孕妇屁股下面的座椅要锯掉一些,医护人员和消防官兵商量,如果要人去托孕妇的话,椅背还在那儿杵着,人站上去根本不好施力。
只能椅背全锯了,人站上去才好施力。
如此,需要有人托住孕妇的身体,有人将孕妇解救出来的左腿拉开。这只腿也受了伤,孕妇根本没有力气自行挪腿并保持张腿的姿势,必须要有人拉住。
还得有人在孕妇旁辅助孕妇生产,空间本就狭窄,挤上三个人后,孕妇陷在车里的右脚根本就不可能在这个时候进行解救。
可医生刚刚检查说,如果不尽快把右腿解救出来,孕妇的右腿怕是要废了。
如果解救右腿的话,就会承接到生孩子,可阳水已破,如不及时生产出来,孩子窒息死亡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
如果生孩子的话,耽搁的时间一长,腿保住的几率很小。
孕妇显然把医生的消防官兵的争执听进去了,这会儿也顾不上是在大庭广众之中当着无数男人生孩子了,她痛苦的神色一扭,紧紧拉住医生的手:“我要孩子,我要把孩子生下来……啊!”
阵痛袭来,孕妇禁不住叫出声。
那是她怀孕近十月在肚子里孕育的宝宝,她每天感受着他在肚子里转动,她无论如何也要把孩子生下来。
那是她生命的延续,她绝对不可以抛弃她。
孕妇用尽全身力气:“我要把我孩子生下来,求求你了。”
医生反握住她的手:“我会的。”
孕妇本来腿就受了伤,失血过多,身体虚弱无比,可生孩子要的就是力气,没有力气根本就生不下来。
——如果可以的话,医生甚至想剖腹产,显然,这只是想象。
这么简陋的空间,空气中细菌病毒无数,也没有好的工具,如果剖产的话,母体便危险了。
孕妇的痛叫声响起,许多本还在用手机录视频的人不知为何,看着这一幕,默默把手机放下了。
谁不是从母亲的身体出来的。
这个时候如果对着一位因出车祸而不得不在破烂的车上生孩子的母亲继续摄像的话,那真是枉为人。
孕妇的父亲本还在昏迷中,听到孕妇的痛喊,许是父女心相连,他居然从深度昏迷中醒了过来。
这位父亲顶着眩晕的头从担架上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朝破烂的小车走去:“囡囡别怕,爸爸在这里。”
“爸!”孕妇嘶声痛喊一声,这道声音直接让这名父亲哭了出来,“囡囡,爸爸在这里。”
他想伸手去握女儿的手,可小小的空间已经被医生占据,他不能上前,怕打扰医生,便一直站在那儿不停的喊着囡囡,一张已不再年轻的脸上布满泪痕。
他额角头顶的伤口经过处理,暂时没有流血,脸上的鲜血却没有擦掉。同时他脚上的伤口还没来得及处理,正在溢血,站在车外不一会儿,脚边便溢出一滩血迹。
刚刚照顾他的两名医生劝他过去躺着,他不肯,一直站在那儿。
他说,要让他的囡囡听到他的声音。
他说,都是他的不好,如果他开车小心一点,再小心一点,就不会出车祸了。
他说得是那样的自责和愧疚,令周围的人听了鼻子酸酸的。
这场车祸的起导原因警察刚刚已经询问清楚了,面包车占全责。
可这会儿这位父亲已经没有心思去找面包车的车主理论,他的全副心思都在他的女儿身上。
他只希望他的女儿能平安的产下外孙。
助产的医生忽然厉声吼:“不要睡,加把劲!用力!别睡,你一睡过去,你的孩子就会死!”
本已无力到极点的孕妇闻言,身体里又涌出一股力量来,只是这股力量来得快去得也快。
她的力量实在透支的厉害,过多的失血让她身体已然虚弱不堪,且生产的疼痛也在耗费她的力量,她能坚持这么久,其实已经是奇迹了。
可是孩子还没露头。
医生刚刚摸了摸体位,有难产的迹像,再这么下去,母子均有危险。
不知什么时候,小车的旁边出现一道红色影子,她手里拿着一杯开了盖口的奶茶,对着站在小车旁一位随时准备增援的护士道:“把这个给她喝下去。”
清脆的声音及引住在场的人,刚刚大家注意力都在车内产妇中,没有一个人注意到名少女的到来,直到她的声音响起,大家才发现。
——她则怎么突破警戒线的?
