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北弦又愣神了。
便是见惯了她的各种风情,他此刻也愣住了。
太美。
他的女孩真的太美了!
缠着她耳鬓厮磨了一会儿,才下楼。
担心楚心之肚子饿,盛北弦唤来了林嫂。
林嫂看到楚心之,笑着夸赞,“少夫人,穿这件旗袍太合身了,好看。”
楚心之觉得不好意思,脸色微红,笑了笑。
自小到大,不少人夸她好看,时间长了也就淡然了。
最近,反而越发害羞了。楚心之失神地想着。
“厨房里还有吃的吗?”盛北弦问。
林嫂说,“冰箱里还有一些蒸饺,要不给少夫人热几个?”
“蒸饺吃么?”盛北弦转过头问她。
楚心之摸了摸肚子,“吃。”
她确实饿了。
一盒素食蒸饺是六个,林嫂放在微波炉里热了一下,七八分钟就能熟。
林嫂端着热好的蒸饺,放在楚心之面前。
“少夫人,有点烫。”林嫂进厨房拿了一双筷子给楚心之,“老太太也喜欢吃蒸饺,家里常备着一些。”
楚心之低着头,夹了一个塞进嘴里。
皮儿薄,馅料味足,十分好吃。
“不够吃,冰箱里还有。”林嫂说,“我再给少夫人热几个?”
“唔……”楚心之塞了满嘴,忙摆手,“林嫂,不用麻烦了,我吃几个垫垫肚子就好。”
林嫂点点头,去厨房忙活了。一会儿宴会结束,盛老爷子和盛老太太肯定要吃点宵夜的,林嫂正在准备。
“慢点吃。”盛北弦声音宠溺。坐在一旁看着她一口一个,明明很烫,却舍不得吐出来的样子。
不禁失笑,怎么就饿成怎样?
不多时,六个蒸饺被楚心之解决了。
舔了舔微干的唇,意犹未尽。
实际上,她觉得她还能再吃几个……
盛北弦倒了杯温水递到她手上,“喝点水。”
楚心之喝了几口,舒服多了。
盛北弦拿了桌上的一个苹果,“要吃吗,我帮宝贝削一个。”
“那你削吧。”
盛北弦:“……”
他本是随便问问,她还真想吃了?
盛北弦拿起水果刀,慢慢地削皮。他的手指,白皙纤长,大红苹果在他手中,一圈圈的散开了皮,变成光溜溜的果肉。
楚心之撑着下巴看着他,不由感叹,削苹果的技术不错,这么长的皮竟然没断过。
“好了,吃吧。”
楚心之接过来,啃着苹果。
盛北弦去厨房洗了个手,转身回来,苹果已经被她啃了大半。
“……”盛北弦蹙着眉心,他最近是虐待她了吗?
三下两下啃完了苹果,楚心之摸了摸肚子,才觉得不饿了。
“现在要去宴会厅吗?”
