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冰岩洗完了衣服,已是上午十点了。田桂花外出买菜还没有回来,显然这保姆真是给李冰岩和刘常宏留了空间和时间。实际上主卧室的隔音非常好,里面闹翻了天,外面也基本听不到的。
李冰岩晾好了衣服,便进主卧室去了。其时,刘常宏还在熟睡之中,毕竟到了凌时五点多才睡觉,他的睡眠就很深了。
看着刘常宏那熟睡的模样,李冰岩真不忍心打扰。哪怕她心里有很多的疑惑,很想马上得到答案,可她还是忍住了。她默默地换上了一套白色的西服套装,然后坐在床边上,不多时竟然侧下了身子,依靠着刘常宏,与之正面相贴,然后默然地望着精美的顶上水晶灯。
就这样,李冰岩一直在床上陪着刘常宏直到十一点过半了。她的心里竟然作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也可谓是一个痛苦的决定——不管刘常宏发生了什么,不论他有多少的女人,都不管他了,给他一点隐秘空间吧!
能作出这样的决定,李冰岩确实是徘徊了很久,但最终还是作出来了。因为她这个记者,见过的男女情感问题不少,她能懂得:女人若是将一个男人管得太紧,不给他私密的空间,这男人百分之八九十都会出问题,直接地说,这男人极有可能出轨;相反,如果给他以宽容和理解,他甚至可能出轨都出得少一些,甚至在出轨的时候会想到这个女人。
总的来说,记者生涯对于李冰岩来说,启发是很大的。她更能深刻地意识到,这个时代虽然到处在说女人要自立、独立、展示自己的人生价值,不要依靠男人,可实际上——这个时代还是以男人为主导的,女人说白了也可以算作是男人的附属品,无论多么高贵、娇美、霸傲得目空一切的女人,她都是男人的附属,离了男人,她们到底还能剩下多少,又能谈何多少幸福感呢?
当李冰岩想明白了这些,作出了自己的决定后,整个人都变得轻松起来了。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坐起身来,低头看着刘常宏,淡淡地笑了笑。她觉得一个男人专一地爱着你,也许不是最大的幸福,最大的幸福是这个男人虽然有很多女人,但他对你依然是真心的,而不仅是因为爱你的肉*体。这样的情感世界观,看起来有些荒唐,但却又实际存在着,因为这就是现实。
李冰岩看了看墙壁上的挂钟,觉得应该去帮着田桂花做中午饭了,今天这个保姆的任务相对有点重的。于是,她起身朝门外走去。
可就在李冰岩一起身之际,柔软的大床失去了她身体的压力,弹了弹,刘常宏醒了。刘常宏眼睁开便看到了李冰岩白色的高挑背影,长长的黑发,圆润翘翘的后臀,修长的美腿,心血顿时涌起了浪,柔柔一声道:“冰岩……”
李冰岩回头看着刘常宏,顿时也是有些芳心浮浪。因为刘常宏当时已掀开了被子,坐在了床边上,整个人赤*裸着,雪白一片,而那敏感的部位也是白,光秃秃的地域上挺起了一只彪悍大龙。而他的双眼里,带着让人心醉的柔情,实在让李冰岩无法不沉迷进去。
李冰岩离着床边不过是一米之远,红润的脸上也有着迷人的风情,微笑道:“常宏,醒了?洗洗吧,一会儿要开饭了,你也肯定饿了,我先去帮桂花姐了。”
刘常宏什么也不说,站起身来,一把将李冰岩深深地搂入怀里,低头吻在她柔顺的芳香长发上,深呼吸着,控制着自己硬起来的地方,也在控制着自己激动的情绪。
