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这世界上受这种羞辱的父母肯定不少。”大娘郁闷道。
“是啊!上级达要正确执行党的干部政策,估计是要解放一大批老干部,他们要返城了,这子女要是没有在当地结婚还好,结了婚,唉……”姚长山原本直起的身子,坐了来,想了想管咱什么事,于是道,“别再唠叨了,躺睡觉吧!好不好。”
“还是**他老人家有先见之明啊!放他们来改造思想是的对,大家都一样的时候,人和人之间反而更和睦,这一朝有权有钱,怎么能变得这么快。”大娘不解地说道。
“钱会把人变坏的。所以我们活一天就要活的清清白白的,坦坦荡荡的。”姚长山接着说道,“尤其是别贪钱,所以啊!你也别指望讨回那些送出去的粮食了。以后也别在帼英面前叨叨,毕竟你说的是她的父母。父母办这事本来就不地道,你在她前面在说这些,她心里就更不好受了。咱就当是做了一回善事了,我可是没有野心的人。”
大娘上打量着他道,“说好听的你是心胸宽阔,难听点儿这是缺心眼。别看咱家清远说的轻描淡写,指不定这心里多难受呢!你还有闲心说些风凉话。”
“儿子现在怎么不好了,咱不是把他们最宝贝的闺女给夺过来了,孩子们又没有受到打击,小夫妻多好啊!”姚长山劝慰道。
“哦!合着你这当爹的,看着咱儿子被甩了才叫打击啊!为了他们家掏心掏肺的,一句不相配就全部抹杀了。”大娘嚷嚷道。“结婚前怎么不说啊!”
“打击,人活着不受些打击能长大成人吗?男人受些挫折才能成熟嘛!再说了怎么着那也是清远的长辈。说两句没啥的。”姚长山摆手道,“好了别伤心了。”
“你还真以为自己是孔老二啊!仁者无敌。”大娘撇撇嘴道。
“仁者无敌。是孟子的思想吧!”姚长山老实地更正道。
“你……你现在是分辨这个的时候。”大娘被他给气的哭笑不得道。
“现在啥也别想了,抛开一切烦恼睡觉吧!”姚长山拍了拍铺好的被子道,“这时候也就只能睡觉了。”
“怎么可能睡的着,清远他们俩肯定睡不着。”大娘叹息道。
“年轻人不睡觉没关系,可是咱们上了年纪的人,明儿就起不来了。”姚长山说道。
大娘突然想起来问道,“对了,这事怎么跟爹、娘说。”她无奈地又道,“这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姚长山想了想道。“只告诉爹娘,帼英的父母返城了,其他的都别说,免得爹娘跟着担心。”
“你这么说肯定行不通,咱爹娘走过的桥比咱走过的路都多,肯定会琢磨的。”大娘摇头不赞成道。
“那咋办,坦白说,嗯……不成。”姚长山摇头道,“只说帼英留来。别提他父母的事,能瞒一时是一时吧!”
“长山啊!还没睡啊!这街门怎么开着啊!”姚奶奶站在堂门口望着西厢还亮着灯叫道。
“奶奶,这就来。”姚博远也起身道。
“娘,这就来。这就来。”姚长山起身炕,披上大厚袄,“让清远给折腾的都忘了关街门了。”话落就出了自己的房间。看着正在扣扣子的姚博远道,“博远。我去得了,你回去睡觉吧!”
姚长山出了西厢房。“娘,您还没睡啊!我现在就去关街门。”
姚长山颠颠儿的关上房门,跑了回来。
“长山,你过来。”姚奶奶朝他招了招手。
两人进了堂,站在门口就嘀咕开来了。
“长山,别骗俺,清远两口子,又出啥事了。”
在姚奶奶犀利的眼神,姚长山老实照着刚才夫妻俩想 好的说了。
“娘,您看着我干嘛!”姚长山心虚道。
“你老实说,是不是东山再起了,亲家又嫌弃咱们清远配不上他们了。”姚奶奶追问道。
“娘,没有的事,要是嫌弃咱,能让帼英回来。”姚长山呵呵一笑道。
“你娘俺没有老眼昏花,你心虚俺还看不出来。”姚奶奶指着自己的眼睛道。
在姚奶奶地注视,姚长山小声地嘀咕道,“是有那么一点儿。娘您放心,帼英跟咱一条心。”
“行了,去睡吧!”姚奶奶摆摆手道。
“我爹?”姚长山挠挠头道。
“你爹有俺呢!”姚奶奶看着姚长山出了堂,自己关上房门,插上挑开帘子进了东里间,黑暗中听着姚爷爷的呼噜声,抬起的手,却没有推醒他。
明儿再说吧!