“差不多该结束了,过去吧。”盛北弦起身,帮她整理了一下旗袍上的褶皱,揽着她柔软的腰肢,往后面的宴会厅走去。
两人的再一次进场,无疑又是一场轰动。
经历过一次,楚心之也算习以为常了。
众人的目光,刷的一下,全部聚集在楚心之身上。
如果说刚刚那套奢华飘逸的礼服,将楚心之衬得如高贵不可言喻的公主,那么,这件旗袍,却是衬得她如淡雅不可亵渎的仕女。
秦如月多看了两眼,觉得自己当真一点希望也没有。
不仅仅是因为楚心之自身太过优秀完美,光是看盛北弦对她呵护宠溺的样子,她也不可能有半点机会。
盛老太太招手,示意楚心之过去。
楚心之跟盛北弦说了一声,朝老太太走去。
走到近前,盛老太太拉着她的手,“真好看,这件旗袍的针法,看着倒像是鲁师傅的作品。”
经盛老太太一提,众人才恍然大悟。
可不是。
螺旋如花的绣法,正是出自鲁绣鲁老师傅之手。
传闻,鲁绣师傅早就退隐,她最后裁制的一件旗袍——蜀香,早年间更是拍出了天价。
过去了多年,鲁绣师傅已罢了手,颐养天年。
盛北弦能请得她亲自裁制这件旗袍,足以说明他对楚心之的用心程度。
旗袍再精致,也要穿它的人儿衬得起才行。
穿的不好,会显得人呆板无神,穿的好,那才能凸显出风韵优雅的气质。
楚心之却是恰到好处地穿出了旗袍独有的韵味。
尤其——
她脖子上系着红绳,红绳下垂坠着两颗极品玉珠。
都说,玉与旗袍相称。这话不假。
盛老太太笑着打趣道,“楚丫头的身上这件旗袍倒是比老太婆我身上的这件还要名贵。”
恰巧,盛老太太今日也穿着一件绛红色的旗袍。
祖孙俩站在一起,无比和谐。
楚心之脸红了,浅笑着唤了一声,“奶奶。”
“好了好了,不跟你开玩笑了。”
盛老爷子那边,几个老战友不知说了什么,引得一众人哄堂大笑。
当真热闹。
顾飏调笑了几个小美女,回来时,端着酒杯站在盛北弦身边,“傅景尧呢?韩子赫呢?怎么一个也没见?”
“今天可是大哥的大喜日子,这么快开溜,太不讲义气了!”顾飏喝光了杯中的红酒,又从桌上端起了一杯,“大哥,我敬你一个?”
盛北弦皱皱眉,无比嫌弃。
“一身香水味,离我远点。”
顾飏:“……”
大哥,你这么赤裸裸的鄙视真的好吗?
楚心之扭头,视线落在盛北弦身上。
又看到他身边的顾飏,猛地想起了傅景尧,真是的!她都忘了将刚刚的事情跟北弦说了。
盛雨萱呢?
楚心之环视一周,并没有见到盛雨萱的身影。
盛老太太见楚心之在找人的样子。
“得,快去北弦那边吧,老太婆我也太不识趣了,竟然把你找过来聊天。”
“奶奶!”楚心之收回视线,看着盛老太太,“我没找北弦。”
“此地无银三百两。”盛老太太说,“奶奶刚刚又没有说你在找北弦,你自己倒招了。”
“奶奶……”
“快去快去。”盛老太太指着盛北弦的方向,“喏,人在那儿。”
楚心之:“……”
大厅中,轻音乐的声音很轻,三三两两的人在聊天。
突然。
二楼传来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
女人的喘息和男人的嘶吼交织在一起,这样极致欢愉的声音,众人也不是傻子,自然听得出来。
盛雨萱在二楼左拐第一间房,也就是楼梯口处,从半掩的房门中传出来的声音,一声比一声酥媚入骨。
众人脸色一变。
哪个这么不要脸,在盛少的订婚宴上干出这种事。
那边,盛老爷子几人也是听到了,顿时,脸黑沉。
“管家,上去看看,怎么回事?”
林管家就站在盛老爷子的身侧,微愣了一下,转身上楼。
一张老脸更是通红。
万一是在场哪家的小姐,做出这等不知羞耻的事情,他一个男人怎么好意思上去看?
老管家摇摇头,缓步踏上了二楼。
站在楼梯口,里面传来的声音更清晰了些。
“弦……哥哥,爱我…。”娇媚的声音传出来。
老管家一个踉跄,差点栽下楼梯。
这…。明明是雨萱小姐的声音啊。
弦哥哥?
大少爷在里面吗?
管家想都不敢想。
不对!他刚刚可是看见大少爷在客厅陪着少夫人的。
管家很快下了楼。
走到盛老爷子身旁,一脸为难。
“怎么了?”
“老爷子,好像是雨萱小姐。”
啪!
盛老爷子手中的瓷杯掉在地上。
因着管家是在盛老爷子耳边说的,众人并没有听见,也不知道上面的人是谁。
楼上暧昧的声音还在继续。
在场许多未曾婚嫁的小姐们都红了脸。
盛老爷子黑着脸,“把人给我叫下来!”
