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姜锦的身影消失不见,安夏都还忍不住回味。

  “我的老天,再这样下去我可就真的要被小锦锦给掰弯了,那怎么得了,我可是一心向着……”她忽的哑声,神色一凛。

  方才那导购小姐凑了上来,盈盈笑容怎么看都充满了挑衅:“小姐,怎么样,裙子还满意吗?那可是我们店独一无二的新款,只需要八万五,要带走吗?”

  说到“八万五”的价格,她还忍不住抬起下巴,像是在用居高临下的姿态打量安夏,嗤笑她的不自量力。

  安夏瞥了她一眼,徐徐转过身。

  其实安夏的一身衣服都不算贵,一些小众品牌,价位都在千元左右,包括手上提着的购物袋,也都是差不多水平的。

  再加上一个长的虽然漂亮、但是衣服廉价的姜锦,难怪两人走进来,这导购会立马换上一幅高高姿态。

  金钱,即权力。

  安夏正是明白这小导购心底那点儿九九,和来源于女人心底说不明道不清的嫉妒,才会看不起她。

  “买单吧。”她嫣红的唇瓣吐出三个字,竟是这样的铿锵有力,落地即声。

  导购小姐心里一惊:“什么?”

  安夏抱着胸,好以整暇地看着她。

  明明浑身上下加起来不超过一万块的衣服,却被她穿出了公主般高贵到天怒人怨的凛冽姿态,看着导购的眼神,像是在看着可笑的小丑。

  “我说,买单。”说罢,安夏伸出手。

  她那纤长白皙的手指间,夹着一张内敛霸气的黑色卡片。

  运通百夫长黑金卡,俗称黑卡。

  最顶级,也是最负有盛名的,金钱与权力的神秘象征。

  身为名品店的导购,多多少少还是有点见识,于是她的呼吸当场屏住了,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上一秒还让她轻蔑以待的安夏,下一秒就坠入尘埃跌入泥泞。

  一直冷眼旁观的女经理立刻过来,挤掉了完全傻眼的导购小姐,笑得谄媚:“好的,我们这就为小姐您买单!”

  她接过黑卡的手都忍不住颤抖,心里更是恨不得一巴掌扇死刚才没有眼力见儿的下属。

  似乎忘了,自己刚才,也是摆明了作壁上观。

  安夏无意与这些小人计较,只等着她们打好单子,结了账,又笑容满面地在试衣间外面迎接。

  姜锦走出来的时候,狠狠吓了一跳。

  “怎么了?”怎么一个个突然就变脸了?

  姜锦莫名地望着周围,只觉得四周都涌动着怪异的气氛。

  安夏随手扔掉那小票,走了上去:“怎么样,衣服漂亮吧。”

  “漂亮是漂亮,只是不太适合我。”比如价格。

  “我可是已经买单了,当作送给你的礼物啦!”安夏挑着眉,洋洋得意地等待姜锦夸奖。

  姜锦却快把眼珠子瞪出来了,慌乱看了周围,方才压低声音:“你疯啦,这裙子多贵?你干嘛送我?钱多得在包里跳得不安分了是吧?”

  “这裙子价格也还好,而且,我有会员折扣,所以,只花了三千五。”安夏不在意地挥挥手,一脸大大咧咧。

  旁边的人听得却快呕血了。

  三千五?这么便宜我也想要啊!

  “三千五也不是个小数目,我不能占你的便宜……”姜锦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拒绝。

  安夏却眼睛一瞪:“区区一条裙子你都不收?是不是看不起我啊?”

  姜锦哭笑不得:“哪儿跟哪儿啊,我是觉得太贵了。”

  “买都买了,如果你不要,那就扔了吧。”安夏哼了一声,傲娇得不行。

  姜锦只能应了下来。

  转眼心里却开始盘算,那要回送个什么东西给安夏好呢?

  安夏不知她心思,只知道自己想要送的礼物送出去了,立马就笑眯眯的:“这就对了嘛,想我工作了这么长时间,也没送什么礼物给你,要知道我们可是关系最好的好基友啊。”

  “你一个月工资也就一两万,还给我买三千五的裙子……”姜锦瞥见安夏又开始横眉冷眼了,立即改口,“知道啦知道啦,谢谢你的礼物大宝贝儿。”

  “这还差不多!”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走远了,留下咆哮的经理,默默垂泪的导购,以及窃窃私语不停的顾客么。

  另一侧,隔着透明玻璃的橱窗外,一双黑溜溜跟大葡萄似的眼睛,一转不转地盯着离去的姜锦安夏方向。

  说不出的灵气逼人、濯濯耀眼。

  ……

  逛了老半天的街,姜锦跟安夏都累着了。

  恰好购物中心的三楼有一家咖啡厅,两人便选了临窗的位置坐下来,隔着玻璃看着购物中心来来往往的人群,要了杯奶茶,惬意得宛若浮生偷闲。

  姜锦喝了一口奶茶,连眼睛都忍不住眯起来。

  坐在她对面的安夏则是一边往切开的菠萝包里抹黄油,一边问她:“你昨天在微信上不是跟我说和你们家周鸣溪去了什么地方吗?怎么样,好玩儿吗?”

  她也就是随口一问。

  但姜锦却皱了眉头。

  她垂着眼,心不在焉地用餐刀戳着盘中的面包:“其实,鸣溪是带我去了他家,见了他妈妈。”

  恰好咬着吸管的安夏,险些没一口奶茶喷出来!

  “咳咳,什,什么?”安夏眼睛都瞪圆了,“不是吧!你们才开始交往多久,这就见家长了?等等,他不会都没有提前跟你说吧?”

  她察言观色很有一套,单单是看姜锦的脸色,就大致猜测出来了。

  姜锦有心结,郁郁点头:“而且,我也是到了那里才知道,周鸣溪父母住在青麓山庄,他妈妈是东雅集团的顾女士。”

  其实京大那些周鸣溪的同学,稍微亲近一点的,都知道他父亲就是本校的经济学教授。

  但是,却没有一个人知道,周鸣溪的母亲,比他父亲的来头大上太多太多。

  安夏也是第一次听说,无语凝噎了半天,才憋出一句:“……我靠!”

  姜锦耸耸肩。

  安夏忽然想起了什么,喃喃自语:“原来是他。”

  “什么?”

  她的声音太小,姜锦并没有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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