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行还没说话,白可可突然问道:“姜豆,你说的这个何盼是哪个何盼?”
朱淘淘抬头,懵逼:“何盼是谁?”
十秒钟后,傅景行说话:“她是谁?”
姜豆答:“一个得过你资助的女孩,她曾经还和你合过影。”
傅家资助过很多人,傅景行对姜豆所说的没有任何印象。
傅景行:“有问题?”
姜豆平板无波的脸上罕见的出现一点迟疑:“能不能请你去看看她,她之前受过很重的伤,还患上重度抑郁症,现在一直在调养。最近她的病加重,自杀倾向严重。”
“她从小到大的偶像只有一个,就是你。如果你能去安慰她,她或许会走出来。”
傅景行眉眼不抬:“抱歉,我没时间。”
白可可忽然惊呼:“姜豆,你说的这个何盼之前是不是在‘ShalyGirl’酒吧工作?”
姜豆把目光转向她,两秒后点头。
白可可翻了个白眼,呵呵两声:“这个世界还真是小。”
朱淘淘环顾四周:“什么意思啊?”
白可可对朱淘淘说:“还记得那天小鱼儿向我们打听周永安吗?”
听到小鱼儿,傅景傅景行将目光抬了过去。
朱淘淘点头。
白可可继续说:“我不是说周永安折磨了我哥们看上的女人吗,那个女人就是何盼。”
朱淘淘瞪大眼睛。
陶洁忍不住道:“怎么会这么巧。”
白可可眼露嘲讽:“何盼居然是谢婉的姐姐,两姐妹都被周永安毁了,一个自愿,一个被逼。我之前想不通何盼被周永安搞成那个样子为什么不让我哥们儿找周永安报复,现在才知道,原来是为了她妹妹。”
“可笑我哥们傻乎乎的对她好,人家的心思一半给了妹妹,一半给了恩人,我哥们儿算哪个葱?!”
亏她哥们一门心思在何盼身上,何盼的心思却全在傅景行身上,你说笑人不笑人?
姜豆皱眉:“不是这样的。”
作为女人的直觉,朱淘淘敏锐的察觉到姜豆对这个何盼有着异乎常人的关系,她刷的转头,看着姜豆:“你和那个何盼很熟?”
姜豆回神她,在朱淘淘的眼里看到了紧张、忐忑、期望,也不知怎的,下意识就解释了:“她曾经照顾过我。”
过多的便也没详细说。
朱淘淘追问:“你不喜欢她吧?”
一旁的白可可翻了个白眼,在底下用脚狠狠撞了下朱淘淘。
拜托,傻二淘,你能不能别在这个时候问一些白痴问题!
姜豆秀气的眉拧了拧:“我把她当姐姐。”
朱淘淘立马松了口气。
白可可看朱淘淘那没出息的样就来气,不再理她,也没心思说话了,心中决定,得把这事儿告诉哥们,别再为那个何盼劳心费神了。
可姜豆似乎不想让众人识会何盼,开始说何盼与谢婉、周永安的关系。
何盼、姜豆、谢婉都来自于同一个地方,姜豆是孤儿,从小就住在福利院。何盼的亲生父亲病逝,谢婉的母亲也是因病去世,因着这层原因,何盼的母亲带着何盼改嫁给谢婉的父亲。
从此,何盼成为了谢婉的姐姐。
两姐妹不像其他组合家庭一样相互容不下,反而比亲生姐妹还亲。
那会儿在福利院的姜豆经常受到何盼的照顾,把何盼当成了自己的姐姐。
可惜好景不长,何盼母亲和谢婉父亲有一次吵架,谢婉父亲出去喝闷酒,结果回家的时候遭到抢劫,被歹徒捅了几多,抢救无效死亡。
谢婉把她爸爸的死全部怪罪在何盼妈妈身上。
一家人瞬间分裂。
何盼妈妈自己也自责愧疚不已,不管谢婉对她态度多恶劣,她也独自一人将两个女儿抚养长大。
只是长年累月的劳作拖垮了她的身子,何盼妈妈在何盼十五岁,谢婉十二岁的时候突然去世。
辞世前,拉着何盼的手,要让何盼好好照顾谢婉,因为是她对不起谢婉,对不起谢婉爸爸,她现在还不了,希望自己女儿来还。
何盼含泪答应。
谢婉一心认定是何盼妈妈害死了自己爸爸,如果她爸爸还活着,她肯定会过上幸福的生活。可当何盼妈妈死了时,她才害怕。
她抱着何盼妈妈的尸体大声嚎哭,叫喊着‘妈妈别走,我错了,对不起’,哭得几乎背过气去。
就是那时起,何盼下定决心,一定要让妹妹过上好的生活。
可她只有十五岁,谢婉更小,才十二岁,她就算想好好照顾谢婉,也是有心而无力。
