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拓云华见到刘常宏归来,自然也是非常高兴。她在客厅里和刘常宏、李冰岩打了招呼,便是有些兴奋地对刘常宏道:“子明医生刚刚打来电话,说他已经分析完成了赤赤蛇毒的化学机制,试验出了一种永久性的蛇毒抗体。根据蛇毒的病理机制,完全可以让更多中了赤赤蛇毒十年、二十年甚至三五十年的患者得到智力恢复。”

    刘常宏听得这话,心头一阵狂喜不已啊!他能感觉到拓拓云华随秦子明的学习,已然变得很专业了,而且王安顺和李晓勇有望恢复智力。在怒苗寨子里,还是有一些怒苗人因为被赤赤蛇咬过,没有及时救治,现在还痴呆着的。毕竟要采到赤赤蛇胆水来作为解药,这是一个挺难的事情,不可能人人都能有解药的。而赤赤蛇呢,这生物一年四季都活动,让人防不胜防。

    李冰岩也是听得非常高兴,但也不禁回想到当初自己中了蛇毒之后所发生的事情,也是感慨于心。

    当下,刘常宏让李冰岩和拓拓云华去饭厅里准备吃早餐,他说自己要给秦子明打个电话聊一聊。李冰岩和拓拓云华不知道刘常宏要聊什么事情,还以为是叙旧之事,便也都往饭厅里去了。

    刘常宏朝着书房走去,见石头一个人从房间里出来,两人见面,自然是亲热地拥抱了一回。石头这家伙个头长得真快,眼看着就一米七了,显得强健壮,皮肤呈现古铜之色,别有一番少年男子汉的味道了。

    石头和刘常宏分开后,看着关闭的房门,对刘常宏道:“常宏哥,刘回一个人在里面,看样子有点难过。”

    刘常宏点了点头,神色有些严肃,道:“唉,他母亲去世了。先不说这事了,你去饭厅准备吃饭吧!”

    石头听得一惊,心头也替阿奴草容难过。可他也点了点头,知道这个家伙是个坚强的人,便也朝着饭厅走去。

    刘常宏想了想,但推开了房门,见阿奴草容坐在书桌边,默默地望着桌子上放的新郎服,发着呆。他轻轻地来到阿奴草容的身后,右手抚着他瘦弱的肩膀,轻声道:“草容,坚强一点。”

    阿奴草容站起身来,看着眼神流露着关切的师傅,点了点头,苍白的脸上神情坚毅,道:“师傅,我会的。谢谢你带给我这件新郎袍。也许,是我错了,害了母亲。”

    刘常宏点了点头,重重地捏了捏阿奴草容的肩膀,道:“别自责了,有些事情不是用对错来衡量的。爱情、亲情、生命的意义,有时候很复杂,活着人应该更坚强地活下去,那么死去的人就含笑了。去吧,出去准备吃饭吧!”

    阿奴草容什么也没说,因为师傅的话他听懂了一点,也没有全懂。他将那件新郎袍收了起来,然后出门去饭厅,而刘常宏则去了书房里。

    刘常宏在书房里坐下来,掏出手机拨打了秦子明的电话。手机很快就被接通了,他急切道:“子明哥啊,你可真是好样的,干得真漂亮……呃……”

    刘常宏说着就愣了一下,呵呵地笑了笑。原来,一个清脆悦耳的女声打断了他的话:“是常宏弟弟啊?我是你嫂子陈三花!”

    “呵呵,原来是嫂子啊?我还以为是子明哥呢!嫂子,你都好吗?”刘常宏当时挺开心的,问候道。

    “嗯,挺好呢!你呢,回隆安来过年吗?”

    “嫂子,我正在隆安呢!能让子明哥听电话吗?我有急事跟他说。”

    “哦,行的行的,我给你叫醒他。”

    接着,刘常宏听到陈三花柔声的呼唤,还有秦子明含糊的回应,心头别有感觉。他能切实地感觉到陈三花对秦子明好温柔,真是个好妻子。而秦子明呢,显然是医学狂人吧,为了实验成功恐怕是熬夜了,现在睡得正香呢!

    不过,秦子明还是很快接到了电话,开口道:“哈哈,老弟,你回来了啊?哥哥我现在好困啊!要不,晚上请你喝酒?好久不见了,也快过年了,咱们也要团个年不是?”

    刘常宏听得开心,道:“团年是当然的。不过,子明哥,我真得求你做一件事情,你一定能办到的。”

    “行!什么事情,你直说!”

    刘常宏能感觉到秦子明还是那么爽快一人,马上就道:“子明哥,我知道你很困,但这事儿也挺紧急的。你不是试验出赤赤蛇的毒性病理机制了吗?而且也做出了它的长效解药了,所以我想你上午九点的样子,到隆安大酒店大堂里和我汇合,带上两支解药,行吗?”

    “唔……”秦子明稍稍语顿了一下,便道:“这样吧,我现在起床去医学院实验室里配解药。我只是试验出来了,解药还没能生产。不过,给我两个小时的时间,我一定会弄出来的。差不多十点钟的样子,咱们大酒店见?”

    “好!子明哥,那真是辛苦你了。我都不知道要怎么感谢你了。”

    “说那些话干什么?一听你这话的意思,我就知道有两个中了赤赤蛇毒的人在酒店里。”

    “呵呵,子明哥你说得太对了,他们中毒快三十年了。而且,怒苗寨子里,也是有一些中过蛇毒的人,有的没有及时得到医治,所以你的工作量还会挺大的。这对于怒苗人来说,比福音还福音啊!”

    “哈哈,没事没事。救死扶伤,应该的。就这样,我挂了,马上忙去!”

