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少打趣你娘。”大娘拍着姚夏穗的肩头道,“这日子每天都唇枪舌剑的。”
“嗯!看得出来,大嫂这嘴皮子都磨薄了。”三大娘特意地点头调侃道。
“总之一句话,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现在还看不出来啥?”大娘说道。
“不错,不错,大嫂有进步,能平心静气的说了。”连幼梅笑道。
“不平心静气还能咋地,你这边着急上火,她那边还傻呵呵的直笑,还问你气啥子。”大娘摇头道,“爹和娘也不希望家里天天世界大战吧!”
“娘,我们会听话的。”姚夏穗赶紧表态道。
事实上由于大娘脸色不好,每个人都夹着尾巴做人,尤其是孩子们,说话都不敢大声。
“行了,知道你们乖。”大娘笑着看看窗外说道,“该上工了吧!”
一家人又起身上工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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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姚清远和叶帼英吃完午饭,收拾完碗筷,叶妈就催着他们赶紧回家。
待小夫妻走后,叶爸纳闷地问道,“老婆子,你怎么让他们俩这么早就回去了,我以为你会留他们二人人吃完晚饭才走呢!你不是想闺女想的紧,怎么舍得赶他们。真是奇怪了,这可不想你的作风。”
叶妈甩掉手上的抹布,一屁股坐在炕上,数落道,“你教的好闺女,头一天就给我惹祸,这张脸真是让她给丢进了。”她指指自己的脸道,“我的命啊!我是没法活去了。枉我天天自以为高人一等。”她轻扶额头唉声叹气道,“都让我这么操心,也不知道那三个兔崽子过的怎么样,没一个让我省心的。看看这土坯房,咱……咱现在都活到这份上了。我怎么活,我活不去了。”
“这又发生了什么事,你没照镜子啊!这脸拉的都快赶上长白山了。你最近怎么了,见天介唠唠叨叨,满腹牢骚的。”叶爸不解地问道,“这帼英过得不错,你那又不如意了。”
“如意?我看什么都烦,尤其是看见你。”叶妈气呼呼的说道。
“人生短暂。干嘛!活得那么累啊!看开点儿。”叶爸劝慰道。“多笑笑。笑笑,心情也舒畅不是吗?”
“笑?”叶妈指着房间道,“就住着这破子。我见天介还得像老黄牛似的地,我能笑的出来。我就是拿着放大镜看也看不到顺心的事,怎么可能高兴的过日子。”她白了他一眼道,“也只有睁眼瞎子才是得过且过。”
“你这骂人的水平见长啊!”叶爸无奈只能劝道,“唉……这就是人生,人生有起有落,你这么一想。心情自然就好啦!这就是人生,事事哪能处处称心如意。”
叶妈瞪着眼看了他一会儿,“当丈夫的就知道让老婆一个人操心,连发生什么事都不知道,你气死我了。还有脸说,这是人生。”
“唉……我是跟你说不到一起了。咱俩都不在一个电回路上。”叶妈摇摇头道。
“你发了一通牢骚。我都还不知道为啥?”叶爸不怕死地问道。
“哎哟!哎哟!我的头又疼了。”叶妈揉着太阳穴道,“好。不能光让我一个人头疼,你得跟我一起担心。”
她把女儿做的好事说了一遍。
叶爸感慨道,“亲家是纯善之家,咱家帼英是有福之人。”他接着说道,“说句不客气地咱家帼英可没有人家清远懂事,这事他刚才都没跟我吭一声。”
“唉……”夫妻俩大眼瞪小眼,在烦这日子还得过。
待晚上吃饭时,叶妈打开坛子,“她爸,看看吧!姚女婿居然连咸菜都给你拿来了。”
“这是酱萝卜。”叶爸夹了一块儿吃在嘴里“咯吱咯吱”响,回味时有淡淡的甘甜和萝卜特有的清香。“不比六必居的差。”
“真的、假的。”叶妈挑眉质疑道,“不要因为是亲家送的,就啥都说好。”
“咱啥没吃过,好赖我吃不出来。”叶爸推了推陶碗,“你自己品尝一不就得了。”
“嗯!这黄瓜干腌得也不错。”叶妈道。“你等等老头子,我在捣点儿蒜泥拌黄瓜干,就着玉米粥。”
“看来姚女婿人还不错,啥都拿来了。”叶妈小声嘀咕道。
“这不是不是叫吃人家嘴短啊!”叶爸朝她眨眨眼打趣道。
她直接拿着玉米饼子塞进了他嘴里,“吃你的吧!占着嘴,还编排我的不是。”
“呜呜……”
“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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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小猫拍拍手,看了看炕桌上自己做的六道菜,有荤有素,色泽鲜艳,让人胃口大开。