“这……”管家为难,“老爷子,我去实在不合适。”
盛老太太凝着眉,“到底怎么回事?”今天可是北弦和楚楚丫头的大事,出了这样的事也太难堪了。
“林管家说,是雨萱那丫头。”
“啥?!”
盛老太太明显吃惊。
盛雨萱在盛老太太心中,从来是乖巧听话的名媛淑女,一举一动都优雅大方,怎么可能做出这样荒唐的事情来。
脑中首先想到的是,她被人欺负了。
当即,盛老太太也顾不上太多,起身往楼上走。
家里的女佣扶着老太太上去。
大家也都抱着看热闹的心理往楼上走。
楚心之往上看了一眼,“我也要去。”
“……”盛北弦握着她的手腕,语气不悦,“这种事,不要去凑热闹了。”
万一瞧见了什么不好的画面,会恶心。
楚心之扁着嘴巴。
顾飏奸笑一声,“有热闹不看白不看。”说着,放下了酒杯,往楼上走。
楚心之拉着盛北弦的手,“你就不好奇是谁?”
她可是亲眼看到了爷爷动怒了,就连奶奶也一脸愤怒。
“不好奇。”
“我好奇。”
“真想去看热闹?”
“…。”
盛北弦低叹了一声,拉着楚心之上楼,嘱咐道,“站在外面就行了。”
盛老太太一脸严肃,站在二楼的房间门口。
里面的两人丝毫没注意到外面围了一大群人,还在忘我的纠缠。
房门被人推开。
灯光亮起。
两具赤条条的身体在床上纠缠,被子掉在地上,满室都是浓浓的酒香,伴随着一股靡靡的味道。
盛老太太气得发抖。
“雨萱!”
盛雨萱猛地惊醒,睁眼看着来人,吓得花容失色,紧紧拽着被撕烂的礼服,堪堪裹住吻痕遍布的身子。
脸上还挂着因欢愉留下的泪水。
“奶奶,我……”盛雨萱想解释,脑子一片空白。不管怎么说,她已经跟弦哥哥有了夫妻之实,奶奶就算再反对,也不会真的对她做什么。
盛雨萱扭头,“弦……”一个字刚吐出口,却发现,床上是一个陌生男子。
一张完全陌生的脸!
倏尔,盛雨萱脑子炸开,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袭来。
“啊!”歇斯底里地尖叫。
盛老太太丢了一句,“穿好衣服下来见我!”
然后,关了房门。
盛老太太转身对众人说,“让大家见笑了,都散了吧。”
房间内。
盛雨萱放声大哭,怎么会这样,她明明和弦哥哥……
男人下床,慢条斯理地穿长裤,衬衫,捡起地上的被子扔到床上。
“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盛雨萱恶狠狠地指着男人,“我要告你,告你强奸!滚!”
盛雨萱疯了似的,从穿上跳起来,丝毫没察觉到自己没穿衣服。
她疯狂地捶打男人,长长的指甲掐进他的皮肉。
男人一把将她推倒在穿上。
翻身压在她身上。
“盛雨萱,你忘了吗?可是你勾引我的,我刚想来房间休息一下,你就钻进我怀里,开始脱衣服,要我疼爱你。美人投怀送抱,我拒绝岂不是太混帐了,哈哈……”
“禽兽!”
男人捏着她的下颚,在她耳边说道,“还以为众人眼中的名媛是个端庄的人儿,没想到,私底下这么浪!”
男人的话,刺骨且不留情。
盛雨萱羞愤难当。
猛地松开她的下巴,男人起身,整理了一下褶皱的衣服。
“放心,本少爷会负责!”
“滚!”
