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明端起酒杯,自顾饮上了一口,然后淡然笑望着刘常宏,道:“你回来了,章翠花应该下葬了吧?据我所知,陈兆雄也是会到图充河边送葬的。陈立雪不过是陈兆雄的秘书而已,这事儿你去求一下陈兆雄,他必定会为你作主的。”

    “呃……”刘常宏愣了一下,然后脸色突然淡淡的喜悦浮现,却也是摇头嗟斥自己:“唉,我怎么糊涂了呢?居然把这一茬给忘记了。对于陈立雪这样的行为,恐怕陈省长也不会姑息的。秦大夫,还是你一语惊醒梦中人,让我这身在局中之人有点拨开迷雾见青天了。可……”

    说着刘常宏就是心头震了震,两眼有些异彩似地看着秦子明,道:“秦大夫,你……如何知道陈兆雄也会到图充河边送葬呢?”

    刘常宏的惊震也是有理的,毕竟章翠花是陈兆雄母亲的事实,知道的人并不多啊!

    秦子明听得淡淡一笑,手里剥着花生米,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秦子明在南湖军医大也呆过些日子,有些消息还是挺灵通的,这也就不必多说了。反正,你和董清的事情能解决了,这波风雨就算是过去了。不过,董清这女人呢,通过电话里交谈我就知道是个不错的女人,也值得你好好珍惜。李冰岩呢,也不用说了,卢书记的干女儿,才貌皆有,与你也是配得,现在都成了你的包装专职记者了,你也应该好好珍惜才是。唉,你这家伙,一表人才,又颇有才干,前途也远大,女人缘不少呐,愿你们都幸福吧!”

    刘常宏听得稍稍有点郁闷,但还是举起酒杯来,敬了秦子明一个,道:“谢谢秦大夫的祝福了。”

    秦子明淡然一笑,和刘常宏碰了杯,两人皆是一饮而尽。

    放下杯子,满上酒,刘常宏颇有好奇道:“秦大夫,咱们接触也算不是很短了,怎么从来没有听你提起过自己的家人呢?比如,你爱人她在做什么呢?你们的孩子呢?”

    秦子明听罢这个,脸上浮现出一丝苦涩的笑容,嚼着花生米,然后自己闷头喝了一杯酒,沉沉地呼了一口气出来。刘常宏赶紧给他将酒满上,暗觉这是有情况啊!

    而那时,秦子明才摇了摇头,道:“常宏老弟,我爱人呢,你也可以叫做嫂子了。你嫂子在家里,坐着轮椅,这一辈子也是站不起来的。我们结婚这些年,也没有孩子的。”

    “啊?!这……到底怎么回事?”刘常宏听得惊讶了,关切地问道。

    秦子明又端起杯子,自己闷了一杯,放下杯子,自己倒着酒,才慢慢道:“说起来,我也不知道你嫂子叫什么名字,她自己也不知道。后来,我给她取了个名字,叫做路清莲,因为我是从路边上将她捡回来的。那时候我还在东光市的泸阳县里做实习医生,家也就在县城五公里外的村子里……”

    随着秦子明的讲述,刘常宏倒是弄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原来,那时秦子明晚上下班回家,坐了公交车,然后就走五公里公路回家。

    在秦子明走进山坳里的时候,经过了一片密林,却是闻到了血腥的味道。他寻着味道去,便在林子深处找到了昏迷不醒的路清莲,那时她光着白花花的身子,脸上被打过一耳光,头上被打了一个大肿包,下身全是血,气若游丝,情况相当危急。

    秦子明当即将路清莲背回泸阳县医院里,进行了抢救。那也算是他人生的第一台正式的手术,做得很成功,但结果还是让人感觉到惋惜的。因为路清莲长得很漂亮,身材也很棒,约有一米七呢,高挑又性感,可她的腰椎被外力击得粉碎,伤了神经,一辈子只能坐轮椅;同时,她还怀有两个月的身孕,但孩子是没保住的,而且子宫被重击而严重撕裂,两侧卵巢扭裂,一生也没有再生育的可能。

