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时,冷月枪口一抬,顶在了刘常宏的额头上,双眼里透着一股不可侵犯般的气势。不能不承认,她也是特种军人出身,身手相当了得,玩枪的速度也是超一流的。

    那时刘常宏能感觉到寒气透着脑门子往肉里装,心头稍有骇然,但转瞬便是冷静下来。他微微一笑,双手又举了起来,道:“冷月,别这样,谋杀亲夫可不怎么好啊!”

    “丫的,你特么不是要夺枪吗?你夺啊!夺一个给我看看呐!我特么一枪轰烂你的头,你觉得我能死?”冷月枪口顶着刘常宏额头,杵了杵,语气冷冷傲傲,道。

    “嘿嘿,开个玩笑而已啊冷月,可别当真嘛!”刘常宏脑袋后仰了仰,笑道。这家伙甚至笑得有点嘻皮的味道了。

    冷月看着刘常宏的笑容就感觉到有点讨厌,冷声道:“以后,少在我面前开玩笑!还夺不夺枪了?”

    “不夺了,不夺了……”刘常宏头不敢摇,双手摆了摆,投降之状做了出来。

    冷月这才怒气消了一些,但枪还顶在刘常宏的脑门上,冷声道:“向后转!”

    刘常宏马上向后一转,伸手就去拉房门了。就那时,他感觉到冷月的右手持着枪下垂了。刹那之间,这家伙突然爆发了。

    只见刘常宏左手将门拉开,右手突然向侧边一抬,手掌如爪,直攫冷月右手腕处。同一瞬间,刘常宏身体逆时针反转,强壮的背部靠向了冷月的胸口,左手如闪电一样向上窜。

    刹那之间,冷月猛地一惊。她有个下意识的反应,右手想回抽,身体向后仰,想避开刘常宏那如山一样的后背,左拳狠狠地向前冲出,直击刘常宏后背,同时左膝抬起,狂顶向刘常宏的后腰。这样的反应,也是她在部队里训练出来的。虽然有近四个月时间在休养,但这样的战技也是如根植在骨子里的,不曾忘记。

    然而,刘常宏实在是太快了,右手稳抓冷月的右腕,左手握住枪杆向上一摘,安全地摘掉了冷月的手枪。当然,也就在那时,冷月的左拳击打在他的背上,但因为距离太短,让他只有一种抵冲感,不痛,可他屁股上被冷月狠狠地顶了一下,不过不是很痛。就那一瞬间,他左手拿着手枪,右手松开冷月的手腕,身体反转,弹移出两米之外,面对冷月,脸上带着微笑,道:“冷月,我夺枪成功了。”

    “你……无耻!给我滚出去!”冷月气得脸上憋红,冷声骂道。

    刘常宏还是微微一笑,点了点头,左手拿着枪,递向了冷月,道:“枪还给你,我出去喝茶了。你好好休息一下吧,中午你也喝了不少酒了。”

    冷月看着刘常宏这样做,倒是拿回了枪,没有说什么。可刘常宏拉开门,还是回头看着她,低声道:“冷月,你既然已准备为人之妇,这枪还是还给部队吧?这东西毕竟是凶器,万一哪天走火了……”

    “不要你管!哪天走火了,打烂你的命*根*子才好,叫你不能到处发*骚,跟发*情的公*狗一样,见母*狗就操!”冷月看都不看刘常宏,说着将枪收进了自己的挎包里,收枪的速度还是那么快。

    “好吧,随你的决定了。”刘常宏被冷月奔放的语言给搞得无奈地摇了摇头,算是又一次领教了,朝着冷月笑了笑,然后转身出去,顺便将门带上了。

    冷月看着刘常宏出去了,还是相当生气的。手提着包,狠狠地砸到了两米之外的大床上,气得上前几步,重重地坐在柔软的沙发上,肚子里憋闷得很。她真是没想到刘常宏那么强悍,居然能从自己的手里把枪夺了去。

    不过,刚刚在沙发上一坐,冷月又惊叫了起来,因为感觉到大姨妈有点侧漏的感觉。她赶紧起身,扑到床上,拿起挎包,向内套的豪华卫生间冲去……

    而刘常宏来到外面,左右看了看,各有两名保镖站在冷明月和冷明星的房间门口,墨镜,高大,彪悍,如山,视他如无物。他只能感觉到自己的岳父大人对于他的两个小三呢,还真是看护严密,不知道这叫不叫做*爱呢?

    刘常宏想了想,便给自己泡上了一杯茶,端着往总统套房的健身房走去。健身房外面有个小阳台,上面摆着一张木桌,撑着一顶蓝色的太阳伞,两把小椅子在木桌旁边。刘常宏就在木桌边坐了下来,放好茶杯,拿出了手机来。

    拿出手机后,刘常宏突然有些内心矛盾。他原本是想避开那四个保镖,和自己的女人们先联系一下,可这个时候他竟然不知道先给谁打电话了。女人们一张张熟悉的漂亮的脸孔在他的脑子里浮现,她们的期待、关心和牵挂,让他心里酸酸涩涩的。时间好长了,自己没有给她们幸福,却让她们承受着相思的煎熬。

    虽然冷月不会反对自己和这些女人们来往或者说在一起,可刘常宏心头想想董清、李冰岩她们,还是很难受。董清啊,恐怕再过一两个月就得生了吧?虞心雨呢,她在黄金寨里,也应该是肚子好大了吧?黄芸芬在长隆,应该很忙碌了吧?李冰岩以处*子之身与自己,可到头来自己却……与冷月结婚了。而胡泽玉……胡泽玉……

    想及胡市长,刘常宏心头百般温柔,又纠结满腹。自己的人生能崛起,和胡泽玉是绝对分不开的。没有她,也许还要走不少的弯路。可美丽如神的她,竟然也只是陈兆雄的女人之一,甚至是陈兆雄当礼物一样送给了他。唉,这世界,这权力,这男人和女人啊!