男人转身走出房间。
房中只剩盛雨萱一人,抱着被子哭泣。
下身传来的疼,太过明显,她想忘记那一幕幕羞耻的画面都不行。
两人欢爱时,她以为他是弦哥哥,甚至还帮他……现在想起来,只觉得无比恶心。
盛雨萱按住胸口,歪倒在床边呕吐。
嘴里都是难闻的味道,真的好恶心。
起身,动作缓慢地穿上了残破不堪的礼服。
才发现,她的身上,都是那个男人留下来的痕迹,深浅不一的指痕,火辣辣的疼。
大腿上还残留着污秽的东西。
一阵恶心感又从胃部翻腾起来,盛雨萱哭得嗓子都哑了。
“雨萱小姐,老太太还在大厅等着你。”外面传来佣人的声音。
盛雨萱低头看着身上,这么狼狈残破的样子,怎么见人?
“能不能帮我找一件衣服。”
佣人找来了一套干净的衣服,送了进去。
目光落在房中落在凌乱不堪的床上,洁白的床单上一抹鲜艳的红,无比明显。
盛雨萱也看到了。
眼泪流得更凶。
她珍贵的第一次,本是留着给弦哥哥的,如今……
楼下大厅。
盛老爷子站出来说了几句客套话,宾客们也只好先行离场。
记者们本想留下来跟进报道,瞧见盛老爷子的脸色,自然不敢冒险,只能离开。
订婚宴会上出现了这样的丑闻,盛老爷子别提多生气。
与盛雨萱上床的男人此刻站在盛老爷子面前。
低着头,认错的姿态摆得很正。
他的父母也在场。
男人是龙岗建材公司老总的儿子,胡成刚。
“畜生!还不给我跪下!”胡建勇踹了自家儿子一脚。
胡成刚扑通一声跪在盛老爷子面前。
盛雨萱忍着双腿间的疼痛,缓慢下楼。
哭倒在盛老太太的脚边。
“奶奶,都是他,是他强暴了我,呜呜……”盛雨萱肩膀松动,不停地哭泣。
楚心之靠在一边的椅子上,在心中冷笑。
她还想着怎么找盛雨萱算账,眼下,瞧着她自食恶果的感觉,甚好。
“胡说什么!”胡成刚瞪向她。
盛老太太:“胡成刚,你当我们盛家好欺负?!”
胡健勇自然不敢招惹上盛家,推了推胡成刚,让他说几句话。
他自己的儿子,什么德性,他很清楚。
平时,没少跟嫩模、酒吧女鬼混。
估计看到盛雨萱貌美,一时起了色心。
胡健勇当真是想打死这个儿子,盛家的人是他能随便玩儿的吗?
如果,盛家要对胡家出手,那真是半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胡成刚却不在意地笑了笑。
今天的事情,要算起来,他一点责任也没有。
“盛老先生、老夫人,我想整件事情没有弄明白,不能急着下定论。”
盛雨萱的脸登时白了。
“奶奶。”她小声地抽泣。
盛老太太看着她双眼红肿,下巴上还有一道指痕,心疼不已。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你作为一个男人,干出这样的事情来,还有理?!”盛老太太的语气重了几分。
胡成刚看向盛雨萱。
臭不要脸的女人,本来他还想着一人承担下这件事,直接娶了她就是,没想到她倒主动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他身上。
胡成刚指着楼上,“我喝了酒,想上二楼醒醒酒,房间里传来动静,我肯定要进去看的,一进去雨萱小姐就往我身上扑,胡乱往我身上凑,然后,我就闻到一股很浓的香味,后面的事情就记不清楚了,醒来就是这样。”
“所以,盛老太太,这件事,当真怨不得我。”
“你胡说!你胡说!”盛雨萱指着他。
盛老太太看向一旁的佣人。
“老夫人,我进房间的时候,确实闻到了一股不寻常的味道,有酒味,好像还有其他味道,古怪的很。”
盛老爷子当即黑了脸。
手中的拐杖指着盛雨萱,“到底怎么回事?!”
盛雨萱傻了眼,“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她抱着盛老太太的腿,“奶奶,你帮帮我,我真的是被他强迫的。”她指着胡成刚。
胡成刚冷哼一声。
“盛老太太,如果我没记错,二楼房间的门虚掩着,根本没关,如果我强迫了雨萱小姐,她大喊一声,自然会引来大厅的人。”
胡成刚这话说的不错。
方才两人欢爱时的声音,就传了下来。
可见,不存在强迫一事。
盛雨萱脑子混沌不清,完全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
“他说的是真的吗?”盛老爷子问盛雨萱,语气严肃。
“爷爷……”
“别叫我爷爷!我没你这么不知羞耻的孙女儿!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反倒污蔑他人!脸都丢尽了!”
