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名警察迟疑,旁边的女警察冷哼一声,拉着男警察走出去:“她要找死关我们什么事,你也听到了,这是她自己要求的。”
男警察默,最后和女警察离开,来到与这间房想连的另一间房。
两间房以镜子相连,那间房的人站到镜子面前,只能看到自己。
站在这间房的镜子前,却能看到对面房间的一切。
正好可以监视周永安和谢婉的一举一动。
而且到时候就算真发生什么,他们也来得及冲进去。
“这个谢婉真是周永安的情人?”
观察室里,正在监视的圆脸警员没有去B大实地调查,只是从电话里得知,其中过程并不知晓,所以有此一问。
女警察抱胸盯着二人,想着之前看到的东西,打了个哆嗦,声音里也含了恶心:“我们去周永安在B大的宿舍,在里面发现了谢婉的东西,还发现两人上床的视频。你说,这关系还能假?”
圆脸警察忍不住搓了下脸,一脸‘卧槽’:“这么生猛,居然还录视频?这姑娘也愿意啊。”
女警察呵呵:“她怎么不愿意?通过录像我们得知,让录像就是她自己提出来的。”
圆脸警察:“妈呀,现在的大学生,够厉害的啊,还是B大的呢,啧啧。”
另一名方脸警察:“行了,别八卦了,看人。”
*
“老师,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谢婉心痛的说,想上前,又害怕周永安这个样子。
周永安自是看也她的迟疑,眼珠子转了转:“老师现在这个样子是不是很丑?”
谢婉一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说不丑,实在说不出来。
说丑,又不忍心说出来。
“老师,是谁伤了你?怎么会变成这样。”谢婉心痛的流下眼泪,她的害怕是真的,眼泪也是真的。
一想到她心爱男人英俊的面容毁成这样,她就心痛的不能呼吸。
“我告诉你凶手,你会帮我报仇吗?”周永安偏了偏头,问。
谢婉僵住。
“过来。”周永安说。
谢婉脚尖动了动,没走过去。
“怎么?现在就不听我话了?”周永安的声音压了压。
谢婉心中一跳,心底对周永安的言听计从压过害怕,令她不由自主走到周永安面前。
近距离直视这样的脸,谢婉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没让自己转身逃走。
“老师,你的手……”刚刚因为情绪太过复杂,谢婉一时没发现周永安的两只手不见了。
周永安满不在乎的耸肩:“没了。”
“来,再过来一点。”
隔壁房间的三个警察目光紧紧盯着这一幕,圆脸警察忍不住说:“他俩离得太近,要不要去把他俩分开?感觉有点危险。”
女警察:“有什么危……”
‘险’字在女警察舌尖上还没转出来,一声凄厉的尖叫从对面传来,三人迅速蹿进对面房间,一个拔枪对着周永安,另外两人去扶捂着脸尖叫的谢婉。
女警察被谢婉尖利的声音刺得耳朵疼,怒吼:“嚎什么嚎?!”活该,让你走那么近。
边说边把谢婉手拿开,拿开后,女警察抖了抖身子。
我滴个乖乖,眼珠子都咬出来了。
对冲进来另一波警察说:“伤的太重,先送医院。”
一阵慌乱之后,最后周永安被捆绑在椅子上,他干枯的唇上满是鲜血,对着谢婉离开的方向哈哈大笑:“贱货一个!”
“我杀了那么多人,唯独没动你。你现在居然嫌弃我丑?”
