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海洋淡淡一笑,端起茶杯来,轻轻地吹了两口气,浅饮了一口,才放下杯子,对着李冰岩微笑道:“冰岩,知女莫若父,难道海洋爸爸还不懂你吗?当你两位母亲说起你和常宏的婚事时,你的表情虽然看起来很正常,但你右手小指头轻轻地颤了颤。一般你做这个动作的时候,都意味着你回答的并非是心中实际的现实想法,而且往往都是有些不好的事情发生过。你两位母亲看不出来,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了。”
此一番话出来,李冰岩横生出很多的感动来。她确实没有想到海洋爸爸对自己是如此的了解,了解得真可谓是细致入微,完全说对了啊!她还是有些感动地看着卢海洋那张和蔼得可亲的脸,但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卢海洋知道自己的猜想是对的,便又接着道:“为了不让你两位母亲过分担心,我当时还附和着你的回答。但是现在,冰岩,你得对海洋爸爸说实话,常宏是不是在省城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李冰岩见自己想瞒也是瞒不过了,只能轻轻地点了点头,然后喝了一口苦咖啡,感觉真是苦啊,从来都没有这样苦。放下咖啡杯子,她才将陈兆雄召见她的事情说了一遍,完完整整,没有一丝的遗漏。
卢海洋听得没有半分的惊喜,哪怕是陈兆雄准备提拔他了。他的心头只有担忧,眉头皱在了一起,双眼光芒聚望向了窗外。深色的大年三十夜空,灿烂城市的灯火,时不时在天空爆开的礼花,都让夜空显得那么美丽迷人,可卢海洋却是没有半分欣赏的喜悦。
李冰岩见干爹如此,便也然不说话,端起咖啡杯子来,又深深地喝上了一口。当她再次放下杯子,卢海洋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也是深喝了一口茶,才道:“唉,也不知道常宏到底闯了什么样的祸,居然陈兆雄也是要忌惮三分的。一个人的成长,注定也是要经历一些坎坎坷坷的,只是常宏经历得比我们要深刻许多。事到如今,我们担忧也是没有用的,只能看他的造化了。也许,陈省长还是有能力保全常宏平安的。只是你与常宏的婚事,居然陈省长也这么说出来,恐怕是结不了的了。冰岩,你也许会很难过,但兴许我们是没有任何办法,只能选择接受。如果可以,你还是考虑重新再选择一个对象吧!”
李冰岩听得心头淡然一痛,却是倔强道:“海洋爸爸,我不会选择别人的。哪怕是做常宏的情人,我也要和他在一起。在爱的世界里,我的心里都是他,再也容不下别的男人了。”
卢海洋听得稍稍有些焦急和无奈,道:“可是,要这样的话,你两位母亲会很难过的。因为你应该做常宏的妻子,明媒正娶的登堂妻啊!要是你这么优秀的女儿,居然……”
不等卢海洋把话说完,李冰岩已然截语道:“海洋爸爸,别说这些了。两个妈妈她们不也是跟着你了吗?你们不也是过得很和谐的吗?我这么优秀的女儿又怎么了嘛?要是……常宏愿意,多少优秀的女人都想跟他在一起,哪怕是做情人也愿意的呢!从男女关系的角度上来说,从时代趋势脉博上来看,海洋爸爸,你说刘常宏是不是一个值得女人为他付出一切的男人?前提是你不许忌妒他!”
唉,李冰岩话到最后,竟然是有些小调皮起来,卢海洋也是听得不禁是哑然一笑。不过,卢书记还是点了点头,认真道:“常宏是个优秀的男人,我当然不忌妒他。也许……冰岩你说得对吧!”
“什么也许啊海洋爸爸?那是肯定的好不好?”李冰岩依然有些小调皮,娇声道。
“行行行,肯定的,肯定的。”卢海洋也喜欢干女儿这样的撒娇,连连点头,然后站起身来,道:“冰岩,不要心里太牵挂了,早点休息吧!常宏吉人自有天相,不会出多大事情的。有些事情,咱们一起瞒一下你两位母亲就行了。我也得去医院守着你爷爷了,老人家时日无多,我理当尽尽孝行。”
李冰岩见状,也不多说什么,只让海洋爸爸路上开车小心一些。她将卢海洋送到房门口,待他走后,才回自己的房间里,脱衣,换上睡衣,躺到床上。和海洋爸爸将心里的事情说了出来,她心倒是宽然了许多,没多一会儿竟就进入了梦乡……
而这一个春节里,刘常宏和汪楠的约定也失效了。准确地说,是汪楠发到刘常宏手机邮箱里的信件,刘常宏根本没有看到。汪楠打过刘常宏的电话,实在是寂寞得忍不住才打刘常宏的电话,居然是个陌生男人接的电话,说她打错了。她再次打,依然说打错了,便有些失落深深的感觉。
于是,汪楠的春节,过得也并不好么美好,一个人在西河画苑别墅区里,守着豪华的大别墅,过得真是落寞无助。她不知道刘常宏怎么了,心里只有牵挂和担忧。
自然,冷月受了严重的伤,她和于杨的约定也失约了。于杨大年三十夜,其实也是大年初一的凌晨0点,飞机准时降落在高隆国际机场。冷月没有去接于杨,于杨打冷月的手机,已是无法接通。
于杨搞不明白冷月怎么了,只得给她发了一条信息,祝福一下新年快乐。然后,于杨坐出租车从机场到了高隆,住进了一家“心雨258”里面,这当然是预定了的。虽然心雨258已不是她母亲虞心雨的产业了,但她的VIP优惠还是存在的。
住进酒店之后,于杨联系了一下刘常宏,居然刘常宏的手机里是陌生男人的声音,说她打错了。这可把于杨给搞懵了,因为确认那是刘常宏的电话号码呀!