盛老爷子话不留情。
盛北弦站在一旁,一句多余的话没说,低着头捏着楚心之的手指,随意把玩。
盛雨萱微抬头,就看到这样刺眼的一幕。
眼泪已经模糊双眼。
完了!
一切都完了!
胡成刚站起身,无比绅士地说,“盛老爷子,此事我虽无辜,却也有责任,我愿意娶雨萱小姐,给她名分。”
胡太太见此,也帮腔,“是啊,我们愿意接受雨萱小姐这个儿媳妇。”
胡健勇心里涌起一股喜悦。
能跟盛家搭上关系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虽说盛雨萱只是盛家领养的女孩子,看盛老太太对她的态度,她的地位在盛家应该不低。
盛以辉叹了一声。
如今,除了让盛雨萱嫁过去,还能怎么办?
“我不要!”盛雨萱一口回绝。
胡成刚一看就是色胚,油头粉面,话语轻佻,她绝对不要嫁给这样的男人。
“那你想怎么样?”盛老爷子怒道。
“爷爷,我不要嫁给他,我不要!”
胡成刚的脸色立马变了。
不就是个领养的臭丫头,还瞧不上他?
哼!等进了胡家的门,让她瞧瞧他的厉害!
胡健勇和胡太太的脸色也不太好看,他们胡家在H市也是有头有脸的大户人家,配一个领养的盛家丫头足够了。
盛雨萱还在哭求着盛老太太。
“奶奶,我不要嫁给他,我不要!奶奶,你最疼我的。”盛雨萱一个劲儿的摇头,就是不肯妥协。
“闭嘴!”盛老爷子抬头看向盛北弦,“北弦,你的意思是?”
盛北弦微微挑眉,“事已至此,挑个日子商量婚事吧。”
“弦哥哥!”盛雨萱望向盛北弦,雨打梨花落般,哭得伤心欲绝。后者不为所动。
盛老太太虽然心疼,却知道这是唯一的办法。
今天的事情不少宾客都知道,雨萱的名声已经坏了,只能嫁到胡家。
胡成刚这才看向盛北弦,只一眼,就让人生出畏惧。
原来,盛雨萱口中的“弦哥哥”是盛北弦。
呵!
不要脸的女人,竟然喜欢自家哥哥。
可惜啊可惜,人家连一眼也没赏赐给她。
“就按北弦说的办。”盛老爷子起身,管家忙走上前去扶着,“挑个良辰吉日,将雨萱丫头嫁到胡家。”
“好好好。”胡健勇连连点头,“回头,我亲自到盛家来商定日子,以及婚礼的相关事宜。”
一场闹剧结束。
胡家一家三口离开了盛家老宅。
盛老爷子、盛老太太几人也回到前厅。
林嫂已经做好了宵夜。
一盘盘热菜摆上了桌子。
盛老爷子轻叹一声,没什么食欲。
盛家乃第一名门,今天竟闹出了这样的笑话,让外面的人怎么看?
盛老太太:“多少吃一点,夜晚总不能饿着肚子休息。”
几人围坐在餐桌上。
希希要睡觉,盛以蓉已经带着他去了二楼客房。明早还要早起赶飞机,盛以蓉没吃宵夜就睡下了。
盛雨萱哭哭啼啼地回到房间,倒在床上又哭了起来,心里委屈,身上也疼,除了哭她没有别的办法。
安静的餐厅,只有吃饭的声音,众人都绝口不提刚刚的事。
盛老太太开口,“今天是订婚宴,闹成这样,楚楚丫头别介意。”
“奶奶,我没事的。”楚心之回。
除了盛雨萱的丑事,这个订婚宴还是很圆满的。
盛老太太也叹气,不明白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佣人说,房间里有特殊的香气,她也懒得细细查问,毕竟是不光彩的事,过去了就过去了。
吃完宵夜,已经十点。
楚心之洗了澡,舒服地躺在床上。
等盛北弦出来时,她整个人趴在他身上,凑到他耳边轻轻地唤,“北弦。”
“嗯?”
