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门规,很简单,就是打脸!

    在陈兆雄的门规里,既然徒弟干出丢脸的事情来,那还要脸干什么呢?打!

    如果是一个人不争气,丢了脸,那就自己打吧!如果是两个人的话,简单了,那就相互打脸吧!

    穆天原和龙小权现在脸上包着纱布,鼻子都是被刘常宏打得粉碎性骨折的,要是打脸的话,那会好痛啊!况且,这不是打一下那么简单,而是打到师傅喊停为止。

    穆天原和龙小权抬头看着师傅陈兆雄,眼里充满了乞求之色,完全忽略了自己父亲是什么样的身份。因为他们不是没有被门规处罚过啊!两年前,两人训练的时间居然躲着抽烟,两人在省城里找了一个少妇玩儿三*P被师傅发现了,都被打过脸。

    想想那两次,穆天原和龙小权相互扇了对方四十九个耳光,打得都是晕头转向,脸都烂了,皆是养了两个月啊!当然,自那以后没多久,陈兆雄便不再调教他们了。

    现在,穆天原实在心头恐惧打脸,开口道:“师傅,能不能……”

    “什么也不能!打!”陈兆雄不管穆天原要说什么,冷厉地打断了他的话。他的声音有无尽的压迫力,让人无法抗拒,只有服从,这就是铁血军人的威严与气势。

    陈兆雄话音刚落,穆天原已是扬手就是一巴掌,狠狠地抽在龙小权的脸上。顿时啪然一声,龙小权晃了晃,左脸上四道血手印隆了起来,纱布被扇开来,鼻子被震碎了,痛得惊天如杀猪叫,痛得眼泪长流。

    就那时,龙小权也是一巴掌给穆天原扇回去,打得穆天原也是脸上四道血印隆起,纱布掉开,鼻子又被震碎,也是杀猪般惨叫,眼泪滚滚流。

    当场穆天原又是一巴掌打过去,抽的是龙小权的右脸,接着又是龙小权反打回去,跟着就是两人跪在地上,都是左右开弓,你打我一巴掌,我抽你一耳光,轮流着来,在对方左、右两脸上也是依次抽击。

    啪啪的耳光声不断响起,一声声惨叫如兽嚎,病房里的情形看得那裸*体的护士一阵阵心惊胆颤,感觉那些耳光打得好重啊,让她好害怕,看都不想看了。

    可是,陈兆雄却在冷冷地看着两个徒弟打着脸,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会喊停。穆天原和龙小权惨叫不止,鼻血狂流,脸肿得血糊糊的感觉,眼泪不断滚落,各自左手的鲜血也不断涌流,随着抽击的动作还有血珠子飞洒出来,看起来状态实在是太惨了点。当然,他们搞得雪白的床单上和地板上、白色壁纸的墙上都有血迹飞溅上去,实在是惨烈,让人感觉有点刺激的有木有?

    这两个狂傲、变态而娘炮的高官子弟,完全失去了所有的威风,只能不停地执行着师傅的门规。只恨他们身手很不错,力道大,打得对方痛苦死了,表兄弟相互打脸呀,不打不行呀,打得跟仇人似的!因为不打重一点,师傅会亲自出手的!

    打脸!

    不断打脸!

    啪啪啪……

    直到龙小权一巴掌还回去,穆天原居然昏倒过去了,陈兆雄才喊了一声停。龙小权如获大释,跪在地上,仰头望着师傅,样子实在是太惨了。这货已经不知道自己和穆表哥相互打了多少巴掌了,反正现在是差点要晕过去了,脑子里都嗡嗡作响。

    确实,那个时候的龙小权和穆天原都特别惨,两人脸肿好高,都是血糊糊的感觉,鼻子又塌又歪,被血糊住了,很难看出是鼻子,整张脸都没有人形了。他们的口腔也破了,嘴里的血渗出来很多,白晰精瘦的身体上也是血迹不少,头发被血液搞得好生凌乱。

    陈兆雄看着眼前一昏一跪两弟子,冷声道:“你两个畜生,就因为你们的破事,造成了一系列的悲伤,更严重的是你们让我多年未见的娘早死两个月,罪大恶极。一会儿处理完伤口,都给我滚回高隆去。除了等我娘下葬那天跪灵之外,三年不准在世面上行走!否则,见你们一次,老子打一次!”

