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冷月当场冷眼直视刘常宏,脸上浮现出无限鄙视的神光,冷笑道:“人渣,我特么这样的话,让你彻底心动了?还特么装什么装?心里还是很想上那对贱人吧?她们的外形气质,对你们这些男人的吸引力果然够大啊!你的妻子帮你去搞丈母娘和她的小姨娘,这真特么是千古难逢的好事吧?”
刘常宏被这一番讽刺给搞得脸上一热,因为冷月的话确实还是触动了他内心深处或者说阴暗处的邪恶神经。但他却是神情冷酷地摇了摇头,道:“冷月,我只是好奇你这样的女子为什么要这样对待自己的生母和小姨娘,好奇于你帮我的方法,而不是我一定要在你的帮助下去做到这样的无耻事情。你愿意说,则说,不愿意说,则不必说了。反正,这样的事情我是干不出来的。你手术刚过,还是好好休息吧!我先出去了。如果有什么别的需要,这里的护士可以,我也可以。”
说完,刘常宏看了冷月一眼,转身便朝着病房门外走去。冷月在床上躺着,看着他那高大挺拔的背影,冷嘲道:“哟哟哟,还特么装正经呢?人渣就是人渣,怎么装了也不特么是君子。这世界上就特么没有君子!”
对于冷月的愤世之语,刘常宏不置理睬,径自出了主病房。反正,他觉得那是丈母娘,是小姨,自己怎么也不能无耻到将她们推倒吧?至于冷月的任性,那就随她任性好了。他想了想,呆在这里也没有多少意义,还是去外面走走吧!
于是,刘常宏戴上墨镜,离开了南湖军医大,到外面的大街上四处转了转。这里离着南湖公园也不是很远,去那里转转也挺好的。
到了南湖公园那边,刘常宏绕着南湖转了一会儿,便选了一处僻静的地方停了下来。那是湖边小土岗子上的林子里,树木很茂盛,在岗子顶上有一处小凉亭,无人前去。因为这林子里似乎……蚊子比较多一点,坐在那凉亭里便是要受吸血之扰。而公园里的蚊子叮人都叫一个狠,一叮一个包,相信很多朋友都深有体会。
而刘常宏呢,到了那处凉亭里,确实也感觉到蚊子挺多。周围城市的夜灯射来,这处地方还是显得很幽暗宁静。可是,他不怕蚊子,因为他在动——脑子里陷入了一片清宁之中,那道隐约的人影又出现了,他闭上眼睛,身体运动了起来,竟然身体和大脑中的人影一起演绎起了太极。
刘常宏在动,蚊子便不近身。他能听到蚊子振翅的声音,很清晰,似乎这些蚊子就离身体不远,但却无法靠近。如果此时你在旁边,能看到一个奇怪的现象——随着刘常宏肢体的舒展灵动,成百上千的蚊子在他的身体周围飞绕着,组成了蚊子人形的模样,这倒是挺有趣的吧!
也许,蚊子们也能感觉到刘常宏身体里散发出来的某种强劲气息,根本无法飞临其身也。久而久之,蚊子们也索然无趣一样,尽数飞走。
刘常宏那般演绎之状,肢体时而舒展,时而灵动如闪电,行走若奔雷惊浪,回转圆润自然,浑然与天地成一体的感觉。似乎,他一举一动之间,都有无穷的力量在散发着,会产生可怕的攻击力。而他呢,只感觉到这是一种很美妙的享受,动静之间,小腹里热暖暖的太极内劲在奔流着,似乎是流向了四肢百骸,全身舒爽极了。
待到一个小时后,刘常宏一身的毛毛汗流了出来,回手停步,归位亭子正中间,长长地呼了一口气出去。他睁开了眼睛,摘了墨镜,整张脸在幽暗的光线中显得那么气韵神俊。
然,就在那时,在刘常宏的身后响起了清脆的三个巴掌声,像是有人在为他鼓掌。刘常宏听闻这“啪啪啪”的响声,心中一惊,但还是很自然淡地回转身来,只见……
在小凉亭外面的小路边上,站着一个墨镜汉子,双手插在裤包里。他黑衬衣、黑长裤、黑皮鞋,皮肤白晰,挺鼻薄唇,四六分的绅士头。这汉子身高约是有一米七五的样子,身形瘦条修长,面容上来看,也就三十出头的样子吧!光看他的身形,也感觉到他像是个高手,这是刘常宏切身的感觉,因为他感觉到了一种气息,这便是高手的气息。
这汉子戴着墨镜,整个人又有种神秘感,那白晰的脸上似乎还有一种似笑非笑一样的微笑,让刘常宏感觉很奇怪。但是,刘常宏并没有不镇定,只是看着这汉子,淡声道:“谢谢先生的掌声,再见!”