“盛雨萱的事,是她造成的,怨不得别人。”虽然不明白怎么会弄成现在这样,不过,她敢确实,肯定是盛雨萱自己作死。
“我知道。”
“你知道?”楚心之惊讶。
盛北弦搂着她,“嗯,我找宝贝的时候,上去过二楼。”
“怎么回事?”楚心之捧着他的脸,“老实交代。”
盛北弦脸色黑沉。
“我跟Karron谈事情的时,有个女人跟我说,宝贝喝醉了,在二楼休息。”盛北弦一字一顿地说着,“我上到二楼立刻反应过来了,然后,在楼梯口闻到一股香味,猜到了几分。”
生来身份金贵,这样的事情,他不是没遇到过。
饭桌酒席间,不少人会使一些下三滥的招数,下药就是其中一种。
听他说完,楚心之捂着唇,“盛雨萱其实想要算计的人,是你?”
楚心之不得不佩服盛雨萱有计谋。
她这是双管齐下。
一边给她下药,一边给北弦下药。
不管是哪一边得逞,后果都于她有利。
但——
他们两人都没中招,反而是盛雨萱自己,落得这样的下场。
怨得了谁?
“其实,盛雨萱也给我下了药。”楚心之说。盛北弦紧张地坐起来,楚心之按住他,“我没事,那一杯有药的红酒被傅景尧喝了,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怎么回事?”
楚心之将宴会上的事说与盛北弦听。
盛北弦心有余悸,他不敢往下想。
眼中划过一丝阴狠,看来,他还是对盛雨萱太宽容了!
一夜无话。
第二天清晨。
胡家的人一早就过来了。
婚期很快商定下来,定在下个月六号。
毕竟从盛家嫁出去的女孩子,场面肯定要隆重。
胡家对这一点也没意见,尽量做到体面、漂亮、盛大。
盛雨萱却是在房间哭。
昨晚一晚没睡,眼睛已经红肿。
听到楼下的议论声,想死的心都有了。
她不想嫁给那个胡成刚!
可惜,没人听她的话。
吃罢早饭。
盛北弦带着楚心之去了一趟康诚医院。
看望傅景尧。
傅景尧躺在病床上,可谓奄奄一息,脸色苍白得不像话。
看到楚心之进来,他甚至有些不好意思。
昨晚,太难为情了。
“没事吧。”盛北弦面无表情地问了句。
傅景尧抽了抽嘴角,“特么的昨晚打了三针镇定剂才压住邪火,你说我有没有事!”
傅景尧是真生气了,不然也不会爆粗口。
一想起昨晚,他都恨不得撞死。
本来就十万火急,结果路上好死不死遇上堵车,他都快憋炸了,差点死在了路上。
“咳咳。”楚心之掩唇咳嗽,“我会记得你的恩情。喏,给你买的鸡肉粥,还有小笼包,昨天的事情,谢谢。”
傅景尧勉强坐起来,“我还真饿了。”
“我可都看到娱乐新闻了。”傅景尧边吃边说,“盛雨萱跟胡成刚的好事将近。”
胡成刚其人,他特地搜了一下。简直就是一渣男,被他玩儿过的嫩模、明星数不胜数,花心得厉害。
盛雨萱嫁给这样的男人,可不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不过,盛雨萱能给小嫂子下药,落得这个下场也是她活该。
昨晚的订婚宴,无疑像狂风一般,席卷了各大网络媒体。
各种带着爆点的话题占据热搜。
《盛少与女神终订婚,画面太美》、《国民女神美出新高度》、《盛楚订婚,场面隆重》、《盛少单膝下跪,太感人》、《论世上渣爹如何练成》、《H市第一名媛成第一笑话》……
话题太多。
仔细数数,热搜榜上围绕订婚宴的话题足足有二十多条,历史新高啊。
一群吃瓜围观群众也是激动不已。
“嗷嗷嗷,国民女神的礼服太美了,订婚?人家的婚纱都没女神的订婚礼服漂亮好不好。”
“总裁好给力,单膝下跪,要不要这么感人?”
