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后,我和杨小沫一起大学毕业。本来我们是想留在城市里找工作的,但是老家的县镇两级政府凡次跟家里打招呼,让我们本科生,都尽量能够回家乡去工作,待遇尽可能的优厚。当然同时也需要我们尽最大能力的报效家乡。
毕业生都还没有离校,都忙着聚会最后的晚餐。那天我收到县镇两级政府寄来的信件后,去了杨小沫她们宿舍。门开着,里面遭乱的不像样子,有四个女人,其中两个在哭,一个在打电话,好像是联系工作的事。
杨小沫坐在床上翻一本杂志,显的格外悠闲。在这种特殊环境和特殊时期,她的表现,也显得格外天真。
我一边坐下,一边把信放在她的杂志上。
“什么啊?”她拿着信,看了起来。
我也不管她看完了没有,指着那两个哭的女孩低声问:“她们俩是怎么了?养的蛐蛐死了?”
杨小沫用杂志挡住我们俩的脸,悄声答道:“毕业分手了。”
“这些人就没意思,毕业就劳燕分飞,还是我们俩好,一块来,一块去。”我得意的说,语气里不乏幸灾乐祸的成分。
杨小沫推我,故意的说:“那你想没想过跟我分手啊,想过没啊?”
“没有,我发誓绝对没有。”我音量有点大了。
那那个哭的女生抬起头看着我。我不好意思的冲她笑。
“笑什么笑,没见过别人失恋啊。”一个女孩凶巴巴的说。
另一个女孩接着说:“你得意什么,你们也会失恋的。”
杨小沫争道:“你们瞎说什么,我们才不会分手呢,毕业了,我们俩就结婚。”
“做梦了吧,沈丹不是个好人,我那天还看见他跟一个女孩牵着手逛街呢。”女孩愤愤的说。
这种言论下,女孩都会毫不犹豫的相信,杨小沫也不例外。…u皿引她丢下杂志,青葱般的食指指着我的鼻梁,脸含怒色。
我摊开手,满脸无辜。杨小沫看穿了她们计策似的,收回了自己的手指,拉着我离开她们宿舍。她不知道的其实那女孩说的是真的。我两个月前,还真跟一个新闻系的女孩一起玩了,不仅是逛街,还有吃饭,看电影什么的。起因是我们我们班和他们班,合作搞一个社会调查,我和她分在一组。我们合作的非常好,于是就和作出感情来了。她并不知道我有女友。那天乘杨小沫和他们同学去旅游了,我就约了她一起出去。一天下来什么都觉得好,就在我考虑要不要为了她和杨小沫分手的前几分钟,她告诉我自己的父亲是某市副市长,自己一毕业就能安排到电视台或者该市新闻局工作。我当即打消了自己的念头,虽然我们在一起了,我的前途可观,但前提是我们门不当户不对,想在一起只怕她家里一万个不答应。我告诉她自己是要回乡下的,后来两人就淡了。
念了四年大学,我和杨小沫就谈了四年的恋爱,包括实习期都在一个地方。她虽说长的还算漂亮,但是比校花还是低了一个档次。我就觉得有点审美疲劳了,两个人总黏在一起,还没结婚呢,就跟老夫老妻一样了。越想越觉得以后的日子没意思。但同时,我有着很明确的底线,在没有找到稳定的替补前,我是坚决不会和她分手的。如今到了回乡的期限,我也不打歪心思了,如果没有差池,回去了就结婚。
我们在草地边的石条凳上坐下来,杨小沫说:“你想回去吗?”
“还没最终决定,得参考你的意见啊。”我说。
杨小沫捧着自己的脸,思忖了一会说:“我问你,我们到底什么时候结婚?”
“回去的话就年内结婚,不回去的话,过两三年再结吧,反正城里人都兴晚婚。”这事我已经想过了。
“那我们回去。”杨小沫回答的十分迅速。
“真回去?”
杨小沫倒进我怀里,拖着声音撒娇:“我想结婚了。”
就为了她这句话,一个星期后,我们简易的收拾了重要的东西,坐上了回乡的火车。
车窗外是沿途掠影,杨小沫说:“你回家了,最想见谁啊?”
“当然儿…。”
杨小沫捂住我嘴:“你不用说出来,我也知道,是段可儿是不是?”
我摇头。她笑着质疑:“真的不是吗?”
我还是摇头,杨小沫拿开了手。对面床趟了一个老人,他似乎很看不惯我们的行为,翻了个白眼,转过身,背对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