    说完,陈兆雄头也不回地走出了病室里。龙小权还只能跪在地上,点了点头,然后等陈兆雄的脚步声消失后,才扭头对护士狂叫道:“骚*货,还不快叫医生来?”

    呃……那护士赶紧爬起来,连胸*罩和内*裤也没穿,套上护士服,赶紧就叫医生去了。

    当天上午十点,穆天原和龙小权处理好伤势就坐汽车离开了隆安,连赵明国那些许诺什么的都不敢想了,师傅的话就是金玉圣旨啊!两人头上包着厚厚的白纱布,只露出了眼睛、鼻孔和嘴、下巴,像木乃伊的头部似的,左手背上也包着纱布,造型极为狼狈。

    这两位世家公子少爷回到省城高隆后,根本不敢跟家里人说,而是躲到了他们在外面合买的一处别墅里面养伤。别墅里倒是什么都有,漂亮保姆也有两个。可是,伤情太重了,他们很多天都不敢玩儿保姆,因为性*冲动,血液就快速流动,刺激脸上的伤口啊,痛得要命的感觉有木有?陈兆雄师傅威慑力巨大的有木有?

    所以,我们有时候别看有些家伙仗着家势在世面上牛逼,但令他们恐怖的人物是一直都存在的。

    而那天早上,陈兆雄离开了穆天原二人的病房后,直接朝医院外面走去。只不过,他戴上了一副墨镜,不想让人认出他来。只是他的身形气质,再加上手里提着那双绣花鞋,太引人注目了,甚至是卢海洋叫来处理后事的刑警们都不禁多看他两眼,倒也没有什么别的过问。

    在下到一楼的时候,陈兆雄也看到了一个两个年轻力壮的医生夹着宋三喜朝楼道那边走去,宋三喜的嘴里傻笑着:“呵呵……放过我,我错了……呵呵……我一定改……”

    陈兆雄什么反应也没有,仔细看了看宋三喜的表现,已然确定他是精神分裂了。他很快出了医院门口,向左一拐,便看到了胡泽玉的路虎停在那里,驾驶座上没有人。他心里淡淡地笑了笑,知道胡泽玉一定坐在后面的座位上等着他。

    果然,陈兆雄走过去,拉开路虎的后车门,见胡泽玉在后座左边坐着,她的面前,前座的小桌板放了下来,上面放着一杯豆浆和三个茶叶蛋,两只裹着土豆丝和白菜的薄饼卷儿。

    陈兆雄心里闪过淡淡的暖,豆浆、茶叶蛋和薄饼卷儿是他早餐的最爱,胡泽玉的细心让他很满意。当然,你不能说陈兆雄是吃得起茶叶蛋的土豪,他只是很有威煞力的强人!但观察力敏锐的他,一看就知道胡泽玉没有吃早餐。

    陈兆雄迅速上车坐下来,关上车门,将绣花鞋递给了胡泽玉,然后便拿起茶叶蛋剥了起来,一边剥,一边低声道:“你怎么不吃早餐?”

    “吃不下。”胡泽玉只回了三个字,低头双手轻轻地抚着那双绣花鞋,然后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陈兆雄扫了一眼那绣花鞋,默然无声,继续剥着茶叶蛋。胡泽玉也无声地坐着,低头看着手里的鞋子,忍不住眼眶又有些湿了。车里的气氛,似乎有点……沉闷,带着淡淡的忧伤。

    陈兆雄剥出一整只茶叶蛋来,递过去,声音有点低沉,依然有穿透力:“吃不下也得吃,不能这么不爱惜自己!”