    醒来后的路清莲,连语言能力都失去了,只会啊啊发声,也不知道在说什么。当时的秦子明还是医科大学的实习生,未毕业,同情心也是相当浓重的。他说通了自己的父母,卖掉了家里猪、牛、羊,支付了路清莲后来的医药费和治疗费用,搞得家里真是穷极了。

    当时秦子明也报了警,登了寻人启示,但也没有人前来认亲。没有办法,康复后的路清莲住进了秦家,就那么被养着。在秦家的精心照料下,路清莲活脱脱就是一个大美人,也就二十左右的年纪,清然芳雅,像极了一朵圣洁的白莲花,却可叹只能坐轮椅,太让人可怜她了。

    秦子明看着那样的路清莲,心中的同情日益泛滥,竟然深深地喜欢上了这个姑娘,他竟然想娶她,这也真是气坏了秦家父母,生死反对。因为秦家也就这么一个儿子,老两口还是晚来得子,又哪能无后呢?

    后来,秦子明坚持着,虽然对路清莲不娶,但自己也没中意上别的姑娘。他毕业了,回泸阳县工作,照料着路清莲;高升到东光市中心医院任主刀医生,也带着路清莲。当然,因为他带着这么一个女子,也没有别的女人想嫁给他。

    父母病逝后,秦子明升到了南湖军医大,也带着路清莲,并且为她办理了户口,与之悄然成婚。然后,两个人就这么过了十几年的生活。秦子明不想抛弃路清莲,因为她太可怜,特别是那清澈的眼睛里总是流露出对他的依恋。而这些年来,他没有和路清莲发生过一次性*关系,他能有的性*关系,呵呵……都是在一些高级的场所里和一些不错的小*姐发生的。

    现在的路清莲,从南湖军医大又跟着秦子明到了隆安,就住在秦子明租来的房子里,秦子明还请了保姆专门照看她。因为秦子明挺忙的,有时候也照顾不过来,现在在隆安医学院都还有授课的。

    秦子明讲完这些情况,刘常宏已经是听得是肃然起敬,而且举起了杯中酒,道:“秦大夫……不,子明哥,老弟深感敬佩,你是好样的!没有你,路清莲嫂子活不到今天。你的钟情,让我自叹不如。”

    秦子明淡淡一笑,也举起了杯子,道:“唉,我做的不过是应该做的罢了。其实有子无子,又有什么关系呢?我只要能照顾好可怜的妻子,在医学上尽好我的本职工作,不误医,不乱医,不贪心给穷人开贵药,这也就是我的完美人生了。至于钟情,钟一个也是钟,钟两个也叫钟,我是前者,你是后者而已。”

    刘常宏听得依然心生敬仰,但也被秦子明给逗笑了,与他碰了一杯,一饮而尽。

    放下杯子,满上酒,刘常宏和秦子明抽起了烟。秦子明吐出一口烟雾,微笑道:“我其实挺满足的,每当我看到清莲那双还那么清澈的双眼,就感觉到心灵特别宁静,这对于我的本门职业也是有极大的帮助。老弟,清莲真的很美,像一件艺术品。虽然她行动不是很方便,尽我最大的能力也无法让她再次站起来,但她依然是最美的。她对我那留恋、依赖的眼神,更是我一生都引以为傲的。”

    刘常宏抽着烟,笑了笑,很是感慨,道:“有子明哥这样的呵护和爱,她理当是最美的女人。如果有机会,我一定要去见见这样的一位嫂子。”

    “呵呵……”秦子明抖了抖烟灰,笑望着刘常宏,摇了摇头,道:“你是我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你和他们一样,都想见见清莲,但恐怕不太可能。清莲有严重的心理障碍,特别害怕见到陌生人。我请的那个保姆,都是让她看过保姆各种照片半年之后,她才尝试着接受的。当她看到陌生人的时候,那种惊恐,实在让我心疼。所以,你不能见她。”

    听着这情况,刘常宏也是点头表示理解,但也道:“看来,这和嫂子当年受到了伤害是必然有关系的,她心理阴影是永远都没法消除了。”

    “嗯,应该是吧!不过……”秦子明点点头,说着左手从西服内袋里掏出钱夹子,抽了一张照片出来,递向刘常宏,“这是你嫂子的照片,我的朋友们都人手有一张的,送给你吧!”

