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的人开始交头接耳。
别说是高层,普通人诱女干未成年少女,那都是要坐牢的刑事案件。
付敏已经站起来,看到刚才嚷话的是个愣头青,想来是什么三流报刊杂志社的记者偷偷混进来了,当即看向负责年会统筹的工作人员,工作人员满头大汗,不知道怎么出现这种纰漏,二话不说就要去请对方出去。
结果,有恒远的小股东说:“别急着把人拉走,到底怎么回事先说清楚。”
恒远下半年有很多重大的项目,其中包括正在努力开发的欧美市场,近年来恒远发展前景良好,吸引了不少投资人,股民数量也在剧增,倘若出了高层诱女干未成年女学生这种在国内外都算丑闻的恶劣事件,恒远的股价肯定会大跌,市值很有可能瞬间蒸发几十个甚至上百个亿。
关系到自身利益,其它股民跟着掺和进来。
“大家放心,这件事我们会调查清楚。”高层那边,已经有人出面。
那些股民却不买账:“你们这种大公司,最擅长的就是打官腔,调查结果怎么样,还不是你们关起门说了算。”
“这些人存心闹事的吧?”郁菁咂舌,伸着脖子看热闹。
宋倾城没接话,只是抬眸看向台上,那人已经把现场一位负责人招到旁边,神情平静却笃定,并未受丝毫影响,正跟对方说着什么。
负责人听完点点头,立刻走到演讲台前开口:“大家先安静,今天是恒远集团的年会,也是我司成立五十周年庆典,在这么一个重要的日子,很抱歉因为某些有心人士散播的未经证实的消息给大家带去困扰,我谨代表公司——”
他还没说完,被那个闹事者抢过话头:“你凭什么代表恒远这么大个集团?让能说上话的出来!”
那些股民纷纷附和:“是呀,找个打工的顶缸,算几个意思!”
主席台上,郁林江的脸色难看。
付敏招来工作人员:“把闹事的带出去。”
闹事者眼看自己要被工作人员围住,心有不甘的道:“你们以为这样做就能掩盖事实的真相?你们堵得了我的嘴,却封不住悠悠众口,如果今天不给一个交代,明天整个南城乃至全国的报纸上,都会出现关于恒远高层诱女干未成年女性的新闻!”
话落,别说是工作人员,付敏也不敢再轻举妄动。
就在这时,台上传来一道沉稳的男音:“你想要怎么样的交代?”
那人,已经站在演讲台前。
郁庭川拨了拨麦克风,看似随意的动作却顷刻间镇住全场,底下再无喧闹声,他看向那名闹事者:“恒远欢迎所有友好的媒体朋友前来参加年会,但同样,对任何寻衅滋事者也保留追究法律责任的权利。”
说着,转头叮嘱旁边的负责人:“让保安进来。”
话语间,不留丝毫余地。
这样的雷霆手段,成功让那些蠢蠢欲动的股民安分下来。
保安很快进宴会厅。
闹事者却指着准备回席位的郁庭川道:“身为这起丑闻的当事人,你当然想把事情赶紧压下去,恒远集团现任总裁,和未成年女高中生忘年偷情,甚至致女方意外怀孕,恒远作为一家已在港上市的大型企业,高层品行如此败坏,如何能让广大股民信服?”
“哗——”
整个宴会厅里顿时乱成一锅粥。
包括恒远内部,面面相觑,立刻有高层反驳:“胡说八道,郁总在职十年,一直兢兢业业,我司这些年对外公开的财务报告,数据如何,在座的各位股民有目共睹!”
那记者却道:“是胡说八道还是揭露真相,你们这位郁总心如明镜,而且另一位当事人今天也在年会的现场。”
这话,引起的轰动更大。
宋倾城坐在下面,握着腿上包的手指更加收紧。
付敏已经呵斥那名记者:“你再造谣生事,别怪我们不客气!”
记者冷笑:“我敢说,手上自然有证据,”他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拿出几张照片,举起来展现在众人面前,同时望向台上:“七月十六日晚,在三环外庆丰东路的某安置小区,这是附近的探头拍下的照片,里面就有郁庭川先生的座驾,包括他跟那位女学生在小区门口做出的一些亲密举止。”
郁庭川没开口争辩,也不曾去看台下一眼。
那记者继续道:“我也找到了人证,能证明郁庭川先生于隔日清早离开该小区,凌晨的时候,那名女学生在楼下的超市买走一盒避孕套,她是想买炫迈嚼口香糖错拿了避孕套,还是买了避孕套给谁戴,这个问题,郁先生应该能给我们答案。”
说着,他忽然看向底下人群:“郁小姐,根据我的调查,你当时有陪你同学去妇保医院,她有没有怀孕你肯定最清楚。”
一时间,全场无数双眼睛跟着看过去。
郁菁的脸色很苍白,突然被推到风口上,她下意识去看旁边的倾城,双手揪着裙摆,不知道如何应对。
付敏怒道:“她还是个孩子,你有事冲我们来。”
“不问郁小姐,那我们问问她身边的同学,”记者看着宋倾城:“宋同学,对我刚才说的事,你有没有想补充说明的?”
不等宋倾城回答,郁庭川低沉有力的声音先传来:“她跟这件事无关,你想知道什么,不如直接问我。”
这话,刚好趁了那记者的意。
他正想借此作为切入口,宋倾城却先开口:“我没有补充的。”说着,她抬起头,视线穿过人群,直直对上郁庭川的眼睛,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强忍着和他对视时的心悸,吐字清晰的道:“我的确怀孕了。”
这句话,像是回应记者的质问,又像在特意说给某人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