    这是命令式的语言,让胡泽玉只能抬头看了一脸冷峻的陈兆雄,默默地放下子鞋子,接过那茶叶蛋来,默默地轻咬、细嚼。在她吞咽有些哽喉的时候,陈兆雄将豆浆递了过去。

    随后,在陈兆雄的压迫之下,胡泽玉只能喝豆浆,吃茶叶蛋和薄饼卷儿。陈兆雄也自己吃了起来,和胡泽玉共饮一杯豆浆。两人静静地吃着,不说话,车里的气氛依然显得有些沉闷。

    在胡泽玉那里,这种气氛她已经很习惯了,觉得没有什么特别之处。陈兆雄为她剥茶叶蛋,为她递豆浆到嘴边,她感觉不到更多的温情和浪漫,都像是习惯了。当初所有的激情,似乎在这些年都渐然退去。和陈兆雄这个铁血军人出身的男人在一起,时间久了,她的心都有些麻木了。但她也不能否认,陈兆雄爱她,就像他爱别的女人一样。

    当早餐吃完了之后,两人用餐巾抹了抹嘴。胡泽玉低着头,轻轻地靠在陈兆雄的肩膀上。如此的状态,高挑的她只能勾着腰,而陈兆雄的腰一直那么直,左手搂着她的腰,右手放在自己的大腿上,坐姿矮小却如万丈之峰。

    “你没吃饱吧?”胡泽玉轻声道。

    “难得和你一起共用早餐,我饱了。”陈兆雄声音依然有穿透力,金属共鸣般的特质,“一会儿我去看看我娘,然后回省城。一切按娘的遗愿,葬在图充河边垃圾场。在那里,我将兴建一座体育场,也许是为了娘,也许是为了石头这孩子。”

    “嗯!”胡泽玉轻轻地点了点头,然后道:“什么时候下葬?”

    “什么时候找到刘常宏,就第二天下葬。穆天原和龙小权两个小杂种会去跪灵。我们穿上娘绣的鞋子,一起给她送葬,人数不必多,你明白的。”

    “嗯,我明白。我……”胡泽玉又轻轻地点了点头,但却是说着抬起头来,幽然地望着陈兆雄那冷峻如刀的侧脸,没有说下去。

    陈兆雄微微地偏了偏头,但视线几乎是没有挂在胡泽玉的身上,然后又望向前方,道:“你想说什么?”

    “我可以真正意义上叫娘一声娘吗?”胡泽玉的双眼里透着凄然,又如同哀求。

    陈兆雄身子轻轻地震了震,终于扭头看向了胡泽玉。他看着她那凄然的美丽脸庞,看着她那幽怨无边的眼神,却马上转过头去,望着前方,坚定道:“不可以,也许是……永远不可以!”

    “哦……我知道了……”胡泽玉心头涌起巨大的失落感,声音小小的,如同从万丈深渊里透出来的一缕幽怨。她明白啊,她到底不能正式成为他的妻子,如同他别的女人一样,真的也许永远没有机会。因为她们,无论如何美艳动人,如何关心体贴,甚至如何在床上奉迎承欢,到底也比不过那个女人——他的正室妻子。

    陈兆雄轻轻地点了点头,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地搂着胡泽玉的腰。胡泽玉再次勾腰,小脸轻轻地贴靠在他的左肩头上,轻声道:“我们可以要个孩子的,我希望你做父亲,你娘在九泉之下也渴望做奶奶。”

    “不必了。”

    陈兆雄就这么三个字,让车里再一次气氛沉闷了许多。可胡泽玉却心里涌起了巨大的波浪,再一次发出一声轻轻的叹息:“唉~~~~~”

    陈兆雄没有说话,如同枯坐,那漆亮的眸子里,闪过一抹悲伤,稍纵即逝。而胡泽玉眼光望着前面的座椅,轻声道:“你怎么处理他们的?”

    “王建亮想处理我,朝我肚子开了一枪,但被我杀了。宋三喜好像……疯了,嗯,应该是疯了。赵明国与这事的干系不大,暂时逃过一劫。”

    胡泽玉听得一惊,忍不住左手摸上了陈兆雄的肚子:“你……没事吧?”

    “没事。只是杀得不过瘾。”陈兆雄右手轻轻地盖在胡泽玉的左手上,抚了抚,声音淡然,自信。

    胡泽玉点了点头,朝着陈兆雄紧紧地靠了靠。她真的不想他有任何事情,也许是因为爱情。

    陈兆雄左臂也紧了紧,搂着胡泽玉的小腰,道:“告诉我,你已经爱上了他。”

    “他?谁?”胡泽玉被陈兆雄说得一懵,身体松了松,扭头惊望着陈兆雄。

    陈兆雄并没有看胡泽玉,而是冷淡淡地说道:“除了刘常宏,还会有哪个他?”

