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冰岩也没有想到自己会被侵犯,但一推之下很无力,感觉浑身都没有劲。可刘常宏猛地受到了惊吓,压在她的身上,发出愕然一声惊呼,居然是控制不住,一泄千里之感,狂奔深处之态。

    顿时,李冰岩感觉到了深处的浇打力,惊叫一声,怒斥道:“混蛋流氓,滚开!”

    刘常宏那一泄之下,整个人脑子里都慌了。他猛地一翻滚,从草堆上落到了地上,却是没能终止疯狂释放的行为,还是有大部分的子孙后代留在了李冰岩那里深处。

    那一落地,刘常宏不知如何是好,居然是裸着身体朝着小草棚外冲去。他觉得只有逃出去,然后才能慢慢面对发生的一切,潜意识里的想法便如此。

    李冰岩在草堆上翻不起身,毕竟是九天没有醒来了,身体还是相当虚弱的。她看着一道黑影在眼前消失了,连起来的力气也没有,想骂都没有力气了,只感觉深处有东西如蚂蚁一样在爬动,痒痒酥酥的。

    那样的感觉让李冰岩满心的耻辱、痛苦与愤怒在心底升起,如此强烈的情绪让她脑子里阵阵晕厥之感,差一点都晕了过去。同时,她伤心的泪水滚落了下来,没想到自己珍贵的东西都已经不在了,而且……下面一点也不痛,一定是中了蛇毒之后,被人强奸了好些次了啊!

    李冰岩到底聪明,头脑在混乱的状态还能那么冷静,但突然想起中毒后的事情。自己抱着刘常宏,他在疯狂地骑车,最后自己什么知觉也没有了。她只能想到——可能是怒苗人侵犯了自己,可刘常宏去哪里了?刘常宏一定是要反抗,要保护自己,然后被怒苗人杀了吗?他是英雄,但他能敌过那么多彪悍的怒苗人吗?

    想到这里,李冰岩更是泪水涌了出来。她想起刘常宏是个不错的男子,让自己都有些心动的男子啊,他不怕苦、不怕累,和别人混官场不一样。别人是混,他是要做实事,心有正气的人啊,不能被怒苗人杀了啊!

    想起自己的遭遇,想起刘常宏,李冰岩不禁都哭了起来,呜呜声好是凄怜。

    那个时候,刘常宏光着身子在小草棚外面,气温已是一两度,冷得不是一点点。林子里浓雾漫漫,黑漆漆一片,一点动静也没有。他冷得一身发抖,牙齿咬得格格的,健壮的体魄实在是不能挡住寒冷,可心里愧疚、惶恐纠结成了一片,想解释,却不知从何说起。

    可刘常宏没一会儿就听到了李冰岩的哭声,凄然得自己心里无比的柔软,快陪着她一起掉泪的感觉来了。他想了想,还是硬起了心肠,悄悄地回到了小草棚,在黑暗中离着李冰岩很近,摸索着自己的衣服裤子。

    李冰岩看到黑影又回来了,顿时心里恐惧又愤怒,用尽了力气,用怒苗语吼道:“可恶的怒苗人,你还回来干什么?滚远一点!滚啊!”

    呃……刘常宏听得一愣,但仿佛是想到了什么,心中更是愧疚和纠结。他已抓到了自己的大衣,马上披在身上,回头也看不清李冰岩,只是看到她隐约的影子躺在草堆上,被子盖住了她。

    没有办法,必须解释了啊!刘常宏心中苦涩无边,开口道:“冰岩,对不起,是我!”

    “啊?!你……你……”李冰岩听到刘常宏熟悉的声音,磁性、低沉,顿时脑子里如同被雷电击过,轰然响个不停,实在没有想到居然是刘常宏。她语结了,但还是愤怒了,嗓子都要吼破了:“刘常宏,你怎么可以这样啊?你难道也是个人面兽心的家伙?我刚才还以为你被怒苗人杀了,替你伤心,可没想到你是这种人渣!我看错你了!海洋爸爸和胡市长都看错你了!你这个混蛋!无耻王八蛋!你不得好死!我要告你!我要告你……”

