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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寻,阿寻,怎么了,怎么了?”

  阎彧凌惊慌的把人抱住,焦急的连连询问。

  “好疼,好疼...啊...不要...不要...啊...”

  寻觅使劲甩着头,想要甩掉那种被针扎的感觉,真的太疼了。

  好像每一下都刺在了最脆弱的神经上,让她脑子搅动的非常厉害。

  可她越是想要甩掉,越是侵袭的厉害。

  她想要用精神力梳理,却发现暴动的正是自己的。

  惊讶的同时,只得硬抗着,冷汗模糊了整张脸。

  惨白的颜色,让她像透明的水晶娃娃,脸上血管清晰可见。

  阎彧凌不管怎么呼唤,都没有丝毫作用。

  旁边的阎老爷子和周其也是焦急的不行,想要帮忙又不知道该做什么,急的团团转。

  突然周其猛地惊呼出声:“啊,我想起了。”

  阎彧凌和阎老爷子都把目光放到他身上,锋利的让他忍不住哆嗦,顶着压力快速说道。

  “之前寻觅说过,她的记忆出问题了,除了她自己的事情外,其他的全部不记得。”

  “当时我就觉得这事不正常,准备说,结果转头给忘记了。”

  “现在她这样不断喊着头疼,我觉得可能是被什么东西刺激到了她消失的记忆,所以...”

  周其好歹是个专业,还是比较牛掰的医生,认真观察后,也能猜测一二。

  “不记得了?难怪她那个时候要那么说。”

  阎彧凌心中的痛更重,本以为她的身体损害已是最严重的伤害,没想到还有。

  阎崇俊,阮婧姝,你们到底背着我对她做了些什么?!

  你们怎么敢,怎么敢!

  阎老爷子一时间仿佛苍老了好几岁,那双睿智的眼眸,溢满沧桑疲累。

  刚刚来的是谁他们都知道,被刺激,这要到何种程度,才会因为一个人被刺激?

  当年孙子好好的却突然被离婚,还出了心里问题。

  时隔一年,又遇到队友被自己亲手杀死,病情加重。

  该出现的人一次都没出现,接着又是药有问题。

  这一切的一切,他们不是傻子,岂会看不清。

  “阿寻,不要想了,那些都不重要,乖,不要想了。”

  阎彧凌不断在寻觅耳边说着,希望能让她安静下来。

  手轻抚着她的头,虽然知道可能没什么用处,但他仍是想要缓解她的疼痛。

  这一刻,他心中是恨的。

  她虽然生了他,却为了她自己,抛下以为只是一个小兵没有背景的父亲和幼小的他。

  等到在外面混的不如意的时候,发现他父亲的身份,又急急忙忙的回来。

  父亲不原谅她,就下药,怀上了阎崇俊,找上了爷爷。

  她是成功进了阎家,却并没有得到他们的承认。

  她自己在外面以阎夫人自居,靠着这便利成功进入了司法院,当上了法官。

  不可否认,她的确有这个实力,期间,凭借过硬的资本成为了主法官。

  扑在工作上的她,忘记了她还有两个孩子,大儿子七岁,小儿子三岁。

  当小儿子被绑架,救出来的时候得了自闭症,才来自责。

  最后更是把责任全部推到他身上,说是他这个做哥哥的不负责,没照顾好弟弟,用鞭子抽他。

  要不是爷爷发现,他还不知道会被她打成什么样。

  呵...多么自私的女人啊。

  从那以后,他对那个女人就再没有期待了。

  过够了女强人的瘾,又想起她还有两个儿子,想要回来做做母亲。

  可天底下哪有那样好的事情。

  十几年不闻不问,都不一起生活,三岁多的小儿子,怎么可能还会记得有这么一个母亲。

  七岁的他,也早已对她失望,她自然是没有如意。

  然而前几年一直憎恨她的阎崇俊却跟她亲密了起来,她也对他乖儿长乖儿短的。

  他还真以为是母子情深,现在看来,当真是可笑。

  这次的事情完全不用猜是谁做的,因为答案已不言而喻。

  阎崇俊恨死了阎家,觉得小时候他会出事,是阎家的错。

  自闭症好了后,又觉得他在那期间,阎家家长都没有对他呵护备至,导致浑浑噩噩过了足足十年。

  好不容易走出来,跟父亲爷爷又不知道该怎么交流。

  所以种种加在一起,他这个得到了爷爷父亲器重的孩子,就成了他的眼中钉。

  他看在他是弟弟的份上,处处忍让,可换来的却是...却是...

  这一次,他不会在心软,也再不会那么蠢,中了他们的计。

  “阿寻,你答应过我,说要陪着我的,而且你是来给我治病的,怎么能让我反过来担心你呢。”

  “不要调皮了,乖,那些消失的都不是重要的东西,不要想了,好吗?”

  阎彧凌一边按着她的额头,一边断断续续的说着简单的话语。

  一股淡淡的温馨和幸福围绕在两人身边,慢慢的侵入寻觅鼓噪的神经。

  让已经膨胀到一定地步像是要破裂的血管,缓缓的开始沉静。

  冲破了那层薄膜,得到的并不是消失的记忆,而是撕心裂肺的痛。

  还有,刻骨的恨。

  她恨为什么要相信阎崇俊的话,为什么要被他的外表欺骗。

  伤害了她最爱的人,也把自己弄得千疮百孔。

  到最后,都走不出去那个巨大的牢笼。

  可这次等待她的不是绝望,是救赎和她能拥有的奢求。

  他来了!

  “彧凌,彧凌。”

  寻觅凭本能死死抓住身边的人,焦急的呼喊。

  “我在,我在,乖,睡一觉,醒来就没事了。”

  阎彧凌打横抱起人,低下头蹭了蹭她冰凉的脸蛋,在额头落下一吻。

  我的公主,一定要做个好梦,梦中我会是你最忠诚的骑士。

  梦外,我是你能完完全全依靠的王子。

  明明是瘦弱的身影,却给人一座大山的感觉。

  无法跨越,也无法扳倒。

  矗立在那,给他护着的人,筑起无坚不摧的城墙。

  匆匆忙忙离开的阮婧姝没有回阎家,而是去了医院。

  她要把小儿子送走,绝对不能被发现,不然,不然...他就完了。

  想到自己刚刚听到的,就一阵恐慌,脚下油门疯踩。

  想着快点,快点,再快点。

  ‘嘭’

  眼睛猛然睁大,漆黑的夜晚划过一声尖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