    结果,刘常宏放下了手机,不准备打电话了。他的脸上有些许苦涩的微笑浮现,只坐在那里,默默地望着阳台外面的繁华省城,久久不曾动一下。

    当茶水都凉了的时候,刘常宏才动了动,从包里掏出一支特供香烟来,点上,起身站在阳台边上,默默地抽着烟。一支烟后,刘常宏回身端起茶杯一饮而尽,感觉这茶泡的时间久了,凉透了,也有些淡淡的苦涩。

    呵呵,人生历程如同刘常宏,走到今天算是有些圆满的感觉了。仕途渐然会高升,儿女也会有,女人也不少,可他依然有些内心的苦涩。人生似同这茶,时间泡得越久,苦涩越浓?

    刘常宏拿起空了水的杯子,回身出健身房,到客厅里再续一些水。水刚刚倒好,王安顺和李晓勇推门进来了。刘常宏微笑着打起了招呼,然后给两位叔叔各沏上了一杯清茶,和他们去隔壁的小酒吧坐了下来。

    刘常宏将烟给两位叔叔点上,微笑道:“安顺叔叔、晓勇叔叔,再等两三天我们就回隆安。在隆安我可能要逗留两三天,然后我们就回长隆去。”

    王、李二人点了点头,李晓勇没有说话,但王安顺道:“常宏,你爸是希望你今天晚上陪冷家姐妹吃顿晚饭,明天就带着冷月回去。你要再等两三天回去,是还有什么事吗?”

    刘常宏微微一笑,道:“两位叔叔,冷月这两天来大姨妈,行动有些不方便,所以我打算推辞日子回去。这两三天,我还能天天去监狱看望一下父亲,和他聊聊天,陪他喝点酒,吃点饭,聆听他的教诲。以后回长隆了,会挺忙的,所以恐怕没时间常去探望他老人家了。”

    王安顺和李晓勇听罢这样的话,还是微笑着点了点头。王安顺道:“常宏,你能这么体贴冷月,也算是个好男人。不过,这几天你是见不到你爸的了。刚才,已经有军方的专机将他接走了。具体是什么事情,他连我们也没有说,只是让我们先回长隆去,半年之内不要去探望他了。”

    “啊?!这……”刘常宏听得一惊,眉头微皱,看着眼前两位叔,实在不明白那又是为什么。

    王安顺和李晓勇也是无解之人,相视一眼,都对刘常宏轻轻地摇了摇头。李晓勇还是开口道:“看军方来人的着装打扮和说话的方式,应该是跟我们曾经一样身份的存在。领头的汉子对震山队长也是尊敬有加,直呼他为老B前辈,对我和你安顺叔也是很尊敬。这样分析起来,恐怕震山队长这一去,不会是什么坏事情的。也许……是有什么重要的任务要执行了。”

    王安顺也道:“震山队长的身手恢复得很不错,也许国家还是需要他来进行一些秘密任务。他身为牢狱之人,面对元老的调令,也许更无法拒绝了。常宏,你不用担心你爸,他的智慧、战斗力,你不曾亲眼见过,但请放心,他会保护好自己的。”

    李晓勇也马上附和道:“想当年怒苗一战,那算是我们那批人遇到的最强悍的对手了。怒苗高手们虽然与外界隔绝,但几千年来所形成的格斗战技也是一流的,特别是他们在艰苦环境下锻炼出来的体格、耐力、反应力,都是超一流的。这一点,常宏,你在看黄金寨与兽群的战斗中,应该感觉得到吧?”

    听闻此话,刘常宏无法否认,甚至思绪回到去年底的黄金寨保卫战中,甚至是感慨道:“是啊,怒苗普通战士的战斗力也是惊人的,战斗意志更惊人。阿奴代首领和铁达黑子寨主那般年纪,也是英勇之极。更不用说像阿奴山、阿奴崖这种年轻后起之辈,实力也是极为强悍无匹。”

    王安顺点点头,道:“唉,我们也知道怒苗兽袭之灾,年年都有,但他们不让我们参战,因为说那是他们自己的事情,不用汉人参与。而当年我们所遇到的怒苗高手中,阿奴代的战斗力比现在至少强了三倍以上。其他的当年怒苗高手,如阿奴代的叔叔阿奴柏,还有铁达大石,隆多安凤和拓拓明月,这四人是阿奴代以外的怒苗四大高手,实力确实不俗啊!再加上当年怒苗精英尽出,我们的小队受到的压力是极大的。如果没有枪的话,恐怕我们会全军覆没。但震山队长最终能活出来,也正是他实力的体现。所以,常宏,不要担心你爸,管好你自己,走好你的路吧!”

    “嗯,安顺叔叔说得是,我会的。想想父亲能继续为国家所用,我作为他的儿子,为他骄傲。”刘常宏点了点头,说得是颇为感慨和自豪。

    李晓勇却摇了摇头,严肃地看着刘常宏,道:“常宏,不要以你刘常宏的父亲是刘震山而骄傲,要让刘震山因为是你刘常宏的父亲而自豪。你要做出一番成绩来,甚至是惊天伟业,让你的父亲以你为荣!”

    面对长辈这般的言语和期许,刘常宏神色肃然,默默地点了点头,眼眸透着坚定的神芒。也就在那时,刘常宏的手机响了,拿起一看,号码有些陌生,但他还是接听了。

    电话刚刚一接听,刘常宏便听到冷月痛苦的声音:“刘常宏,我肚子痛死了,快送我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