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上越纤陌的人是唐十七。》し
那时是在陆九霄一位朋友新开的马场里,陆九霄带了越纤陌来这里骑马。
这季节不冷不热,阳光正好,到处鸟语花香,太适合户外运动了,所以陆九霄动不动就会带着越纤陌外出走走,免得她一天到晚宅在家里,懒得要死还宅得理所当然。
越纤陌正骑得很累,又出了一身的汗,便斜倚在马场外的栅栏那里休息。
凉爽的风儿微微吹着,她舒服的如猫儿一般眯起眼,不由的把手伸到颈后,顺势把一头长发撩开,正在这个时候,一个男人迎面朝她走来。
远山如黛,草木葱茏,男人身形瘦长,吊儿啷当的踩着茵茵绿草朝她而来。
他,高绑马靴、马裤和别人不同,松松垮垮、洁白如雪的衬衫,腿长,身瘦,右手上拿着一根马鞭,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敲击着摊起的左手掌的掌心。
那样子格外的玩世不恭,连步伐都是那么漫不经心,眼睛不看路,也不看越纤陌,只微垂着头,垂着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越纤陌微怔,看不出年纪的男人!
而且是很漂亮的男人!眉如墨,唇如丹,鼻若悬胆,鬓黑如鸦,暖暖的阳光下他面容如玉,白到几乎透明。
他在离越纤陌不近不远的地方停下步伐,慢悠悠地抬起头,一双眸子浓黑如墨染,里面深深幽幽,水波潋滟,美的让人说不出话来。
越纤陌又是一怔,神情有些恍惚——这张脸,她好似在哪里见过?!
陆九霄从身后袭来,抬手让她靠在自己宽大的怀里,在她耳边低声说:“唐十七。”
喔噻!越纤陌立刻精神百倍,聚精会神的朝唐十七看去。
唐十七也不看他们,低下头,掏出烟,点燃,抽了一口,这才又抬起头,手上的马鞭轻击掌心,对陆九霄微一偏头:“陆二,一边去,我和你女朋友说两句话。”
陆九霄微微一笑,对唐十七举了举手中的矿泉水瓶,墨眸弯弯:“十七叔稍等,我喂我女朋友喝两口水。”
他拨开越纤陌脸上的发,果真把水瓶凑到她嘴边,让她喝了几口水,然后凑上去亲了亲她印有水渍的嘴角,又不慌不忙地用长指替她拭去那些水渍,这才嗓音温柔地道:“我到旁边等你。”
“嗯嗯。”越纤陌伸手拨开他,她要看传说中的老帅哥!
及至陆九霄走开,唐十七才邪魅地叨着烟,微眯着眼对越纤陌不正经地勾了勾唇,轻轻一笑:“是不是觉得我的脸很熟悉?”
越纤陌老实的点点头。
“我是照着你妈妈的脸整的。”
我……去!陆九霄走时把矿泉水塞给了越纤陌,此刻矿泉水从越纤陌手中滑落。
她瞪圆眼睛看着唐十七,红嘴半张。
唐十七调皮的冲她的方向喷了一口烟雾,又吐了一个青白的烟圈,“骗你的,别当真哈。”
“……”越纤陌无语极了——这个老男人!一把年纪了还这么风骚,年轻的时候还不知手段如何了得!
不过他的声音很好听,也很男性化,低沉沙哑中带着放浪不羁。但是莫怪人们说他很魔性——因为你不知道他说的那句真,哪句为假。
越纤陌睑下眼,开始回想脑中最近查到的唐十七的资料。
唐十七是传说中大名鼎鼎的唐家最神秘的公子哥。
人们对他的评论是:哥虽然行踪成谜,谁也没见过哥,但江湖中一直流传着哥的传说。
坊间关于唐十七的传说也有不少,有的说他形如妖孽,时男时女,男时搂着女人,女时抱着男人;有的说他爱打架斗殴、爱与人逞凶斗狠、还爱飚车,甚至经常有人看他拉帮结伙的与人在天桥械斗。
还有人说他……
很多,据说他做的最出格的一件事,是在他某位叔叔的生日宴上,他当着众人的面告诉他那位叔叔,他刚与他这位叔叔的老婆在花园不穿衣服的大战了三百回合,事后觉得——好爽!
……日日日,就这么一位行事不羁,荒诞不堪,连和自己的婶婶通奸都可以大喇喇的不当一回事的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的人物,当时的唐老爷子居然都没有将他一脚踢出唐家,而是一如既往的器重他。
可见他当年是多么的威风和不可一世。
只是那都是从前的事了——自打他偷陆微澜的精那件事败露以后,基本再也无人见过此人的身影。
她正沉思,唐十七却又轻佻地冲她挑了挑漂亮至极的眉,轻甩着马鞭道:“哎,美女,跟你商量个事儿,放了我的两个女儿吧!她们不懂事,但可能是我自己把心思放在别的方面,对她们疏于管教,把她们养成了两个败类……噢!”