    一边骂着,李冰岩一边从草堆上爬起来,却是刚刚爬起来,又一下软掉了,倒在草堆上,无助了哭了起来。被子有些滑落,她诱人的上半身雪裸一片,却都是忘记了拉上被子盖上。

    李冰岩知道自己身体现在很虚弱,好像都瘦削了十斤了,那又如何能离开这里呢?她的内心啊,痛苦万千,愤怒无比,恨不得杀了刘常宏。

    刘常宏听着李冰岩的骂声,心里头很难过。特别是见李冰岩爬了个半起,然后又瘫倒了,心头一阵心疼,竟开口道:“冰岩,你不要动,你身体很弱,需要……”

    “我很弱?是是是,我很弱了,可你为什么还要这样趁人之危对我啊?”李冰岩听得气不打一处来,躺在草堆上,怒斥着打断了刘常宏的话。

    “我……”刘常宏被李冰岩顶得语结了。

    “你什么你?你做了亏心事了吧?你这个无耻的王八蛋,你要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亏海洋爸爸和胡市长那么看重你,那么想帮助你,结果你才是禽兽啊!你就是十恶不赦的禽兽!”

    “冰岩,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听我解释……”

    “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你还想怎么解释啊?你趁人之危,你上了一个处女,你坏了她的清白,你想说你不是故意的?是我太美丽太性感,是我勾引了你,对吗?对吗?对吗?”李冰岩不知怎么的,也许是天生有些活泼劲,或者是这个时候心灵脆弱到无法控制,所以如此之说,“你解释得再好,能修复我的处女膜吗?能吗?能吗?能吗?”

    最后的各方面,李冰岩吼得声嘶力竭似的,充满了痛苦与愤怒,都带着了哭腔。刘常宏听得郁闷死了,但也只能穿着大衣站在那里,默然无语。

    小草棚里,变得安静了一些。李冰岩在草堆上,骂完就不说话了,这才意识到上半身暴露了,羞急得马上拉着被子盖住自己,心里痛苦、愤怒、委屈,悔恨不应该听干爹的话而来到这里。她只能哭,呜咽声声微弱,抽泣不断,实在让人揪心。

    过了一阵子,刘常宏才开口道:“冰岩,请不要打断我的话。你听我说完,然后觉得还要让我付出代价,我一定承担一切后果……”

    说着,刘常宏停了下来,想看看李冰岩的反应。结果,李冰岩愤怒道:“禽兽,你继续说啊!”

    刘常宏点了点头,用着低沉的声调,慢慢地将前后的事情一一道来。说到最后,他很坦然道:“冰岩,那种情况下,我没有别的选择了。如不及时解你的头毒,你会痴呆;如不一直解你的毒,你还是会痴呆;当然,我不想阿奴依给你解毒,他也是个朴实的人,也不会做那种事情。我知道这样的事情让你难以接受,可我只能那样做。也许我是救了你,但也毁了你的清白,我还是有错,我愿意承受一切的惩罚!我说的都是事实,如果你不相信,我这里还有赤赤蛇的胆水,每三天都要在我们脚脖子上抹的,而且,我们可以去桐木寨子,找阿奴依和拓拓兰花对质,他们是善良的淳朴的人,一定会为我作证的。我知道我有错,我不应该迷恋那种行为,做得像是夫妻一样。因为你有男朋友,我太不道德了,但我心里对你很动心,恨不能自己好好照顾你一辈子,可是……唉……对不起,我愿意接受一切的惩罚。”

    话说完了,刘常宏心头好受了一些,也觉得不能再说什么了。他只能默默地站在小草棚里,隐约能看到李冰岩躺在草堆上,身上裹着被子。而他说完之后,李冰岩默不作声,裹着被子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小草棚里显得特别安静,静得刘常宏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还有李冰岩已然小多了的抽泣声。草棚外面,也是一片宁静,死一般的宁静,让这夜晚的空气显得有些压抑。

    刘常宏等了一会儿,什么也不说,马上找到自己的衣物穿起来。他这些动作声音都很小,李冰岩也听见了,却是什么也没有说。

    穿好衣服后,刘常宏然后朝小草棚外面走去,却听得李冰岩轻声道:“你要去哪里?”

