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一会儿,姚夏穗轻轻叩叩他的后背,‘找到了。’
姚致远轻轻点了点头,‘应该是!’没想到医院都没能幸免。
“啪……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老单拍了老景的肩膀,“你这不是给我惹麻烦啊!”
“哈哈……”
“我说你们俩就别笑了,求你们小声点,小声点。”老景赶紧拉着这俩都已经到这份儿上了,还不知深浅的家伙说道。
“老景,怕什么?咱们已经刷厕所了,还能咋地,再来不就是掏粪了。”老单不以为然地说道。
“哎!我这不是怕咱再吃亏啊!难不成,你还真想掏粪去。”老景拉着他道,就差拿手捂着他那张臭嘴了。
“吃啥亏呀!敌人的机枪老子都没怕过,怕他们鸟甚!”老单手一撩,直接挥开老景的手。
“瞧你小心的样子,还像不像当年的二杆子了。”老单上打量着老景撇撇嘴道。
“哦!你以为咱还二十郎当啊!现在在傻不呼呼的往前冲,那不是二杆子,那是二傻子。”老景苦口婆心道,“你说你都多大了。”
“得,我不跟你吵,继续刷厕所。”老单擦着隔板,是虎虎生威啊!
“老景,你认真点儿。”老单直起身子道,“你看人家老姜刷的便池多干净啊!人家是用心再洗,说句不客气的,比你用的脸盆都干净。”
“去你的,老姜你评评理,有他这么说话的吗?”老景怒道,随后又讪笑道,“行了你们,同是天涯沦落人,相煎就别太急了。”
“呵呵……”姚夏穗听得实在是忍不住了,“阿嚏……阿嚏……”
“谁……”厕所内的男子猛蹿了出来,一掌挥了过来。姚致远身后就是夏穗,只好硬生生扛这一掌。
不过来人看见他们的衣服后,就收回了力道。无奈即使泄了力道,仍然有威力。
“砰……嘶……”姚致远感觉双臂都震麻了。毕竟还只是个十六岁的孩子。
姚致远看向来人,好个身材魁梧的大汉,满脸横肉,一双浓黑的张扬的粗眉,虎眼大鼻唇厚,身上透出一股威严和杀气在看到他们两个时一闪而逝,现在则严肃地看着他们两个,上打量着。
这……这是医生吗?简直就像是乡的杀猪汉子,肯定不是医生。
震惊地不止姚致远兄妹两个,单忠信震惊不亚于眼前这俩娃娃。看着姚致远细皮嫩肉的,当然那是跟他这个糙汉子比,居然接了他这一掌,要知道,他这一掌力气大的能拍断人的肋骨。
他泄了力道。可是对方还只是个少年,眼中的惊讶只是一闪而逝,狐疑地打量着姚致远他们二人。
“你们是谁……怎么跑到这儿了。”单忠信虎声虎气地问道,这声音声如洪钟,中气十足。
“我们是……”姚致远开口说道,只不过话没说完,“阿嚏……阿嚏……咳咳……”就被姚夏穗给打断了。
“小姑娘。你生病了。”老姜上前一步关心地问道,言语之间的关心是发自内心的。
姚致远看着来人,一身军装外面罩着蓝色的长衫,带着皮子围裙,橡皮手套,手上还拿着破抹布。
也遮掩不住他周身散发的温文尔雅。真是好看,声音温柔地就像是凄冷的冬日里的暖炉,温暖人心,令人舒服的很。
“对,我妹妹有些发烧。嗓子也哑了,我想知道是感冒引起的,还是气管和肺部感染引起的。”姚致远直接掏出了听筒交给了老姜。
“你等等,我进去洗洗手。”老姜说着脱手上的皮手套,往里面走到。
“老姜,他们可是红色小将。”老景追在他后面,小声提醒道,那是一群疯子。
“听口音他们是外地串联而来的。”老姜洗完手回转回来,拿起听筒直接挂在了耳朵上,“再说了我们无冤无仇的。”
言外之意不是本地人,不用太担心。
“治病救人乃是医生的天职。”老姜温柔且坚定地说道。
“可也用不着你这外科一把刀看病吧!”老景探出脑袋,如耗子是的,小声地嘀咕道。“这种小病,前面的门诊大楼不是有医生吗?”
