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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大伯,你不累啊!手不疼啊!”姚晟睿好奇地问道。
“累呀!怎么不累,习惯了就好。”姚长山朴实地说道,“过两天等结了茧子就好了。”
姚长山接着说道,“这拔麦子有‘便利’,咱们冬季可以当柴烧,但也有大不便利,就是比镰刀割麦子要累得多。其姿势要领大体为:两脚前后打开与肩同宽,头要低,腰要哈,伸出双手上薅住一大把麦子,拧劲,挺腰,拔起,然后以脚磕去麦根余土,放成堆,扎成捆,这才算完成一个连贯动作。”
“小子们学着点儿,这可是标准动作。劳动没有技巧,就是熟能生巧。 ”刘姥爷笑着提醒狗剩他们道,“这应该是最古老的原始劳作方式吧。别看动作并不复杂,也不难学,但连续拔起来,成千上万次的重复来,可真让人体会到了什么是‘累’。”
“人生四大累嘛!不知道有机会体会挖河、筑堤、脱坯。”狗剩自我调侃道。
“在乡跑不了,总有你体会的了的。”姚长山抬眼看了一眼这些年轻的脸庞莞尔一笑道。
尽管又疼又累,可还是咬紧牙齿继续拔麦子。
此时太阳跃出了地平线,金色的麦田一眼望不到边,微风拂过从近处到远处,若轻若重地涌动。空气中总是充溢着麦子的香,成熟的香,撼动人心的香。刚刚进入六月的清晨的阳光,柔柔地笼罩着这金色的海。
金黄的麦子连成一片,就像一座金色的海洋,微风一吹,麦子一晃一晃的就像波浪一样,它们相互拍打着,而在这海洋中连成一线的人们在好似在冲浪一般,屹立在潮头。而那满是翻到的麦子的道路便成了冲浪滑过留的余波。
“这多久是个头啊!”姚晟睿抓来头上箍的毛巾,大力的擦擦自己的脸上的汗。
还亏的带了毛巾,本来还嫌弃它丑来着。
“这才刚开始,接来才是真正考验人的。”刘姥爷笑道。
“太阳出来了。”妮儿笑眯眯地说道,“热!”
“接来会很热。”姚晟睿和狗剩低头咬咬牙一步一步地接着拔去,累归累,坚持就是胜利,年轻人宁可累死也不能让人们笑话死!手上水泡变成血泡,血泡又被磨破,这哪里是拔麦子,是在挣扎!
两人终于拔到了地头,一屁股坐在田埂上。虽然不是最后一位,但是此时的他们,早已狼狈不堪。唉!拔麦子真是个累活儿。拔麦子最难以忍受的还有麦芒,扫得胳膊、腿都是血道道,钻进脖梗里、衣服里浑身奇痒无比,怪不得在脱棉袄上阵时,大家都穿戴整齐系好扣子,有的还要把袖口、裤脚口用线绳扎得紧紧的。
老爹干的好快耶!手脚并用,动作麻利,只听见刷刷刷的声音,不一会儿就能拔出一片地来, 速度超姚晟睿他们两倍还要多。
这满手的茧子,不知道是多少个日日夜夜流血流汗练出来的一双‘铁手’。
“太姥爷!”妮儿柔柔地叫道。
刘姥爷蹲在地上附耳过来,祖孙俩窃窃私语了几句,刘姥爷不停地点头,“嗯!嗯!好好!”
“妮儿,咱们回家,给你爹送些水来。”刘姥爷揉揉妮儿的细软的发丝道。
“好!”妮儿拍拍大黄毛茸茸的脑袋道,“回家。”
太阳出来了,麦田里到处是捆扎好的麦子,充满着成熟后的粮食气味儿混合着泥土的气息。人们的裤脚鞋子上都挂满了泥土,泥土并不脏一抖就掉了。这时,生产队上了些年纪社员牵着马车和骡车来地里拉麦子。拔过麦子的地面很干净,都很松软,一漫儿的土黄色,有潮湿的泥土很快就被太阳晒干了。
妮儿和刘姥爷回了家,刘姥爷装了四个竹筒,满满都是空间的泉水,放进竹篮子里,让狗狗叼着,“大黄,给姚姑爷送去。”
大黄叼着竹篮子眨眼间就消失在刘姥爷和妮儿面前。
妮儿打了个哈气,早上起的太早,现在困了。刘姥爷抱着已经迷糊的妮儿上炕,很快就睡着了。
而刘姥爷拿着妮儿刚刚给的药材,开始熬药膏。
大黄一路叼着篮子朝麦田奔,走到姚长海背后,大黄放篮子,“汪汪……”
“呀!大黄来了。”姚长海直起身拿起篮子道,“谢谢大黄了。”
“汪汪……”不客气,俺不是白干的,让那只臭猫咪嫉妒死,哈哈……
“秀芹,歇一,先喝口水。”姚长海接着又喊道,“大哥,致远,过来歇歇,大黄送水来了。”
“是,小叔。”殷秀芹直起腰伸伸,拿着竹篮朝姚长山那边走去,“爹,喝水,致远,喝水。”
“致远歇歇吧!”姚长山招手道。
“来喽!”姚致远起身跑了过来,接过姚长山递来的竹筒,拔开塞子痛快了灌了个瘾。
“小叔家的水就是甜,舒服。”姚致远席地而坐在田里道。
“致远,手怎么样?累不累。”姚长海走了过来,关心地问道,抓过他的手看了看,“咦!居然没起泡,只是红了。”
姚致远抽回了手,“我也不知道,不起泡还不好啊!”