“这就订婚鸟?订婚鸟?嗷嗷,坐等吃喜糖。”
“女神的爹竟然是个渣男!支持断绝关系,咱有盛少,不怕!@楚楚动心V”
“盛雨萱跟胡成刚两人在订婚宴激情四射?呵呵,果然,美丽的外表藏着骚乱的心。”
“盛渣不要来蹭热度了,表白我女神,么么哒@楚楚动心V”
“……”
出了康诚医院。
盛北弦带着楚心之去了一家私人珠宝店铺。
老板是一个中年男人。
见到盛北弦时,不管语气还是神态,都带着恭敬。
盛北弦将楚心之的手腕拿起来,放在那人面前,“有没有办法取下这个手环?”
别的男人的东西,带在宝贝的手上,怎么看怎么刺眼。
段沪拿着放大镜对着手环,手上戴着白手套,将手环转动一圈,并没有找到衔接口。
按说,与手腕一般大小的手环,不可能戴进去,一定有衔接的地方。
“到底能不能?”盛北弦不耐烦道。
段沪沉吟片刻,“取不下来。”
楚心之蹙眉,“用机器将它切断也不行?”
“这倒不失为一个办法。”段沪点点头。
楚心之:“那就切吧。”
盛北弦神色怔怔地看着她,比起想取下这个手环,他更在意的是她的安全。他哪里会不晓得,用机器切割的办法,昨晚他不过是气话罢了。
“有没有危险?”
段沪笑着说,“对于别人来说,可能要费神,于我却是轻而易举。”
盛北弦和楚心之跟着段沪进了一间地下室。
地下室里放着好几台机器,大大小小。
玻璃柜台上摆放了不少戒指,玉石项链的半成品。
楚心之想,这位中年大叔该是喜欢自己动手制作一些珠宝首饰,不然,家中也不会买了这样多的机器。
她随手拿起一条项链,“这条项链的款式是叔叔您自己设计的吗?”
段沪正在调试机器,随意看了一眼,笑得温和,“平时没事,看店时随手设计的,图个打发时间罢了。”他低头继续摆弄,楚心之却是将柜台上的几件半成品看了个遍。
“好了,可以过来了。”
盛北弦握着楚心之的手腕走过去。
将她的手腕放在一个方形的小台子上,再次问道,“你确定不会伤到她的手?”
“盛少径直奔到我这里来,说明知道我的能力。”段沪直截了当地说。
段沪打开了机器,控制着一块锋利的刀片,刀片从上往下,很快切上手环,发出刺耳的声音。
半分钟后,段沪额头上都是汗水,楚心之手腕上的手环却没切断,甚至,连一丝痕迹都没有。
“怎么会这样?”段沪喃喃自语,关掉了机器。
盛北弦冷声开口,“这句话,该我问你。”
段沪一愣,一时没想到盛北弦会生这么大的气。另一方面,段沪觉得尴尬,自己刚刚夸下海口,说一定能切断手环,眼下却是这个结果,不是打脸么。
“盛少稍等。”段沪重新拿起放大镜,观察楚心之手腕上的手环。
不多时。
叹息一声,段沪十分抱歉的说,“起初以为手环是铂金的,看来不是,如果我没猜错,应该用了特殊的材质,切割不断。”
盛北弦的脸,越发冷了。
难道就让宝贝一直带着那个男人的东西?!
慕浥枭,很好!
出了地下室。
楚心之的手机响起,是一个陌生号码。
“喂?”
“小猫儿,别白费力气了,除非斩断手腕,不然,这辈子也别想取下爷的手环。”
“……”
楚心之挂了电话,满心烦躁,慕浥枭怎么知道她的手机号码?
怎么知道她费尽心思想要取下手环。
“怎么了?”盛北弦转头,摸着她的脸,“谁打来的电话?”