“别说没人,就是有人我也……”姚致远撇撇嘴,急刹车道,这些日子看的太多了。
话虽然没有说完,但意思表达的非常明确。
“什么?他们这帮龟儿子乱来,不是说好了,医院的业务不能停吗?简直是胡闹!胡闹!”单忠信满脸阴沉地能滴出水来。“老子,去找他们说道、说道,怎么能这么干!人民还怎么看病。”
真是乌云压城城欲摧!那气势可真不是一般人能扛得住。
“老景抓着他,这么冒冒然的去,无济于事。”老姜赶紧说道。
“哦!”老景一把上前抱着他道,“老单,别冲动,别冲动。”
“冲动是魔鬼!”姚致远‘鄙夷’地看着他道。
“小鬼,你懂什么?”老单被一个娃娃给训了,这老脸有些挂不住。
“我是不懂,不过我还知道谋定而后动。”姚致远解开了姚夏穗的棉袄,露出了粗布内衣。“麻烦你了医生。”
老单被堵的哑口无言地,如风箱似的,呼呼地喘着粗气,一屁股坐在走廊的长椅上。
眼看着老姜要给姚夏穗看病,“可是……他们是……”老景扯扯他的衣袖道。
“行了,你一直扯什么后退啊!”单忠信一子挥开了他的手,“真是的唧唧歪歪的,治病要紧。他们不一样,是个明白人,分的清是非黑白。”
“我不管你们了。”老景又把脑袋缩了回去。
老姜拿着听筒,听了听前后,“气管和肺部都没问题。”
“张开嘴。”老姜又道。
姚夏穗张开了嘴巴。
“嗯!好了。嗓子也没红,估计冬季干燥,多喝些水不碍事。”老姜温柔地笑道。“该雪了,场雪就好了。”
“呼!那就好。那只是单纯的着凉、感冒了。”姚致远松了口气道,这要是肺炎的话,看着现在乱糟糟的医院,真是让人心凉。
“小伙子。懂得还挺多的吗?”单忠信浓眉轻挑,笑道。
“我姑父也是医生,耳濡目染知道一些。”姚致远微微一笑道,“谢谢你们了。”
“夏穗,我们走吧!”姚致远帮姚夏穗扣严了扣子。
“哎!老姜他们要走了,还不赶紧开些治疗感冒的常用药。”老单催促道。
“不用多喝些热水就成了,七天后自然就会痊愈了。”老姜含笑道,说真的他真是喜欢眼前这个小伙子。并非脑袋空空的起哄的‘疯子。’
“不用……我们回去煮些五虎汤就成了,效果很好的。”姚致远连连摆手道太姥爷推崇的方子,绝对的有用。
“五虎汤……”三个大男人齐齐地看着姚致远。老姜直接问道,“那是什么?”
“就是葱根、香菜根、白菜头,茴香根一起熬煮,治疗风寒感冒有奇效。”姚致远抬眼看着他们微微一笑道。
“啊……那不是烂菜叶子,不都是废物吗?”老景撇撇嘴道。“这治病还得靠药物。”
“是药三分毒!”姚致远简单的解释了一道,“这五味药,除了白菜头有清热作用,其他四味都是辛温药。辛温药有解表发汗的作用,专门针对以低烧、发冷、头痛、浑身疼为特点的风寒感冒。吃完这个药,盖上被子,出一身汗。一会儿就好了。秋冬季节的感冒多为风寒型,所以这副药对大部分病人都对症。”
“夏穗发低烧,喝完汤捂上被子,半个小时以后全身是汗,估计这烧慢慢就退了来。一天吃两到三次,温度就基本能恢复正常。”姚致远好心地提醒道。“假如周围的人都感冒了,没病的人吃这个药也有一定预防作用。”
“嗨!我到什么,怎么听着像是姜汤啊!”老单拍着大腿笑道。
“姜汤驱寒!效果不及这个快,而且这些是废物嘛!”姚致远朝他们眨眨眼,蹲了来。“夏穗上来,我们走。”看完病了赶紧走,别给他们惹麻烦。
姚夏穗趴到了他单薄地后背上,“今儿谢谢你们了。”尽管声音如磨砂似的,听在耳朵里难受。
“夏穗拿上听筒。”姚致远抬头说道。
老姜把听筒递给了姚夏穗。
“哎……这听筒可是医院的。”老单赶紧说道,“你们拿了也没用。”
“我知道,哪来的,送哪儿去。”姚致远笑着说道,笑容那么温暖、纯净,恍然依稀见过。
三人看着兄妹俩消失在走廊尽头。
“啊……我想起来了,老姜他的笑容和你好像耶!”老景惊讶道。
“你一惊一乍地干什么?”气呼呼的单忠信没好气地干什么?“笑容像老姜有什么用,还不是毛孩子。”
“还在气人家说你‘冲动是魔鬼。’啊!”老姜笑着说道,重新戴上了皮手套,“老实说,那孩子真没说错,别瞪眼。”
老姜接着说道,“你可是根正苗红的,贫中农出身,本来没你的事,你说你干嘛非凑这热闹啊!”
“就是,就是,怎么刷厕所光荣啊!”老景出言挤兑道,“你要是还在院长的位置上,不对我们能多加照顾啊!现在倒好,真成了一根绳上的蚂蚱了。”
“老景!”老姜撇了他一眼,又朝他使使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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