    刘常宏心里挺激动,接过那照片来,眼光落处,确实很震惊。因为照片上的路清莲,一袭白裙,坐在轮椅上,黑发如瀑,眉目如画,小脸清纯之极,特别是那一双眼睛,清澈到了极点;这世间,也许再也没有像路清莲那样的眸子了,清凌凌的如两汪泉水似的。让人印象深刻的是,她的右眉头有一颗淡红的小痣,不破坏整张脸的美感,反而凭添了更动人的韵味。

    “子明哥,嫂子真的很美。但她也太可惜了,唉,红颜薄命啊!只是她能遇见你这么样的男人,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刘常宏不禁赞美、叹息,小心地将那照片收起来,放进了自己的钱包里。

    秦子明笑了笑,神色里透着些许的自豪,掐了烟头,道:“不说这些了老弟,来,说说你那长隆生物医药的事情吧,都有些什么开发计划,需要我做哪些方面的事?”

    提起这个,刘常宏便又是和秦子明边喝边聊了起来。他将自己想开发的产品都向秦子明说出来,秦子明听得真是震惊,心里头已然痒痒了,很想见识一下怒苗人的金创药秘方和长寿秘方、避孕秘方,当场表示自己一定全力参与进去,把这样的产品更好地开发出来。

    那时,刘常宏还将自己身上的金创药拿出来,让秦子明先拿回去研究一下子。秦子明当场就打开那土陶瓶子,闻了闻,皱了皱眉头,又还回给刘常宏,才道:“这里面确实有些不错的草药,续筋生肌类的都有,但还有一些我不认识的药物在里面。也许这些我不认识的药物,才是这药神奇之处。看来,有时间真得好好去长隆了解一下了。”

    “长隆随时欢迎你这个医学天才啊子明哥!”刘常宏听得心喜,举起了酒杯。

    “嗯!听这语气,像是长隆县委书记说的话了。”秦子明淡笑着,与刘常宏碰了一杯,“谢谢刘书记。”

    刘常宏与秦子明饮了这杯酒,挺开心,觉得自己只要努力,早晚一天是书记的。而他又想到了赤赤蛇,便将之说了出来,甚至将自己和处子李冰岩的事情也说出来。

    秦子明听得颇有兴趣,道:“李冰岩处子之身与你,确实也值得珍惜。你们这英雄救美也救得很特殊,让人有些感慨的。不过,赤赤蛇这类的物种,居然冷天也活动,实在是违背了蛇类的常规生活习性,倒是奇怪。也许,它并不是蛇类,而是种爬行纲的新物种,只是四肢退化非常严重。”

    刘常宏点了点头,倒也不能否认秦子明的说法,但还是好奇道:“子明哥,你说那赤赤蛇毒,为何就要那么奇怪的解法呢?”