    说完,秦子明真挂了电话,从床上翻起来,一阵疯狂穿衣。陈三花看着丈夫那憔悴的脸、熬红的眼睛,都是一阵心疼。可她也理解丈夫,他是个正直的医生,而且和刘常宏是好朋友呢!她只能帮着丈夫拿衣物,找鞋子,然后和他拥抱,给他用微波炉热了份面包和牛奶装起来,送他出门,叫他路上开车小心一点。他们的幸福就是这样,简单、琐碎,但却温暖……

    而刘常宏打完电话后,便回饭厅吃早餐去。呵呵,田桂花母女早上起来一起忙的早餐,弄得挺丰盛的。但是,阿奴草容还是吃他的生食,依然让刘常宏心头有些疼。

    餐桌上,田桂花也向刘常宏表示抱歉,说女儿回来住这里,给刘常宏和李冰岩添麻烦了。李冰岩也挺喜欢田苗的,觉得这女子懂事、勤快,学习成绩也挺好。

    刘常宏更是让田桂花不要那么客气,大家都是一家人,只要大家开开心心的,便一切都好。而他呢,在长隆的时候,每每工资到了,都会转大部分到李冰岩的卡里,让她取出来补贴家用。李冰岩当然也从自己的工资里掏出钱来,给石头、阿奴草容、拓拓云华买衣服什么的。

    可是,石头和阿奴草容并不缺钱了,因为他们现在享受着隆安一级运动员的津贴,只是每一笔钱发下来,石头交给了冰岩嫂子代为保管;而阿奴草容则交给了拓拓云华,由他的这个爱人保管。

    拓拓云华呢,她在隆安第一人民医院做实习生,有时候还要去医学院上课,自然也领着一月六千多块的工资呢,真也是不缺钱。她在隆安的日子里,确实也深刻地感受到了在汉人的世界里,科学技术很发达,医学人才很吃香呢!

    这些情况,刘常宏都在餐桌上详细了解了一下,感觉这样的一个大家庭,挺幸福和谐的。而他听说田苗在湖阳大学上大四,学的是金融专业,年年拿奖学金,成绩相当优秀,明年上半年就实习了,他的心头也是很赞赏这个漂亮的丫头。

    而刘常宏也了解到田桂花是离异多年的,这么些年一直一个人带着女儿,真也是不容易。现在,女儿大学要毕业了,田桂花也算是活出头了。

    当时在餐桌上,刘常宏就给田苗许下了诺言,让她过完年到长隆去实习,那里会有适合她专业的。这倒也是,现在长隆有待上马的四大产业,都能安置得下田苗的。

    这样的许诺,刘常宏没有带着任何的邪念,让田桂花和田苗都非常开心,感动、激动。

    饭后,刘常宏开着李冰岩的车,车副驾驶上坐着李冰岩,后面坐着阿奴草容、拓拓云华和石头,车子离开了宣传部小区。刘常宏先将阿奴草容和石头送到市体育中心,这两个家伙是训练狂人,放寒假了,训练从不间断。

    下车的时候,阿奴草容还吻了吻拓拓云华的额头,吻得她面生羞红,更是几多风情动人。石头都习惯了,但还是在旁边呵呵地笑。刘常宏和李冰岩看着这情景,也是会心一笑。

    之后,刘常宏又送拓拓云华去隆安第一人民医院,拓拓云华早餐时说过,今天上午她还有一台手术要做呢!对于这个怒苗药师的医学成就,刘常宏也是颇为高兴。

    等到拓拓云华下了车,朝医院走去之后,刘常宏车子调头,对李冰岩微笑道:“冰岩,走吧,送你去新闻网办公大楼。”

    李冰岩却道:“不去那里,我们去隆安日报社。”

    刘常宏愣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道:“是去那边有采访还是年度会议呢?到过年了,报社那边对你们还是要开一下会什么的吧?简单的团年饭,也是要吃的,这个不违背中央规定的。”

    “刘大部长,就允许你升官,不允许我换个工作岗位吗?”李冰岩白了刘常宏一眼,有点捉谑道。

    “呃……”刘常宏扭头一看李冰岩有点得意的神情,马上明白过来了,“哈哈,亲爱的冰岩宝贝,看这样子是升职了的节奏吗?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啊?”

    “你一天到晚在长隆那么忙,忙工作,忙睡女人,我哪敢用自己的事情来打扰你啊?就连我想生个孩子,人家也不给精*子。”李冰岩语气里冰冷交加的,反正已是少*妇身份,形成了对刘常宏总是善意嘲讽的风格了。

    刘常宏听得开心而笑,道:“亲爱的,孩子会有的。赶紧给我说说,你在隆安日报社那边现在什么职务?”

    “孩子怎么会有啊?精*子都没有。”

    “冰岩,说职务。”

    “说孩子!我要精*子!”

    “这……我会给你的。”刘常宏有点郁闷了。

    “去你的,你真是无能,射都射不出来。”李冰岩说得都忍不住笑了起来,然后才认真道:“我现在是隆安日报社会新闻版块主编。今天过去,就是开总结会。”

    “呀!我家出个美女主编了,可喜可贺啊!台上这么一座,发言,掌声,再热烈一点,哈哈……”

    “哈哈个屁!美女主编要孩子。”

    “……”刘常宏有点无语了,但还是道:“冰岩,别闹,孩子真的会有的。”

    “精*子都没有,哪来孩子?”

    “……”

    呵呵,反正不管怎么着吧,刘常宏和李冰岩一路说着话,虽然李冰岩揪着孩子、精*子不放,但两人还是那小趣闹来得好开心。

    等刘常宏将李冰岩送到隆安日报社后,他下车,打了个车便朝着隆安大酒店去了,心头极是期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