    “哦……你能醒来,说明蛇毒已经完全解了。你应该很饿,我给你熬点山鸡汤去,九天以来,我一直喂你这种流食的。”刘常宏闻声站住,头也不回,低沉道。

    “熬汤?有工具吗?”李冰岩有些好奇地问。

    “有。干粮早就吃完了,这些天都想办法弄野味的。”刘常宏回应着,马上打开了包,找到了手电,然后朝小草棚外面走去了。

    李冰岩看着刘常宏的身影消失在门口,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闭上眼睛,泪水似乎又有点忍不住。听了刘常宏一席话的解释之后,她心里安然了许多,说不出是恨,还是爱,有些难受,到头来只叹命运真是太捉弄人了。还好,刘常宏不是故意趁人之危,后来还是很照顾自己,那也是要细心才行的。

    没一会儿,刘常宏打着打电进来了,右手拿了一个矿泉水瓶子。手电光射到草堆处,李冰岩赶紧拥着被子,赤身裹在里面,脸上闪过红晕来。

    刘常宏见状,便道:“冰岩,来,把这刚热的水喝了,你每天都得喝掉三瓶才行的。因为……出汗有点多。”

    好吧,说着那话,刘常宏心头有些邪意的感觉。一来是因为蛇毒让李冰岩本身就出汗,二来因为自己做的时候,她的原始反应很激动,出汗也就多。

    李冰岩看着刘常宏的视线都不落在自己身上,才感觉到不那么羞涩。她只是伸出雪白的纤润右臂,将水接了过去,刘常宏马上扭头望向门口,说道:“虽然渴,但是你喝慢一点。”

    说完,刘常宏不等李冰岩回应,便朝外面走去了。李冰岩拿着水,真感觉肚子里又饿又渴,但还是听话,慢慢地喝着,竟将水都喝光了。

    刘常宏在外面,依然是驾轻就熟的做法。他将打来的山鸡肉用开山柴刀剁得细细的,然后放进外面糊着稀泥的大竹筒里,倒上刚热好的水,接着斜架在火上烤了起来。

    在等这山鸡汤的时候,刘常宏又打着手电去林子里挖了一些野葱头,拿到溪边洗干净,回来的时候放进汤筒里,再放上一点自己收集的野茴香,更让汤汁香味儿诱人,飘散了出来。

    那香味儿渗进小草棚里,闻得李冰岩唾液横生,更感觉到饥肠辘辘,心里也好奇。这么好闻的汤,刘常宏在这原始森里是怎么做出来的啊?

    山鸡肉本来细嫩,营养丰富而味美,刘常宏把肉块也剁得细,于是不到二十分钟,汤就已经做好了。他用自己做了当汤碗的大竹筒装上鲜美的汤,拿到小溪边,用冰冷的流水冷却得温度刚刚好,便拿着迅速回到小草棚里。

    手电光亮昭着小草棚里,刘常宏拿着青青的大竹筒,竹筒里鸡汤飘香,实在是诱得李冰岩胃液急速分泌起来。李冰岩拥着被子坐起来,雪白的后背挨近身后的草墙,不让刘常宏看见。

    只是刘常宏真不好意思看李冰岩,双手捧着竹筒递上前,说道:“冰岩,汤好了,温度也刚刚好,你喝了吧!”

    李冰岩见状还是有些感触的,原本刘常宏心正,此时恐怕也是内疚而不敢直视自己。可她稍稍有些为难地回道:“把汤放下吧,帮我把衣服取来。”

    “哦,好!”刘常宏听得脸上有些发热,因为这些天为了图方便,所以自己都一直没有给李冰岩穿衣服裤子啊!他赶紧将竹筒靠着草墙放好,然后转身去李冰岩的旅行背包里找衣服裤子去。

    等找到了李冰岩的一切衣物,刘常宏目光不直视,送到了草堆上,放下就朝外面走去,很快就到了小草棚外面呆着去了。

    李冰岩马上拿起自己的衣物穿了起来,不过,她身体实在有些虚弱,穿好了胸罩、打底衫、白衬衣和黑色毛料西服后,居然累得出汗了。她也发现,自己所有的衣物都变得大了一号,真是这九天时间瘦多了。可她也实在是饿得慌,只能先将下身用被子盖上,然后拿起竹筒来,喝起了美味的汤汁,感觉真是爽口死了。

    不多时,李冰岩将一竹筒的汤喝得干干净净,约有一斤的样子。她感觉有点意犹未尽,但身体暖暖的,出了一身的毛毛汗,便叫道:“哎,还有汤没有?”