    “他……我……没有!”胡泽玉听得心头顿时震惊,也有些神慌,马上否定道。可她却感觉到了,自己的否定显得有些无力。

    “有!从你昨天晚上的表现,我就感觉到了。”陈兆雄的声音还是冷淡淡的,并没有看出他有多愤怒,只是望着前方,说道。

    “我……”胡泽玉有些语结了,不知道要怎么说了。昨天晚上,刘常宏的求助电话过去时,她正在伺候着陈兆雄,手机一直在响,她看了好几次,有好几次都想伸手过去拿起手机,但她没有,她忍住了。

    陈兆雄也看到了,那是刘常宏的来电。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疯狂地冲刺着。最后,当手机再也不响的时候,他洗澡去了。

    洗完澡回来,胡泽玉已经穿戴得有些整齐,身形傲然性感,动人万千,面上的潮红更是极度的诱惑。陈兆雄没有说别的,只是让胡泽玉路上小心。

    胡泽玉给陈兆雄解释了,也想让他看看刘常宏发的短信,可陈兆雄拒绝了,说他相信胡泽玉,只是让她路上小心。当然,他相信的是胡泽玉有能力摆平一切,因为她是他的女人,她知道很多事情。

    当然,陈兆雄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失散多年的母亲被刘常宏发现并带回了家里。这一点上,他还是很感谢刘常宏的。而他也没有想到,胡泽玉走的时候忘记了一样东西。

    陈兆雄也没有打电话给胡泽玉,因为他把东西带来了,现在就在他的裤包里装着。他只是穿上了衣服,出了门,去了另一个地方。当他再一次激情释放之后,身下的女人紧搂着他的腰时,他接到了胡泽玉的电话,然后连澡也没有洗,便匆匆出门,驾着直升机朝隆安赶来。

    此时,陈兆雄见胡泽玉语结啊,但也没有表现出愤怒,而是右手握了握她的左手,左臂也紧紧地搂了搂她的腰,道:“你无法否认,你爱上了他。曾经也有这么一个男人,他死了,你知道。”

    “我……”胡泽玉听得心里震了震,身子坐直了,离开了陈兆雄的身侧,摇了摇头,已然不知道说什么了。她的心头慌极了,害怕刘常宏也会像那个男人一样的结局,这是她极不愿意看到的。

    而面对陈兆雄此时的话语、表现,胡泽玉觉得自己无法有一丝丝的隐藏,仿佛内心深处的私密都被他完全看到了。虽然陈兆雄很少看她,可她却感觉到他那双漆亮的双眼散发出犀利的光芒,随时都在看着自己,自己在他的面前是完全没有掩体的。因为他就是这样一个男人,让人爱、敬,但更畏!似乎无论是谁,在他的面前都没有秘密可言,又特别是他的女人。

    那时,陈兆雄又道:“宋三喜没疯之前,说刘常宏迷*奸了他的女儿,你信吗?”

    “什么?迷*奸?怎么可能?”胡泽玉听得又是一惊,但她的话语已然代表了她的观点。

    陈兆雄点了点头,道:“你不信,我也不信,但我不爱他。因为爱他的,是你!记得那个男人是怎么死的吗?”

    胡泽玉被陈兆雄这样的话给弄得心神狂慌,六神无主似的,因为她无法批驳陈兆雄的话,因为她已然无法否认——否认自己对刘常宏的好感,甚至可以是说爱上了他。而以前那个男人的死法,并不是很惨,但他死了,被陈兆雄一招拧断了脖子,然后……那个女人也死了,至于死法,胡泽玉并不知道,好像是……

    对于陈兆雄的问题,胡泽玉只能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她想再为刘常宏说两句什么,却是找不到话头,不知从何说起。因为她知道是自己错了,害了刘常宏。可那时,陈兆雄已右手从裤包里掏出一样东西,道:“我还是相信你一次。来,你的东西落在家里了。”

    胡泽玉看着陈兆雄的手上,那是一只黑色的扁平硅胶盒子,只有粉饼大小,可想想里面装的东西,她娇躯颤了颤,有些恐惧在心底生起,更有一种说不出的厌恶和排斥感,然而……她不得不接受这样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