我徐茂修父母双亡,活了二十四年了,竟然也有个妹妹了。”他含笑说道。
“对啊对啊,我活了十八年了…”徐棒槌也忙跟着说道。
金哥儿咦了声,看着徐棒槌。
“棒槌哥,你才十八岁?”他问道。
徐棒槌五大三粗,头大膀子圆,一圈的胡子和毛发一般浓密,一瞪眼。
“对啊,老子才十八怎的?也是一条好汉。”他说道。
金哥儿忍不住哈哈笑。
“你怎么长的比我爹都老。”他笑道。
“你爹又不似我这等好汉!”
屋子里的说笑声响起,一扫方才的拘谨。
看着渐消拘谨的七人,程娇娘弯了弯嘴角。
她,有兄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