    好吧,如此的时刻,李冰岩实在是不好意思再叫“刘常宏”了。而刘常宏在外面闻声便应道:“还有呢!”

    说完,刘常宏将烧汤的竹筒捧着走进了小草棚。李冰岩看着他手上的竹筒,厚厚的泥土都化为硬陶质了,真是看不出竹筒的样式,倒像是圆筒形的锅,有一部分已被火烧黑了。

    李冰岩也不禁道:“你就用这东西做的汤?”

    “嗯……”刘常宏点点头,将筒里的汤全部倒进李冰岩的竹筒里,也不直视李冰岩,然后拿着空筒子走出去了。

    李冰岩也不留刘常宏在里面,而是继续喝汤。当然,这个时候她能感觉到自己九天没醒来,但头发还是很干净,有种淡淡的迷人清香,而自己要喝水的话,刘常宏又是怎么做的呢?要小便的时候呢?

    等汤喝完了,李冰岩才对外面叫道:“哎,我喝完了。”

    刘常宏便走进小草棚里,拿过李冰岩的竹筒,说道:“冰岩,你先躺下休息吧!休息好了,体力才能恢复得起来。”

    “你呢?”

    “我去洗洗竹筒,然后也睡了。”

    话音落时,刘常宏已到了小草棚门口,掀开帘子就出去了。

    李冰岩感觉肚子里饱饱的,倒也不太困。她坐了一会儿,感觉身上有些力气了,便马上将内裤、贴身秋裤和长裤都穿上,这些东西上身,依然是显得大了一号。

    穿好之后,李冰岩就背靠着草墙,默默地坐着发呆。

    没一会儿,刘常宏回来了。他见李冰岩在那里发呆,黑发垂瀑,已弱的手电光下,面孔更迷人,不禁想说什么,但李冰岩已道:“你这些天,都咋生活的?又怎么照顾我的?”

    刘常宏想了想,觉得还是不说了,摇了摇头,一边打开自己的野战包拿帐篷,一边道:“不说这些了,都过去了,说起来我心里很愧疚。照顾你,也是我应该做的事情。时间也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吧!你再在这里休养三五天,我送你回长隆去吧,跟着我也太让你受苦受委屈了。至于你要怎么惩罚我,我都愿意接受。”

    “唉……”李冰岩幽幽地叹了一口气,看着刘常宏蹲在地上的背影,轻声道:“把这些事忘记了吧,你不用太愧疚,好好做你的事情,我也不会回长隆的,还得跟着你。事情都发生了,怪你也没有用,就当什么也没有发生吧!”

    “冰岩,你……”刘常宏没想到李冰岩竟然如此之说,惊得扭头望向了李冰岩,“你真的……不怪我?不恨我?”

    “怪你恨你能有用吗?杀了你又有用吗?”李冰岩扭头望草墙,又仿佛是白了刘常宏一眼。

    刘常宏轻轻地点了点头,看着李冰岩坐在那里那副动人的模样,心头还是很感动:“冰岩,谢谢你对我的宽恕。你是一个宽宏大量的女性,让人感动……”

    “行了,别拍我的马屁。我这宽宏大量,真的就宽你刘常宏了,要是别人,我可不会这么就罢休了。你说吧,这些天咋生活的,怎么照顾我的?”李冰岩脆声打断了刘常宏,说道。

    “这……”刘常宏被李冰岩的小幽默给搞愣了一下,然后想了想,便拿着帐篷和睡袋站起来,打开帐篷,将之撑在小草棚门口处,才将这些天的生活都一一讲了一遍。

    李冰岩还是听得有些入迷,感觉刘常宏的野外生存能力还是很强的。只是这家伙对自己的照顾真是无微不至,让她也挺感动的。她听完还抚了抚自己柔顺的头发,然后猛然想起了什么,便羞声道:“你……做那些事情的时候,是不是全射里面了?事后有没有帮我洗洗?”

    刘常宏听得脸生尴尬,不敢看李冰岩,回道:“事后……我都洗了的。就今天晚上最后一次我……射里面了。不过你放心,我……”

    刘常宏说着马上站起身来,回头道:“我马上连夜回长隆,给你买避孕药!”

    说完,刘常宏已经朝门外冲去了。可李冰岩大叫道:“刘常宏,你回来,不用去买了,大不了我给你生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