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席的小冷妻

作者:辰云溪

  两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足以实现一番成就,过滤一些情感的杂碎。

  更加英俊成熟的赫连惟,站在帝国集团总裁办公室巨大透明的落地窗前,A市湛蓝的天空,未见秋日的萧条,正如他的心,一片暖阳。

  两年前,赫连惟继任了龙门,以决断睿智的魄力肃清外敌,整顿内务,比其父亲更加铁腕创新的手段慢慢带着龙门这一国际组织走向更高峰,以此奠定新任门主的地位,无人撼动。

  半年前,赫连惟从妹妹赫连伊手里正式接手帝国集团,凭着别具一格的管理理念及敏锐的市场触觉开辟了帝国集团主营的新领域,节节攀升,屡创佳绩。

  话说,帝国集团老总裁赫连森早在两年前就做了甩手掌柜,带着爱妻四处全无纷扰地过二人世界,归期不定。

  更加坑的是,无良某爸临走时给了一双儿女不同嘱咐:儿子要在25岁之前把自己弄出去,女儿谈恋爱需要上报,25岁之前不得出嫁。

  对此,赫连惟表示懒得吐槽自家老爸的偏心,赫连伊也是无力吐槽自家老爸的管得宽。

  继承了自家老爸的卓越风姿和商业奇能,年轻英俊的赫连惟在各界慢慢享誉盛名,成为各名门闺秀的白马王子。

  只是,名草早已有主,思念见缝插针,眼里心里容不得她人。

  正沉浸在飘渺思绪中,一阵轻快的敲门声响起。

  “进。”赫连惟背手而立,声音沉厚。

  随即,一名年轻俊秀的男秘书走了进来,恭敬地说道:“总裁,这是摄影师Warm的最新作品。”

  “嗯。”赫连惟轻轻应道,背影挺拔而冷傲。

  待秘书脚步轻轻地退出办公室后,赫连惟走近办公桌,拿起安静平放在桌面的精美照片,细细地看了起来。

  幽静的林荫小道,一排嫩黄小花透过淡淡雾气点缀,绿叶上的晨露尤为晶莹剔透,自然顺着弯曲小道缓缓拉远,至朦胧天际……

  聪明如他,总能洞察秋毫,正如此时,深邃视线锁定在雾气弥漫的蜿蜒尽头,隐隐勾勒出些许轮廓,是那柔美的女性侧脸若隐若现。

  画面朴实无华,却又流畅和美得引人入胜,静谧的晨间小道、星星点点的小花,笼罩在朦胧的雾气中,看不真切却又想要拨开云雾看清。

  Warm,近两年来闻名遐迩的摄影师,环游世界各地,用多变的镜头记录旅途,摄影风格以捕捉平凡景物或人物为主线,刻画出其中的韵味——磅礴自然、遍地荒凉、朝花夕拾、人情冷暖……

  Warm的作品发表在专属‘暖吧’上,最初名不见经传,后来网络点击率连创新高,很快打造出极高的知名度,随着作品集的正式面世,进驻国际摄影协会,美誉度节节攀升。

  另外,其作品极具浪漫色彩,每一个镜头捕捉都唯美而自然,当中有个特殊之处:每张照片都有专属标注——一行娟秀的简单中文语句。

  那些文字被翻译为各国语言,诠释和传递着摄影师的心情,让每个作品更具灵魂特色。

  与以往的作品不同,这张照片缺失了独具特色的一行文字。

  柔和阳光投影下,英俊绝伦的冷酷男人微微掀起唇角,拿起签字笔在照片写下寥寥数字——

  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

  Warm,他的暖暖要回来了,从遥远的天际回到他的身边。此刻坐在高级办公椅上的赫连惟触摸着那薄雾勾勒出来的侧脸,轻轻地会心一笑。

  高山流水的默契,存在于他和她之间,愈加深刻。

  前年今日,她悄然离去,今年今日,她预告归来。

  这两年,即使思念成疾,他始终遵守承诺,放任她绝对的自由。如今,也是时候倦鸟归林了。

  终于,他拨通了那个早就烂熟于心却从未拨通的号码,静静地等待对方接听。

  手机很快就接通了,却是良久的沉默。

  “暖暖。”许是心潮澎湃,他富有磁性的声音有些低哑。

  静默了一会,那端传来温凉的回复:“不好意思,你打错电话了。”

  语带歉意的话语清晰地敲进耳朵里,赫连惟倏然心头一惊,眸色加深。

  不过,这只是一瞬变化,随即赫连惟修长的手指轻敲桌面,嘴角勾起一抹高深莫测的弧度,“暖暖,你以为你捏着鼻子讲话,我就听不出来吗?”

  “……”那端沉默不语,唯有略微加重的呼吸声。

  似乎不介意对方的不理不睬,赫连惟继续沉沉说道:“暖暖,我有事告诉你。”

  赫连惟特有的音线作此通知,很快就勾起聆听者的好奇,几乎是不假思索地追问道:“什么事?”

  此时此刻,那端清甜嘹亮的声音已是毫无掩饰,赫连惟敲打桌面的动作随着话音渐落而停住,嘴角上扬的弧度却在拉伸翘高。

  似乎意识到自己三言两语间就露了馅,那端不再掩饰的声音难掩懊恼:“看到你百年不遇的来电,还想捉弄一下你的,既然这么没意思,就赶紧告诉我什么事。”

  “有收到我给你寄的生日礼物吗?”赫连惟语气轻快地反问道。

  上官暖环游世界的两年间,两人没有过电联,唯一联系是见证旅程的明信片,寥寥数语附带详细的时间和地址。

  听到这话,上官暖明显诧异万分,音量情不自禁地拔高了好几分贝:“礼物?!你寄到哪个地点了?什么时候寄的?”

  “普罗旺斯。”赫连惟简单地回答道,“昨天,速递,即日到达。”

  “Oh,MyGad!”上官暖的语气更显惊悚。

  “怎么了?”听出了不同寻常,赫连惟语带担忧地问道。

  “我…能说我…就在昨天…回来了吗?”上官暖断断续续地说道,带点准备挨训的乖巧语气。

  话音还未落尽,赫连惟只感觉到呼吸一滞,脑子有一瞬的空白。

  “惟哥哥,你有在听吗?”上官暖小心翼翼道,“我不知道你给我寄礼物,所以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