李冰岩感觉着刘常宏暖暖的体温,感觉着他沉厚绵绵的呼吸,感觉着他强劲有力的怀抱,最终的感觉只有幸福。她幸福地闭着双眼,头靠在刘常宏的肩膀上,也伸手搂住了他结实柔韧的腰上,默然不语。
过了好一阵子,刘常宏才低头在李冰岩的耳边柔声道:“冰岩,这些天辛苦你了。这些天,你变得更美了。”
李冰岩从刘常宏的怀里出来,满脸的妩媚柔情,道:“我辛苦什么啊?这些天办着重要的事情,你才辛苦了呢!赶紧去洗漱一下,换身干净衣服,一会儿中午吃饭的时候,海洋爸爸、胡市长、王秘书和兰秘书都要过来的。”
“呵呵,我也不辛苦的。那好,冰岩,我先洗漱去了。你也去帮桂花姐的忙吧,辛苦你了。”
刘常宏说完,心里竟然有些许的愧疚。唉,自己干的都是什么事呢,虽然受罪了,但后来却把黄芸芬拿下了,和她天天淫*乐不已,而李冰岩却说得那样善解人意啊!而得知卢海洋和胡泽玉要来,刘常宏还是感动的,特别又是胡泽玉。只是想起昨晚和胡泽玉的通话,他心头疑惑又起,觉得应该好好弄个清楚。
李冰岩不说话,朝着刘常宏微微一笑,满脸依然妩媚柔情,然后朝外面走去。刘常宏见状却突然叫道:“冰岩!”
“嗯?”李冰岩回过头来,望着刘常宏。
“你……就不问一下我办什么重要的事呢?”
“你不说,我也不问。要我什么都问,不就显得婆婆妈妈了?我可不想做一般的女人。”李冰岩脸生微笑,依然那么妩媚动人。
刘常宏听得点了点头,心里特别感动,微笑道:“呵呵,我们家冰岩,必定是非一般的女人呢!”
此话说出来,刘常宏表情显得极为得瑟,居然吻了吻李冰岩的额头,然后才转身去卧室里内套的卫生间,准备洗漱一下。李冰岩看着他那赤*裸的高大背影,轻轻地摇了摇头,极为温情地无奈一笑,然后才出卧室去,帮着田桂花做饭去了。
刘常宏很快就洗了个澡,换了一身黑色的西服套装,连保暖衬衣也是黑色的。换上这么一身,他显得极为正式,又很冷酷、沉稳,颇有一番气质。他将自己的一双皮鞋也清理得干干净净,特别是鞋底弄干净,鞋面擦得锃亮亮的,然后穿着才走了出去。
见还不到12点,刘常宏先到厨房那里,和田桂花打了个招呼。田桂花其时正在和李冰岩一起做菜,把厨房里弄得香气扑鼻。田桂花见常宏老板那一身,也是暗赞不已,当然也是欣喜回应着他,他也是很客气了两句。
李冰岩脸上总是带着微笑,妩媚动人地望着刘常宏。唉,她的眼中,自己这未婚夫确实高大英俊、冷酷有型、风采非凡啊,让她女人天生的虚荣心得到极度的满足。
之后,刘常宏便出了厨房,到书房里去,关上了房门,还反锁了。他这虽然是有点做贼的嫌疑,但却是做得从从容容的。他坐到了原来宋三喜坐过了真皮大椅上,掏出了自己的手机,拨打了董清的电话。呵呵,他好歹也算是董清的未婚夫,而且这么久了没和她联系,她却为自己做了那么多事情啊!
然而,董清的手机却是无法接通,刘常宏打了三遍都是这样。他想了想,拨打了董大勇的手机,这回倒是通了。
董大勇见是姐夫来电,终于有姐夫的消息了,心中还是很激动的,在与刘常宏的通话中显得很兴奋。刘常宏自然是表达了对董家姐弟俩的感谢,然后问及董清怎么手机无法接通。
董大勇呵呵一笑,道:“姐夫啊,你电话打得有点晚了哈!姐姐去隆安了,刚刚走了半个小时,这时候恐怕客车开到信号盲区了。不过你不用担心,给姐姐发一条信息吧,她晚上到了隆安就一定会看到,你们也可以团聚了,呵呵……”
呃……董清来隆安了?晚上团聚?可自己这边……怎么团聚啊?刘常宏听得心中愕然,但表情显得很沉稳,道:“嗯,我知道给她信息。只是……她到隆安来做什么?”