有几名警察有些纳闷的挠了挠头,怎么没注意到。
江小鱼自然是使用了障眼法,悄无声息又不引人注目的走过来,是以直到她出声的时候其他人才发现。
护士没接,产妇没力气,喝杯奶茶有什么用。
有警察也过来,准备把江小鱼带出去,虽然是好心,但别添乱。
江小鱼再度说:“让她喝下去,她就有力气了,相信我。”
护士没动,一直背对着江小鱼替孕妇助产的医生转过头,江小鱼这会儿才看清她的脸,是一名上了年纪的女医生。
她满脸的汗水,手上有血,目光焦急,在对上江小鱼的目光时,这位女医生脸色一震,尔后在所有人惊讶的目光中,接过江小鱼手里的奶茶,让孕妇喝了下去。
奶茶是温热的,甫一入口,一股灼热的感觉顺着喉道进入胃,刹那之间,孕妇精神一震,涣散的目光重新聚焦。
女医生感受到了,眼里闪过欣喜。
孕妇一口气将奶茶喝光,女医生来不及向江小鱼询问,继续手中的动作,她开始替孕妇正胎位。
这个时候,所有人都感受到——
产妇的痛叫声变得大声有力了,哪像之前,就算是痛叫也是虚弱无力的。
小车周围的人除了车内的人,其他人都用震惊的目光看着江小鱼。
这是什么奶茶?
一杯奶茶就让没有力气的人重新拥有力气。
那位父亲自然也察觉到女儿的变化,他欣喜的热泪盈眶,对着江小鱼不住说谢谢。
江小鱼看他惨白如纸的神色,微微皱了下眉:“你放心,你女儿没事,你的伤口必须处理一下,不然等会你女儿救出来,你却倒下了。”
这位父亲还待迟疑,但他的身体已然到了极限,身子一摇,就朝前栽倒。
江小鱼扶住了他。
她把这位父亲交给候在一旁的护士,两名护士扶着这位父亲到担架上躺着,替他处理伤口。
江小鱼本想画个符替他止血,但这么多人看着呢,又见两名护士正在替他止血,便也放下心来。
她收回目光,看向孕妇卡在车里的腿。
车前壁凹陷进来将她的腿死死的压住,但从下面看,能看到有铁片穿透了她的小腿,钉在车底。
车体上血红一片。
这个方向,连止血都不好止。
江小鱼抿了抿唇,她忽的绕到另一边拉住孕妇腿的护士,对护士道:“我来。”
女医生正好面对她,她现在满心疑惑为什么这个漂亮的陌生少女给的奶茶会让孕妇恢复力气,但现在显然不是问这些的时候,且不知为何,她心里对这个女孩有着一股直觉。
直觉有她在,孕妇就不会出事。
她是来帮忙的。
因此女医生对拉腿的护士道:“让这位小姑娘来拉。”
江小鱼和女护士小心的换了人,拉着孕妇的腿,江小鱼闭上眼睛,然后替自己施了一个隔音结界。
用灵力滋养伤口,必须全神贯注,周围人太多,如果一不小心打扰到她,说不定她还会受伤。
只不过如此一来,她就需要一心二用了。
江小鱼小心翼翼的将灵力传输至孕妇体内,再将这些灵力一点点引至孕妇伤口,替孕妇滋养着伤口。
虽然不能治愈,但至少,等她生完孩子再把腿救出来后,这只腿不会废掉。
孕妇虽然所有心思都在生孩子上面,可一直麻木冰凉的右腿传忽然传来的热度让她不得不分出一缕心神在上面。
江小鱼一接过她的左腿,她压着的右腿就有了变化,这让孕妇不得不把这个变化归在江小鱼身上。
她将头转向江小鱼,疼痛将她的脑海完全占据,让她除了痛叫说不出其他话来。
但她要牢牢记住这个穿着红衣服戴着红帽子的姑娘,她身上的红色,带来的是希望,是幸运,是喜悦。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江小鱼满头是汗的睁开眼睛,将自身灵力渡到别人身上,并在别人身上把灵力引渡到伤口进行滋养,这是极耗费心神的事。
不过至少,这个孕妇的腿不会废了。
恰在此时,江小听到女医生突然惊喜大叫:“生了!生了!”
这是江小鱼第一次看到新生命出生,那一团小小的东西滑落到女医生的手里。
接着她倒提着孩子,朝孩子屁屁上打去,然而,却没有响起孩子的哭叫声。
江小鱼这才看清,这个小小的孩子全身青,眼睛的紧闭,胸膛没有丝毫起伏。
她猛的瞪大眼睛。
孩子……死了?!
孕妇睁着眼睛死死盯着青的孩子,陡然爆发出一声绝望的尖叫:“不!不!我的孩子!”