“慕浥枭。”
“……”
“他说,除非断手,不然取不下这手环。”楚心之淡漠的重复着慕浥枭的话。
抬头看向盛北弦,他面容冷峻肃然,楚心之知道他又生气了。不光是他,就连自己也是生气的。被莫名其妙地套上了这么一个手环,她能不生气?
中午,两人在餐厅吃了饭。
吃饭期间,盛北弦的一双眼睛一直盯着楚心之的手腕,心里怄得厉害。
楚心之抚额,将手环往里面推了推。
吃过饭后。
楚心之回了学校。
下午有一节考试课,老师要划重点。
走到教室,全班同学一时间显得格外热情。
昨晚的订婚宴轰动全国,现在又看到女主角,内心自然是无比激动。
早就习惯了这种眼光,楚心之抬步往后面走。
坐在陶媛身旁的位置上。
陶媛抱着手机,猛地转头,“楚楚,你知不知道,昨晚你美成什么样了?网上的照片简直太漂亮了。”
楚心之神色恹恹,“是么?”
“你怎么了?不会昨晚盛少将你折腾散了吧?”
楚心之:“……”
陶媛将手机拿到她面前,“你快看。”
微博话题下面一共有九张图片。
第一张,楚心之一袭白色婚纱礼服,挽着盛北弦的手从旋转门进入时的画面,男人英俊,女人绝美,一黑一白,唯美浪漫。
第二张,盛北弦单膝下跪,握着楚心之的手,将戒指套进她手指的画面。楚心之目光温柔深情,看着面前的男人。
第三张,盛北弦一手握着楚心之的手,另一只手搭在她腰间,两人紧密想贴,跳舞时的画面。
……
每一张照片的画面感都很美,一张张浏览下来,楚心之愣了神。
“怎么样?很漂亮吧。”陶媛冲她挑眉。
“对了。”陶媛放下手机,握起楚心之的手,兴冲冲地说,“网上说你的订婚戒指天价巨款,我要好好欣赏一下。”
陶媛将楚心之的手端到面前,她的中指上套着订婚戒指,钻石璀璨闪耀,嵌在一个花托里,美得叫人挪不开眼。
“网友诚不欺我也。”陶媛意味深长地点点头。
楚心之收回自己的手,“老师来了。”
“哦哦哦。”陶媛立马掏出课本,一本正经地坐好。
…。
一节课结束,书上记录着满满当当的重点知识。
接下来几天要好好复习了。
刚出校门。
不远处的黑色轿车上走下来一个人,看到楚心之的时候,面容骤冷。
楚锦书!
楚心之看了一眼,转身就走。
“楚心之!”楚锦书怒吼。大跨步地走到楚心之的面前,拦住了她的去路。
只不过一晚,他的双鬓竟染上了不少白发,面容憔悴,神色怏怏,看来是在为网上的事情发愁。
可不是,今天一早,助理打电话给楚锦书,说楚氏股票跌到了历史最低。
下午得空,他立刻就来找楚心之。
这个女儿简直就是他命中的克星!
“有事吗?”楚心之冷冷地问。
“你到底想做什么?”楚锦书怒道,“你非要毁了整个楚家才甘心?我那日不过是说了句气话,你想回楚家随时都可以回来。”
楚心之冷笑一声,难为他心里明明生气,嘴上却说着平和的话。
经过昨晚,他大概是看到了盛家对她的重视,想要挽回些什么吧。
只可惜,晚了!
“逆女,你笑什么?”
“我想做什么你不明白吗?”楚心之反问,眉宇间皆是冷色,“没错,昨晚的订婚宴上让你出丑,原本我就是知道的。”
“你!”楚锦书面容抖动,怒气遏制不住地蔓延。
“呵。”楚心之轻笑,“我没想毁了楚家,我只是想毁了你在乎的东西,比如,楚氏集团?再比如,你的名誉?”
------题外话------
这两天太忙了,没断更已是万幸,后台的评论没来得及回复,各位小妖精们,抱歉,我抽空会看,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