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锦本就没有几个朋友,除了陆纯,就只有安夏。

  除此之外,周鸣溪只知道姜锦在礼仪指导工作室工作,托了人找来工作室的电话号码,拨过去,才知道姜锦在今早已经办理了离职手续。

  这下,他们完全失去了姜锦的消息。

  周鸣溪完全陷入了惶恐状态,失去姜锦的痛苦与慌张笼罩了他的心神,让他彻底没了往常的理智。

  陆纯任凭身子陷在柔软沙发中,也不去看前方空地如热锅蚂蚁转来转去的周鸣溪,蜷缩着腿,抱着脑袋:

  “鸣溪。”她闷闷的声音传来,“我觉得,锦锦好像知道我们的事儿了……”

  周鸣溪怒瞪回头:“你说什么?她怎么会知道?”

  “我也不知道,但是从昨天晚上开始,她的态度就很奇怪,先是拉着我喝了一大堆酒,今早起来又给我做了一顿丰盛的早餐,说是自己找到经纪公司要搬出去。我当时就诧异,昨天她都没说经纪公司的事儿,怎么一大早就突然变了口风。现在看来,这也许只是她要搬出去的借口……”

  陆纯也不傻,种种迹象联系起来,总算是明白过来。

  “还有呢?”周鸣溪咬牙切齿,帅气俊美的脸上早没了往日的阳光温和。

  “她下午让安夏来搬东西的时候,让安夏跟我说,不要和我当朋友了……是了,她知道了,她肯定是知道了,才会搬出去,不想见我,也要和我绝交。怎么办!鸣溪!”

  她求助地看向周鸣溪。

  胸腔中满溢着惶恐与愧疚,她无法想象自己视若闺蜜的姜锦,得知自己跟她的男朋友在一起是个什么反应。

  她会不会原谅自己?

  毕竟,毕竟她是那么喜欢周鸣溪。

  她也是情非得已!

  周鸣溪脑中名为理智的弦断掉,他几步冲到陆纯身边,抓起她的肩膀,愤怒地低吼着:

  “怎么能让她知道?是不是你故意告诉她的?陆纯?我从没想过你居然是这样的人!现在我就要失去她了,你满意了吗?高兴了吗?”

  陆纯慌忙解释:“不是我!真的不是我说的!”

  “我,不信任你!”周鸣溪充满愤怒地看着陆纯,像是在看自己的仇人。

  陆纯见状,不可置信道:“周鸣溪,难道你认为你和我在一起的事情能够瞒她一辈子吗?她迟早会知道的!现在只是提前了而已!”

  “我跟你在一起?”周鸣溪用力甩开陆纯,任由她跌坐在沙发上,居高临下地冰冷看她,“陆纯,你可真是好大的脸?那几次,不过是我的一个失误!谁不会犯错?难道你以为我会放弃锦锦跟你在一起?陆纯,你太天真了!”

  “周鸣溪!你怎么能这么说!”

  陆纯又羞又恼,泪水夺眶而出。

  “我告诉你陆纯,就算锦锦和我分手,我也不会跟你在一起,你就别痴心妄想了!”

  陆纯从未想过这样的话,会从周鸣溪的口中说出来。

  “我们都已经上床了!我珍贵的第一次都给了你!周鸣溪!你不能这么对我!不可以!”陆纯失控尖叫。

  周鸣溪冷冷道:“是你自己犯贱送上来门,男人都有正常的生理需求,哪有到嘴的肉不吃?该不会你以为这样就可以赢过锦锦吧?做梦!”

  周鸣溪从未有一刻,像此时一样,讨厌陆纯。

  以前他还把陆纯当朋友。

  现在?

  不过是一个破坏了他感情的贱人!

  若非姜锦连跟手指头都不让他碰一下,他又怎么会被憋得在酒后碰了陆纯这个主动送上门来的贱人?他也是男人!

  都是陆纯!都怪她!

  不是她的话,他和锦锦一定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周鸣溪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多呆,转身就打算离开。

  “周鸣溪!”陆纯跌跌撞撞冲过去拉住他,“你别离开,求求你!我去跟姜锦道歉,我去给她下跪,让她原谅你好不好?”

  周鸣溪迟疑了一瞬,似乎为陆纯的提议动心。

  陆纯刚刚欣喜了一秒,周鸣溪就甩开她的手,夺门而出。

  陆纯跌坐在冰冷的地上,嚎啕大哭。

  她想起那美好的几次,与周鸣溪的近距离接触——

  他因为和姜锦吵架,买醉喝酒。

  喝到一半,给她打了电话,让她过去陪她。

  自从他跟姜锦在一起后,她就很少有跟他独处的时间,更多的时候是三个人在一起。他深情地望着姜锦,而她苦苦隐藏心里的爱恋,偷偷望着他。

  他让她过去,她毫不迟疑就去了。

  看他因为姜锦而痛苦挣扎,她心如刀绞。

  可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坐下来陪他一起喝。

  两人都喝得醉醺醺的。

  他侧过头来看着自己,那深情的凝望,几乎让她以为自己是受到珍视的存在,险些哭出声来。

  他却探身过来吻住她,将她苦涩的泪一并含了进去。

  她知道那只是他喝多了,对她的存在根本没有认知。

  但她还是心甘情愿地沉溺了进去,并且为之沉沦。

  那是第一次,之后还有好几次。

  基本上都是在他喝了酒,她却很清醒的情况下,两人死死纠缠。

  她恨不得就此化为他的血,他的骨,与他相伴一生。

  而他却只是把她当成发泄的对象,毫无怜惜。

  对陆纯来说,那是她人生中最完美的日子,之后更像是在做梦一般。

  她以为自己满足了,她终于得到了苦恋了半生的男人,自己多年以来的夙愿终于圆满。

  可是,当他说出绝情冷心的话,她才知道,自己根本没有想象中的满足。

  她想要的,从来更多。

  她想成为姜锦一样,他呵护爱恋的对象,得到他所有的感情和珍视,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但是,现实狠狠给了她一巴掌。

  周鸣溪说,是她犯贱。

  呵呵,对啊,犯贱,都是她犯贱。

  陆纯的心空了,血冷了。

  她缓缓倒在地上,望着天花板,眼泪无声横流,却哭得撕心裂肺,恨不得哭出自己所有的委屈和心伤,得到世界的同情与温暖。

  可事实却是,她独自一人在这冰凉的屋内,没有姜锦,没有周鸣溪。

  她谁都没有了。

  朋友,

  爱人。

  她都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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