“姐夫,你忘记了吗?长隆生物制药公司成立了,要有一个生物医学方面的顾问,你不是让姐到隆安找第一人民医院里的秦子明大夫吗?”
“哦,这倒是,我说过。”刘常宏听得明白,随即就道:“这个好办了,我有秦子明大夫的电话,一会儿就给她发过去。大勇,这些天真辛苦你了。等我回长隆,一定好好感谢你。”
“呵呵,姐夫,你客气啥呀?都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先去公司的办公楼工地那边了,今天还有点忙呢!”
“嗯,好!”
挂了董大勇的电话,刘常宏马上坐着给董清发了一条信息过去。他面色沉稳,没有更多的表情变化,一直那么冷酷的味道,哪怕他的信息是这样写的:
“清,我秘密远行了一次,已办完自己重要的事情了,即将开始新的工作了。这些天非常想念你,也感谢你为我、为这个家、为长隆百姓所做的一切。大勇说你到隆安来找秦子明大夫,我正好也在隆安,终于可以和你团聚了,此时心跳都有些快啊!只是今天下午和晚上我和卢书记有重要的事情要做,不能及时和你一起吃晚餐,也许还不能和你及时一起休息,请见谅。你到了隆安,把你住的地方告诉我,我会在忙完之后过去和你小聚一次。就这样,我先忙了,你到了给我信息即可。”
同时,刘常宏在信息里又把秦子明的电话也附了上。发完信息,刘常宏表情还是没有变化,只知道董清很听自己的话,一定不会给自己电话的,只是发信息,而自己信息提示是震动。可是,他的内心里知道自己已然变化了,变得开始着力于摆平生命里的女人,让她们不给自己弄出一些不必要的事情来。他知道这像是一种无耻,但又是一种不能不去经历的无耻。
接着,刘常宏还做了一件无耻的事情,那便是给汪楠也去了一条信息。他在信息里写道:“楠大姐,谢谢你的关心和牵挂,我远行了一次,做了一些得要的个人私事,现在已回到隆安家中,一会儿卢书记和胡市长要过来吃饭,现抓紧时间给你一条信息。你不必对我说谢谢相救之类的话,我倒是赞同你所说的那就是爱的缘份。你能康复,是我所希望看到的事情。很抱歉,因为手机进了水,无法得知你给我的那条长长的信息,你能再发一次吗?”
发完信息之后,刘常宏拿着手机,耐心地等待着。不过,他脸上有着淡淡的笑意,看着那部崭新的手机,道:“高档货确实是不一样,输入实在太方便了,挺快的。”
没过五分钟,刘常宏收到了汪楠的回信,这灭绝师太在回信里体现得很兴奋、期待,也体现了她的聪明一面。因为她的信息如此写道:“常宏弟弟,楠大姐今天太高兴了,可想死你了。没有你,楠大姐早就死在山谷里了,哪还能有康复的一天?在茂林的日子,贺旭平有时候在我身边,我当他是空气,因为我脑子里想的都是你。可你又做了隆安英雄,然后失踪了,可让大姐我想得心都碎了。不管你去了哪里,做着什么事情,只要你回来了,一切就是美好的。让我想一想,也许这两天你会挺忙,因为卢书记和胡市长完全站在你这一边,你的前程一定光华耀眼,你会和他们有一些会晤之类;然后,你帮助的章翠花要下葬,她那绣花鞋的报道,感动了很多人;再然后,你这个孝顺的男人一定会去省城探望你的父亲,之后才会回到长隆,继续你人生的征途。没有收到我的短信也没有关系,我会亲自把一切讲给你听。从今以后,姐会好好爱你,疼你的。你去省城的时候,给姐一个信息,姐会去那里开好酒店房间,和你共度一切的美好。不能说了,你这个爱情的漂亮魔鬼,让姐姐下面都湿了,好想你!姐姐要让你尝尝不一样的女人滋味儿!”