“钟政委啊!还没进家门就闻见浓浓的菜香儿味儿了。”孟场长大咧咧地笑道,“今儿有口福了。”
钟小猫推开房门笑道,“孟场长、陶副场长,林主任,请进,请进。”
四个人进了里间,“哇,够丰盛的。”孟场长道。
“小猫做的,多谢你们这些日子对他的照顾。”钟长征笑道,“三位请坐。”
“等等,老钟,你说谁做的。”孟场长上到炕上问道。
“我儿子做的。”钟长征与有荣焉地宣布道。
“这麻婆豆腐、酸辣炝拌绿豆芽、红烧鱼,白菜猪肉炖粉条、小鸡炖蘑菇、醋溜土豆丝,都是小猫做的。”孟场长一一看着菜说着菜名道。
“行啊!老钟你家小猫可真是深藏不露,比我家闺女强,那是油瓶倒了都不扶得主儿。”孟场长也不怕败坏自家闺女的名声大咧咧地说道。
“孟场长今儿喝二锅头如何?”钟小猫拿起炕桌上的二锅头打开,给他们一一满上。“我爸刚刚大病初愈,不适宜饮酒,我代家父敬大家,谢谢大家对我们父子的诸多照顾。”钟小猫端起了酒杯道。
“老钟,行啊!真是小小年纪就有大将之风。”孟场长拍了钟长征的肩膀道。
“老孟!”老陶朝他摇摇头道。
“对不起,太激动了,忘了你现在身体。”孟场长举着手不好意思道。
“没关系,咱们吃菜吧!尝尝我儿子的手艺。”钟长征招呼他们道。
大家都是当兵的出身,虽然来自不同的地方,这话题自然就忆当年了,都吹捧自己的不对战斗能力强悍。
一顿饭自然是吃的宾主尽欢,钟长征虽然不能饮酒,因为有个小管家公管着。小管家公乐呵呵招待客人,劝酒。
宴席后的孟场长他们对于小猫的手艺是大为称赞。
后果就是登门拜访的人多了起来,是女人多了起来,多是来请教做菜的。
钟小猫莫名其妙地成了妇女之友。
“爸,别笑了。”钟小猫气急败坏道。
“好,我不笑,不笑。”钟长征绷不住嘴,又咧到天上了,“哈哈……”
“不行得想个办法,这样去我还怎么修炼,成天为着鸡毛蒜皮的事转。”钟小猫团团转悠,“有了,我把菜谱写来,谁来给她们一份,让他们联络感情去,我不就解放了。”
越想这个主意越妙,心动不如行动坐在炕上就写起来。
看来儿子为了摆脱这件事,连给他盛饭都忘了,那只好自救了。
“嘿哈……咔嚓……”
“小猫今儿兴致颇高吗?”钟长征调侃道,妇女之友的帽子摘掉后,他当然高兴了。
钟长征站在门口看着天不亮钟小猫就在劈柴,每次看见小猫劈柴,他这心都颤巍巍的。
别人劈柴是用斧头,他家小猫劈柴以手代刀,以腿代斧头。
和他初次见面对打一样,喜欢蛮力、刚劲,钟长征坐在门槛上摇摇头道,“小子怎么老是这么暴力啊?总是使用刚劲,什么时候才能懂得刚柔相济的道理呢?”
“爸,你也这么说我,可我就喜欢这样碾压对手,就像猫看着老鼠无力的挣扎,过瘾、痛快。”钟小猫头也不抬地说道。
“谁还这么说你了,简直说的太对了。你这小子在算计别人时却喜欢剑走偏锋,暗着来,怎么不中和一。”钟长征心酸道,这也许是在临时监狱关押期间留来的后遗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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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个隆咚锵……咚锵!锣鼓敲起来。
大街上是一片绿色与红色交汇的海洋,所有的人都身着绿色的军装和鞋帽,这是整个时代的时尚,红色是迎风飘扬的红旗和人们手中挥舞的红宝书。
长途汽车站内到处都是绿色的世界,来自市里的各中学的毕业生,将诺大的候车室挤得满满当当的,青春在这里流淌,青春在这里张扬。
四面墙壁上自然少不了诸如*的语录:“农村是一个广阔天地,在那里是可以大有作为的”、“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接受贫中农的再教育”。
这里居然还有的人忙着照相留念,人人手持红宝书,看向右前方,摆出奋发向前的造型。
田德胜发现照相之人自己认识,忙上前搭讪,给自己的女儿田悦宁留一张纪念,这一去也不知啥时候能回来。
奋发向前的造型是这个时代所有的老照片以及绘画一样,都是“脸谱化”特征。
这些年轻的面孔此时个个都是兴奋无比,那些或自发或有组织组成的宣传队,锣鼓喧天的现场被鼓动得气氛群情激昂。(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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