她的声音是那般的撕心裂肺,从小小的车内传出去,周围的人本来在听到医生说生了时,一个个面露喜悦。可紧接着孕妇凄厉的声音传出来时,所有人脸上的喜悦被定格。
然而,托着孩子女医生并没有放弃。
她把孩子放在孕妇的身体上,在孩子小小小的身体上不住揉搓,并俯身给孩子做人工呼吸。
她一直不肯放弃,一双手一直在孩子身上折腾,大概过了两分钟,没有任何动静的孩子忽然开始抽搐,接着嘴一张,响亮的啼哭声穿透这小小车内空间,响彻在这冰冷寒天里。
这一刻,无数人的心里忽开了朵花,看着阴暗的天空,许多人放声大笑。
这一天,二零一六年十二月三十一日,在这条被堵得长长的街道上,有着无数的人为这个艰难到达的小生命庆幸一笑。
孕妇将小小的孩子紧紧抱在怀里,嚎啕大哭。
接下来便是消防人员继续替产妇解救右腿,等他们把右腿解救下来时,医生检查一番,却发现产妇腿上的伤口并没有感染,到时候将铁块去掉后,只要修养得宜,走路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这简直就是奇迹。
医生和产妇都想到了那个穿着红衣服红帽子,长得娇娇俏俏的小姑娘。
女医生问周围的人有没有看到那个穿红衣的小姑娘,许多人都说没注意到,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
就在这时,有个护士突然拍手道:“我想起来了。”
女医生、产妇、消防官兵,包括警察,听到她的话,均转过头看向她。
护士说:“我刚刚见到她的时候就觉得熟悉,现在想起来,她是江小鱼,就是那个明星傅景生的女朋友,非常有名的江小鱼!”
此刻,江小鱼已经返回车上了,因耗费心神太过,她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人也很累,想睡觉。
刘海一看她这样,吓了一跳,江小鱼简单解释了一下,便说要睡一会儿。
刘海是傅老爷子的心腹,傅老爷子疼江小鱼,刘海自然也把江小鱼当小辈来疼爱。
此刻见江小鱼累成这样,自然心疼,将车内暖气升高,让江小鱼躺在后座上睡。
结果江小鱼刚躺下不久,小黄毛和杂毛便走过来想向江小鱼认错道歉,正巧前面道路已通,车开始行走,刘海对着小黄毛说:“这些话,让你父亲来说。”
说完,脚踩油门将车开了出去。
小黄毛和杂毛一脸怨恨的盯着消失的车影,小黄毛狠狠啐了一口:“贱人!”
小黄毛刚刚被他爹狠训一次,他爹告诉了他江小鱼的身份,勒令他必须诚恳的向江小鱼道歉。
他刚刚哪肯道歉,结果等他想道歉了,江小鱼又走到前面去了。
好容易等着江小鱼回来,想到他爹说的,知道他们惹不起傅家,他便又下来道歉,结果却被对方这么对待。
这一刻,小黄毛恨不得把江小鱼撕碎,以报这侮辱之仇。
杂毛跟小黄毛跟久了,从来没这么低三下气过,不仅自己被打,被打了还要道歉,他如何甘愿,问小黄毛:“我们怎么办?”
小黄毛怒踢地上的石头:“我怎么知道。”
杂毛眼睛一眯,手比了个动作:“要不要找个人做了她?”
小黄毛脚下动作一顿:“她是傅家傅景生的人,你难道没听我爸刚刚说的吗?傅家对她宠的很,一旦她出了问题,傅家能饶过我们?!”
“那就这么算了?”杂毛气急败坏道,“不就是一个靠床上手段将傅老五迷住的贱货吗?我还不信傅家真把她当宝!再说,只要我们做得神不知鬼不觉,没人知道是我们做的。”
“你想想,我们难道就这样吃下这个哑巴亏了?”
——这个杂毛却忘了,他们还没有资格吃哑巴亏。
要真吃了哑巴亏,那还好,至少这一篇翻过去了。
可惜,俩傻逼,将事情想得太过简单。
但此刻的他们,只觉得自己受了委屈,受了欺负,压根没想太多,可等真正后悔时,已经晚了。
小黄毛的玛莎拉蒂一直停在那儿,后面有车也不敢催,知道这货的身份,只得一个个变道而走。
小黄毛和杂毛返回车上,两个非主流倒是有些害怕。刚刚小黄毛的书记爹在电话里说的话她们俩也听到了。
她们自然知道傅家是什么人,如果傅家报复起来,她们根本没有任何能力对抗。
因此由不得她们不害怕。
此刻,这两只非主流听着前面两人的商量,脸色猛的一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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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颜死在二十岁,再次睁开眼,化魔而归。
古武,医术,信手捏来,复仇,虐渣,手到擒来。
她是世人眼中的世家小姐,美丽,高冷,却也是游走在各种场合的恶魔,冷酷,无情,更是高高在上的神秘毒医,治病救人,制毒杀人,是死是活,只在她的一念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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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一切都让人仰慕,却在一不小心中落进了他的温柔陷阱。
从此,她占了他的心,他成了她的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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