靠!这个贱人,居然都湿了!刘常宏看着信,感觉自己下面要硬了,汪楠那贱人的身体确实很有吸引力,在长隆的那一夜,那种风情实在是让他毕生难忘啊!
不过,刘常宏见汪楠那么理智地推算出自己的行程,还是不能不暗赞这老女人真他妈不是一个胸大无脑的存在。随后,刘常宏收起了手机,暗稳了一下自己冲动的情绪,起身朝门边走去。
刘常宏拉开书房门,眼前顿时一亮。因为长高了些的石头和阿奴草容就站在门外,石头这个精悍的小少年两眼泪汪汪地望着他;阿奴草容瘦高高的,这个病态的怒苗美少年、冷汉子也是两眼有些泛光般地望着他。这两人都穿着相对宽大的红白相间的校服冬款,但却是掩盖不住强壮的气息,哪怕是阿奴草容面色苍白,也是显得身形如标枪一样挺拔。
刘常宏心中喜然,冷峻的脸上浮现出淡淡的微笑,开口道:“你们放学……”
话没说完呢,石头已是激动地叫了一声“常宏哥”,便是扑过来,和刘常宏来了个深深的拥抱,但那时已然泪水狂流,嘴里直念道:“常宏哥,你终于回来了……奶奶死了……奶奶死了……常宏哥,你终于回来了……我们都很想你……都很想你!害死奶奶的人也死了,死了好啊!石头……石头在努力训练,石头要为你争光,为市长姐姐争光,为隆安争光……石头一定……”
石头说着都有些语无伦次一样,因为激动与悲伤齐来。他这个自小孤苦的小少年,流浪的生涯中有了一位好哥哥,有了一个家,哥哥便是家长啊!
刘常宏心中也是各种情绪在纠绕,只能抱着石头,双眼垂睫,听着他的诉说,感觉着他的流泪,默然不语。
阿奴草容站在门口,默默地望着石头和刘常宏的团聚,神色稍有动容。他能感觉到这种团聚,充满了家的味道,而自己……家呢?也不知要过多久才能见到父亲和母亲、舅舅以及寨子里的人们了,不知道他们过得怎么样,他们找不到自己,会是什么样的反应啊?应该是焦急和担心吧?那一次冬猎,恐怕因为自己的离开而变得收获小了吧,因为怒苗首领的儿子失踪了,人们会到处寻找的。
可阿奴草容不知道,他的母亲隆多牙丽在他离开后不久便是一病不起,药石无治,没几天就过世了。临死之前,隆多牙丽终于做完了儿子的新郎服,可她的儿子却逃避了怒苗的相亲法则,为拓拓云华远遁他乡!
过了一会儿,都12点二十分了,李冰岩和田桂花将菜往餐厅里端去。两人看到矮小的石头与高大的刘常宏相拥在书房门口,不禁都是有些动容,那些悲伤的事情还是漫上了心头。
李冰岩想了想,还是道:“常宏,石头,快别哭了。都洗手去,要吃饭了。”
刘常宏才放开了石头,石头抹着泪。于是,三人便去洗了手,来到餐厅里。那时,李冰岩和田桂花已是端来了满桌子香喷喷的可口菜肴,当然也少不了阿奴草容的生菜、生肉和生米,摆在圆餐桌的一角上,显得很突出。
刘常宏看着阿奴草容的午饭,再看看这苍白脸色的少年,当场就意识到了什么,心里莫名地阵疼啊!可他还没有开口,那边的门铃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