    秦子明想了想,便认真地推理道:“这恐怕也是怒苗人在长期的生存中得出的经验,而且也付出了很多白痴的先例。从赤赤蛇毒的产生的病理机制来看,这蛇毒循血液而流转全身,集中着用于人的大脑和生*殖系统,这两个地方应该说是人体最敏感的两个部位,大脑是内部神经系统敏感,生*殖系统有一大半倾向于对外界刺激的敏感。如果女人中了蛇毒,通过性*交的方式解毒,达到高*潮的时候,大脑皮层极度兴奋,头顶一般会渗出很多的汗水;阴*道深处也是因为兴奋而会有特殊的分泌物产生,也许正是这样的一种生理反应,能将赤赤蛇毒一点一点地排泄出体外。排不出体外的话,人才会成为白痴的。具体是怎么样的病理机制,等有机会了,我可以做一下实验来进行分析的。”

    刘常宏听得秦子明这样的推论,还是觉得有些道理的,点了点头,道:“这种病理机制确实挺奇怪的,倒只有通过现代医学手段分析才行的。等我那边的实验室修好了,你便可以进行分析了。”

    秦子明点了点头,眉头皱了皱,有些思索状,然后道:“如果我刚才的推论能成立的话,当时从李冰岩的头顶汗水或者阴*道分泌物里,应该会有一些特殊的气味,毕竟蛇毒会引起神经系统和肌体细胞系统坏死的,应该会是一些淡淡的恶腥味儿,不知道你有没有嗅到?”

    “这个……”刘常宏听得倒心底一疑,眼皮低垂,似在回忆。

    那时,秦子明又笑道:“这种气味不会很浓烈,也许你根本闻不到的。”

    然而,刘常宏却摇头道:“不!我确实闻到了。好像……不是你所说的恶腥味道,而且像是一种说不出名字的芳香,淡淡的,让人闻着很舒服,感觉很兴奋。因为……”

    说着,刘常宏还是有点脸红,但还是硬着头皮接着说了:“我在帮冰岩清洗下面的时候,确实是闻到了那种味道,当时还觉得有点奇怪,怎么会是那种味道呢?正常的话,女人下面应该是淡腥味道才对。”

    “哦?”秦子明倒是听得饶有兴趣,然后有些疑惑道:“芳香的蛇毒,这可是头一次听说过。如果是这样的话,恐怕这蛇毒除了有那样的副作用之外,还会有意外不想的药用价值了。如果开发出来,我觉得这样的蛇毒价值恐怕要比过黄金了。首先,它能激发性*欲,让人身体发暖,光是这一点,便是有很多用途了,比如成为心脏衰竭死亡的克星,比如治疗女性的性*冷淡,甚至可以用来治疗瘫痪一类的疾病。当然,这都得实验分析之后再说了。”

    刘常宏见秦子明说到医学上的事情,正是头头是道,不禁也听得有些兴趣。结果,两人边喝边聊,越聊越投机的感觉生出来了,居然秦子明兴奋得又叫了两瓶酒,抢着付了帐。

    最后喝完时,秦子明已是舌头有些大了,终于是没法喝了。刘常宏也是稍稍有点晕,但还是将秦子明送上了回家的出租车,然后他才打了个车,朝着西河区行去。

    此行刘常宏的目的地,当然是“迎宾客栈”。酒精在体内燃烧着,让他的欲*望变得强烈了许多,恨不得马上飞到董清的身边。想想董清的温柔、妩媚、成熟、性感与激情,他的小常宏已是快控制不住似的。

    可是,在出租车后面,刘常宏还是给李冰岩发了个信息,说秦子明喝醉了,自己先把他送回家,照料一下,恐怕回去了晚一些,让李冰岩早点休息就是。

    结果,李冰岩那时已经入睡了,因为都已是晚上12点了。她听到消息声音,看了看手机,马上回了一条:“常宏啊,你真讨厌,我都睡得好香了。昨天晚上到现在,被你折腾得有点腰酸背痛啦!我先睡了,你早点回来就行了,明天一早还得去图充县呢!”

    刘常宏收到李冰岩的消息,笑了笑,也不再发信息了。只是他还是暗自有些惭愧,唉,李冰岩将处子之身都给了自己,可自己为了女人,还是开始学会撒谎了。

    然而,愧疚了一阵子,车到了迎宾客栈那边,刘常宏还是再次兴奋了起来。他付了车钱,迅速朝着客栈里面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