于杨又打了两次,并且表示自己与刘常宏有着很重要的事情要商谈的,希望能转达他知道。结果,陌生男子还是强调于杨打错了,把于杨更搞得有些郁闷。
结果,于杨只能在高隆呆了两天,然后坐飞机去了新加坡,回《寰球地理》亚洲总部去了。不过,她还是在新加坡给隆安市委书记去了一封纸质的信,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希望卢海洋书记能联系上刘常宏,然后请刘常宏与她及时联系,洽谈一下关于长隆的业务。
可是呢,卢海洋的亲生父亲在大年初五的时候过世。忙于丧事的卢海洋也没有及时看到这封信,虽然父亲的丧事简单,但总也得办才行。到了大年初八上班的时候,卢海洋才看到这封海外来信。
虽然于杨并没有留下自己的联系电话之类的,但卢海洋也知道这是《寰球地理》的专用信封,甚为重视。他也感觉到了,这刘常宏真是不简单啊,为了长隆的宣传工作,居然能使得《寰球地理》亚洲中心负责人亲自来信啊!
卢海洋还是亲笔回复了于杨的来信,并且按李冰岩的说法,对于杨讲明了也许雪化之时,刘常宏同志能完成他的重要事务,然后就有时间和于杨面谈了。同时,卢海洋也在信中感谢于杨对于长隆发展建设的关心,也欢迎她随时到隆安作客。
于杨也回了一封信,说等刘常宏有消息了,再说一切吧!随后,她与卢海洋的联系也就断了。
虽然卢海洋和李冰岩等人再也没有刘常宏的消息,就连秦子明给陈兆雄去电话询问一下,也是没有得到什么确切结果的。但是,隆安这边的生活、工作还在继续着,同时也在牵挂着刘常宏。阿奴草容和石头的训练还是一天天坚持着,从没有断过一天。
春节长假过后,该上班的都上班了,连拓拓云华也继续在医院做手术,去医学院上课,并同时辅佐秦子明对怒苗药物的研究和开发工作。当然,拓拓云华的肚子一天天大了起来,越发有孕妇独特的美丽味道。胎检的结果表明,她怀了双胞胎,虽然不知道是刘常宏的还是阿奴草容的,但终归这也是一件让人开心的事情。
而长隆那边,刘常宏的女人们知道大雪封路,刘常宏回不来,她们也是理解的。只不过日子久了,董清和黄芸芬也没个刘常宏的电话,不免就多想了起来。两人致电李冰岩,未得知刘常宏闯了大祸,但知道刘常宏是为国家做秘密任务去了,搞得董清和黄芸芬还为刘常宏自豪呢!董清的肚子也是一天比一天大,做妈妈的幸福是她期待的。
可所有人都不知道,为了刘常宏的事情,陈兆雄还是很豁命的,元代老首长也是费了一番心思。在首都,这个春节发生了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连那斯也不敢叙述。还好,最终也是有个结果出来了,这个结果也算是不喜不悲吧!但对于刘常宏来说,这些日子黑暗无边,人生里最黑暗的岁月也莫过于此。
那个大年三十上午,刘常宏先就昏迷了,然后被人揍了个半死,再度昏迷过去。不多时,刘常宏被一束强烈的光亮照在脸上,眼皮虽然盖着双眸,但也能感觉到光亮的强烈,他醒了。这光确实很强烈,而且聚集得很拢,并不向四周发散,只照着一一整个身体。除了光束射出的直线轨迹之外的空间里,一片黑暗冰冷。
刘常宏发现自己被锁住了,手铐脚镣一片冰凉,脖子都被钢夹子锁死了。他感觉五脏六腑都碎了,脸也肿了,破皮了,流血了。可他刚一睁眼,但感觉到对面的光芒来得太强烈的,赶紧将眼睛闭上,这样才感觉好一些。他觉得要是继续睁眼的话,眼睛会瞎的。
也就在那时,刘常宏左脸和右脸被两记耳光抽中。两记耳光打得太重了,让他觉得面骨都要飞碎了一样。他能感觉到鲜血在疯狂地往外面涌,热热的,脸上火辣辣的痛,差点又昏了过去。
可当刘常宏想睁开眼睛看看打自己之人的时候,那人已经闪开,强烈的光亮又射向他的眼睛,让他睁开一瞬间又赶紧闭了上,嘴里无助道:“我知道我错了,不应该卖弄黑客技术,窥探国家机密!我发誓,我不会说出去,永远烂在肚子里。大年三十我还有事情要做,请求放开我,让我完成事情之后再接受任何惩罚。”
“混蛋小子,你以为你的错就只有这些吗?你觉得你还有机会过个太平年吗?”一个冰冷的声音响了起来,回答着刘常宏。
刘常宏听得心头一震,因为这声音他听得出来,竟然是……竟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