好在那会儿有好心人拨资资助贫困生,姐妹俩在被资助的名单上。
这个好心人自然是傅景行。
得到那笔钱,何盼一分都没用在自己身上,全给谢婉用了。
她让谢婉上最好的学校,吃最好的食物,穿最好的衣服,而自己却总是吃残羹冷炙。
可谢婉是女孩,随着年龄的增长,她到了爱美的年纪,也到了青春期,起了攀比之心。
别人有的,她没有,她就想要。
那点资助资金哪够她挥霍。
当何盼看着谢婉企求的双眼时,没有办法拒绝。
于是何盼开始出去打工,后来一时不察,被人坑了,破了身子,卖进声色会所。
虽然过得很耻辱,但到底挣的钱多,能让妹妹过上更好的生活,何盼便也忍了,就此走上卖这条路。
之后谢婉很争气的考了上B大。
这让何盼非常自豪。
再后来,何盼为了离妹妹近一些,便来到B大,于是便发现谢婉和周永安之间不可告人的关系。
何盼警告过谢婉,可谢婉不为所动。
之后何盼委婉的告诉谢婉周永安不是好人,因为她经常在她所在的酒吧看到周永安。
可谢婉却说她不介意。
何盼急得没法,这个时候,她遇上白可可的哥们罗峰。
罗峰对她的好她都知道,可她是个很脏的女人,怎么能接受罗峰如此干净且炙热的爱意呢。
不过她到底接受了罗峰对她的安排,不让她出台。
如果不出台和出台赚的钱一样多,她自然选择出台。
没想到,酒吧里因此有很多人暗中嫉恨她,最后将她送上周永安床上。
那一夜,何盼受了很重的伤,谢婉知道后求她不要揭发周永安。
为了谢婉,何盼选择瞒下,这也是为什么罗峰要去教训曝光周永安,何盼会恳求他不让他去的原因。
之后,何盼患上重度抑郁症,甚至有时候连人都识不清。
短短半年的时候,她自杀过三十八次,要不是罗峰一直守着她,她老早就死了。
到现在,她的病情仍然没有好转。
当然,她还不知道谢婉和周永安出事了。
姜豆之所以知道这些事,是因为何盼没有朋友,唯一能倾诉的对象也只有姜豆而已。
姜豆的声音平静无波的在他们这一方小空间上响起,他讲故事的水平非常低,全程叙述音调都没起伏过,可谁让故事本身太过精彩,除了傅景行,其他三个女生听完之后齐齐愕然。
世上还会有这么傻的女人?
傻的让人恨不得一捶子敲开她的脑袋,把她唤醒。
朱淘淘抹了把眼睛:“那何盼现在住在哪?”
这个问题由白可可回答了:“我哥们一套私人别墅里。”
姜豆再次请求傅景行:“傅先生,您能抽个时间去看看她吗?”
说到这里,姜豆平静的声音终于起了波澜,带着一点悲凉的意味,“她其实没多少是时间了。”
白可可:“你什么意思?她不是患抑郁症吗?抑郁症如果得到有效治疗,会治好的。”
姜豆垂了垂睫:“她得了宫颈癌,晚期。”
话落,空气一滞。
三秒过后,响起傅景行淡漠的声音。
“好。”
*
择日不如撞日,反正江小鱼还没醒,他们回学校也没事,因此在吃完饭之后,便由傅景行驱车,带着四人来到白可可哥们罗峰的私人别墅里。
在罗峰别墅里,众人见到形销骨立的何盼。
何盼瘦得几乎脱了形,她的净身高有一米七,可是她的体重看起来不超过七十。
她静静躺在床上,目光看着看着天花板,一动不动。
罗峰说,何盼可以保持这个动作一天,唯一动的时候便是上厕所以及吃饭。
她每天说话的次数不超过一只手,更多的时候是一个字也不会说。
之前还好,可是查出宫颈癌之后,她越发不说话,渐渐的,到现在每天几乎一字不发,有时她又会突然说几句话,表现的和正常人一般。
罗峰用了无数方法想要引起她对外界的关注,可效果甚微。
最后,他放弃了,打算安安静静的陪她走完她人生中最后的路程。
他从来都不知道何盼的偶像是傅景行,在姜豆的解释后才知道。
又加上白可可还在当中,他没有任何疑问的相信了。
更甚,他还苦笑一番:“亏我以为将她了解得透彻,到最后才发现自己像个笑话。”
白可可见不得他这样,好端端一帅小伙,为了何盼,把自己折磨得不成样子。
“行了,峰子。”她伸手勾住罗峰脖子,安慰他,“你不是老跟我说傅景行怎么怎么厉害,现在见着真人,不激动吗?”
