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如吾

作者:旧月安好

  金平回过头满脸不耐烦的说:“我去哪里关你什么事,你在家安心待着吧,别老是三更半夜打电话给我,烦不烦啊。”

  婆婆还要追过去说什么,乔荆南的秘书笑眯眯走了过来握住婆婆的手,柔声说了一句:“这是乔总的一点心意。”

  婆婆愣了一下,低头去看手心的信用卡,立马眉开眼笑的说:“那就替我谢谢荆南了。”

  乔荆南乔金平离开后,婆婆满是感叹的说乔荆南多有出息,只有金平不争气,要是争气一点,说不定也可以像乔荆南一样出门有秘书接送,还有车随时备着。

  她感叹完后,看见我站在那里发愣,立马呵斥道:“你还在这里站着干什么,还不去收拾桌子上的碗筷。”

  我低下头,立马唯唯诺诺说了一声是,赶紧走到餐桌旁收拾残羹剩饭。

  那一天夜晚,乔金平始终没有回来,我睡在床上噩梦连连,脑海总是浴室那一幕,醒来的时候,全身冷汗,猛的拍了拍自己脑袋,觉得这件事情已然不能够再想下去了,一定不会有人知道的。

  我从小道德观念比平常人强,去菜市场买菜的时候,总是尽量挑选女老板交流,假如在街上遇见陌生男人搭话,我都会吓得比兔子还跑得快。

  好友易捷总是笑话我,她说杨卿卿根本不符合新时代自强自立的新女性,难怪只能每天待在婆家受婆婆摧残,和老公的厌恶,而且胆小,典型的欺软怕硬,还严重怕死。

  我这样的人生假如十年后,一定是无望加无望,肯定到死都是守着丈夫和婆婆。

  这段时间我的心神不宁让婆婆倍感担心,因为我准备晚餐的时候,几次把味精当盐放,把酱油当菜油放了。

  婆婆觉得我一定是那天被野狗给吓着了,便让我去寺庙求个符,安个神。

  我生性也信佛,心里为了那件事情而充满罪恶感,这是我杨卿卿活了二十年,第一次被个陌生男人赤身裸体给抱了,而且两个人还是全身湿透,我还看了不该看的。

  特别害怕自己会长针眼,我接受了婆婆的提议,下午就去寺庙求神拜佛,在观音菩萨面前诚恳拜了三拜,心里默念菩萨原谅我的罪过,静默忏悔了许久,才起身打算回家。

  经过祠堂门槛的时候,在门口摆了一个摊子的老尼姑双手合十,对我说了一句施主请留步,我驻足歪头去看老尼姑。

  老尼姑慈眉善目说要给我算个八字,虽然我生性信佛,可从来没有打算去算过八字,本想不理会这些莫名其妙的东西,忏悔完后,心如明镜。

  谁知道老尼姑立马出声说:“施主最近有大凶之兆,我们也算有缘,今日贫尼给施主免费算上一挂,算是为佛祖报答姑娘的香火钱。”

  听到不要钱,想着算着玩儿也不吃亏,便真的坐在那老尼姑面前,她用了竹筒在那里摇晃,让我来抽签,我在一堆看不见字的竹签内随意拿了一只,那老尼姑看了很久,皱眉沉思问我是求什么。

  我想了想,我没什么事业可求,更加也没什么人需要我求,只是随口说了一句:“婚姻吧。”

  老尼姑随即念了一句话,她说:婚姻不与众人知,失去伦常邂逅迟,若不被人强占害,亦遭官府受鞭笞。”

  我一听官府鞭笞这四个字,便觉得这签还真是大凶之兆,可惜自己才疏学浅,听不懂这段话是什么意思,便急切的问那老尼姑解释。

  老尼姑为我解签说:“婚姻不成恐被人占,如果成了恐怕也会合不太久,姑娘最近会有闲言碎语之兆。”

  我刚想说,胡说,我明明结婚了,哪里还有什么婚姻成不成了,老尼姑早已经抢先说了一句:“姑娘应该是结婚之人,最近姑娘身边牛鬼蛇神居多,婚姻上要小心有外来居之者。”

  我一听,心里就急了,老尼姑的话虽然没有讲明白,但也知道这大概意思了,也就是说我婚姻会遭遇小三?

  想到这里我就急了,问那老尼姑有没有方法来防范于未然,老尼姑给了我几个开过光的香包,她说这是专门为婚姻保平安的,只要挂在床边,就可保万无一失。

  我万分感谢师太,虽然她香包受了我一百块。

  我回去后,赶紧就把这些香包挂在墙头,婆婆走进来的时候,问这是什么,我骗她说是避邪的。

  之后那几天,我躺在床上都是心有余悸,就怕自己平静的生活会发生什么翻天覆地的变化,而乔金平依旧除了每天夜晚十一点回来,基本上也没什么异样。

  我心里憋不住话,就约唯一的好友易捷出来,将那老尼姑那签说给了她,她笑话我太无知了,如果要是有女人要来破坏我的家庭,我杨卿卿根本不是那碗水,几下就会被小三给打发走。

  我们两个人坐在那港式茶楼聊了很久,易捷是我从好高中唯一的好朋友,我生性懦弱,在读书那会子,经常就是同学眼里随便可欺负的人,一个人肩负着五六个卫生工作,别人不想扫的厕所,常常都是我一个人在那里扫。

  而易捷从那时候就充当保护我的责任,只要是谁把自己不想干得事情施加于我,易捷总会出头帮我,用她的话来说,我杨卿卿就是个扶不起的软柿子,活该被人欺负。

  可我觉得吃亏是福,他们愿意让我帮他们干活,是看得起我,像以前班上有个特别胖的同学,都没有人愿意理她,更别说让他干活了。

  我最怕自己变成那样的人,易捷这样生性活泼,人缘极好的人是不会明白我们这种人的。

  易捷点完一杯标价五十的咖啡后,我盘算了一下自己银行卡里还剩下多少钱,她穿着一袭大红色的连衣短裙,脸上化妆精致的妆容,就在我们刚刚聊天的时候,已经有两位男士对她投来青眼了。

  那杯五十的咖啡她只喝两口就没喝了,说是要去商场逛街买衣服,虽然我觉得有些肉疼,可还是利索起身去前台结账,排队下来后,易捷已经风情万种站在那里等我了。