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卒向内望了一眼,看着一如既往的景象,听着一如既往的声音,缩了缩脖子,点头道:
“没事,没什麽异常。”
说着,竟然叹了一口气。若是有旁观者,还以为他希望发生一些什麽。这可不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回事。
听到回答,两名巡夜的人也露出一脸吃大便的苦样。看来,对他们来说,这也是苦差。本来,以他们两人化神期巅峰的修为,大可以过优渥的日子。
“你们说,他们是不是想麻痹我们啊!这麽久了,连个来人都没有,你说他们是不是不知道这件事啊?”那狱卒叹完气,竟然一脸郁卒。好像他口中说的那人,没来劫狱是害苦了他一样,让他痛不欲生。
事实上,他真的很痛苦,这段时间以来,他每天出入牢房,都要小心奕奕,唯恐踩到安的陷阱,让自己万劫不复。这些陷阱可是以杀阵为主。
整日生活在这种看不见得杀阵中,他都有一股乾脆自己先逃走算了的情绪。
曹观心的视线从牢房里看向那黑压压的洞口,心说不出是什麽滋味。
他知道是自己错了,没有遵守总馆长的指示。才导致今日的後果。也才看清楚人的面目。
人在站纲站队後,原本的个人,就变得不重要,一旦损害到後头代表的群体时,连生命都可以牺牲。远本的关系,自然更需要从新量算。
那一天,他虽然依照章程,把法阵啓动,把重要营业用法宝传送走,并且隐匿了重要人员。但是他个人却留了来,为的只是问:
“你们为什麽这麽做?”
他不明白,怎麽真有人这麽傻,会自断好处。若是同行竞争还好说。偏偏是十来年对他笑语相向的老顾客。
其实,总馆长正准备量化生产低成色菜肴,相关简化法宝,正在冰斗城的炼器内生产了。
这段时间以来,他也总算明白过来,对於自己耽误了馆长得规划。他也是深感内疚。
“天快亮了,到时就好了。”巡夜的人同样无奈地说道,这种时候总是能听到不断的滴水声。他们本也是鼎丰馆的老顾客,现在要转头对付他们,心理着实有点障碍。
“你们有没有一种感觉。这水声今晚好像大了一点?”或许是刚从温暖的室内走出来,狱卒显得敏感了一点。
“听你这麽一说,好像有这种感觉……。咦!今晚起大雾了,前面看不到五尺远,好困,不好……”
凌霄城刮起了大雾。大雾中夜间活动的人们渐渐地软倒去。
内,就剩孤灯如豆。没有灵力的烛蜡,仍然能替夜晚带来一点温暖。
“都睡过去了吧?”暗夜中突然响起了清脆的女声。
“应该吧!定定姐说的对,修为低的,不见得怕修为高的。懂得多的人,总是能的到好处的。这一次派出那麽多人集体出动,应该可以吓阻他们了。他们难道都忘了。咱们鼎丰馆虽然没有太多高手,但是阵法很厉害的。”另一个更为稚嫩的声音说道。
“是啊!这次大手笔可花了不少灵石资源呢,看着我都心疼。小丫头。快做事了,我都等不及看天亮后,他们的反应。”这道清脆的声音,虽然显得较为成熟,但仍然可以发现,话语里头难忍的兴奋。
若是此时有人能看清楚两人,会很惊吓地发现,这两名虽然勉强算是修炼者,但修为不过是结丹期。很明显地不入流,一般家里有这种修为的修真者,都不会放出门去。以免发生什麽危险。但两人竟然被鼎丰馆派出来做任务了。
传说中,鼎丰馆缺乏高手,恐怕并不假。
“我们真的能当成什麽第三方势力?”稚嫩的嗓音带着一股不确定,她加入鼎丰农园的时间不算太长。
“我相信,至少定定姐顾着我们呢,她从不乱来的。”一直隐藏在雾气中的一个身影发出声音。在他的身边,还有不少人。今天来,可不只是救人。
“还是少说话多做事吧!”
“好的,依照规划开始吧!”
当第一束阳光进入冲虚城时,大雾消散,这一天多了许多气管发炎的病患。幸好,这些小病痛,对灵体人来说,不是什麽大事,好好休养一阵,也就好了。
真正让冲虚城沸腾起来的事,他们被关起来了!
“城主,不好了!”
鼎丰馆被拿後,城主彭亦奇并没有离开。他充满留恋地住在他位在鼎丰馆的小小房间里,充满着自责与犹豫。
这个充满活力与神秘的鼎丰馆,果然不是任何人都可以模仿学习的。住在这房间那麽多年了,运作时,当且研究不出他们使用的阵法。当阵法被废去时,这种动作,更显地无异意。
这段时间以来,他一直处在濒临抓狂的边缘。
“为什麽会这样子?就算真的把那些家族扫荡了,我又真能拿到什麽好处?”彭亦奇在房间里无数次地问自己这个问题。
门口传来的碰碰敲门声,还有那略带紧急的呼告声,令他的眉头皱得更高。
当鼎丰馆处於营运中时,一切都是中规中矩,甚至因着他城主的身份,他在鼎丰馆居住在这房间享受的一切服务,都是免费的。
如今,他得到了什麽?
“别敲了,进来!”
门很快打开了,进来的人是城主彭亦奇的得力手,他的脸色此时青白不定,脸色不会比城主城亦奇好到哪里去。
“发生什麽事,那麽风风火火的,这不像你的作风?”
见到来人,彭亦奇总算感到有点好奇,向来性格沉稳的手,是遇到什麽事才会变得如此不堪。
“城主……我们冲虚城被包围起来,出不去了……”来人以颤抖的语气说道。
“谁包围的?带人杀出去不就好了?”
“不知道。出去的人都有去无回了……而且城楼四角,一直播放着扰人的声音……”
“什麽声音?”
“顺我者生,逆我者围。不想饿死的,就跪地出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