姚长山进了自己的房间坐在炕上边脱鞋,边道,“我已经坦白的跟咱娘说了,爹那边他去说,你就别惦记了。”
“唉……你怎么就说了。”大娘埋怨道,“让爹娘跟着担心。”
姚长山钻进被窝道,“咱娘那是谁,那双眼睛一眼就把我看穿了,我敢不说实话啊!”
唉……黑暗中两声无奈地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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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帼英啊!你就别哭了,我都没哭呢!”姚清远劝慰道,“我不是没事吗?当长辈的说两句就说两句呗!又没有掉一块儿肉。”
“我替你抱不平行吗?呜呜……”叶帼英哭的梨花带雨道,“我没有想到,我爸妈居然是那么俗气之人,我真的很生气。”
“别伤心了,谁能随心所欲的选择自己的父母。”姚清远拥抱着她劝道。
“为什么我爸妈的学问那么高,怎么还不如爹娘开明呢!”叶帼英难过地说道。
“知识越多越反动了。”姚清远玩笑道。
姚清远的话刚落叶帼英就捶了他后背一拳。
“好好,不开玩笑,可能他们考虑的更多吧!觉得这土包子配不上你。”姚清远分析道。
“你的好,我懂就行了!”叶帼英情意绵绵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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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东里间姚爷爷两口子起了来,姚奶奶披着衣服坐在炕上轻声叫道,“老伴儿呀!”
“叫那么亲切干什么?有啥事。”正在扣衣服扣子的姚爷爷讶异地问道。
“亲家要返城了,咱又少了一门亲家。”姚奶奶叹息道。
低垂着头扣扣子的姚爷爷顿住手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帼英的爸妈是一朝翻身,有点儿看不上咱家清远了。”姚奶奶说道。
姚爷爷抬头道,“真是,这帮人什么屁话都说的出来,怎么不相配了。我孙子哪儿不好了。”
“清远说他们眼睛里只认门第,说是会补偿这两年咱们对人家的照顾。人家是城里的大官儿,看不上咱这乡土包子了。”姚奶奶冷笑道。
姚奶奶接着道,“儿子、儿媳妇,清远的自尊心受到了很大的伤害,你就当作不知道,什么也别说,什么也别问了,会雪上加霜的,听懂了吗?”
“这是人说的话吗?”姚爷爷气愤道,“这世间万物是不是在他们眼里都能用钱来衡量的,这头发丝是不是在他们眼里也是钱啊!他家闺女卖多少钱。”
“哼!真是没有一点儿人味儿了。”姚奶奶深吸一口气道,“不管是儿子还是女儿,都是忍受痛苦生出来的,都是父母的心头肉,到了岁数为他们找个称心如意的对象,为他们的操办婚事,是父母的本分。只要孩子们能健康,幸福的白头偕老,一辈子清清白白的活着,就心满意足了。除了这些,做父母的还有什么可追求的。咱当初没有嫌弃他们的成分,婚礼是咱们一手操办的,小两口这过的好好的,为啥非常拆散他们呢!就为了那狗屁醪糟的原因。”
“这种人,根本不是人养的。就应该让他们在乡继续老实的改造,有这种思想,还能让他们返城。”姚爷爷怒骂道。
“可不是吗?”姚奶奶附和道。
“因为人门的品德卑劣贪婪,所以才把钱变的肮脏腐臭。钱本身并不肮脏,因为肮脏的人才使得钱也肮脏了。”姚爷爷接着道,“吃苦受累,辛辛苦苦挣的钱,到头来,还是会被这个堕落的世界变得肮脏腐臭不堪。”
“别给俺拽文了。”姚奶奶抬眼道。
“那帼英呢?帼英怎么想的,他也不打算和清远过了。”姚爷爷问道。
“帼英挺好的,没有抛弃咱家清远。”姚奶奶回道。
“歹竹出好笋,就这一点来说,亲家教育的不错。”姚爷爷实事求是道,“帼英是咱的孙媳妇儿,谁也别想拆散他们了。被一己私欲蒙蔽了双眼的人,最终会被自己的私欲所坑害。这种例子,我见的多了。”
“这么不讲信义二字,如此给儿女做榜样,让子女不能昂首挺胸的做人,当再大的官儿有什么用。”姚爷爷斥道。
“啧啧……行了,快穿衣服吧!”姚奶奶劝道。
姚奶奶起来看着正在灶台上忙活的大娘道,“你干什么呢?”
大娘回身道,“您起来了。”
姚奶奶说道,“干嘛起这么早,不多睡会儿。”
大娘搬来小板凳坐道,“醒得早,睡不着,索性就起来了。”
姚奶奶拍拍她的肩头道,“你也犯不着跟他们生气,要是有不顺心的时候,你就想着,凡是都会有挫折,随遇而安就行啦!当时结婚的时候,咱不就想到了,只是没想到,发生的这样快。本以为他们是长辈明事理,没想到还不如帼英这个小辈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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