姚长海看着姚致远拔过的的麦地,麦穗整齐,高低一样,堆放有序,距离相等,便于装车。 “小子,初次干得不错!速度有待提高。”
“小叔啊!你得要求也太高了吧!”姚致远叫屈道,
“致远干很好,比狗剩和晟睿可好多了。”姚长山手悄悄地指指旁边。
姚长海顺着他的手指望过去,跟狗啃过似的,放的参差不齐,果然一比较,就看出好坏来了。
不过谁也无法职责他们,大家都是从新手过来的,过几天就好了。满耕叔已经去‘指导’他们了,只不过有些粗暴。
“怎么样,你侄子不差吧!”姚致远眉头轻挑得意道,握了握拳头,幸好锻炼,不然的话他也会如狗剩和晟睿这么狼狈。
他们三个牛倌都来拔麦子,牛棚里面的小牛们就由军远、修远这些孩子放牛。
“休息够了接着干。”姚长海重新投入战斗。
“兔子,兔子……”姚满仓放手中的粗瓷碗,立马起身道。
送水来田间地头的可不止姚长海一家,其他人都是由各家的孩子们送来的。
闻听姚满仓一声兔子,社员们纷纷看了过来。
这时侯,麦地里的兔子很多,拔着拔着呼啦一声就跑出一只兔子来,然而那麦陇很密,麦棵也很稠,野兔子想跑也跑不快的,虽然赶不上守株待兔,也差不离儿了。
本来卧在姚长海他们身边的大黄猛地一就窜过去,一番追击来,不一会儿就叼着那只兔子回来了。
看狗逮兔也就成了社员们拔麦子之余偷懒时的一大乐趣。
“长海,怎么样,这只兔子算谁的?”姚满仓得意洋洋地说道。
“输了,我会认得,给小石头,把你叔赢得兔子带回家。”姚长海把已经被大黄咬的死翘翘的兔子递给了小石头,姚满仓的侄子。
姚长海目测了一,其实二人不相上,这只是为枯燥而繁重的劳动增添一个乐子,谁也不会太较真。
小石头抱着兔子揽入怀中,乐得谢道,“谢谢长海叔,谢谢大黄。”
“小石头,这可是你叔我赢来的。”姚满仓‘不满’的说道。
“谢谢小叔。”小石头赶紧说道,和来送水的姐姐们一起抱着兔子就回家了
有了彩头,更多的人加入到了谁拔的最快,就有兔子奖励乐趣中。
不过前提是,“大黄你可得努力啊!兔子可就看你的。”姚长海拍拍大黄毛茸茸的脑袋道。
“汪汪……”包在俺身上了。
社员们继续弯腰拔麦子,天也慢慢热起来,骄阳似火,烘烤着大地上的人们。
大黄又送了一趟水,还送来几顶大草帽,第三次再来时,驮着妮儿一起来了。
妮儿站在田埂上的树荫,呼吸间满是热乎乎的热空气,看着他们夹袄热的已经脱,扔在地头。
知了在树上扯着嗓门嚎叫,麦田只有不停歇的刷刷声,社员们依旧是不停地挥洒着汗水,妮儿终于体会到了白居易《观刈麦》中收麦人的辛劳。
‘足蒸暑土气,背灼炎天光。’社员们不顾烈日的烘烤,脚踩发烫的土地,不辞辛劳地在麦田低头收麦。
“力尽不知热,但惜夏日长。”尽管他们已经筋疲力尽,但为珍惜这昼长的夏天也顾不得炎热太阳的炙人了。
“大黄,干得好。”姚长海笑道。
他家大黄又逮到一只兔子,依旧是奖励给了拔得最快的社员。
这时候,天气太热了,在干去会晒伤的,队长一声令“收工”,没有欢呼雀跃的声音,只是砰砰坐在地上的声音,歇一会儿再走。
陆陆续续地人起来,朝家走去,躲避中午最热的几个小时,午起了晌,还得接着干,一直得干到天黑十来点。
拔了麦子不算完,还得运到打麦场,脱粒、扬场。
全体社员三分之一的劳力在地里拔麦子,三分之一的劳力在麦场上晾晒、扬场,还有三分之一的劳力忙于运输。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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