“你们不是想要我认罪吗?行,我认。”
*
《变态杀人狂——B大教授美术大师周永安》这则消息迅速刷爆各大新闻媒体。
他对自己犯过的罪供认不讳。
他总共杀了五个人,有两个是男性,被他杀害将骨和骨头剁碎畏了狗。
剁不碎的骨头则被他埋在了深山老林之中,这两个人是在周永安年轻时在自己家乡杀的。
后来他认识了妻子,自己也拜了名师,渐渐将自己伪装起来,与他认识的人都说他是个有担当、温和的男人。
然后他和徐悦如结婚后,徐悦如经常骂他。
周永安是个穷小子,认识了徐悦如才有的今天,所以对着徐悦如,总是会抬不起头来,徐悦如骂他,他也承受着,不会反驳。
在外人眼里,徐悦如是个温柔如水的女人,可在周永安眼里,徐悦如就是一个无理取闹的泼妇。
她经常怀疑周永安在外面有女人,时间久了,也不准周永安碰她。
几乎在徐悦如把儿子生下来后的十年里,她和周永安的同房次数不会超过两只手。
久而久之,周永安自然就要惦记外面的野花。
这也是周永安为什么会在酒吧里招妓,且对待女人在性事上有变态欲望的来源。
偏偏徐悦如有着一身的好肌肤,可徐悦如不让他碰,渐渐的,他对皮肤好的女人的欲望变得更大。
或许就是长期下来的心理扭曲,精神压抑,周永安的精神力变异,变得特别强大,早期的时候周永安是不懂得如何运用的。
后来慢慢的自己就摸索出一套方法。
他催眠徐悦如,让他跟她欢好。
等第二天醒来,徐悦如会把所有忘却,但她会发现自己身上的痕迹,就会骂周永安趁她熟睡强奸她。
有时候还会打周永安。
可是夫妻之间做这事儿是很正常的,不存在什么强奸不强奸,徐悦如愤怒,却又不能把这件事说出去。
她还要脸面,要名声。
在外人面前,她得装作与周永安十分恩爱的样子。
后来他们的儿子周希晨患了白血病,徐悦如便把所有时间精力都放在儿子身上。
那段时间,周永安看了上谢婉,几句甜言蜜语就把谢婉弄上了床。
再后来,周希晨死了,徐悦如变得神经质,经常半夜举着刀来到周永安跟前,想要杀了他。
不过好在周永安每次发现,避免被杀的结局。
次数多了,周永安杀心渐起。
他是爱着徐悦如的,当年的穷小子被美丽的富小姐看上,不顾他穷毅然嫁给了他。
可是,世事难料。
周永安之所以那么喜欢谢婉,是因为谢婉长得特别像少女时代的徐悦如,这也是周永安一直没有杀谢婉的原因。
周永安之所以杀了徐悦如,也是意外。
徐悦如某次去另一所学校交流,原本要三天,但她提前一晚上回来,结果回到家就看到周永安和谢婉双双滚在床上翻云覆雨。
当即举着刀就来砍二人,一番争执,周永安一刀划破徐悦如脖子。
之后他把徐悦如的皮剥下来,把徐悦如埋在地花坛底下。
他在宿舍,打开窗就能看到那个花坛,把徐悦如埋在下面,便能天天看到她,。
而且若是有人发现花坛的不对劲,他也能第一时间发现。
为了避免徐悦如化作厉鬼找他寻仇,他还咨询了一个玄门中人,对方让他把儿子带血的衣服埋在徐悦如身下,这样就能利用母爱之心将徐悦如一直困在那方寸之地。
江小鱼之所以路过花坛嗅到血腥味,是因为周希晨的血衣破了一块,就好像结界破了个洞,徐悦如用尽所有力量传递一丝讯息出去,希望能有人察觉到,将她解救。
也该她运气好,江小鱼正好路过,察觉到这丝血腥味,从而有了后文。
可江小鱼因为一时大意,差点把自己也给搭进去,好在没有酿成大悲剧。
周永安这个变态,把徐悦如的皮用特殊方法制好,还用她的一些头发在上面绣了一个‘如’字。
至于另一副绣画,底图的人皮是他在杀徐悦如之就把做好的一份。
那是一个俄美中三国混血小姑娘的皮和头发,那个小姑娘因在飞机上对他出言不逊过,让他觉得自己受了侮辱,故而杀了她。
第三个则是他刚杀死,还没来得及处理的女尸,因为那会儿他的心神全被江小鱼吸此住,这具女尸自然暂时吸引不了他。
只因这个女人喝了酒贴近了他,他就将她残忍的杀死,而且还吃了她的脑花。
这个男人,真是变态的令人胆寒。
周安安的自述在网上曝出,没和周永安接触过的人只觉得这人太残忍太变态了。
与周永安接触过,尤其是周永安的学生们,许多都做了好长时间的噩梦。
不敢想像,每天与他们接触的,他们崇拜的,所喜欢的男人,居然是个变态杀人魔,还有集皮癖,以及吃人脑……呃,一想到自己居然在变态手中上课这么久,这些学生忍不住直打寒颤。
许多学生还在回想,曾经有没有得罪过周永安。
有几个学生在网上发消息,称自己曾经得罪过周永安,没想到会被周永安放过,简直是不幸中的大幸,一个个决定烧烧香拜拜佛。
至于谢婉,被众网友以及B大众学生骂得狗血淋头,她迅速占领‘最毒小三’这个称号。
徐悦如的死她虽然没有直接动手,但是她也参与其中,并且还知情不报替周永安掩饰,已经犯了罪,被警察拘留,至于要判多少年,暂时不得知。
她被带走的时候,许多学生观望,怒声吼‘大快人心’‘这样的下三滥死一个少一个’‘抓得好’,没有一个人送她。
唯独姜豆。
在众多学生当中,姜豆走到警车旁,递了一瓶娃哈哈给她,还给了她两个字:“保重。”
她的左眼已经坏了,警察对她没好感,送到医院给她进行手术之后,就不再管她。
在医院里待着就要钱,谢婉手术完忍着痛回了学校,结果在学校待了一晚,第二天就被警察带走了,也是倒霉。
她用仅剩的眼睛看着姜豆,半晌:“谢谢。”
有警察粗鲁的催她,她再度看了看姜豆:“告诉我姐,我对不起她。让她别再把我当妹妹。”
姜豆平静的道:“那件事之后,她再也不会把你当妹妹了。”
谢婉愣住,随后惨然一笑:“是啊。”不然她早就来看自己。
想了想,谢婉欲言又止,警察已经不耐烦了,将她推进车里。
她找准机会对姜豆说:“告诉她,我不怪她。”
姜豆:“……”
在原地站了一分钟后,姜豆自言自语:“我应该不给她娃哈哈的。”
“姜豆!”