说完,刘常宏转身从另一边朝着凉亭外走去。可那汉子却道:“阁下叫做刘常宏吧?”
这汉子声音显得也很淡,但也算是温和有味儿。刘常宏闻声心里微惊,复停下脚步,转身道:“先生认识我?”
“呵呵……”汉子淡然一笑,接着道:“未曾见过,但也算认识。今晚偶然相逢,你的王氏太极玩儿得很不错,有点高手的风采。”
听得对方这话,像是夸奖,又像是不屑一样,刘常宏心底生出一股傲气。可他到底是心性沉稳之人,便道:“多谢夸奖,只怕我这点本事在先生面前,只为班门弄斧而已。能请问先生高姓大名么?”
汉子点了点头,侧转了一下身,望向了林子外面,仿佛是目光在透过层层密林望着在夜光中轻波荡漾的南湖,说:“你可以叫我无名,无名小辈的无名。”
“哦?先生你可真够谦虚的了。既然先生能观我王氏太极,又不肯报上真姓大名,刘常宏便不再生结交之意,告辞了。”刘常宏听得对方回答,心中自有盘算和猜想,便作欲离之状。
“嗯!刘先生请吧!”无名点了点头,右手潇洒一伸,示意刘常宏离开的节奏。
嘿!你这人也真是怪,还真是顺着杆子说啊!刘常宏心头生起些许的不悦,但也懒得理会了,便真是朝着亭子外面走去。
可刘常宏未曾走出三步,刚到亭子外,那无名便又发话了:“也许,下一次无名与刘先生见面,便将是一场生死之战了。刘先生,你的身手还欠火候,多努力吧!”
闻得这话,刘常宏心中暗惊,淡然转身,望着无名的背影,见他身影在夜色中有种飘忽不定的感觉。特别是那夜风拂动无名的衣袖、裤管,他更有一种虚幻的味道。
一时间,刘常宏竟有一种此人实力深不可测的感觉了。这种感觉,在他的人生历练之中,也仅从已逝的老恩师身上感觉到过。没曾想,此人年纪尚轻,竟然也给了他这等感觉。
毫无疑问,刘常宏觉得无名在嘲讽他的实力太弱,或者是真没有将他刘常宏放在眼里。可刘常宏心底压抑着傲气,淡然道:“阁下虽然认识我,但我却不知阁下。素昧平生之人,何来生死之战?且不说你是大高手,我才真正小辈,哪敢捋虎须?我有我自己的事情,没什么心情去与人争高下生死。”
“人生仕途,官场江湖,风云变幻,朝为王,暮为贼。凡此间精英者,生死博弈之事,由来已久。刘常宏先生,有些事情,由不得你选择!”
无名说完,淡然转身,默默地看着刘常宏,脸上神情透着一种淡然,却形成了一种强大的压迫力。虽然他戴着墨镜,但刘常宏仿佛能看到他那一双充满了霸意杀机的眸子。
刘常宏听罢这样一番颇有寓意的话语,似懂非懂,但也不多想,只道:“先生说得这么深奥玄乎,刘常宏不懂,也不想去懂。既然你认定如此,那我也就觉得如此吧!我还有别的事情,先走一步。”
说完,刘常宏转身,大步前行,脚步灵动,显得矫然健态,头也不回,不多时已下小岗子,沿南湖岸边朝公园正门方向行去。
无名在刘常宏转身下岗之时,身形突然而动,几个轻灵跨步,如同飞起来一样,脚下无声无息就到了亭子中央站定。他神色肃然,直望着刘常宏的背影,直到刘常宏消失在湖边,才低声沉道:“此子虽强,但终究一过河小卒尔尔!”
说完,无名转身与刘常宏反方向下小岗子,不多时亦然消失在南湖之滨……
刘常宏虽然并没有把这名叫做“无名”的汉子的话刻意放在心头,但却也是感觉到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心底那种男人争强之雄心也燃烧了起来。他也就不相信,自己要是努力修习太极内劲,还会怕了此人不成?
不过呢,刘常宏也感觉到了这无名与自己恐怕并不是偶然相遇的,好像有一种被人盯上了的节奏,更觉得今天晚上这无名像是对自己敲警钟一样。这他妈就怪了,老子走老子的路,除了混官场,难不成还得混江湖不成?
回到医院之后,刘常宏想去主病室看一个冷月,甚至是和她探讨一下这方面的事情。呵呵,这种时候,他想到了冷月,想对她说一下今夜的遭遇。也许吧,因为曾经的冷月也是军中高手。
不过门外的值班护士对刘常宏说冷月已睡去,他便作罢,回家属房间,洗澡,上床,睡觉,明天再和冷月说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