傅景行淡淡撇了他俩一眼,眼里散发的冷意让白可可无语的翻了个白眼。
看着傅景行往何盼走去的背影,白可可怒朝傅景行背影做了个鄙视的动作。
罗峰诧异的看着白可可,他第一见到白可可对一个大帅哥露出这么厌恶的神色。
“怎么回事?”他忍不住问。
朱淘淘跑过来拍拍他肩膀,小声说:“你别问,总之,可可和他有着不共戴天之仇。”
朱淘淘认识罗峰,只是关系不像白可可和他那样亲近。
应该说朱淘淘和所有男性朋友的关系都不太亲密,因为她家里杜绝她身旁围绕的一切男性。
白可可则不同了,从小当成男孩子养,她父母也没有什么女儿会被男生拐跑的想法,那些小男生不被女儿拐跑他们就谢天谢地了。
傅景行径直走到何盼床边,拿了根凳子坐下,想了想,唤她:“何盼。”
罗峰也走过去,对何盼说:“盼盼,你不是喜欢傅景行吗?傅景行来了。”
何盼眼睫动了动,但眼珠子仍然没动,似乎是一时没反应过来,又或者是不相信罗峰的话。
直至傅景行再次说话:“何盼,我是傅景行。”
何盼终于有了反应,她转了转眼珠,将枯涩的瞳孔对向床边的傅景行,半晌,瞳孔里的呆滞渐渐散发,浸上一丝活力。
“傅、景、行?”她开口,长久没有说话导致她的喉道干裂,说出来的话像是从沙石上磨过般,带起一股难以言说的战栗。
“我是。”看着她,傅景行缓缓点头。
“真的是你?”何盼眼里散发着光亮,她低声喃喃:“我不会是在做梦吧。”
傅景行没有说话,等何盼自己整理情绪。
好似身体里突然有了力气,何盼挣扎着想要坐起来,见状,罗峰将她扶起半倚在床头,还往她腰间塞了个枕头,让她倚着更舒服。
“谢谢。”她朝罗峰说,两个字让罗峰惊喜的差点跳起来。
天知道,何盼有多久没跟他说话了。
这一刻,罗峰对傅景行隐隐的酸意与敌意尽数消失,只要能让何盼不失去希望,哪怕傅景行曾经是何盼的丈夫他都不会介意。
只要何盼抱着下去的希望,国内没有治疗宫颈癌的医学技术,那就到国外去,就算治不了,也可以让她多活一段时间。
何盼有些慌乱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傅、傅先生,不好意思,我现在这个样子有点丑,您、您别介意。”
傅景行微不可见的摇了摇头:“不,你很漂亮。”
白可可和朱淘淘均诧异的看向傅景行,万万没想到这句算是温柔的话居然会从傅景行口中传出。
与傅景行冰山性格不符啊。
两人对看一眼,均从对方的眼里看到惊悚。
朱淘淘甚至有点蠢蠢欲动的想把此刻傅景行的模样给照下来,到时候给江小鱼看看。
江小鱼可不止一次向她们吐槽傅景行的性格有多冰。
何盼羞涩的垂下头,柔顺的发丝滑落下去,遮掩住大半张脸,从白可可这个视线看过去,能看到何盼虽然瘦削却仍然精致的侧脸,想着几个月前见到的何盼,那是何等一个美人。
不由心中暗叹。
再看向傅景行的目光便少了些许厌恶,这或许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何盼说:“傅先生,没想到在有生之年还能再见到您。很感谢您当年对我的资助,若不是您,我和我妹妹只怕早就流落街头了。”
傅景行淡淡道:“这是小事,无足挂齿。”
“今日前来,是为两件事。”
“第一,托你朋友所求,前来劝你,希望你能积极治疗,不要放弃自己的生命。我不希望我曾经资助过的人最后因绝望而死。这个世上的绝望都是自己给的,如果心中不含绝望,便不会有绝望。”
他看着她,目光带了点柔意,出口的声音也软了几分温度。
何盼眼底发亮,傅景行的话就像是在沙漠中缺水的人绝望晕倒时见到的骆驼,让人心底升起对生的希望。
她扬起一抹极淡又极其脆弱的笑:“傅先生,谢谢您,您说得对,我不能绝望,我不能辜负对我好的人。”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似乎是想看罗峰,又似乎不是。
最后,她说:“您放心,我一定会积极配合治疗。”
傅景行轻点下颔,继续说:“这是第一件事,第二件事,便是你妹妹谢婉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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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片段:
“世子,不好了,延国和大辕合伙起来,已经兵临城下,目测人数是我们的十倍。”手下匆匆来报。
苏世子咬牙切齿:“莫名其妙!”
手下:“?”什么莫名其妙?“世子还是先想应对之计,虽然他们是来的莫名其妙。”
苏世子气势汹汹地跑回家,进门气沉丹田大吼一声:“莫名其妙!都给老子蹲墙角去。宝宝,快收拾家当准备跑路!”
傻宝问:“相公,不就是莫名其妙烧了御书房摔了玉玺嘛,做什么像是天塌了?”
苏世子:“宝宝,我知道这不是大事,问题是烧的不是家里御书房,摔的也不是家里的玉玺,人家延国和大辕都不依啊。”
甲乙丙丁:驸马你才莫名其妙,大好的时光你不在城头晒太阳,跑回来莫名其妙让人蹲墙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