“我也不能这么说。”他突然良心发现,开始自我检讨起来:“我比她们还败类,这可能是上梁不正下梁歪的缘故,也怪不了她们。”
越纤陌听的一头黑线。
她索性把手臂反撑在栏杆上,“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放与不放没什么区别吧?左右她们的名声坏了,走到哪里人们都会知道她们所做过的事,脸一样的丢尽。”
唐十七朝着太阳的方向吸了一口烟,美眸都眯成了一条缝,语气极尽轻描淡写:“孩子,以后这种大实话就不要拿出来说了,你只要放了她们,其他的事情你甭管,我会送她们去国外,出钱给她们整整容,再给她们换个英文名,基本就没什么事了。”
“……”越纤陌。
她歪着头,也调皮地道:“那我不是放虎归山?一棒子没把她们打死,她们以后回来换了一张脸,换了一个名字,再来找我的麻烦,我多不划算啊?”
“聪明的女孩。”唐十七冲她抛了个媚眼儿,慢条斯理的晃到她的身旁,也学着她往栏杆上一靠,一只手环上胸,兀自朝天吞云吐雾。
他身上有清淡的烟草味和须后水的味道,越纤陌觉得他离自己太近,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两步。
唐十七侧眸瞥了她一眼,不甚在意地又朝天吐了个大大的烟圈,俨然很无聊地样子说:“亲爱的,她们罪不致死,你和媚媚的官司可以慢慢打,唐家也会为她请律师,这种小官司怎么炒都不会有多大的热度,明星随便的一个诽闻就可以把它压的水花都不见,你们双方都让律师慢慢的磨就是了。至于珊瑚……”
他用夹着烟的手挠光洁的额,似在沉吟,越纤陌却被他花样百出的称呼弄的风中凌乱。
喵的,刚开始称呼她美女,这会儿直呼她亲爱的!他这是有多博爱啊?没见她和他的两个女儿已是死仇?!
她正郁闷呢,没想到唐十七一转身,站到她的对面,叼着烟懒懒地问:“这样吧亲爱的,你就说你要怎么样才肯放了珊瑚?其实她这样子,你放不放也无所谓了。”
越纤陌盯着他双眸流光,异彩闪动的眼睛,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问道:“您认识我妈妈?”
“认识啊,”唐十七一副闲话家长的口气:“那时候去你们那里,见过你妈妈,还和她说过几句话,她脾气很好的嘞,就是身体不太好。”
说到这里,他皱起俊眉,伸指一弹,将烟蒂弹得老远,眼中闪过一缕不知明的情绪,神情瞬间变得不耐:“就是你爸爸太烦人……”
“关我爸爸什么事?”越纤陌也不高兴了。
“生气啦?”唐十七问她。
越纤陌心想,一家子都是这么烦人!唐十七长的再漂亮也没用,丝毫弥补不了他烦人的一面。
她冷着脸继续问:“您是什么时候去的我们那里?”
唐十七眯着美眸,纤长薄瘦的手指挠着额,认真的思索起来,半晌才似是而非地轻吐:“10几年前……不对……20几年前?……20……”
末了他美人颦眉,苦恼地一摊手:“不记得了。”
“……”越纤陌再次黑线,不过这不要紧,她回家去问她爸爸就知道了。
“这样吧。”唐十七忽然伸手去松垮垮的裤袋里掏,掏了半天掏出一块色的鸡心玉坠出来。
他摊在白皙的手心,给越纤陌看:“你放了我女儿,我便把这块鸡心玉坠送给你,这可是你妈妈当年送给我的……”
他话还没说完,越纤陌一把从他手心抢过玉坠,恼火地瞪着他:“你怎么我妈妈的玉坠?我可不相信这是我妈妈送给你的!”
唐**呼冤枉:“可这就是你妈妈送给我的啊!你妈妈当年夸我长的美,生的俊,对我一见倾心,再见钟情……”
越纤陌直接拾起掉落到地上的矿泉水瓶,对他示威般的扬了扬:“你再说我打你哈!别满嘴喷粪污我妈妈的清白!”
说完,她攫紧手中的玉坠,大踏步的往陆九霄的方向走去。
唐十七在她后面似真非假地喊:“哎,亲爱的,你到底要不要放过我的女儿?不放你把玉坠还我呀!”
越纤陌充耳不闻,见到际陆九霄便抓起他的大手:“我们走。”
陆九霄见女友脸色不好,识趣的什么也没问,而是回头看了一眼唐十七。
然而唐十七看到他回头,立刻冲他妖媚地夹了夹右眼:“怎么样小陆二,是爱上你十七叔了吗?因为十七叔有一双和你心上人一模一样的眼睛。”
陆九霄:“……”
……
下午3。30,江大校外的一座高级咖啡馆里,尹绍越被两个穿着灰色套装,神色严谨到一丝不苟的中年男人带到咖啡馆vip的贵宾包厢里。
不能说带,简直可以说是押着他,少年神情冷漠,眼神不忿,不过他抿紧唇,并没有向路人呼救或者说说什么。
到了紧闭着房门的包厢门口时,尹绍越稍有一丝踌躇,但那两个中年男人神色严厉地重重一推他:“进去!”