清脆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姜豆头疼,转过头,看着朱淘淘:“你怎么来了?”
朱淘淘走近他:“我跟你说过,周永安劫持的人就是小鱼儿,他把小鱼害得差点没了命,这个谢婉还是他的情人,你说,我看到你来送她,我能不来吗?”
这关系有点绕,但姜豆听懂了。
“那你有什么事吗?”
朱淘淘:“没事啊,不过我和我朋友要去看小鱼儿,你跟我们一起呗。”她指着身后不远处的白可可和陶洁。
姜豆:“不去。”说完越过朱淘淘就走。
朱淘淘哪能让他如愿,一把撸住他胳膊:“好了,我知道你同意了,走走走,一起。”随后挥手让白可可二人跟上来。
姜豆低头看她:“我什么时候答应了。”
朱淘淘扬他的手:“现在啊。”
姜豆:“……”
*
时隔三天,江小鱼终于醒过一来。
不过这次她无气大伤,魂伤估计就得养好久,所以她醒是醒过来,但精神不济,脸色也苍白,整个人看起来像霜打的茄子一样。
傅景生手里拿着的何婶给江小鱼炖了八个小时的老鸭汤,江小鱼吃了两口,就不想吃了,闷得慌。
可是看着傅景生虽极力克制,但仍然透出自责担忧的目光,江小鱼只得让自己多吃几口。
但傅景生不喂了。
“不想吃就不吃了。”傅景生放下鸭汤,眼底痛苦一闪而过。
江小鱼敏锐的察觉到傅景生眼里的伤痛,立刻打起精神:“谁说我不想吃了,何姨弄的鸭汤这么香,别人想吃都吃不到呢。”说着就去抢鸭汤。
“江小鱼!”傅景生突然厉喝一声。
江小鱼被他的声音吓理愣在床上,不过两秒,眼圈就红了。
傅景生啪的将鸭汤扫在地上,站起来:“不想喝就不喝,你为什么要勉强自己喝?”
“你强装着自己喜欢喝的样子让我有多心痛!显得我有多无能?!”
“江小鱼,你能不能对我任性一点?!”
“你能不能不要对这么迁就?”
说到最后,傅景生的声音带了丝颤音,他的眼圈也红了。
他死死盯住江小鱼,眸子潜藏着万千复杂情绪,有心疼、愧疚、自责、痛苦、愤怒……
江小鱼愣住了。
傅老爷子匆匆推门而入:“怎么回事?我大老远就听到砸东西的声音!”
傅老爷子的声音在看到地上面前画面戛然而止。
“这是怎么了?”
他怒视傅景生:“傅景生,小鱼儿受这么重的伤,你还朝他凶,傅家就是这么教你对待自己的媳妇吗?!”
说着就动手中的拐杖去要去打他。
被身旁的傅景行拦住。
傅景生深深看了一眼江小鱼,尔后竟不顾傅老爷子和傅景行,径直踏步出了病房。
傅老爷子一口气噎住,差点上不来,好容易缓过来,对着傅景生离开的方向狠狠砸了下拐杖:“孽子!”
怒吼两声,傅老爷子迅速坐到床边:“小鱼儿乖,别生气,叔叔帮你教训景生。”
江小鱼低着着,大滴大滴的眼泪落下来,将身前的棉被晕染出一大片湿痕。
傅老爷子心疼极了,印象中江小鱼哭的次数非常少,这会见她哭得这般委屈伤心,老爷子完全受不了。
“景行,给那个孽子打电话,把他叫回来,向小鱼儿道歉!”
傅景行皱着眉,二话不说拿出手机就欲打。
“别。”江小鱼浓浓的哭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