少年眼中腾地升起怒火,止住往前冲的步伐怒视了那两个人一眼,然后整了整自己被弄他们弄歪的单肩包,这才推门而入。
两个中年男人见他一进去同,立刻伸手带上房门,并像两尊门神一样昂首挺胸地守在门口。
豪华的包厢里厚厚的窗帘紧合,外面的光线进不来,里面只开着几盏萤火虫一样的五彩壁灯,整个房间都显得光线不明,气氛压抑,有点让人喘不过气来。
红色的布艺沙发上,一位穿着青花旗袍,梳着简单利落发髻的女子静静地垂眸坐着。
她眉眼清秀,面容白皙,下巴尖削,约摸四十左右的年纪,身段亭匀,风韵犹存。
女子脚旁和沙发同款的红色圆凳上搁着一杯冷掉了的咖啡。
尹绍越眯着眼睛,好一会儿才从外面明朗的光线中适应屋子里的幽暗。
“请问您是?”他有礼貌的问:“找我有什么事?”
“坐下,我有话问你!”女子头也不抬,原本柔和的嗓音此刻显得严苛而冰冷。
尹绍越微怔,但年轻的脸上亦满是倔强:“我尊重您年纪比我大,但是请您也尊重我,如果您是这样的态度,我想我们没有什么好谈的!”
“那你不想知道你父亲在哪吗?”
尹绍越眼里闪过一丝激动:“您知道我爸爸的下落?”
尹睿文自从得知妻子瞒着他,让他帮人养了20年的孩子后,他便离家出走,一直到现在都没有下落,也没有回家。
尹绍越急死了,一边是病重的母亲和姐姐,一边是下落不明的父亲,他又担心父亲会想不开做什么傻事,这几个月过的忧心如焚,度日如年,此刻陡然听到父亲的消息,顿时喜出望外。
一时也忘了女子刚才不好的态度,他惊喜的上前,对女子诉求道:“请您告诉我爸爸的下落,我们全家都将感激不尽。”
女子忽然一抬手,端起红色圆凳上的咖啡便朝眼前高大而帅气的少年砸去,盯着他的双眼里满是戾气与愤恨:“小杂种,离我远点!”
“……什么?小杂种?”尹绍越长这么大都没受过这种侮辱,何况女子用的力气不小,咖啡杯砸到他肩上,砸疼了他的肩不说,深褐色的咖啡也淋湿了他半身。
他气愤不已,望着那女子质问:“您发什么神经?无缘无故的骂我做什么?”
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咖啡杯掉到地上没有碎,他惮着身上的咖啡渍,又掏出纸巾来擦,心里也是满脸怒火,换了是同龄的男子,他早扑上去揍惨了对方!
奈何对方不但年纪大,而且是位女子,让他想下手也下不了。
心里憋屈,偏那女子倨傲起身,对他一扬尖尖的下巴,仿佛没有看到他满身的狼狈,冷厉地道:“越虹不守妇道爬人床,为你养母,你父不知,母不详,不是杂种是什么?”
“你?!”尹绍越倾刻抬头,怒瞪女子:“你是谁?为何要这么骂我妈妈和骂我?”
“我?”女子对他轻蔑撇唇,十分的不屑他,却高傲地眯着眼睛冷笑:“你这个小杂种原本不配知道,但告诉你也无妨,我就是唐琳!”
“……”
……
越纤陌心里带着唐十七给的满满疑问,便给父亲打电话,然而她还没有问出问题,越启飞就在电话里道:“你先回家一趟,有什么事回家再说。”
越纤陌狐疑地看了陆九霄一眼,陆九霄垂眸摸了摸她的头:“那就先回家。”
两人回到家,越启飞正在客厅里踱步,神情严肃,见到他们两个,便道:“绍越被人从学校里带走了。”
陆九霄还没有什么表示,越纤陌已瞪圆眼睛问:“谁?”
越启飞言简意赅:“唐琳。”
卧槽!越纤陌吓了一大跳,如果是唐琳带走的绍越,那就危险啦!她当年的那个孩子可是因为她姑姑和绍越失去的,这下她看到绍越岂不火大?
陆九霄伸手按了按她的肩,一派沉稳地问越启飞:“我们的人呢?”
为防止尹绍越的身份被泄露,他们有派人跟着尹绍越,也是个保护他之意。
越启飞说:“他是在学校里被人以正当的理由请走的,我们的人无法出面,也拦不住,只能给我打电话。”
唐琳是首长夫人,她若到江大行权,江大的校长大人也是要看她的脸色行事,他们的人在暗中,人自然不好插手。
“那我先回去看看。”陆九霄对越启飞道:“她毕竟是我堂婶,我去的话方便一点。”
越启飞点点头:“我已经派人去查了,你自己小心一点。”
陆九霄便拉过越纤陌的肩,在她的唇上重重的吻了一下,又不舍地抚了抚她的脸,盯着她道:“那我先回去,你在家里乖乖呆着,等我的消息。”
厚!越纤陌瞪着他,想发火又发不出来,当着别的人面这样也就罢了,可当着她爸爸的面也这样,就不怕刺激到她爸?
越启飞斜瞥着陆九霄一言一行,从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
秀,秀,一天到晚就知道秀!总有一天他会让他哭着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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